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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之父──卡夫卡评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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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夫卡是个矛盾的、复杂的、具有独特个性的人,他的犹太民族的身份
  象一个阴影伴随着他的一生。卡夫卡又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因而,受歧视的
  民族血统成为他一生中的沉重的精神负担。直到后来,他在向他所钟情的女
  子密伦娜表达爱情的时候,仍掩饰不住那刻骨铭心的伤痛,感叹道:


            您想一想,密伦娜,我是怎样走到您的身边来的,我已经走过了怎
      样的 38 年的人生旅程啊,因为我是犹太人,这旅程实际上还要长得多。
      ①
      作为一个没有祖国的民族的一员,他的“无家可归”的意识是十分强烈
  的。在写给密伦娜的另一封信里有这么一段话:


            ……这种欲望有点永恒的犹太人的性质,他们被莫名其妙地拖着、
      拽着,莫名其妙地流浪在一个莫名其妙的、肮脏的世界上。
      这里,卡夫卡十分形象地道出了他的民族的悲剧命运和在世界上的难堪
  处境。这处境对于卡夫卡是不可忍受的。他在给第一个未婚妻菲莉斯·鲍威
  尔的一封信里表达了他的这种情绪;
            完完全全无家可归,非发疯不可,日益虚弱,毫无希望。②

      这番话当然是由于在休养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而直接引起的,是牢
  骚话,但根据他多处流露的情绪,尤其是在其他书信、日记里记述或提及的
  犹太孩子在学校和社会上受歧视、欺凌的情形,这番话不啻是对他的民族境
  遇的一种慨叹。晚年在给密伦娜的又一封信里,表达了对对方有祖国的羡慕
  和自己“寻找一个祖国”的渴望:


            你有你的祖国,因此你甚至可以抛弃它,而这大概是对待自己祖国
      的最好的办法,尤其因为它那些不能抛弃的东西人们并不抛弃。可是他
      (指卡夫卡自己——笔者)没有祖国,因此他什么也不能抛弃,而必须
      经常想着如何去寻找一个祖国,或者创造一个祖国。
      世界上的民族数以千计,有谁生下来就没有祖国呢?绝无仅有的例子偏
  偏发生在卡夫卡身上!
      卡夫卡是个自传色彩很强的作家,凡是重要的人生体验和感受都可以在
  他的作品里找到回响,他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城堡》融进了他多种人生体
  验。因此可以作多种解释,其中之一是对犹太人“无家可归”的一种写照。
  小说主人公 K.欲进城堡耗尽了毕生精力,最后仍未能进去。这番描写反映了
  他作为犹太民族的一员找不到家园的痛苦和失落感。作为犹太作家的勃罗

① 卡夫卡:《致密伦娜书简》。

② 卡夫卡:《致菲莉斯书简》费歇尔袖珍出版社,1982 年版,750 页。下同。

① 卡夫卡:《致密伦娜书简》173 页。

  德,他对《城堡》的这一层意思看得还要深刻,他说卡夫卡在《城堡》“这
  个简单故事里,他从犹太人的灵魂深处讲出来的犹太人的普遍遭遇比一百篇
  科学论文所提供的知识还要多。”②
      以上论及的还只是我们考察卡夫卡的“失落感”的第一个层次。事实上
  卡夫卡的失落感是双重甚至是多重的。因为没有祖国或找不到民族家园的“异
  乡人”身份在几百年欧洲犹太人中间不是卡夫卡特有的境遇。卡夫卡作为“异
  乡人”的特殊境遇是他所生活的地域与他所掌握的交际工具——语言——是
  不合拍的,就是说在他的出生地布拉格绝大多数都是讲捷克语,而卡夫卡所
  习用的是德语,操这门语言的人在布拉格城只占很小的比例(本世纪初约十
  五分这一左右),因此从语言环境看,卡夫卡仿佛生活在一个孤岛上。这跟
  他的同胞中的其他出类拔萃者,如马克思、爱因斯坦、海涅、弗洛伊德等就
  大不一样了。他们在与别人的交往中语言上是没有障碍的。卡夫卡身为犹太
  人,学的却不是希伯来语,而他所精通的德语在周围国民中却是陌生的,因
  此他不能象一般人那样自由选择学校甚至专业,中学还可以在专门的德语中
  学学习,大学则必须在布拉格大学的德语分部。他的作品在自己的家乡不通
  过翻译就难以传播,他的社交活动和与文学界的来往基本上也局限在德语的
  范围内。我们不能把“环境决定论”绝对化,但卡夫卡所处的那种“孤岛”
  般的环境对这位“异乡人”的失落感或异已感所形成的胎记是不能忽视的。
      如果他有一份称心如意的职业,也许还可以弥补上述的缺憾。可惜这又
  不从人愿。他在大学里学的专业知识是法学,而且取得了一个法学博士的学
  位,结果在一家半官方的“工伤事故保险公司”谋得了一个跟“法”有关的
  职位。但他的与日俱增的兴趣是文学,而且视创作为他“唯一的幸福”。他
  也不怀疑自己具备着作家的天赋和才能。然而,他的文学观念太超前了,还
  不能得一以当时多数读者的认同;他的要求也太高了,他很少满意过自己写
  出来的东西,所以生前他勉强拿出来发表的那些作品还不能造成他作为名家
  的地位。这意味着,他还不能依靠专业刨作来维持自己和家庭生活和必需,
  换句话说,他不能放弃保险公司的那个岗位,那个既能给他提供一份固定的、
  优厚的薪俸,又有一个赏识他的才能的上司的岗位。但是创作需要时间,需
  要思想的高度集中,对于卡夫卡甚至需要紧闭在“孤寂的世界”的环境,这
  就使卡夫卡的创作与职业处于尖锐的矛盾与冲突之中:一方面,他觉得“放
  弃这一岗位是我的强烈愿望”,①一方面又觉得“由于我的作品产生得很慢和
  作品的特殊性,我不能靠文学为生。”②这种矛盾和冲突,有时使他觉得“几
  乎听见了我被写作为一方,办公室为另一方碾得粉粹的声音。”③1913 年,
  卡夫卡的创作欲趋向高潮,职业的干扰给他带来的痛苦便更加剧烈:

            我的岗位于我是不可忍受的,因为它与我的唯一要求和唯一职业既
      文学是格格不入的,……你也许会问,那么我为什么不放弃这个岗位而
      后靠文学劳动——我没有财——过日子呢?对此我只能给予如下的可怜

② M。勃罗德:《无家可归的异乡人》,译文载叶廷芳《论卡夫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 年版,81页。

① 卡夫卡:1917 年 7 月 27 日致 K。沃尔夫函。

② 卡夫卡:1911 年 3 月 28 日日记。

③ 卡夫卡:1912 年 12 月 3 日致未婚妻 F。鲍威尔的信。

      答复:我没有这么做的力量,据我对我的处境的观察,倒不如在这岗位
      中走向灭亡。④


      有时他甚至感到,这个该诅咒的职业,等于在他具有“幸福天份的身体
  上挖掉一块肉”。⑤
      没有比这样的表达更强烈的了!这是两种相反的力在撕裂着他:一种是
  要求按照自己的天赋、能力和兴趣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实现自我价值;一
  种则是社会的伦理、道德的习俗迫使他对家庭承担起一个长子应当承担的责
  任,首先是经济供养的责任。而他实在地无法做到成全任何一方,不得不忍
  受这二重分裂的痛楚。于是,白天他在办公室虽然“克尽职守”,而且与周
  围的同事们也能合群,但这在他看来只是浮在“生活的上面”,他的内心依
  然是孤寂的。只有夜晚,在写作的时候,他才能把“重心”沉入生活的“深
  入”,但这点时间是以牺牲睡眠为代价的,实际上是在损害健康,剥蚀生命,
  ① 而这点时间也不能完全满足他的创作欲,或者说充分表达他的“庞大的内心
  世界”。
      如果他有个温暖的家,那么他那“冰冷的内心”②便能得到温存,甚至融
  化,但他没有。他的父亲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凭自己的精明强悍、体格健
  壮经营着一家妇女用品商店,他关心的是赚钱,缺乏应有的文化素养,和子
  女思想上不能沟通,而且在家里非常专断,要求家庭成员对自己绝对服从,
  动辄暴怒、斥骂。这给卡夫卡从小在心理上就受到很大损害,性格也因此向
  内倾斜。他的母亲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她关心儿子,但更懂得服从丈夫。
  在父子发生矛盾时,她多半劝导儿子,让父亲胜利。所以卡夫卡在家里总是
  心情压抑的。他前期的短篇小说代表作《判决》、《变形记》等,可以透视
  到他的家庭关系的基本面貌。在这两篇小说问世后不久,卡夫卡在 1913 年 8
  月 21 日的日记里写道:

             现在,我在自己的家庭里,在那些最亲近、最充满爱抚的人们中间,
      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近年来我和我的母亲平均每天说不到二十句
      话;和我的父亲除了几句空洞的大话以外几乎没有别的话可说;和那两
      位已结婚的妹妹和妹夫不生气根本就没有话要谈。
      卡夫卡始终渴望着爱情,也试图缔造一个自己的家庭。他认为:“没有
  一个中心,没有职业、爱情、家庭、养老金,这就意味着没有在世界上站住
  脚。”②为了婚姻,他曾进行了长期的努力,在七年(1912—1919)的时间里
  先后与两位姑娘订过三次婚,都因种种主客观原因而失败。1919 年卡夫卡在
  《致父亲》那封长信中慨叹:婚姻是他一生中迄今最恐怖的事情。”
      他的后半生在他为婚姻问题而争斗的中间,也有过一段美好的、也是悲
  剧性的爱的插曲:卡夫卡与密伦娜的爱情。密伦娜是一位二十五岁的少妇,

④ 卡夫卡:1913 年 8 月 21 日记。

⑤ 卡夫卡,1911 年 10 月 4 日日记。

① 卡夫卡于 1917 年开始患肺结核,1924 年死于喉结核,天年仅 41 岁。

② 卡夫卡:1912 年 2 月 5 日日记。

① 卡夫卡:《1910—1923 年日记)费歇尔袖珍本出版社,法兰克福/迈因,1984 年版,319—320 页。

② 卡夫卡:1910 年 7 月 19 日日记。

  她是布拉格长大的前捷克人,性格爽朗、热情、泼辣,富有正义感,思想激
  进,倾向苏联。他十分赞赏卡夫卡的小说。1920 年初,她打算用捷克语翻译
  卡夫卡的作品,为此征求卡夫卡的意见,从此她一见钟情,不久就开始了频
  繁的书信来往。卡夫卡对密伦娜的爱很快达到从未有过的热烈程度。但卡夫
  卡对密伦娜的幽会要求总是怀着“恐惧”感。而密伦娜却是个典型西方式的
  开放性的女性,停留在书信中的爱情她是受不了的。半年多以后,双方基本
  上友好地断绝了通信。
      到了晚年,在病入膏肓的情况下,卡夫卡才与一位二十岁的姑娘,名叫
  多拉·迪曼特产生了爱情。1923 年 7 月,即卡夫卡逝世前不到一年在外地疗
  养时才认识多拉。由于多拉对卡夫卡一见钟情,并且非常热情、诚悉心照料
  着他,深深打动了卡夫卡的心,不久他们就同居了,多拉最终成了他真正的
  生活伴侣。卡夫卡曾写信给她的父亲,要求父亲同意他与多拉的结合,并表
  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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