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中国百年华人诗歌选集-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累了,他蹲下去喝水
小溪映出他的面容
他站起来,向前赶路
小溪在他身后缓缓地流




审 判


这是城市熄灭翅膀的一贯枪械
这是窗口探出的一只长号
旷野的叛徒背对众人
没有童话,没有童话

一个觉醒前的肉体抓不住大雪
一个我,看不见缠绕高楼的鸟泪
一个孩子要逃学到过去的婚礼
没有童话,没有童话

先知就住在市侩的笑脸里
被凌辱的先知要住进书本
偶尔的斧子,冷淡的斧子
斧子无力得救
让失去乡村的婴儿痛苦地成长
成长为伐木者饱含欲望

杀死马的是城市,不是自行车
杀死孩子的是成人,不是年龄
杀死爱情的是成长,不是婚姻
在死寂的高傲里咬不住泪水
没有童话,没有童话




选自民间诗刊《朋友们》
灵石扫描制作

 

 蓝蓝诗选

蓝蓝(1966… ),原名胡兰兰,出版的诗集有《含笑终生》(1990)、《情歌》(1993)、《内心生活》(1997)。

大河村遗址 如今我黑黑的眼睛 在小店 那个秋天 肉体的桥 谈论人生 一件事情 让我接受平庸的生活 让那双爱你的手靠近 在有你的世界上 寄 习作



大河村遗址

又一个大河村。
乌鸦在高高的杨树上静卧着
成群的麻雀飞过晒谷场
翅膀沾满金黄的麦芒
它们认出我。

微风还在几年前吹过
没有岁月之隔
我难道是另一个?

黄昏,长长的树影投向沙丘
又到了燃生炊火的时候
熟识的村民扛着铁锹
走在田埂上
牛驮着大捆的青草
像从前一样。我闪到一旁

没有岁月之隔
只有大河村,这一动不动的
滔滔长河。





如今我黑黑的眼睛

如今我黑黑的眼睛
比写在树上的夜醒得更早

比赤麻鸭更早看见
北方青青的麦苗

如今积雪是可以记起的往事
可以在槐花下吟唱的过去

如今杨穗掉在田头
地米菜像恋爱的眼睛布满小路

我看见杏树金色的微风翻动
在墙头弄出斑斑驳驳的花影

仿佛这一切从另一个春天传来
是另一个人迈动我轻快的双脚

如今暖暖的风早已吹远
地虫在苏醒后的恐惧里忙碌

如今我不再想下一个春天
那里已经不会有这张忧伤的脸





在小店

去年的村庄。去年的小店
槐花落得晚了。
林子深处,灰斑鸠叫着
断断续续的忧伤
一个肉体的忧伤,在去年
泛着白花花悲哀的盐碱地上
在小店。

一个肉体的忧伤
在树荫下,阳光亮晃晃地
照到今年。槐花在沙里醒来
它爬树,带着穷孩子的小嘴
牛铃铛 季节的回声
灰斑鸠又叫了——

心疼的地方。在小店
离开的地方。在去年





那个秋天

我的爱,那个秋天的臂弯
也许是所有秋天的去处
我见过你,像一棵绿菠菜
从土里长到我面前
收豆子的时候,月夜
或是你坐在田埂上
草又软又香
天空有些薄云,头顶的杨树
哗哗地唱着老叶子最后的忧伤
忘了什么?时光
还是你自己?

让我想一想,我的心
一只黑亮的蟋蟀,孤单的风
我听你说:
为了配得上它们……
你害羞地扭头望着树林
那里藏着一窝鸟
你眼睛里藏着一个钟神
我突然停住——
像一个亡逝在秋天的人





肉体的桥


幻想之后,人啊
你将什么也无法创造
你将看到一个人的思索
宁静和光芒就是影子的生活
在奇迹尚未发生之前
杨树就是杨树
就是秋天光秃秃直立的词语
因为幻想它有肉体的桥
温暖,而且它的歌声的笔
造出柔软的嘴唇
它只是微笑:当它面对
人类的全部的忙碌与喧嚣





谈论人生


他好像在讲一本什么书。
他谈论着一些人的命运。

我盯着他破旧的圆领衫出神。
我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

我听见他前年、去年的轻轻嗓音。
我看见窗外迅速变幻的天空。

不知何时办公室里暗下来。
他也沉默了很久很久。

四周多么宁静。
窗外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一件事情

关掉灯
我 摸着桌子一角
在黑暗中

我要坦白
一件事情。交待
它的经过

——这个世界对我的失望
现在它
扎在我的肉体里。
就在从前
它的信任 爱
留在我的肉体里。
我允许我说
让失望吐出它的血块——

在黑暗中
谢谢黑暗的倾听
谢谢深夜 我四周的
墙壁 桌椅和怜悯。
虽然你们沉默
你们无所不知——





让我接受平庸的生活


让我接受平庸的生活
接受并爱上它肮脏的街道
它每日的平淡和争吵
让我弯腰时撞见
墙根下的几棵青草
让我领略无奈叹息的美妙

生活就是生活
就是甜苹果曾是的黑色肥料
活着,哭泣和爱——
就是这个——
深深弯下的身躯。





让那双爱你的手靠近


让那双爱你的手靠近,姑娘
让它们离开时沾满幸福
波浪、山峦、喷泉
长发、乳房、嘴唇
让与世界孪生的美找到名称

让那盲目的抚摩看见更多
梦中和渴望的指尖的复眼
你洁白的天鹅弯颈和探寻之间
生活又开始:
真正的教育和一寸肌肤
爱的孕育
刹那间保持下去的记忆的证言
呵,此刻窗外树枝的轻颤
与往日不同——
过去的一切 都已陈旧





在有你的世界上

在有你的世界上活着多好。
在散放着你芦苇香气的大地上呼吸多好

你了解我。阳光流到你的唇旁
当我抬手搭衣服时我想。

神秘的风忽然来了。你需要我。
我看到你微笑时我正对着镜子梳妆。

夜晚。散开的书页和人间的下落
一朵云走过。我抬头望着。
在有你的世界上活着多好。
下雪的黄昏里我默默盯着红红的
    炉火。







现在,我要说窗外的
白杨树——北方天空的大梁

我要说麦田深处的星星
荠菜花另一条银河的旋转

捶衣声中黄昏的幸福生活
作为保证,鹅卵石堆高了河岸

你想起来了吗——老家的土墙
月亮和草木枯荣的摇晃

……榆树沉思。槐花飘香。
我是风。是三十年前
一只卧在树上的猫头鹰——

你会看到我怎样把自己
    慢慢埋葬……





习作

某些话语一经说出
就成了谎言。
我不知所措,像被咒语
固定。而表达……我不选择
坟墓的字眼儿。
以及遮蔽、黑暗……
以及由于无知
而对事物丧失的信赖

最好的尺度仍旧来自倾听
天亮时的雀噪、狗吠
檐头融雪的嘀嗒声……





 

 冷霜诗选
冷霜,北京大学中文系九零级学生。

流水十四行 丁香两种 母女俩 La vita interiore 1996年的一张快照 《小王子》导读 圆明园西 一个梦的严寒



流水十四行 

我在天堂迷了路,我该怎么办? 
——曼德尔施塔姆 


一 

还要我对你说些什么 
你看这春天谢满一地,仿佛 
再也不会回到枝头,你逐渐显出 
另一副面孔,并迫使我承认 
你说想像不过是夹在两面镜子中的 
一道光线,两个王朝之间的一队宫女 
你也用无可指责的口气提起我 
说:“某个人活到了二十岁……” 

是的,无可指责,因为你就是 
这两面镜子,千重宫殿 
有着青铜、流水和空气的质地 
你是妇人一般笨拙的计谋 
却让一个男子甘心耗尽所有的心智 
你还要我说些什么 

二 

若是连梦想都习惯了呢 
不断地用一个词追问会出现你 
意想不到的结果,在中午的安静中 
我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 
似乎能从中看出南方海边的天色 
宽翼的鸟群在地上留下的阴影 
我想,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死亡 
而我没有注意 

渴望仅仅是渴望 
在南方深黑的阳光中 
鸟群顺其自然地飞翔,带走 
纤薄的阴影,一切的生长 
似乎都是徒然,你想想 
若是它们习惯于梦想 

三 

我想我懂了,午后用来沉默 
子夜用来交谈,我有一杯浸透了 
夜色的清水,而在黄昏 
我做着轻松的练习,数一数 
在断断续续的钟声中,我的手上 
还有有限的几种美 

儿童在水边守着沙的城垒 
在黄昏,他们把肤色和笑声 
筑进沙城,再由自己摧毁 
我知道,悲哀本是多余的打算 
由我在午后默想,子夜交谈 
而在黄昏,草籽跳着最简单的 
舞蹈,水边的儿童给了我 
无端的感动,我想我懂了 

四 

让我告诉你我所在的位置 
我在二月和三月之间,在休耕的 
玉米地里,河水流着,火烧着 
第一只燕子飞过很久 
后面的鸟才陆续跟来 
我在等待花粉的风中,在旗帜 
噼啪的响声里,那风中翘首的人眯细 
双眼,去辨认远方四面奔来的孩子 

今夜,我在郊外行走迷了路 
快要下雨了,我试图找个附近的人家 
借宿,这时我感到我就在那树枝的 
陡然沉默之中,和脚下砂石沁出的 
水汽之外,快要下雨了,让我在即将 
到来的闪电中,告诉你我的所在 

1993。5 





丁香两种 

白丁香 

杨絮隔开记忆 
车辆碾过沙滩和正午 
迎着信风,面海的窗扇 
它摇动灯绳 
它低低地吼叫 

有人在收拾房间 
有人写信 
夏季的黑暗随时要到来 
少女们己安然忘记肩胛上 
水员的姓名 

芳香的儿童透明的阴影 
它摇动 
它落下 
海鸟隔开幻想 
细柄的钢勺随时要离开嘴唇 

面海的窗扇随时要破碎 
有人在预报天气 
有人发疯 
在夏季的黑暗到来之前 
有人攥紧一根灯绳 

紫丁香 

用于摄影的夕阳己搬走 
离城不远的岩缝被水粉抹杀 
颤抖的光斑、低飞的雨燕 
长发披肩的丑姑娘在街角漫游 
用于散文的夕阳 

己转身,蝙蝠、草根、秘语转移了 
剩余的光明,没有敲钟人的夜晚 
己来到众人中间 
没有敲钟人的夜晚 
被礼花照亮 

被生锈的蓝乌龟决定 
这一夜,没有取名的婴儿 
己失去吃惊的能力 
比众人衰弱,比岩石苍老 
比长发披肩的丑姑娘 

更依赖于命运 
这一夜,没有心脏的老银杏树 
不停地吐痰 
没有指望的女子来到众人中间 
安慰众人 





母女俩 

太阳很大; 但近来她的脸上总是阴天。 
它曾经很光滑,先是岁月的旱冰场,后改作 
化妆品的小公园。她冷静地看她女儿的 
一招一式,比旁边的母亲们更加老练, 
心里却盘算着回去买菜和做饭的时间。 

“滑吧,别怕,慢点”,为什么微笑 
就像系紧在冰鞋里,又如何优雅地将你的小脚 
不可控制地推向终结?远远地,向松弛的双臂 
张开双臂。火车呼啸,带走阴影, 
下午还长,你健康的肤色以后会使你忧愁。 

1997。4 




La vita interiore 

一 

不可知的彗星在言谈里出现 
象个楔子,异己,使生活紧张 
记忆有所松动。你杂乱无章的轮廓线 
向着它的两极飞奔,而风似乎 
正从这罅隙中来,接着,你意识到它 
实际混合着被缩写的宗教 
从未离开过这片高原的黄昏 

小饭馆。炭笔画。历尽奇迹的司机 
毫无神圣感,把汽车开上天空 
在你第一次途经的公路上 
你想不出,一个刚认识的人 
递给你一支烟,这怎么就象 
一件往事。突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