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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依靠一辈子吗？我很贪心的，要么不要，要就是一辈子。”
“嗯，一辈子。”
我们便如此紧紧相拥，无声胜有声。
门突然大开，我透过姬流潇的肩侧，看见了悄然，看见了她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
刚才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故意地演绎给悄然看的。不管我心底猜得是真是假，也唯有给一些刺激，她才会付诸于行动。
但真的只是故意吗？这之中几分是真？几分又是假？
☆、情真计真（1）
第94章情真计真
“凤姑娘？”我不由假意地惊呼，随后推开了姬流潇。
如此一声唤，姬流潇自然是转首望去，一看见悄然，脸上露出了几分迷茫，却又紧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悄然的脸色更显苍白，凝了我一眼，又转而对姬流潇道：“潇，我有话想跟你说。”
姬流潇凝了我一眼，随后起身走向了她，“鸾儿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话语里竟带着几分讽刺。
我没有开口说什么，便只是靠在床栏上，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等到他们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之中消失，等到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之后，我才幽幽地道：“修罗，带我去他们谈话的地方。”
修罗从暗处现身，朝我行了一礼之后便依我之意把我带到里姬流潇和悄然谈话的地方。当然在那之前，我还特地服下了特制的凝息露。
一旦服下凝息露，那么气息就会变得很轻缓，几近没有。
姬流潇和悄然都是高手，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发现了我和修罗的踪迹。
唯有如此，我才能听到一些真正的东西。
我们便如此隐在暗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想找我说些什么？”他们彼此沉默了许久，姬流潇才淡淡地道。
他的表情那般地淡，好似对面的人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
难道姬流潇察觉到什么异样了吗？
但是他们在人前明明就这般恩爱，为何……
难道真如我所想的那般吗？
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潇，你到底想怎样？”悄然却是直直地凝视着他，满眸的伤痛。
“我想怎样？”姬流潇轻哼，“我倒想知道你们想怎样？如此地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上吗？”
姬流潇他果然知道了吗？
他闭口不提真的是在报复我们吗？
真的吗？
心底不由地涌起了阵阵失望。
悄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袖，低声地哀求，“潇，你答应我的。”
“答应你什么？答应你不接近缭绫吗？”姬流潇一把抓住了悄然的手，“可是你也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吗？你如此地表现，还说怀孕，就是为了断绝缭绫对我的心思不是吗？
可是我们的约定是顺其自然，她若放不下我，那么你就自己离开。
她若真的放下了，我也会按照约定娶你。
是你先违反的。”
“是，我就是要断了公主对你的心思，我不想公主伤心，不想让她知道你竟然在怨她。”悄然仰首，对着姬流潇视线道：“你不适合她。”
悄然地突然改变竟是因为我吗？
我果真还是没猜错吗？
精明如姬流潇，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什么都不怀疑，原来果真是早就知道了一切了吗？
那么前段时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对啊，我差点忘了，当初的我亦是败在了他的演技之下啊。
那些自以为可以成为美好回忆的东西在此刻却又突然变得很可笑。
只是当初的确是我骗了他，而且一骗就是这么多年，他若要报复的话我也不怪他。
☆、情真计真（2）
如此也好，我也可以彻底地断了对他的那份心。
心虽是涩涩的，却又意外的轻松。
也是，对他的那份感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个错误，从一开始就苦苦地压抑着，所以心也因此而变得格外沉重。
而如今，终究还是要结束了吗？
从欺骗开始，亦由欺骗结束。
“怨吗？”姬流潇轻轻地笑了起来，“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怨。
为何她不管以怎样的面貌，怎样的身份出现我都会爱上她？
为何她总是可以对我那般毫不在乎？
为何她可以如此地掩藏起一切，却又让我为了两个同是她的人而痛苦犹豫？
为何她可以如此轻松地放手，把我当作物品一样推给了你。
她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说她是爱我的，是喜欢我的吗？
这，真的是爱吗？是爱就可以如此轻易地放手吗？”
这，真的是爱吗？
姬流潇的问话不断地在我的耳畔回旋，一遍又一遍。
是爱真的可以如此轻易放手吗？
我，竟然也迷茫了……
我真的有自己想象地那般爱他吗？
“这是爱，可是你们都爱得不够深。”悄然幽幽地道：“你若真的爱她如生命的话，你就不该怨，不该如此一步步地引诱她，让她放不开你。
祁山一战，你的计谋很完美，如果没有我的牵绊，若没有那个男子的意外出现，你应该可以如计划那般救公主于危难之间，让她再也不能狠心舍去你。
所以即便我表现得如此异常，你也不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让公主误会是我吗？
这样的话，你可以救下公主，让她无法压制对你的感情，又可以让公主以为我真的叛变了，不用再对我内疚，不是吗？
你甚至还知道公主接收红楼忘雨，派人去调查宓儿的事。
这一切都恰恰成就了你的计划。
恰恰掩藏了你故意让人叛变，给敌军透露战术的事。
可是注定的终究是注定的，你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成就了别人。”
祁山一战，那一个差点让我失去生命的雪夜竟是姬流潇一手策划的吗？
他，竟不惜牺牲这么多东溟军来诱惑我掉入他的圈套吗？
心，五味陈杂，有些酸，有些涩，有些失望，有些难受，那般地纠结着。
“是啊，当真是彻底地失败了。当在山上看见他们的那刻，我就明白有些东西或许真的回不去了。”姬流潇淡淡一叹，“我，真的错了吗？”
“潇，你太骄傲了。这样的你不能容忍自己被欺骗，你总是要想着该如何让公主沦陷，如何让她投进你的怀抱，然后再以一副大度的姿态告诉她，你其实早就知道一切了，但你不会怪她，会永永远远地守护她。
说到底这之间还带着几分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被一个女子所遗弃。
向来都是别人追逐着你，所以你终是还没学会怎么去追逐别人吧。
而公主也是个骄傲的女子，你们从彼此较量开始，一直都再比，你也应该很清楚的。
☆、情真计真（3）
这样的她，即便真的爱你，但等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同样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开，即便心底再难受，也绝不会在你的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这就是你们，骄傲的你们。”悄然一语道出了我们彼此的结。
她把我们了解得很透彻，透彻地让我在突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的确，我们都太骄傲了。
从认识的那一刻起，彼此都一直很骄傲。
这样的我们即便真的在一起了，到最后也只会弄得遍体鳞伤。
姬流潇没有说话，而悄然却继续道：“而那个男子不一样，不管公主怎么决定，不管公主做什么，他都会默默地支持。
他会为公主默默地承担一切，甚至不求回报。
只要公主开心，只要公主喜欢，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可以包容公主，给公主幸福的人。
潇，你不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行。
所以公主因为内疚而把你让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一来是我的确爱你，二来我不想让你们等到受伤了再来后悔。
南陌国的继位者都会有一个影子，我是公主的影子，我本该为了她的千秋大业而努力，但是先王先后却曾对我说过，只要公主幸福，那么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即便公主放不下你，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你是爱她，可是如今的你不会为了她放下手中的一切。
而公主向往的却是自由，那时候终归还是会受伤的。
所以潇，就这样停止吧。
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再去诱惑公主了，就让她以为我们一直都幸福着不好吗？”
悄然……
南陌国的影子不会背叛主人，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悄然为我做了这么多。
或许，正如她所说，我们都太骄傲，骄傲地看不到别人的好，总是随心所欲，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所以失去了很多很多……
姬流潇假装不知道一切诱惑我的时候，我同样没有道明一切试探着他，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我们之间似乎总是那般地不坦诚，总是无法把心底的一切道明。
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对方不是吗？
如果我早已知道这些，或许我和姬流潇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两个人之间若有一个人懂得包容的话，就不会像敌人那般地斗智斗勇了吧。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我只能跟他说对不起了，对不起曾经骗了他……
我想我该好好地把握魅，正如悄然所说，魅为我做的东西太多了，就是因为他总是默默地付出，就是因为他不求回报，所以我才会忽视了他。
忽视了他对我的爱，也忽视了自己对他的那种复杂感受。
我心疼他，从相遇的那一刻就开始。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守护他，让他不再那么生无可恋。
可是如今的我却忘了，忘了当初的那份执着。
所以从现在开始吧，不管怎样，都要延续当初的那一份心，不管怎样，都不要他再为了我心痛，也不要他再为了我一直活在黑暗之中。
☆、情真计真（4）
既然那般不容拒绝地闯入了他的世界，那么也该负责起来。
“悄然，若缭绫知道了一切的话，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我差点就害死了她。”姬流潇的神色慢慢地缓和了下来，靠在悄然的肩上喃喃地道。
“不，公主会原谅你的。
她一直在内疚当初对你的欺骗。
当初的她不喜欢你，但至少现在的她是爱你的不是吗？
即便你们无法在一起，但那也是为了爱不是吗？
她不想我们受到伤害，所以选择了成全。
而我们是否应该为了不让她伤心而选择成全她的成全？”悄然地手轻柔地抚着姬流潇的青丝，喃喃轻语，“我是影子，本不该有感情，不该离开公主，可是却终是爱上了你。
公主她没有惩罚我，甚至还牺牲了自己的感情成全了我。
只是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潇，或许我不及公主美丽，不及公主聪明，也不及公主那么光华四射，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后，像那个男子守护公主那般地守护你。
你可以不爱我，只要你接受我就好。
你若是要怨我拆散了你和公主也可以，或许我的确有那样的私心吧。”
悄然才是最爱姬流潇的人吧。
比所有的人都要爱。
我或许爱他，可是却没有爱得失去自我，没有爱得奋不顾身。水无暇或许也爱他，可是终也没有放弃自己的骄傲，不求回报地留在他的身边。
我们这些人，终究因为声明太大而太过骄傲了，所以也终究只能错过一些东西。
刚听到真相的时候，心底的确是怨了，也失望了。
但此刻我想我该推翻刚才的那些感受，纵使那些都是欺骗，但里面的感情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
我和姬流潇之间虽然不能在一起了，却也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