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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于是，一夜缠绵。
等到魅睡过去的时候，我才轻轻地下了床，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物，又俯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了轻轻的一吻，“妹妹，再见。”
我不能等他醒来，不然一切都会无法收拾。
我也不能再贪恋他的温暖，贪恋这意外的相守时光。
所以我只能走，尽快走。
最后再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我便转身走出了内室，来到了外间。
药效没有过，所以夏月染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
见我出来，她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走到她的身边，喂她吃下了解药。
“你不要脸。”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我嘲讽地道：“那你岂不是更不要脸？别忘了给妹妹下合欢散的人是你。”
“你……”她为之气结。
而我也无意再和她多说什么。
“今夜的事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若是说出去，那对你也没好处。你应该不想他记起我吧。”我凝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想着跟我吵架了，而是快些进去。既然你想做替身，那么就做到底吧。”
“你什么意思？”夏月染不解地问道。
我自嘲地一笑，淡淡地道：“就是说我不会再和你抢了，以后你都当缭绫吧。还有好好地爱他，照顾他。”
刚才的那一次是我的冲动，我不愿亲眼看着他们发生什么。
可是我阻止得了一次，却无法每一次都阻止，所以他们之间终究还是会发生些什么吧。
☆、不过是戏（10）
只是以后的事我不会知道，那我就当做什么也不会发生。至少我没有亲眼目睹一切。
夏月染狐疑地望着我，“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我只是支会你一声，信不信随你。”我无心再和她多做纠缠，于是转身离开。
这一夜，是阴错阳差，却也让我多了一个属于我们之间的回忆，让我靠近了他几分。
而这之后，真的要说再见了吗？
真的能狠下心说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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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意外惊喜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追风的调查结果。
魅中的很有可能是巫教的忘魂蛊，这种蛊可以让人产生一些幻境，往往中蛊的人会把那些幻境当作是回忆。
只是他并未查到忘魂蛊的解法。
巫教？
远在极南之地的巫教？宓儿所在的巫教？
难道它和夜倾城之间也有什么联系吗？要不然魅又怎么可能会中忘魂蛊？
看来夜倾城在很多方面都已经自信满满了。
而那一夜之后，夏月染果真没说什么，所以魅应该以为那一夜陪伴他的人是夏月染吧。
而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却只能学着微笑。
“缭绫。”正是遐想间，那道温和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转身，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我要你攻打西越国。”夜倾城凝着我，认真地道。
攻打西越国？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行动。
“你有把握？”西越国并不弱，他们的兵力甚至比南陌国还强上几倍。
他颔首轻笑，“若是让曾经身为西越国战候的魅来当主帅的话，你觉得胜算如何？”
魅自然是对西越国的地形了解的一清二楚的，若是让他来当主帅的话，胜算自然会高起很多。
只是战场便是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魅去杀戮。
那一次雪夜，我见识过魅的杀戮，很寂寥，也很绝望的一种感觉。
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杀戮，要是可以，他也希望安安静静地生活。
“我不同意，你答应过……”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夜倾城打断了，“我答应过你不会让魅上战场吗？我只答应过你事成之后让他恢复正常。”
是啊，他的确没答应过我。
是我自己关心则乱，没有说清楚。
“那现在我不要你让他恢复正常了，我只要你让他平静地生活。”很多事情在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时候便已经决定改变了。
“不要让他恢复正常？让他平静的生活？”夜倾城不解地问道：“即便他记不起你也无所谓了吗？”
我坚定地颔首，铿锵有力地回道：“对，无所谓了。只要你答应，那么我陪你一起去攻打西越国。”
反正也不过那么几年的生命了，若是战死也就战死了。
更何况我也明白楚玉的性格，我们不去攻打，他也会攻过来，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
☆、不过是戏（11）
“你陪我一起去？”他轻问。
“对。”在兵法上面，我也不差。
“和我一起同生共死？”他又轻轻地问道。
我顿了一下，终是点头道：“是。”
他走近了几步，伸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幽幽地轻叹，“缭绫，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于是颔首，“嗯，我知道了。”
“所以你才改变决定了吗？”他的话语里有几分淡淡的落寞。
“对。”对他我不用撒谎，也不想撒谎。
精明如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一切了不是吗？
到最后，他终是覆上了我的手，“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征战。”
随后是十日的准备，我把南陌国托付给了文墨，而自己却终是和夜倾城一起上了战马。
整个南陌国的官员都立在城门口替我们送行，祝我们凯旋而归。
我的视线越过众人，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一去很有可能是生死离别。
只是……终究还是没有寻到。
那个人似乎消失在了茫茫人海，无处可寻。
又或许他此刻正和夏月染在某一处浓情蜜意。
罢了，不见也好，至少可以少几分离别时候的伤感。我怕自己失控，怕自己不舍得就此离开，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出发吧。”我侧首对身旁的夜倾城道。
他颔首，然后高声道：“出发。”
于是整个军队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们的行程不是很快，经过了半个月才到了陌禹城后面的贺城。
许是因为赶路的缘故，我一直觉得很累，偶尔还会头晕，只是这一切我都没跟夜倾城说，我不想向他示弱。
而他似乎也能感觉到，所以到了贺城之后，他就吩咐着底下的人，说是要在这里休息三日。
贺城的城主李志信，到最后终是归顺于我了。
他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又找了一些人伺候着。
因为真的很累，所以我也没有拒绝，应酬了一番之后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阵晕眩又猛地□□，我连忙躺在了□□，闭起眼睛小憩了起来。
等到被人叫醒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睡着了，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只是在看到来人手中端着饭菜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王，请用膳。”一个女子把饭菜放到了桌上，一个女子又过来服侍我起身。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们才退到了一边，而我也坐在了饭桌旁。
面对那丰盛的饭菜，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一阵阵的香味朝我飘来，我却只觉得一阵恶心不断地涌了上来，到最后甚至干呕了起来。
“王，你怎么了？”一边的女子连忙关切地问道。
“把饭菜都端下去，我不想吃。”只要一闻到那个味道，我就想吐。
吐？
心底不由地一怔，一个想法在心底成形。
难道我怀孕了？
只是可能吗？
我和魅不过是过了那么一夜。
御医也说了，我因为常年浸泡毒药的关系，体质偏寒，不易受孕，更何况如今心脉受损，更不适合怀孕。
☆、不过是戏（12）
但这些症状根本就是害喜的症状。
心底有一丝小小的窃喜，是上天在垂怜我吗？
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和他拥有一个共同的结晶。
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体若是怀孕的话，很有可能难产，但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因为自己而放弃孩子。
反正多活一刻，少活一刻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可怜这个孩子一出生就会失去了娘亲，但我还是自私地想让他留下来。
这是我在魅的生命之中出现过的证明，也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东西。
或许有生之年他还是会记起一切，那么至少不会太遗憾。
“我没事。你出去吧。不用跟任何人提起，我只是有些……”我抬首，看见了站在门口那一脸震惊的夜倾城，于是未完的话也只能吞回了口中。
他挥退了那两个女子，一步步地朝我走来，眼光就如此一瞬不瞬地胶结在我的身上，“缭绫，你怀孕了？”
“我没有。”我断然否认。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可是好像已经瞒不过去了。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我的身前，俯首望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你有。我们请个大夫来诊断一番便知道了。”
也不等我回话，他就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就已经阻止不了了。
很快，他就回到了房间，立在不远处淡淡地道：“大夫很快就来了。你若是真的怀孕了，那怎么能上战场？”
我没有再说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夫很快就来了，在夜倾城的催促下，他颤颤巍巍地为我把脉。
“恭喜大人，是喜脉。一个多月了。”下一刻，那个大夫已经朝夜倾城道着恭喜了。
果然是怀孕了吗？
我承认我真的很高兴，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未如此高兴过。
夜倾城挥退了大夫，目光有些深沉地望着我，“是他的？”
我颔首，“是的。”
“你们……”他顿住了话语，没再问下去，可是我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他不知道，他以为是夏月染。”我也不想在乎自己是否难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夜倾城明白，魅并没有恢复过来。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问道：“你要把孩子生下来？”
“对。”我自然是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不仅仅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一种寄托。
更何况他也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婚事只不过是场交易。
“你的身体……”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我打断，“没关系，不管怎样，我都会让他平安的出世的。”
“缭绫，当初的一切若都是真的，我若没有设计害你，你喜欢上的人会不会是我？”他忽而轻轻地叹道。
可是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我也不想去回答那些并没有发生的事，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他略带着苦涩地笑了笑，随后又道：“你放心，你的孩子好歹也是轩辕家的血脉，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不过是戏（13）
“你也放心好了。不管怎样，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也会遵守的。所以计划照旧，我还是会和你一起征战的。”我不想又陡升突变，不想给夜倾城反悔的机会。
“缭绫。”他的眉头微皱。
而我却是坚定地道：“我心意已决。”
这一次，我会好好地保护自己的，也会好好地保护孩子的，为了孩子，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这一刻，也终是明白了父王母后当年的心情。
我想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候的我从未想到，有些事期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越大。
命运，终究没有那么容易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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