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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作者:李李谭雅(晋江vip2014.6.30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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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发送节礼了。
  王小乙赞道:“小七嫂子可真是贤惠。”其余众兄弟也纷纷点头附和称极是,阮小七闻言不觉面上有光,十分得意。
  阮小七还是几天前带谭雅出去打牙祭时候见过自己娘子,这时都几天没见面,正是新婚,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直忙忙有事也就罢了,如今提起来,却更加想念难耐,几乎一刻都等不住。
  吴魁见他坐立不安的那副猴样,忙摆手打发他快些回家看看,还补了一句:“我看你就是人在这里,心也不在,赶紧回去以解相思之苦吧,也不枉弟妹送了咱们一回月饼。”
  厅里众人皆哈哈大笑,阮小七也不见着恼,笑嘻嘻地拱拱手,急匆匆地带着下人走了。
  阮小七走后,厅里剩下的几个笑话了一阵,“水猴子”侯庆一脸艳羡,酸溜溜地道:“哎呀,小七兄弟就是命好啊,这娶了官家小娘子,我还以为得瞧不上咱们这样的泥腿子呢,
  你看,还知道给小七面上添光,听说人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的,哎,真是有福啊。
  哪像咱们这样的,翠香楼里的女娘倒是温柔,可惜只认银子不认人,少给了一点儿都能拉下脸。”
  “大三七”张大丙咳了两声,张口刺道:“咳咳,小七嫂子也是你能置评的?还与那些个东西放在一起说?”
  侯庆说完谭雅那花容月貌的话,心里也道这话有些轻浮,隐隐觉得不妥,如今正后悔着,
  被张大丙一提,恼羞成怒,就要与他动手,道:“我不过说说,又没动那腌臜心思,你怎地这般说我?”
  张大丙瞪大眼睛反驳道:“那般说说难道就行,那可是自家兄弟娘子,亏得小七哥还叫你一声兄弟。”
  这些个江湖人,平素都野惯了,这段日子一直被关在水寨议事,早憋地慌了,一言不合就火星四冒。
  侯庆和张大丙两人撸袖子拿家伙就要上手,吴魁无奈地抬手让人拦住,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兄弟为了几句口角也能干起来。
  罢了,我看你们留在寨里也呆不住,都给我去翠香楼泻泻火再回来。”
  这去翠香楼泻火的事情可是好事,侯庆与张大丙还算志同道合的一对好拍档,闻言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平了平袖子,
  两个人抱拳对视一笑,高兴道:“走,就听大哥的话,泻泻火再回来。”
  边说你那个小桃红我上次摸了摸,有些儿胸小,他那个小香艳的手自己揉了揉,不够细软这样的粗话,边兴冲冲回屋拿银子往翠香楼当散财童子,撒钱去了。
  然后大厅里的人哗哗啦啦地走了一大半,剩下几个也是家里有妻室的,吴魁摆手也让他们都回去过节,等过了八月十五再说。
  阮小七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家,谭雅正在厨房里头忙得一身大汗,阮小七也不叫下人出声,自去一把抱住谭雅在怀里,用力在耳朵那颗小红痣上亲了亲,道:“好娘子,歇歇吧。”
  说完,不顾谭雅挣扎,一把抱起来,疾步往主院跑去。琉璃守在门口,见阮小七那副猴急样子,一边脸红,一边暗啐,心道真是粗人。
  好在阮小七也有分寸,只是在床上亲热一番,并没有真的怎样。
  两人闹了半天,阮小七才放开,两人靠在一处说话。
  阮小七揉着谭雅的小手,问道:“你们家里是怎么过节的?”
  谭雅任他揉自己的手,歪头想了想道:“在京城实在没什么意思,吃饭又不能说话,就是饭后大哥吟个诗,阿爹再点评好不好,像是考校功课似的,那时庭芝还小,吃奶着呢;
  我和姐妹们关系也平平,又不能嬉闹,真个是赏月,坐在那里不动,盯着月亮看,说实话,月亮到底长什么样子,还真是在京城我才细细看明白的;
  夫人呢,什么都按照崔家尚书府的排场弄,结果家里人少,浪费不少,每次阿爹都要与她置气。”
  阮小七听得笑了笑,下巴支在谭雅头顶道:“那,还是在元洲老宅里过得有意思了?”
  谭雅听到元洲老宅,不觉眼泪涌出,抖着声音道:“是啊,有意思极了。”
  阮小七将谭雅的脸按在怀里,柔声道:“我从小没有家人,只跟着阮家大哥见过阮员外家里过节;等大了,就我与同样没家的兄弟们过,你说说,怎么有意思的,给我听听。”
  谭雅想到阮小七比自己还可怜,不由地心生怜惜,也捏了捏阮小七的手指头安慰他,收起眼泪,道:“那可比京城要有意思多多了。
  我和二娘子总想自己做月饼,结果弄得到处都是面粉。
  有次二弟也跟着我们玩,非让我们把他放进面粉里,浇湿了打算给他做个外壳,说是二叔考校功课的时候可以防身。。。”
  阮小七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谭雅停了一会儿,笑眯眯靠在阮小七怀里仰头看着他笑,待阮小七笑够了,
  接着讲道:“下人告诉了二婶,二婶嫌我们害人,浪费粮食,追着我们满院子地打;
  娘娘和阿翁见到就拦着不让,只说我们这是想帮家人忙,虽然办了错事,但心思是好的,不该被打;
  至于二弟做盔甲护身的事,阿翁又把二叔叫过来骂一顿,说二叔从小淘气自己也没打过他一下,又说二叔把孩子吓坏了才让二弟想出这个烂主意。
  然后阿翁就带我们几个去钓鱼,娘娘又在旁边唠叨说是不小心掉河里要命啊;
  虽然是秋天,太阳还太毒,女娘家家要晒成黑蛋子啦,呵呵,阿翁就板着脸反问道:“难道都是白蛋子就好看吗?”
  娘娘和阿翁关于是白蛋子好还是黑蛋子好要吵个半天,最终我们还是能跟着阿翁去河边钓鱼。
  其实也钓不上啦,都坐不住,阿翁又嫌我们把他的鱼惊走了,总之最后就是空着桶来空着桶回,
  等到了家门口,早有二婶安排的下人在那里等着,拿了几条买的大鱼放在阿翁的桶里,于是我们就与娘娘说今天收获很大,阿翁实在厉害。
  娘娘一看鱼当时也不吭声,等吃完过后才说:“当我没当过家啊,这鱼一看就是市集里头卖的,你那细鱼竿也能钓上这般肥大的鱼?不怕鱼线把你拖进河里去。”
  阿翁总会羞得满脸通红,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们就帮着阿翁说话,总之会闹得半夜都不睡觉,还要二婶一个一个提着耳朵才能躺在床上。”
  阮小七听着谭雅满含感情地讲述这元洲老宅的中秋,可以想象出那里留给她多么幸福美好的回忆,
  也难怪虽然谭雅年幼失母,阿爹又在京城另娶高门,却没有一丝懦弱自卑,养成了这副乐观开朗又善解人意的好性情。
  如今,元洲老宅里的美好都消失在那一场惨案中,阮小七暗下决心,以后一定给谭雅一个新的元洲老宅,不,是一个新的家。

  ☆、第58章

  到了八月十五这天;该准备的都弄好了;倒还闲下来。
  阮小七和谭雅两人这些日子都累坏了,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用了午膳;阮小七就带着谭雅出去到街面上玩耍。
  出门这等好事,谭雅是最爱的,她心道:如此想来;还真是嫁个粗人更得实惠。嫁了还没出头一个月;自己已经出去玩了两次,便是在元洲老宅那样的乡下地方也不敢想。
  安排好了车马;阮小七拉着谭雅上了车,也不叫带下人;两人坐在车里边看边聊。
  车窗帘子拉开;只留着一层薄纱,里面能看到外面,外头人却看不清车里的情景,谭雅也不用带帷帽遮脸,盯着外头看得津津有味。
  遇到不知道的,谭雅就拉着阮小七让他给自己讲解。这街上景象阮小七早就看够了,如今不过是陪着谭雅高兴罢了,谭雅让他说,他也就细细讲起来。
  阮小七虽不通文墨,语言也不够精致,但用世俗俚语讲解起来这番街面情景,生动幽默,也别有一番趣味。
  “看到那个牌坊没有,剩下一半的,那个破烂的?”过了一个街角,阮小七拉着谭雅说道。
  谭雅在里面看不清楚,就探出头来,嘴里叫着:“哪个?哪个?好几个呢,都挺破的啊。”
  阮小七赶紧把谭雅拉进来,瞪着眼睛,轻轻弹了谭雅脑门一个指头,教训道:“怎能把头伸出去,一旦这时过个车马,岂不是把你脑袋给夹掉了?”
  谭雅梗着脖子反驳道:“哪有那种事情,我反应快着呢,见到躲过就是了。”
  阮小七见她犟嘴,又使劲弹了一下,道:“你再快有马跑得快?那细脖子一下掉了,血哗啦一下蹿得老高,脑袋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谭雅“啊”的大叫一声,忙用一只手捂住自己耳朵,一只手去捂阮小七的嘴道:“晓得了,晓得了,我错了,再不敢了。”
  阮小七拉下谭雅的手,放在手里握着,接着道:“还有,你是官家小娘子,难道不知道带个帷帽才能见人吗?”
  谭雅翻着眼睛,心道:这会儿又说我是官家小娘子了,怎么带我出来玩的时候想不到这个?
  她哪里知道阮小七的心思。阮小七虽是下人出身,却颇有些个大男子主义,再加上心里又对谭雅宝贝的很,十分不愿意自家娘子被外人瞧去。
  只是这番心思说出口他嫌丢人,就拿大道理教育谭雅。
  好在谭雅为了能够出去玩,是让她怎么样都行的,便是心里不认同,脸上装成极信服的模样,嘴上也跟着附和道:“嗯,郎君说的极是。”
  阮小七看谭雅乌黑黑的眼珠咕咕地转,就知道她实在是没往心里去,只叹了口气,“哎”了一声还要说教。
  谭雅见状忙指着外头的破牌坊道:“刚才你说的是这个吧?”
  阮小七也不想搅了谭雅的兴致,便不再说,只给谭雅讲解道:“对,就是这个。
  说是以前一个大户人家的儿子定了亲,还没成亲就死了,便把那未过门的娘子娶进来,立了这个牌坊让她守着。”
  谭雅插嘴接道:“那就是望门寡了?真可恶,自己儿子都死了还要人守着,平白浪费人家一生的光阴。”
  阮小七闻言却突然翻脸,立马用力握住谭雅的小手,瞪着谭雅,厉声道:“我现在就跟你明说了吧,我要是死了,也不用你守着,浪费你的好光阴。
  你就跟着我死,咱们埋在一处依旧做夫妻。”
  谭雅突见阮小七那副凶狠狠的样子,也有些害怕,但到底这些日子来阮小七对她一直软语温言,十分体贴,
  想起就因为世人那般想法,姑姑刘氏才一生苦楚,就强立起身子,反问道:“你死了,就让我殉葬。那要是我先死呢?你殉葬吗?”
  阮小七却收起那副吓人模样,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用手指勾着谭雅的头发玩,心不在焉地道:“那是娘炮才干的事。哪有一个大男人给女人殉葬的。”
  谭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扯回阮小七手中自己的头发,气道:“那为何要我殉葬?”
  阮小七奇怪地看了谭雅一眼,咳了两声道:“你们小娘子学那什么烈女传的,过去那些个贞洁烈女不都是如此。”
  谭雅头一昂,斜着眼睛,撅着嘴道:“哎呦,看不出来啊,你还看过这种书吗?可惜,我娘娘早就跟我说了,那是些没用的书生编出来害人的。
  再说了,前几天早上我不肯出门,你才跟我讲过,那些个贤良名头都是虚的,让我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家舒坦比什么都重要。
  我可是记得清楚呢,所以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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