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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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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面笑道:「客官请用茶,小店只有包子馒头是现成的。」凌君毅点头道:「你有什麽,就拿甚麽来好了。」那汉子答应一声,又走了进去。凌君毅虽然口中极渴,但却不敢立时饮用茶水。探怀取出温婉君送给他的丝囊,取了一颗「清神丹」纳入口中,然後拿起茶碗,一口唱了下去。
    过了一回,那汉子已端着一盘包子走出来,笑道:「客官,包子来了。」他放下盘子,目光一溜,看到凌君毅已把茶水喝乾,脸上不期而然露出喜色,伸手取过茶壶,又替凌君毅倒了一碗,笑道:「客官赶路辛苦,定然口渴,小店茶叶还真不错,是本地八公山出产的老山茶,颜色虽然不好看,香味却浓,而且能生津解渴。」凌君毅听他口气,已知茶中果然做了手脚,但自己预先服了一颗「清神丹」,不怕他捣鬼,一面点点头道:「这茶叶果然不错。」取过茶碗,一口又喝了下去,一面又拿起包干,吃了起来。
    那汉子看他又把一碗茶喝乾,心中更喜,一手执壶,又替他倒了一碗。片刻工夫,凌君毅已把一盘包子吃完,随手取过茶碗,又喝了一口,抬头向那汉子问道:「客家,一共多少……钱」「钱」字还没出口,忽然一手扶头,口中「咦」了一声道:「不对!我怎麽有些头晕。」那汉子一直站在桌旁,闻言诡笑道:「客官大概急着赶路,有些累了。」凌君毅望着那汉子,攒攒眉道:「不对!我好端端的怎会头晕?莫非……你……你在茶水里做……做……了手脚?」说到最後几个字,口齿已经不清,头一歪,伏在桌上昏睡过去。
    那汉子忽然笑了起来,得意地道:「小子,等你想到,已经迟了。」这时从後面屋里,又奔出一个汉子,问道:「这小子已经放倒了?」原先那个汉子咧嘴笑道:「兄弟比平常加上了一倍,还会不把他放倒?只是这小子确实硬朗得很,平常人只要喝一口,就会迷糊,他连喝了三碗,还把一盘包子都吃下肚去,七爷说他不伯剧毒。方才我真还担心「人口迷」对他不管用呢。」另一个汉子道:「你留在这里看住他,我这就赶去给七爷报讯。」说完,立即向店外走去。他们说的话,凌君毅自然全听到了,约自己到八公山来的,果然是那「鬼见愁」唐七爷!他哪能容得对方赶去报讯?右手屈指轻弹,一缕指风,直向刚走到店门口的汉子背後射击!那汉子刚走到门口,穴道就被制住,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原先那个汉子,看他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不由催道:「你要去跟七爷报讯,就得快走,这小子的牲口。就拴在树下,你还等什麽?」那汉子穴道受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自然没回答他。
    原先那个汉子看他不言不动,心头暗暗嘀咕,大声道:「喂,崔老三,你怎麽啦?」话声方落,忽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崔老三中了邪,还是你去通知唐七爷吧。」先前那个汉子听得大惊,举目四顾,店堂里只有凌君毅一人,依然伏在桌上,分明昏迷未醒。这说话的会是谁?心细有了蹊跷,骇然道:「你是什麽人?」店堂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哪会有人回答?
    那汉子挺挺胸,壮着胆子,向空抱抱拳,大声道:「是哪一位朋友跟在下说话,兄弟是四川唐门中人,奉唐七爷之命,在这里办一件事,朋友细是路过此地,井水不犯河水,就请高抬贵手。」凌君毅缓缓拾起头来,笑道:「我可以高始贵手,但你也得实话实说。」那汉子惊骇欲绝,睁大眼睛,说道:「你……没有迷倒?」他想逃,但不知怎的,两条腿竟然不听使唤起来。
    凌君毅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说过,你们唐七爷说我不怕剧毒,在下连毒都不怕,区区迷药,又如何迷得倒我?」那汉子就站在凌君毅桌前,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额上早绽出黄豆般汗珠来。
    凌君毅道:「朋友最好安静些,在我面前,你是逃不出三步。」那汉子果然不敢稍动半步,结结巴巴他说道:「大爷你…老是明白人,小的受人差遣,身不由己……」凌君毅:「少废话,我问你,你们七爷人在哪里?」那汉子道:「七爷就在八公山上。」凌君毅道:「在八公山什麽地方?」那汉子道:「在……在吴氏别业。」凌君毅道:「你们掳了什人?」那汉子道:「小的听说是一位姑娘,是……是你大爷的妹……子。」凌君毅知道定然是方如苹,心中想着,一面点点头道:「好,我不难为你们,但你们必须留在此地。」话声出口,凌空一指,点了那汉子穴道,说道:「你们穴道虽然受制,但过了子时自解。」说完,起身朝外行去,出了店门,解开结绳,翻身上马,一路行向八公山而来。
    一会工夫,便已赶到八公山下,但见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大路,甚是平整,敢情直达吴氏别业。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沉喝:「来人下马。」这时天色已黑,但凌君毅功力已今非昔比,举目瞧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树林前面,一排站着四个身佩单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稍後是一个身穿蓝布长袍的老者,看上去年约五十出头,头戴一顶瓜皮帽,脸型瘦削,眼神充足,两边太阳穴高右鼓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手上拿着一支两尺长的旱烟管,神情冷漠,只是打量着凌君毅,没作声。
    凌君毅端坐马上,冷傲地道:「什麽事?」四名黑衣汉子中,有人开了口,说道:「你是什麽人,到哪里去?」凌君毅道:「我是什麽人,要到哪里去,你们管得着麽?」那说话的汉子脸色一沉道:「你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凌君毅道:「你说呢?」那汉子道:「你没打听打听清楚?」凌君毅笑道:「在下打听清楚了才来的。」那汉子道:「这条路只通「吴氏别业」。」凌君毅道:「在下就是到「吴氏别业」去的。」戴瓜皮帽老者听得不耐了,一摆手,止住那汉子再说,一面向凌君毅冷冷说道:「阁下到「吴氏别业」有何贵千?」凌君毅冷笑道:「在下去做什麽?何用问我?」瓜皮帽老者冷冷一晒道:「朋友如果不想招惹是非,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凌君毅剑眉一掀,朗笑道:「这是你们唐家要招惹在下,并非在下要招惹你们唐家。」瓜皮帽老者脸色微微一变,沉哼道:「你已知「吴氏别业」住的是什麽人,还敢前来惹事?」凌君毅冷笑道:「在下若是怕事,就不来了。」瓜皮帽老者脸现怒容,沉哼道:「好个狂妄小子。」说到这里,手中旱烟管一指,向四个汉子吩咐道:「你们谁去把他拿下?」他话声甫落,立时有两个劲装大汉一齐拔出单刀,一左一右大步朝凌君毅马前走来。到得近前,同时扬起手中单刀,喝道:「朋友,是自己下马就缚呢?还是要等我们出手?」凌君毅依然潇洒坐在马上,笑道:「你们看着办吧。」两个劲装汉子,因凌君毅人在马上,古人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人不约而同地单刀一抡,迅速地横刀马脚,口中喝道:「小子,你滚下来吧。」凌君毅剑眉陡剔,沉喝道:「我马匹与你们何仇?」喝声出口,手一抖马鞭,「拍」的一声,正抽在右首汉子执刀的右腕之上。那子大叫一声,丢下钢刀,抱着手腕,蹲下身去。只要看他痛得满头大汗,便知这一记捱得不轻。
    凌君毅一条马鞭,打得如闪电一般,这边堪堪抽下,鞭影已经到了左边,又是「拍」的一声,这一鞭却捆在左首汉子肩背上。那汉子同样地大叫一声,单刀松手,一个人痛得满地乱滚。
    另外两个大汉睹状大怒,哈喝一声,双双挥刀扑了过来。但他们堪勘扑到马前,陡觉眼前人影一晃,根本连凌君毅如何飞身下马的都没看清,人已到了面前。
    四川唐门,三百年来,一直以毒药暗器名闻江湖,黑白两道中人,一来和唐门多少有点交情,二来对他们毒药暗器也不无顾忌,不愿和他们结怨。唐门子弟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无形中,却养成了他们以为江湖上无人敢惹的观念,就是联手下人,也难免一个个眼高於顶,盛气凌人。两个汉子一看凌君毅到了面前,便不打话,吐气开声,两柄单刀蓝光一闪,绞剪般向凌君毅身上劈去。
    别看他们只是唐家的庄丁,四川唐门中人,平日既很少在江湖行走,长年无事,就在庄上练武耍刀。因此每一个人都有一身精纯武功,平常江湖武师,不用三招两式,管叫你直着过来,横着回去,但他们今天遇上的却是凌君毅,这就好比撞上了太岁。
    凌君毅飞身落地,就看到两道蓝汪汪的刀光,交叉劈来,不觉朗笑道:「又是两个废料。」双手齐举,十指箕张,分向两柄单刀抓去,他赤手空拳,居然敢向锋利而又淬有剧毒的刀上抓来。
    两个汉子方自一怔,突觉刀势一沉,已被对方抓个正着。两个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遇上了高人,急快用力往後一抽,企图收回单刀,哪知手中单刀,好像被大铁钳钳住了一般,哪能**分毫?凌君毅冷冷一笑,暗运功力,一股内劲,从刀上传了过去。两个汉子只觉手腕一振,一直麻上肩胛,哪还握得住刀?
    凌君毅轻而易举地把两柄单刀夺了过来,双刀左右一分,用刀柄朝两人拍了过去。这用刀柄拍击,原是不成招术,但在他手中使来,却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那两个汉子糊里糊涂地被人夺了单刀,心中难免一怔,忽觉膝上一阵剧痛,口中「啊呀」一声,双双往地上跌坐下去。
    凌君毅这连串的动作,快速绝伦,从马上飞身落地,夺下单刀,拍向两人,只不过眨眼间事!连站在林前的瓜皮帽老者,眼睁睁看着他伤了两人,有心出手抢救,都嫌不及,心头又惊又怒,他想不到对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有这般高绝身手,一双阴隼目光,直注在凌君毅脸上,沉喝道:「阁下果然有些门道,难怪敢找上门来寻衅。」凌君毅把夺来的双刀,随手往地上一掷,傲然笑道:「在下是践约来的,说不上上门寻衅,朋友若是不想赐教,那就上去通报一声,说凌某已经来了。」瓜皮帽老者听他说是践约来的,原想问清楚是和他订了约的,但听到後来几句话,言外之急,分明是说自己不敢和他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瓜皮帽老者痰削脸猛地一沉,嘿然道:「很好,只要你胜得老夫,老夫就给你通报去。」凌君毅朗笑道:「朋友说的,正合我意。」瓜皮帽老者一声干嘿,旱烟管迅快地交到左手,右手一抬,一只乌黑的手掌已当胸向凌君毅印来。凌君毅看他手掌乌黑发光,暗暗叫了声:「黑煞掌。」但他岂会放在眼里,右手凝足三成功力,朝前迎去,硬接对方掌势,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凌君毅接了瓜皮帽老者一掌,他心知对方掌上练有毒功,迅速探手入怀,握住了「辟毒珠」。
    瓜皮帽老者却被凌君毅的掌力震得血气浮动,连退了十多步,心头暗暗震骇:「这小子年纪轻轻,哪来这麽深厚的功力?」心念转动,瘦削脸上,却不期飞起一丝狞笑,挥挥手道:「小子,你可以回了。」凌君毅卓然而立,讶然道:「怎麽,在下落败了麽?」瓜皮帽老者一阵嘿嘿阴笑道:「小子,记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凌君毅淡淡一笑道:「朋友这话,倒是费解得很,你好像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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