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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叶落皱眉说道。“还有一些绝望。”
“是的。”汉关沉声说道。
此时舞台上，理查德站起来谢了谢幕，随后又说道：“第二首曲子，是我今天下午刚刚拿到的，临时决定作为本场演出的压轴曲。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水边的阿狄丽娜》。作者是叶落先生。相信我，听完这首曲子，你们大家都会觉得不虚此行。”
“你会写钢琴曲？”汉关有些惊讶。
“略懂一点。”
……
三分钟之后，昏暗灯光下的汉关，陷入了沉默。
而楼下的观众席。却爆发出一阵今晚从未有过的猛烈掌声，钢琴演奏会，不能呼喊尖叫吹口哨，所以所有观众，都把这种无法用嗓音表达的赞叹，倾斜到了自己的一对手掌中。
掌声一阵接一阵，仿佛永不会休止。
所以汉关的沉默，也持续了很久。
宋嫣此时站到了叶落身边，轻声说道：“我想，如果你专心写钢琴曲，同时练琴再勤快一些的话，三两年的时间，就会取得比现在理查德更高的成就。”
“这不是我的道路。”叶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宋嫣，如果你想走这条路，我可以成全你。”
“这也不是我的道路。”宋嫣微微摇着琼首，“不过，如果是偶尔出一两张钢琴专辑，我倒是可以考虑。”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这时候，隔壁的汉关忽然说道，“没想到你的作曲能力，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叶落笑了笑，没说话。
“我在后海的录音棚里，备下了一壶美酒，十种乐器，我们现场出曲，一人一首，我会邀请五个资深的音乐人做评判。”汉关缓缓说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一玩。”
“没兴趣。”叶落果断地摇了摇头。
“赌金是多少啊？”虞依依忽然问道。
“一首一万美金。”
“那我和你玩！”虞依依神情很兴奋，“如果我输了，就当交学费了！”
“你有钱交这种学费吗？”叶落白了虞依依一眼。
“暂时没有。”虞依依低下头，然后又说道，“不过我可以问宋嫣借啊！”
“嗯，我可以借给你。”宋嫣看了叶落一眼，隐晦地一笑，“不收利息，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耶！”虞依依很高兴，随后问汉关道，“后海远吗？”
汉关摇头说道：“我没兴趣欺负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念大学了！”虞依依据理力争道。
“依依，你平白无故送钱给人家干嘛？”叶落看着不依不饶的虞依依，感到一阵头疼，虞依依的作曲能力虽然不错，但更大的是潜力，即时战力么，在汉关面前肯定会被爆成渣。
“我喜欢！”虞依依那种听不得劝的小性子又上来了，“你既然不想上，那就我来咯！”
“别闹！”叶落苦笑一下，只好对汉关说道，“还是我来吧，不过现在太晚了，我有些犯困，明天怎么样？”
“要一晚上准备吗？”汉关微微一笑，说道；“可以，明天上午，我在后海等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最高端的录音棚
理查德的钢琴演奏会散场，因为考虑到演员通道会比较拥挤，叶落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在包厢中又等了一会儿。
正在跟宋嫣、虞依依聊着，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叶落以为是来打扫的服务员，也没多想，顺手就开了门。
结果这一开门，开出一个金发碧眼，狂野性感的摇滚天后来。
麦瑞娜依然一头标志性的金色大波浪，黑色皮衣包裹下的身材前凸后翘，一双碧色的美目中带着些许怨气，正直勾勾地盯着叶落。
“麦姐。”叶落略显尴尬地说道，“你好啊。”
“我不好。”麦瑞娜用汉语说道，“为什么你给我的号码打不通？”
“欠费了。”叶落随口找了个理由。
麦瑞娜翻了翻白眼：“你这个解释毫无诚意。”
“那怎么办？”叶落挠了挠头。
“跟我去美国，免费为我写十年歌。”麦瑞娜挑了挑眉毛。
“不是吧？”叶落吓了一跳。
“估计这样也不可能对吧？”麦瑞娜说道。
叶落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
“那就一首歌吧。”麦瑞娜伸出手指，撩拨了一下叶落的下巴，“不许推辞哦，小帅哥。”
叶落微微扬了扬头，虽然知道美国女子比较开朗豪放，但这种轻佻的举动，依然让他脸上闪过些许不适应之色。
不过麦瑞娜可不管他这些，一把拉住他的手，自己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径直在他手掌里写号码：“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可以随时打给我，如果这次再放我鸽子。我可真要生气了。”
写完号码，麦瑞娜冲叶落眨了眨眼，然后扭头就走。
叶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宋嫣这时候走到叶落身边，也拉过叶落的手，小手中捏着一张湿纸巾。
“你干嘛？”叶落不解道。
宋嫣这一刻王妮可附体。淡淡地瞟了叶落一眼，道：“出来前我对沫儿保证过，除了我和依依，不会让你跟其他女人接触，更不能勾三搭四。那个女人，明显对你有意思，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一边说着，宋嫣三下两下，就把叶落手心里的电话号码擦得干干净净。
“可是。指导老师如果给麦瑞娜写歌的话，那就很快能打入欧美音乐市场啦，她可是欧美四大歌后之一呢！”虞依依这时候说道。
“写歌要私人电话干什么？”宋嫣冷冷说道，“麦瑞娜的工作电话，全世界都知道。”
虞依依嗤嗤笑道：“宋嫣，你这是在吃醋吗？”
“依依，别胡说。”叶落看了一眼虞依依，转移话题道：“行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
晚上回到总统套房。叶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随手拿过一本放在床头的读物，信手翻阅着。
房门被轻轻开启，一身红衣的宋嫣，走了进来。
宋嫣爱穿红色。就连浴袍也是如此，宽松的丝绸浴袍下，宋嫣完美的身体曲线若影若现，脖颈下的两枚锁骨性感而又诱人，这件浴袍很短。只勉强遮住了一半的大腿。
若不是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吉他，身后还跟着穿一身小白兔睡衣的虞依依，叶落差点要喊“非礼”了。
“这是做什么？”叶落有些莫名其妙。
“指导老师，你明天要跟那个汉关比试了啊！”虞依依说道，“你今晚都不准备一下吗？这把吉他，是宋嫣生怕你找不到练手的乐器，连夜让人准备好送上来的。”
“有心了。”叶落对宋嫣点点头，随后笑道，“不过，我真的不需要准备什么。”
虞依依走到叶落床头，轻轻一跳，就蹦上了床，盘腿坐在叶落身边说道：“我知道指导老师你写歌都不用打草稿，可是那个汉关很厉害的。你要是不挑一挑曲子，万一输给他怎么办？”
“输就输呗。”叶落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一万美金一首歌，我又不是输不起。”
“哎呀，你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呢？”虞依依轻轻打了叶落一下，“你输了不怕，我们在一旁可丢不起这人，说起来，你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老师呢！我不管，你要把明天的曲子先弹给我听一下，不然我睡不着觉，就赖在你床上了。”
虞依依一边说着，宋嫣也慢慢走到叶落床尾，抱着吉他坐下，看着虞依依和叶落两人，嘴角含笑。
“指导老师你看。”虞依依从睡衣衣兜里拿出了一架小巧的数码相机：“我还准备了工具哦，我们来拍一组床头私房照好不好？然后让楚沫儿看一看……”
“快把吉他拿过来！”叶落一头冷汗，赶紧冲宋嫣伸出了手，然后白了虞依依一眼，“你这小丫头真的只有十六岁？”
“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上大学了……”
……
吉他，是叶落第二擅长的乐器，仅次于钢琴键盘。虽然他只有民谣七级的证书，不过真实的水平，应该可以轻松过八级，九级也可以去考一考，比起演奏级水准的楚沫儿，差得有限。
拿过吉他试了试音，叶落发现这把吉他显然已经被校正过，音很准。
“那我随便弹几首？”叶落看了看自己床上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用征询的语气说道。
“快点快点！”虞依依急不可耐地说道，“要是不好听就不许你睡觉。”
叶落笑了笑，然后指尖开始拨动琴弦。
随手弹了两首曲子，叶落自己的兴致也慢慢被调动起来，有一阵子没弹吉他了，偶尔弹一次，感觉很不错。
叶落脑中的旋律，取之不尽。所以这信手一弹出来，几乎每一首都是吉他的经典曲目。
于是叶落一首接一首地弹着，虞依依和宋嫣两人则一首接一首地听。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深夜，叶落是越弹越困，手指也是越弹越酸。而床头床尾的两个女子，却越听越精神。
“差不多可以了吧？”也不知弹了几首曲子，叶落甩了甩手，问道。
“继续！继续！”虞依依兴奋地说道，随后拿起叶落床头的枕头，开始敲叶落，“不继续就不让你睡觉！”
“让他睡吧。”宋嫣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有这十八首曲子。汉关没机会了。”
……
第二天一早，叶落准时准点地起床梳洗，再和宋嫣、虞依依两人用过早餐，这才舒舒服服地坐进来接人的车里。
后海跟宾馆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尤其是在早上的交通高峰期，所以在路上花了不少时间，上午九点种左右，这才算到达目的地。
上午。又不是周末节假日，后海附近的酒吧还没开张。游客也没那么多，所以人流倒并不是十分密集。
在就近的停车场停下车，叶落带着两个美女，来到昨晚跟汉关约定的地点……停车场附近的一座关帝庙前。
距离关帝庙还有五六十米，远远看过去，叶落就见到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正席地坐在石阶上，手里夹着烟卷。
他穿得很随便，一件正面映着虎头的黑色t恤，一条七成新的浅蓝牛仔裤，脚上蹬着双板鞋。在北方夏天上午的阳光下，他显得很惬意，悠闲地抽着烟，等着人。
就像叶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一样，他抬头一眼，也找了人群中的叶落。
尽管昨晚光线昏暗，叶落其实并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但是一眼，叶落就知道，这人就是汉关。
汉关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慢慢踱到叶落一行人面前：“来啦？”
“来了。”叶落点点头。
“两位美女好啊。”汉关冲宋嫣、虞依依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宋嫣没有理睬他，而虞依依却冲他做了个鬼脸：“看不起人的家伙。”
“跟我来吧。”汉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转身带路，两三步就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后海关帝庙旁边，是一片低矮的平房，大多是四合院，布局散乱，巷道狭窄，其貌不扬。
可是叶落却知道，这里隐藏着一批中国最高端的录音棚。
现在中国的录音棚，基本上可以分为三个档次。
最低那档次，是私人业余的录音棚，小打小闹，所处的地方也五花八门，大多是在城乡结合部，用私房改造而成，设备只能说凑合，录音师的水平或许连凑合都谈不上。胡贾宁之前的那种，算是这个档次里的顶尖水准。
居中的那档，是各大唱片公司写字楼里的录音棚，设备是职业级的，录音师也是如此，国内绝大多数的唱片，录制就在那里完成，比如上次叶落去梦想的那个录音棚，就是这种。
而最高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