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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全传 作者:李庆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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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商隐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惜贤堂里一派沉寂。

  令狐楚没料到这孩子的家境这等贫寒,其才学却又如此深厚,心里亦悲亦喜,长叹一声,道:

  “孩子,既然这样,你就在敝舍住下,跟老夫的几个犬子一起读书。至于你一家的衣食,老夫派人送些银两过去就是了。”令狐楚没容李商隐感谢,对令狐绪吩咐道:“绪儿,领商隐去见八郎九郎。他是弟弟,要好生照顾,勿得怠慢。”

  李商隐本有满腹问题要向这位前辈请教,更重要的是恳请这位高官长辈推荐揄扬,吹嘘关说,以便科第求仕,但是,恩师却让自己留在府里,跟“犬子”一起读书,郁郁不乐,可也不能拒绝。

  令狐绪异常热情,与父亲施礼告辞,携着李商隐的手,兴高采烈地退出惜贤堂。



  李商隐不情愿地被令狐绪拉着,从惜贤堂向东走。穿过垂花门,一片翠嶂挡在前面。

  这是一座假山。山上有千百竿翠竹掩映,一派苍绿;山下有一条小溪,沿着山脚曲折而去,发出淙淙鸣响,令人心旷神怡。

  溪上有一石桥,桥柱上刻着三个墨字:“赏心桥”,字迹遒劲有力。桥下用石子铺成曲径,两旁仍然是翠竹苍绿欲滴。

  竹林中传来各种各样的鸟鸣声。

  “这片园林已有百多年的历史了。传说是隋炀帝的行宫,后来瓦岗军曾在这里驻扎过,所以当年的行宫亦成废墟。”

  李商隐走进园林,东看西瞧,不断称赞幽静。

  令狐绪非常高兴,更起劲儿地介绍开来,又道:“我们兄弟三个搬进来,因为园中竹子多,就叫它‘翠竹园’,经过一番修整建设,在各处还题了名。‘赏心桥’,是八郎题的名。噢,八郎就是令狐綯。我排行七,家里人都叫我七郎。还有个弟弟排行九,名叫纶,也叫他九郎。你看前面那座亭子,是我题的名。”

  果然在曲径向左拐弯处,有亭翼然,略近,从亭中传来朗朗读书声;又近,从亭侧竹林中,传来腾挪跳跃之声。

  令狐绪见李商隐面带惊诧,笑道:“读书者是八郎綯弟,练武者必是九郎纶弟。今日的晨读和晨练已到隅中巳时,怎么还没结束?”他一边自语,一边大声喊道,“八郎九郎!快过来,这是义山贤弟!”

  读书声和练武声顿时停止,先从亭子里探出一个头来,接着又缩了回去,略停一停,才从亭子里走出一个身材墩实,国字脸,淡眉圆眼,鼻大嘴阔的青年。

  李商隐心想,这人一定是练武的九郎,性情一定暴烈刚强,阔嘴紧抿,眉头紧皱,圆而大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杀气。商隐浑身不自在起来,把视线赶紧移到小亭子上,只见匾额上题着三个字“惠文亭”。字迹虽也流畅,但乏遒劲功力,不如八郎“赏心桥”的墨迹。

  令狐绪热情地重新为两人介绍。

  商隐抱拳深深一躬,道:“小弟在下有礼了,请纶兄多多关照。”

  “不,他是八郎綯。”

  “噢!小弟有礼了,请綯兄多多赐教。”

  李商隐连忙改口,重新施礼。

  令狐綯阔嘴向下一沉,皱皱眉,矜持地道:“岂敢赐教!听说你写的《才论》和《圣论》,很受江湖诸公赞赏?还有《虱赋》和《蝎赋》,专门讥讽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讥弹那些不走正途,专事偏门邪道的小人。看得出,你对那些包藏祸心,趋炎附势的小人很熟悉呀!你有没有沾染上这些小人的习气呢?……恐怕未见得没有吧?你‘温卷’‘干谒’技巧很高嘛。”

  李商隐没想到,这就是朗朗读书的綯兄,也没想到他这么熟悉自己的作品,更没想到他竟这么理解自己的作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令狐绪被弟弟的话激怒了。

  原来令狐楚读过李商隐的诗文赋后,非常惊喜,被他的瑰迈奇古的气骨所打动,马上让两个儿子阅读,责令兄弟俩好好学习。

  令狐綯读后,大不以为然,认为赋“虱”、赋“蝎”是小题大作,题旨幼稚,文笔亦幼稚得可以,跟哥哥令狐绪争论得耳红脖子粗。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但是,令狐绪万万没料到八郎会当着李商隐的面,说出这么一通污辱人的话。

  “八郎!这和‘温卷’有什么关系?从大唐开科试举,有几个士子不‘温卷’而能科中?老诗人白居易,当年十五六岁,和商隐贤弟现在一样大小,带着诗文去干谒大诗人顾况,顾况却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你不也曾对顾况的行为很气愤吗?

  现在为什么这样对待商隐贤弟?”

  令狐綯在哥哥的斥责下,红着脸,不再说话了。

  霎时间,大家好似僵住了,沉进尴尬中。

  李商隐不愿意因为自己,使两兄弟不和,无话找话地笑道:

  “八哥问问没关系。况且八哥也没有恶意。著作郎顾公况,是位爱贤惜才的大诗人。白公居易当年十五六岁,个子长得又小,诗人像对待孩子一样,用他的名字开个玩笑,说:‘长安百物皆贵,居大不易!’此话也没有恶意。请七哥勿怪八兄才是。”

  “是呀,商隐弟说得对,我只不过问问而已,开个玩笑罢了!商隐弟尚未见怪哩。”

  令狐綯不服气地斜了七哥一眼,嗔怪他多管闲事。

  这时那个练武的令狐纶从竹林里钻出来。他长得又瘦又小,蹦蹦跳跳,十分精灵,来到商隐面前,抱拳施礼尖声道:

  “你一定是李商隐李哥哥,家父十分赏识你的诗赋文章,刚才还派管家湘叔来说,让我和八哥在此迎候。还说让你搬进来跟我们兄弟住在一起。李哥哥,喜欢武术吗?我们一起练,怎么样?整天‘子曰’‘诗云’,多没意思!”

  李商隐受令狐纶一团火似的童稚热情感染,真想丢弃“子曰”“诗云”,到大自然里养气练功,有一身武艺,驰骋沙场,报效国家,献忠于君王。他抓住九郎的手,动情地道:

  “君王圣主不仅需要肖何、魏征这样的宰臣,也离不开卫青、霍去病这样的武将。贤弟,我是一介弱儒,练不了武功,非常惭愧。当今边庭狼烟四起,朝廷无将可派,竟令阉宦挂帅,可悲!可叹!”

  “说得好!说得有理!阉宦岂有率兵打仗之能?他们只会乱政,谋害大臣,谋害皇帝!李哥,你知道宪宗皇上怎么死的吗?是宦官王守澄、陈弘志在中和殿把他杀死的。敬宗皇上是怎么死的?是宦官刘克明等人杀死的……”

  “九弟,住嘴!这种事可以随便乱说吗?”令狐綯大声喝止,并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什么响动,才放心地道,“皇家之事,与我们有何关系?以后休要胡说乱道,小心割掉你的舌头!”

  李商隐在家乡为人抄书养家餬口,远离朝廷,对皇家之事知之甚少,对于宦官专权揽政虽然略知一二,但绝对想像不出宦官竟会杀害皇上,所以今日听得令狐纶之说,又惊讶又气愤,刚要插嘴问个详细,令狐绪用手止住他,笑道:

  “贤弟勿听九弟胡说。日挂中天,午时已到,我们何不喝他几杯来庆贺今日我们兄弟相逢相聚?”

  “同意七哥的主意!到我房里排宴庆贺。”令狐纶拉着李商隐,也不等两位哥哥是否同意,就向自己房舍走去,把两位哥哥拉在后面好远,他才悄悄地道,“你真的一点也没听说过皇宫秘闻吗?”

  李商隐点点头。

  令狐纶高兴了。

  “反正你一半时也不会走,慢慢地我一件一件告诉你。这些宦官坏透了,全杀了才解我心头之恨!”

  李商隐心想,如果宦官真的杀害了皇上,那可真的坏透了,真该全杀掉。





李商隐全传第二章 初识温钟馗



第二章 初识温钟馗



  住进刺史府已经月余。

  堂叔住在客房,侄儿李商隐住在翠竹园,平日没有相见机会,堂叔心中甚为不快。令狐府上连温钟馗这等专事花词淫语的浪荡子都收留,侄儿商隐年纪尚小,难免不沾染上恶习!所以他整日忧心忡忡。

  那日已是深夜,他正酣睡屋中,突然,觉得房梁摇动,外面传来喧闹声,以为在梦中,抬起身子,侧耳倾听一会儿,竟然在喧闹声中,听出有侄儿豪爽的笑声,不由得怒火中烧。披衣下地,推门来到月亮地里。

  原来客房院中摆起酒宴,众客与令狐家公子正在欢饮。

  堂叔一眼认出商隐也混迹其中。

  李商隐一边举杯在手,一边不停地蹦跳投足,似在舞蹈,嘴里唱道:

  含娇含笑,宿罩残红窈窕,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 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寄语青娥伴,早求仙。

  唱毕,一片掌声和调笑声。

  还有女人的娇笑声!

  堂叔惊呆了。他原以为令狐楚德高望重,门庭严谨,不会有这些艳事,不会诱使侄儿变坏!眼前事,令他惊异不解,让他愤怒懊悔。都是自己一时冲动,把侄儿从家乡带出来,跟这些绔氿袴子弟混杂一起!

  “纯洁如玉的侄儿呀!是叔叔害了你!”

  堂叔痛苦地谴责着自己。

  温庭筠放下笛子,站起身,对众人施礼,笑道:“刚才义山老弟咏唱在下的敝陋小词,本人听了,心里实在惭愧。义山老弟天生金嗓,应当歌咏更好的词曲。我提议让义山当场依声填词,当场为大家咏唱助酒!”

  一片呼声,一致叫好。

  李商隐酒喝多了,头脑异常兴奋,见有这么多人叫好,腾地站起,抱拳向众人施礼,断断续续地道:

  “诸位兄长,诸位姊妹!我——李商——隐,没——填过——词。温——钟馗是——词坛霸主,我——知道,他是想——拿小弟我——开心!我——不怕!大家听着——《杨柳枝》,填一首《杨柳枝》。”

  温庭筠狡黠地笑着,上前拉住商隐的手,在他耳边不知嘀咕些什么,只见李商隐哈哈大笑一阵,唱道:

  暂凭樽酒送无憀,莫损愁眉与细腰。

  人世死前唯有别,春风争拟惜长条。

  唱毕,一片掌声和调“这个孽障啊!”堂叔气得一屁股坐在房前的石头台阶上,在心里骂道:“嘱咐你多少次,不叫你沾那艳词淫语,不叫你学那艳歌淫调,不叫你拈花惹草!孽障啊,你全当耳边风!气煞我也!”堂叔流下痛苦的眼泪。

  “我们李氏家族这一支,已经数代没有高官显宦,宗族衰微,簪缨殆歇,何以重振家族,舍你谁与?”

  堂叔想到这里,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大叫三声,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众人正酣饮作乐,突然听见“孽障!孽障!孽障啊!”三声大叫,霎时鸦雀无声,全都扭头向这边看来。

  李商隐熟悉这语声,知道是堂叔,猛然向这边跑来,抱起堂叔的头,摇晃着,哽咽道:

  “堂叔!堂叔!堂叔醒醒啊!”

  堂叔被摇醒,睁眼见自己躺在侄儿怀里,挣扎着坐起,看见令狐家三位公子也站在面前,又挣扎着站起对令狐绪道:

  “七郎,请你转告令尊大人,明日我要带这孽障回洛阳,多谢他老人家款待。”

  “堂叔,不能走。恩师正教我今体文写法。”

  “孽障!还敢多嘴!”

  说完,转身进了屋,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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