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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花 by 千千千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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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方都达到顶峰后,我才尝到了唇上的血腥。 
李世玄不再抱着我了,将我扔到了宽大车厢的另个角落里,我瑟瑟的缩在那里,嘴唇上淌着血,下体的密处淌着温热的精液。 
 
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分坐在两个角落,处在同样的黑暗中,不言不语。想着各自的心事,做着各自的梦。 
 
梦醒的时候,便是长安了。 
 
走进寒庭宫,一个俏丽的身影急急风的跑到了跟前。 
“韩大人,您吓死人了,这几天,您去哪里了?”香香一脸焦急。 
“去洛阳了,皇后的安排很隐秘,我没有告诉你,不过——”我疲倦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不过,你不用忙着去告诉皇上了,他知道。” 
轻轻的,手中的丝帕落到了地上,一身尘埃。 
我抬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朱红的菱角小嘴微微哆嗦着,凤仙花汁染红的纤细指头紧紧抓着衣摆的荷花边。 
“您,知道了。?” 
“你,承认了?” 
她突而一笑,扬起面来,杏子眼眸闪着泪光。 
“不错,奴婢是……圣上安排在寒庭宫的奸细。从很久以前开始,那时,小翠姐姐还在。” 
“原来,无双来寒庭宫养伤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我回忆道。 
香香默认,看着自己的脚尖,继续道,“没想到小翠姐姐走得这样快,我立即从一个三等奴才提拔到大人的贴身宫人……照顾着大人……” 
“好了!”我制止了她,从小翠离开后,我真心对待的女人只有她,深宫的寂寞和无助中,我安心依靠的也是她。到头来,只是人家手里的一只蚂蚱。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下了逐令。 
“韩大人,奴婢这就走了,您可多多保重。”她转身行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跪了下来。“奴婢厚颜求您一件事,看在……” 
“说吧。” 
“奴婢盼望能葬在西面冷宫后的坟园子里。” 
 
谈到死亡,我无论如何也是有些伤感的,“为什么这样说,你为皇上做了这么多事,他不会对你这样无情的。” 
香香仰头望我,惨然一笑,“皇上,什么时候是有情的?奴婢是从小就长在宫里的,比不得那些外面选的,我们这辈子的使命就是忠于皇上,以后的事情不想去预料,只是——想和姐姐葬在一起作个伴,免得黄泉孤单。” 
“姐姐?” 
“是,奴婢的姐姐,上个月赐死在冷宫,葬在后园子里,她就是传闻和季公子有染的那个女官。”香香淡淡说道。 
 
我呆坐在那里,连香香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不知沉坐了多久,小幺来报,宫女香香在房中自缢了。 
 
生与死,在这深红的围墙中,就是这样云淡风轻。她的使命完成了,就意味着她生命的终止。 
我吩咐将她葬在了她姐姐的身边。 
 
我再次出现在朝堂上,御书房里,我是皇上的起居郎,几乎寸步不离。只是我不再轻易说话了。 
为了每天清晨伺候他梳洗穿衣,我从寒庭宫搬到了紫薇阁,一间很偏落简陋的小房,从唯一的窗子里可以看见成片的牡丹花丛,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居然在漫长的冬季后还能培育这娇贵的花儿,只见成把的鸡毛草灰洒下去,花朵嬴弱不振,勉强的半抬着骨朵儿。 
 
倚着窗,看着这些差强人意的国花,心里无比寂寥。 
 
李世玄也只待我如最平常的贴身郎官,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沉默。 
 
他将王飞虎押在天牢,又派钦差御史前往域北一省,对我驻边大军和匈奴近来的战事进行监察,此举已是明显对王老将军的质疑。 
我已经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那天,李世玄首次御驾亲临了在仰凤宫举行的盛大宴会。陈皇后的脸上闪耀着惊喜的光采。 
“臣妾实不敢当,圣上日理万机,近来域北又遭蛮夷骚扰,本已是无暇偷闲,只是臣妾阔别二十载的长兄从边陲调回长安,巧遇父亲六十虚寿,为尽微鄙之孝才在不当之机举行此宴,忘圣上不要责怪。” 
 
李世玄保持最礼节的微笑,“国丈的寿宴朕如何能不到席?皇后多虑啦。” 
 
我冷眼看着这对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夫妻,他们各自统治着一片天地,威风八面,万人景仰,但他们之间的对话空洞得只剩下了繁文缛节,爱慕和亲密又如何比得一对平常人家的夫妇? 
 
陈稀凤冲我笑笑,我几乎没有表情,突然间,我忘却了微笑的方式。 
木然跟在李世玄身后,守立在宽大龙椅的后面,看着一张张满是媚笑的面孔上前参拜。 
 
有一张面容好似有些不同,不算冰冷但也没有过分的阳光,引人注意的是挺拔身形自然流露的潇洒拓然气度。两鬓些须霜发为棱角突兀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采。 
那样鲜艳的朱色将袍在他身上也是飘然无形的清爽。 
站在老丞相陈远项的身后,难道他就是陈皇后阔别多年的长兄? 
看着他特别参拜于皇后的跟前,而还未屈膝就被皇后亲手搀扶起来。 
“皇上,容臣妾为您引见家兄——陈为鹤。”陈稀凤笑吟吟的话语证实了我的猜测。 
 
“陈为鹤?”这个名字没由来的冲击着我本麻木的脑子。 
“子庭,来,见见陈将军,他和你可是有点渊源。”李世玄不防备的将我推到人前。 
“陈将军,他是朕的表弟,他的母亲是朕唯一的小姑母。”李世玄不咸不淡的介绍道。 
 
“你?……”陈为鹤猛然抬起头,历经沧桑的双眼灼灼看向我。 
“你是韩如霜的儿子?” 
如霜?我母亲的闺字。姑母告之我的唯一的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我想我见到了,见到了母亲毕生为之倾情,牺牲的男人。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 
“兄长的孩子也快这么大了吧?”陈稀凤不明我们三人之间的哑谜,插言道。 
“是……也快这么大了。”陈为鹤的脸色莫明惨然了几分,突然间,我觉得那样的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的俊雅大大失色,面相也颇为薄情。 
 
“禀皇上,小臣突感不适,望能早些退席!”我不动声色的请求道。 
“准了,”李世玄痛快的应允了,“但,今晚朕还有不少奏折要看,你去御书房侯着吧。” 
 
“是。”我再次拱手作揖,随后离开,再也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一个人呆在静悄悄的书房,等到一更天。 
“吱哑——”李世玄带着三分的醉意走了进来。 
我从窗边走开,走到书桌边,让宫女点烛研磨。 
李世玄挥挥手,宫女们悄然退下。 
 
摊开一本奏折,斟上了一杯浓茶。 
“你为什么要如此不开心?朕可是找着了机会让你见到了陈将军啊?” 
李世玄转过我的肩头。 
我无言的看着他微醺的脸庞。 
他让我见到了母亲为之牺牲的男人,这个男人在一切一切的变故后依然拥有妻子儿女,享受着平常人的天伦幸福。而我的母亲,在失去了名誉,家族,生命后,早早的躺在了冰冷的泥土中。 
这难道就是爱与被爱的命运? 
“不要用这样空洞的眼神看着朕。”李世玄松开了手,从堆积的奏折中翻出几本来,摊在我的面前。 
“这是朕派往域北一省的御史奏上的折子,他奏节度使王言违抗圣命和军纪,私下与匈奴军队交换俘虏。这起事端可是叛国之罪,和王飞虎可连坐治处,轻则流放,重则斩立决!” 
…… 
 
“没有什么要替你父兄说的吗?”李世玄对我的默然表示失望。 
我抚过那本蓝蓝的小本子,抬头,认真的凝视着他,“臣想谢谢您,谢谢您送给臣的那面蒲公英的铜镜子,臣会好好珍惜这些的。” 
正值李世玄为这句突兀的话愕然之时,我靠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贴上了他的唇。 
 
我紧紧的抱着这个身穿龙袍的男人,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去吻他。 
李世玄向后退了一步,惊讶的靠在了书桌边缘,撑住身体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伸到了我的项背上。 
他接受了我的邀请。 
两人就这样吻着,从桌边吻到地上,从站立吻到卧躺。 
我能感到他的体温开始上升,搂抱也升华成有力的抚摸。 
撩开龙袍,搁着薄薄一层亵衣,我热情的舔舐着他半抬的男根。 
“嗯……”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来,自动的褪下裤衫,将勃发整根塞入我的口中。 
粗大的硬物让我几乎哽咽,但略作适应后,我卖力的为他吮吸起来。 
“嗯……从来没有人……连朕的妃子唔继续呀……子庭……你真是个疯子!!!” 
我一边用湿润柔软的口腔讨好着他,一边抚动着自己的阳物,我深深知晓,让对方快乐的同时还要满足他能带给你快乐的虚荣心。 
 
在他享受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我吐出了涨大的凶器,褪下了裤子。 
我静静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带着欲望的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抱上了书桌,激情的侵占着我的唇齿。 
急不可耐的撑开我光溜溜的双腿,男根同时插入。 
 
我低吟一声,轻轻咬住他肆意的舌头。 
下体的冲击更加猛烈了,此时他已放弃了激吻,而是摁住我的胯骨,专注于连接私处的抽动。 
“嗯……。子庭,腰再抬高点……对了……嗯……好舒服……好……。”李世玄要求着,疯狂的冲击着,我忍痛看着驰骋在自己身上的君王,心中前所未有的坦然。 
在这个纯属享乐的春夜里,我们心无杂念,畅快索求,甚至互相满足。 
 
在极大的刺激下,我喷出了白浊的欲望,后庭猛然收缩,使得对方也在几番磨擦后,颤抖着贴着我的臀部,沉浸于极乐的高潮中,久久回味。 
 
顶峰过后的松懈带来了片刻的空白。 
我们各自整理着衣裤,掩饰着满足。 
 
“希望皇上能为臣的父兄留出生路来。”我打破了沉默。 
“嗯?”李世玄冷笑了,“这样直截了当?” 
“臣向来是个直拙之人!” 
“让朕考虑考虑。” 
“谢皇上!” 
我们顷刻恢复了各自的角色。 
“子庭?” 
“臣在。” 
“你伺候男人可真有一手!” 
“皇上过奖了,如有需要,臣可随传随到。”我温文有礼。 
“下去吧。” 
“臣,遵命。” 
 
我想,从小到大,我们所孜孜追求的那些幼稚情感在今夜中烟消云散。在心中迸激多年的欲望在交易中平息,可能这才是我们君臣之间一个正确的开始。 
 
拿了他的手令,我进了天牢。 
小虎子被关押在潮湿阴暗的一处角落里,头发蓬乱,胡茬满脸,唯一酷似从前的只有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 
我叱退了守卫,打开了牢门,将酒壶和几碟小菜摆于铺满稻草的地上。 
“不是处决前最后的一顿吧。”飞虎的调笑中带着颤音。 
我抿嘴笑着摇摇头,抚摸着他伸张的须发。 
他不自然的闪开来,动手斟起酒来。 
我失落的坐了下来,盯着他有条不紊的吃喝起来。 
“小虎子?” 
“嗯。” 
“你讨厌我吗?” 
“也不,只是不习惯我们的关系。”王飞虎抹抹嘴,有些尴尬的裂开笑容。 
“那块金锁牌是我的,“寒风过后,庭暖花香”成年后姑母将它给了我,说是母亲的遗物,后来…………送给了无双。”我轻轻说道,无论如何兄弟血缘无法回避。 
王飞虎的动作停滞下来,而后猛猛自饮了几杯。 
“其实,从来,我都不应对你有这种念头,是兄弟还是朋友,我都该满足了!”王飞虎自嘲的笑道,抬起头来,两道如阳光般明亮的目光穿过散乱的头发落到我的脸上。 
 
我接过酒壶,与他碰了碰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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