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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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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知道,满脸堆笑低头向众人致谢的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每次听到蝉的叫声,都会让他想起故乡长冈的夏日。 

      那拔高的天际,整片乱积云堆叠的青空。 

      小时候的桐原总是跟在拿着捕虫网的哥哥身后听着蝉鸣。 

      从家里骑脚踏车的话,不到十分钟就能到达可以抓得到独角仙或锹形虫的寺庙。 

      体格健壮的哥哥在桐原的玩伴中是抓虫高手。 

      现在的他虽然在当地的食品公司上班,但是小时候可是附近的孩子王。 

      桐原总是带着艳羡和尊敬的眼神跟在哥哥身后。 

      然而,曾几何时,自己居然开始用高级官僚特有的优越感及轻蔑态度,来看待只是个地方小上班族的哥哥……。桐原在医院的停车场关上车门,被八月的骄阳晒到眯起眼睛想着。 


      有三个孩子以及为房屋贷款而烦恼的哥哥,前一阵子在桐原心里还是个极无聊的存在;但是,现在看到他拥有一个温暖的家,那却是自己永远可望不可及的世界。 

      没想到一个错误的选择,竟然使自己距离幸福的蓝图越来越谣远。 

      同乘一辆车过来的岳父英辅,一早就为了自己第一个孙子的诞生而心不在焉,迫不及待要往医院出发。 

      桐原边锁车门边目送着岳父的背影,突然把视线转向停车场一角。 

      邻家的水泥墙后有一株蝉应该很喜欢栖息的树。 

      在来东京之前,桐原没想到这里也会有这么壮观的大树。 

      盛夏虽然早巳过去,但是恼人的蝉声仍旧不停嘶鸣。 

      随着蝉鸣声忆起的不只是捕虫的回忆。 

      还有赤脚踩在水泥地的冰凉永蝇在小水洼上画下的圆形轨迹、朋友刚拔掉乳牙的嘴角、亲呢地叫着自己的声音、为了抄近路而勉强跨越的栏杆、冰棒香甜的滋味……。 

      这些画面最近都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桐原梦里。 

      或许是自己渴望着回到过去吧? 

      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他真的想回到那段能做自己主人的时光。 

      “晃司!” 

      岳父在医院入口回头迫不及待地大叫。 

      “哦、是女孩子吗?取什么名字?” 

      难得先确认过桐原在不在的司马,过来时带了寿司。 

      听桐原说今天到医院去看了新生的女儿,司马沉默几秒钟后,随即用仿佛不知道桐原家复杂问题似的表情道贺。 

      当桐原接获女儿出生的电话时,因为司马看着自己,所以他以为司马已经知道自己孩子出生的事。不过,看来这件事还没传到司马任职的建设、公共事业单位。 

      “不知道,大概由我岳父决定吧!” 

      桐原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想着自己跟这个男人究竟吃过几次饭。 

      自从不跟弥生一起吃早点之后,或许司马就成了跟自己一起进餐次数最多的对象。 

      探望完女儿的岳父即将到大阪出差,桐原送他到车站后就下意识地开车直奔公寓,刚好打完高尔夫的司马也说要过来。 

      “喂、泡茶。” 

      桐原瞪了一眼边折包装纸边发号司令的司马。 

      “我可不是你的老婆。” 

      “那就对不起了。” 

      司马耸耸肩。 

      “不过,我都买了寿司过来了,要你泡个茶也不为过吧?” 

      在小折叠桌上顶着头的桐原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你在家里都是这样对你太太说话的吗?” 

      桐原边在茶壶里装水边难得地口出恶言。 

      “啊啊?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你老婆才会离家出走啊!” 

      被说中心事吧?司马皱起形状优雅的鼻子,做了个苦涩的表情。 

      “老婆偷情还被迫认子的家伙,也没有资格批评别人吧?”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司马撩起掉在额上的头发嘟囔。 

      “说得也是……” 

      看到桐原没有反驳地继续烧水,司马有点意外地继续说: 

      “我也常常被人说,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司马叹息地抓抓头。 

      “……马儿不吃草?” 

      桐原边问边想着自从拜托司马当保证人以来,就好像一直默许他到这里来。 

      “你想不想当那匹马?” 

      也不知道哪句话是认真的,司马恶作剧似地送了一个秋波。 

      懒得再跟司马斗嘴的桐原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睛。 

      “说实话,刚才我邀了大学朋友一起去吃寿司,结果他却跟我炫耀说,今天要住女人家里。” 

      不知道沉静的桐原会有什么感觉,司马换了一个明朗的话题。 

      思考灵活的司马巧妙的转换话题,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或许这也是桐原为什么一直默许他过来的原因。 

      “你朋友……还是单身吗?” 

      对于桐原不起劲的问题,司马露出白牙笑道: 

      “不,他只是一个披着爱妻加羊皮的狼而已。” 

      “……有没有孩子?” 

      自虐的桐原没有察觉到司马皱拢的眉心。 

      “他有一个女儿。” 

      那不就跟我一样……,桐原垂下眼睛。 

      在弥漫着午后阳光的室内,桐原第一次看到了以后将冠上自己女儿之名的婴儿。 

      昨天听柴田一直连声称赞可爱,但是刚出生的小孩满脸眼睛又还没有睁开皱纹,桐原分辨不出这孩子到底是像妻子还是像情夫。 

      反正绝对不会像自己。 

      想到这里,桐原更觉得眼前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动物而已。 

      对桐原来说连可爱都称不上的孩子,却被英辅像柴田一样连呼可爱、可爱地爱不释手。 

      虽然纤瘦也变得有点丰腴的弥生,不断轻抚孩子没有几根毛的头顶。 

      视线绝不与桐原相接。 

      那不是因为妻子心虚,而是她对桐原强烈排拒的意识表现。 

      桐原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妻子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靠在病房的墙壁上看着眼前和乐幸福的景象。 

      或许是想要打圆场吧,英辅曾经一次抱着孩子要给桐原看。 

      但是,桐原并没有伸出手。 

      他连自己为什么要站在房间里的意义都找不到,为什么还要勉强去看、去抱那个孩子呢? 

      他不想扮演这种愚夫的角色。 

      看到手背在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孩子的桐原,英辅尴尬地转过身去,之后就没有再回过头来。 

      “孩子都已经出生了有什么办法?孩子并没有罪啊!” 

      司马突然站到桐原身边。 

      他伸长手把沸腾的茶壶拿下,然后把炉火关掉。 

      “你以为……” 

      回想到在病房时的感觉,桐原不禁咬牙恨恨地说: 

      “我才不管那么多,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马把茶叶放进茶具里继续说: 

      “但是,你妻子会偷情完全是她的错吗?你这个作丈夫的都不必背负任何责任?我起码知道自己离婚的原因是在没给马吃草啊!” 

      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被当成傻子玩弄的桐原再也忍不住了。 

      “难道错的人是我?难道在那个家里一直伸展不开也是我的罪过?” 

      桐原毫不退缩地逼问眼前的男人。 

      “我没说都是你的错。我只是希望你别把罪一味推到偷情的妻子身上,而忽略了自己的过失。” 

      司马冷静的语气反而更刺激了愤慨的桐原。 

      “我哪里……” 

      “起码对婚姻生活满意的女人不会去偷情。女人是一种只要基本生活能够满足,就能一心守护家庭和孩子的动物。她们才不会主动去破坏家庭。” 

      “你的意思是说弥生对跟我的婚姻生活不满足?!” 

      司马冷眼看着揪着自己胸前的桐原。 

      “难道不是吗?” 

      一拳挥过去的桐原由于司马避开的关系,拳头擦过茶壶的手把导致整个壶掉到水槽中发出白烟。 

      “别歇斯底里了。” 

      抱住桐原失去平衡的身体,司马静静地说。 

      那冷淡的语气又激起桐原的怒火。 

      “我没有歇斯底里!” 

      桐原一把扯下被蒸气弄雾的眼镜往地上一丢。这不叫歇斯底里叫什么……司马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 

      “你是白痴吗?在工作上那么精明的你,为什么只要一讲到家里或是身边的事,脑筋就转不过来?” 

      被比自己高十公分的司马压制住的桐原,像耍赖的孩子似地跺着脚。 

      “你很不甘心吧?被一向信赖的妻子背叛,还得被迫承认她与情夫的孩子……即使如此还是说不出离婚,一定让你很不甘心吧?” 

      桐原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叫声,咬牙切齿地抓住司马。 

      他已经溢满全身的冲动,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之外又能向谁发泄? 

      “不甘心就说出来。在外面明明一副冷眼睥睨世间的样子,实际上回到家里却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你有时间把自己关在这里的话,就大声把你的不满说出来啊,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如果你要我闭嘴听你说的话没问题,拜托你别阴阳怪气地郁卒终日好不好?” 


      为了压制已全身抵抗的桐原,司马强而有力地抱住桐原的身体箝住他的胸口。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脸被强制压到司马胸口的桐原抓住他胸前的衬衫激愤地说。 

      “你知道……什么……” 

      桐原披头散发地捶打着司马的肩口。 

      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激情让他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你告诉我啊!” 

      那听不习惯的关西腔让桐原惊讶地停止动作。 

      他把头靠在司马的肩上含泪低语: 

      “……你是……哪里人?” 

      平常总是用标准语说话的司马,突然冒出的家乡话让桐原稍微清醒一点。 

      “关西,正确来说是奈良,公家机关都不喜欢关西腔啊!” 

      司马抱着桐原的身体低声回答。 

      “好怪的语言……” 

      “你实在太逞强了。” 

      司马轻抚桐原的后脑勺,用不是调侃也是不是嘲讽的语气静静地说: 

      “这就叫傻瓜。” 


      隔周,司马假日加班后没有坐上平常会搭的日比谷线,而走向已经快六点了,却还相当明亮的波谷街头。 

      都已经是八月下旬了,然而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柏油路还是热得灼人。 

      从冷得几乎令人发抖的山手线出来,饱含湿气的空气、烧灼的柏油路、人潮汹涌的地下街、路口、街角,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热的。 

      司马卷起衬衫的袖子,松了松领带后,拿出写在万用手册上的地址开始寻找。 

      他找到了贴着绝对守密贴纸的窗子和公司门牌后,走进大厦狭窄的入口。 

      被胶带贴住了一部份楼层牌的脏电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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