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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处隐密的地方，他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於龙马的心中，可是……
望向又在发呆的龙马，不二叹一口气，拍拍龙马的肩：「龙马，注意听教练说话。」
被不二一拍，龙马才回过神，回过神后却又不敢跟不二四目相接，只是略微点头。
不二挑眉，开始不耐烦了：「嗯哼。」
龙崎精神训话结束之后，便是社员的练习时间。
「越前，大石！到Ａ球场！手冢跟河村，Ｂ球场！桃城跟海堂Ｃ球场！其他的人先暖身！」
「是。」龙马将球拍倚在肩头上，慢吞吞地和大石到了Ａ球场，不二当然是跟著龙马到Ａ球场。
两人各自站在两边的底线，由大石先发球。
菊丸勾勾唇角，一脸有趣：「呵呵，这两个家伙是第一次照面吧？真期待。」
不二依旧挂著平时的微笑，龙马既然不会在比赛的时候出错，那就代表……咦？
龙马竟然没有接到大石的发球！
不只在场外的不二和菊丸吓了一跳，龙马和大石也吓了一跳。
大石的发球在校队中并不算特别，至少没有比不二「消失的发球」还特别，龙马竟然会漏接，这已经不是分心的程度了。
「……越前？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大石连忙站到网前，关心地询问。
龙马不敢置信地抽动了两下眉角，然后压低帽檐，做好接球的预备姿势：「不，我没事，请发球吧，大石学长。」
「这样吗？」大石仔细看看龙马好像没什麼异状，他只是牵起温柔的微笑，道：「越前，虽然不知道你有什麼烦心的事，可是如果在球场上分神，小心会被手冢训喔。」
龙马垂下眸子，如同以往一样倔强地噘噘嘴；大石站到底线，将球往上抛，挥击发球，龙马快速地奔跑了两步，漂亮回击。
不二缓缓收起愕然的神情，严肃地沈著脸色，菊丸抽抽唇角，用食指点点不二的肩膀，道：「不二，我是知道小不点最近没什麼精神，但是晃神这麼严重，被手冢看见的话一定又要挨骂了……」
不二没有回应，菊丸看向他，问道：「小不点最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
不二笑容依旧，声色平稳地回应：「不知道。」
「呃……」原以为从不二口中可以问到答案，然后趁机以学长的名义来给小不点一点点「爱的滋润」……没想到不二竟然不知道。
菊丸汗颜道：「这，你不问他一下吗？」
摇摇头，不二笑得和蔼；菊丸难得地正色：「不二，小不点这样，你……什麼都不问吗？」
「是啊。」
「可是你们是情侣耶！你是喜欢他的吧？」
「是啊。」
菊丸无语，没想到不二竟然回答得这麼平静，一般来说，如果喜欢的人这个样子，通常都会想知道他怎麼了、该如何帮助他之类的吧？
菊丸眯起眼，问道：「是小不点不想讲，还是你不问啊？」
「嗯……」不二沈吟，但没有正面回答；看龙马的身体低滑而出，打出drive B，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只有不二看出那driveB的威力和他以前所领教的完全不同。
2：1了。
龙马领先。
不过可以让大石在短时间内追上，这绝对不是龙马平时的风格。
再说，大石之所以会得分的原因，几乎都是因为龙马的不注意而得分的。
「不管，等一下我一定要去问小不点喵！」菊丸双手抱胸，好像决定了一样；噘起唇来，他对不二不闻不问的态度不满。
不二微敛笑容，道：「英二，别这样。」
「别怎样啦？」瞪了不二一眼，菊丸转过身正视不二，叉腰大声道：「就算小不点不是你喜欢的人，就当他是学弟，也应该要关心一下的吧？！像你这样什麼都不问的怎麼行呢喵？」
「我不是对他不闻不问，英二。」
「那到底是什麼？」
「我只是希望龙马也有自己的空间。」
「自己的空间？他现在都这样晃神了，还管这麼多，你不是他的……」
「英二，」不二打断他的话：「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块禁地；那是，不论是恋人，不论是家人，有时候甚至是自己本身，都不可以侵犯的地方。」不二难得用这麼认真的口气对菊丸说话，菊丸有些吓到，他还想再辩：「可是——」
不二恢复以往的微笑，道：「你对大石，就可以随心所欲，畅所欲言了吗？」
菊丸一怔，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不二知道他懂了，便体谅地道：「不行的，对吧？而龙马也有这样的禁地，除非等到他愿意，否则我不会去碰的。」
听完不二的解释，菊丸这才垂下肩膀，闷闷地说：「……我知道了。」但下一秒，他马上抬起头，补充道：「可是不二——」
「我知道。」不二笑著再度打断：「我会好好看著他，不会让他出事的。」顶多让手冢训几句。
菊丸这才笑开，看向大石和龙马的比赛，他双手让后脑枕著，有些无奈地抱怨：「真是的，不二老是这麼温柔呢。」
不知道这句话算是损还是褒，不二只是笑了笑，然后也跟著看著场内。
他冰晶色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心里有了另一个决定。
温柔也是有限度的。
放学时分，不二如同往常一样和龙马回家。走在乾净的街道上，不二一手牵著龙马，龙马则喝著不二刚刚请他的芬达，两人之间竟无一语。
其实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没有对话，只是静静地陪著对方，到了终点时说再见，然后开始期待明日的朝阳……
不二打破沈寂，道：「龙马，等一下我想去你家坐坐。」
龙马抬眸看向不二，耸耸肩，代表同意。
「然后，顺便看看小卡尔滨。」不二无预警地丢下一枚炸弹，害龙马差点被汽水呛到：「咳咳！」
不二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疑惑道：「怎麼了吗？」
其实，不二刚刚说要看小卡尔滨并不是他已经知道龙马打破杯子的事，而是很无心地说出的一句话。
龙马一脸惊恐地看著不二，不二不懂他这神情是什麼意思，不过龙马这惊愕的表情让他有点担心，没有什麼事是可以让他心目中完美的王子露出这种表情的：「怎麼了？你最近一直都怪怪的。」轻抚龙马的脸，不二有些忧心地问。
龙马怔著看了不二好一会儿，然后才别过脸，躲过不二的触碰：「……没什麼。」
对於龙马的闪躲，不二感到不悦；一个月来几乎没有什麼大动作的不二此时压低声音，他松开了龙马的手，停下脚步，道：「龙马。」
「什麼事？」龙马也停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回头。这让不二不满，也有些怒意，他扳过龙马的身子，没有平时的温柔，甚至有些强硬：「看著我。」
龙马也被激怒了，他抬起头，傲然冷问：「你不是不会逼我说吗？」
「嗯哼，我是没要逼你说。」不二皱眉，声音低了些：「我允许你有心事不对我说，但不准你这样自暴自弃。你知道很多人都担心你吗？龙马。」
龙马嗤之以鼻，他的冷笑中带著一丝不屑：「这算是什麼？前辈的训话？」
不二愕然，龙马的这种表情，自从他们交往之后，他不曾看见龙马会用这种表情对著他；因为这是龙马用来保护受伤情绪的坚强外表——
两人之间静默了好一会儿，诡异的安静笼罩著他们。
龙马不禁打了个冷颤，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他几乎可以感觉到不二的怒气正逐渐飙升，等待著爆发——
但不如他所预想的，不二并没有出现火爆的动作，再开口时，他牵起唇角，声色如同以往温和：「龙马，跟我打一场吧。」
黄昏的馀晖下，越前家的网球场。
黄色的网球从龙马脚边擦滑而过。
飞燕还巢。
不二的飞燕还巢更精湛了，这回擦出的距离至少有十公尺以上。
龙马正打算接球的姿势一怔，猛地抬起头来，金眸中倒映著不二使用过飞燕还巢之后的姿势——半抬著右手，遮去了左眸，右眸正锐利地凝视著他，不容他逃避。
龙马心一颤，不二却放下了手，唇角不如以往的扬起，他唇线很平，看不出喜怒，不知为何，龙马总觉得不二现在身上那青学的校队运动服更亮眼了——
不二周助。
这就是，青学校队的第二把交椅。
那一瞬间，他总觉得不二比手冢还要更为高大。
龙马开始在心中暗骂自己，他在干什麼？这个家伙是青学第二把交椅啊！
在与切原的一战，他甚至展现了超越手冢的实力……
这个人可不是他一边发痴一边可以打赢的角色。
「就这样而已吗？」
龙马一怔，不二清冷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他的唇角扬起，但却不是平时的笑容，而是挑衅，甚至是有些……轻视的微笑。
「就这样而已吗？那手冢对你寄托的，也许还太多了。」
龙马眼角一抽，像是不敢相信不二说了什麼，也像是被打了一拳：「……你说什麼？」
不二俊眉一挑，做出了和龙马一样的不敢相信的表情：「……没听清楚？」他的笑弧加大，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说你就这样的实力而已吗？那麼手冢对你寄托的也许还太多了。」
「你是什麼意思？」龙马被激怒了，他瞠著眸，握紧了手中的拍子，摆出一脸「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海扁你」的表情。
「什麼意思呢？」不二侧头，佯装深思了一下，然后展露灿烂笑颜：「不知道该怎麼说呢，说你太弱，好像还太便宜你了。」
虽然不二笑著，但是他的笑意完全没有传到眼里，一般人看见的话应该是会毛骨悚然的，不过怒火中烧的王子就不会被不二这恐怖的诡异神情给震慑住；龙马捡起刚刚经历飞燕还巢后落在不远处的网球，将球往上一抛，打出外旋发球。
球速带起的利风吹动不二的发丝，不二轻轻一笑，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他一伸手抓住了龙马的球。
只见龙马缓缓走向底线，正视不二，他眼里带著几分笑意，举起球拍，指著不二，龙马冷笑道：「你发球吧，接下来不管是飞燕还巢还是什麼的……」微敛笑容，龙马的眼神变冷，几乎是王者才会露出的征服眼神。
「我都会毁了它。」
南次郎一脸笑意地看著龙马和不二在自家网球场中斗得正激，都已经吃饭的时间了，也不见两人停下，比数反而形成有点僵局的拉锯战。
他两手插在袖中，缓缓走过来，站在窄廊上，他吆喝道：「喂，青少年们！该吃饭了！」
龙马迅速回攻底线，反手抽球，回敬不二一记，似乎没听见他老爸的声音。
不二冷笑一声，「太天真了。」说完，他拍子稍稍倾斜，打出了似是平凡的一记抽球；龙马一怔，随即往前一步。
白鲸。
只有在球上扬之前打回去方有可能回击。
龙马看准打点，一个挥拍，却挥空了。他和南次郎同时一怔。
不二勾起笑意，他早料到龙马会先有准备了，所以他特地克制了力道，让球不要太靠近龙马便可上扬。
球击在底线，马上逆旋回不二的场内，正好让不二接个正著。
南次郎眼里闪过惊愕，然后打起兴奋的冷颤：「真没想到，青少年的男朋友是这麼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