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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肖劲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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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慕慈哭了。   
  更叫他伤心地是她给肖劲光写了两封信,到今天,人也没有,信也没见。   
  朱慕慈从抽屉拿出日记本,想写点什么,但,无处着笔。于是,她又将日记本锁起来,朝门外走去。   
  快秋天了。校园已经隐隐透出秋色。   
  她边走边东张西望,真个是“满腹哀愁,诉与秋风落叶”。   
  她感叹人生的变幻莫测。   
  半年前,也是在这条小路上,她挽着肖劲光的手,一步一串笑声,一步一个情意绵绵的会意。两个人谈祖国,谈革命,谈未来的战斗与胜利。到今天,才半年多一点,满腹委屈、满腹落寞。   
  她多么希望肖劲光出现在前面的路口啊!   
  一连几天,肖劲光好忙。   
  他把朱慕慈的来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引起内心的无限感触。他相信慕慈,他相信她的革命热情,他相信她的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他也相信她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尽管这段时间,她感到委屈常常流泪。也许正因为这样,同时也实在是忙,这才把去看她的时间往后一拖再拖。   
  许多知情的同志也一再催他成行。   
  肖劲光今天完成了这个分量最重的想定作业,正在房子里伸伸手、弯弯腰。   
  门被推开了。   
  朱慕慈站在门口。   
  “慕慈!”   
  朱慕慈表情木然。她是快坚持不住了才过来的。   
  肖劲光连忙将她拥进屋来。   
  朱慕慈手中的提袋滑落在地板上,伏在肖劲光的怀里出声地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同学们。   
  李卓然来了。傅钟来了。刘明先、刘伯坚也走进来。   
  朱慕慈擦干眼泪,委屈地诉说:“他们说我的父亲是地主,说我是美国教会大学毕业的,审查我,停止我的组织生活,还要开除我的党籍。。”   
  李卓然愤然站起来,说:“朱老先生算哪门子地主?他毁家兴学,致力于教育救国,向警予、蔡畅等人都是他的学生。大革命中,他受许克祥通缉,在党的保护下,才虎口脱险。有这样的地主吗!”李卓然说得慷慨激昂,仿佛与那些人争辩一样。   
  刘明先也说道:“许多很简单的问题,一到有些人手里,就复杂起来,就变味。”   
  “慕慈呵,过来了就好好玩玩。劲光,明天礼拜天,我请客,到郊外去,大家乐乐,忘掉那些不高兴的事。”刘伯坚是个实在人,他不认为朱慕慈会是阶级异己分子。   
  朱慕慈十分感谢大家的好意。   
  同志们都走了。   
  肖劲光把朱慕慈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蹲在她的面前,抚着她的双手,说道:“慕慈,相信党、相信组织,问题迟早会弄清楚的。要坚强些。”   
  朱慕慈默默地点点头。   
  肖劲光无言地望着爱妻。他还能说什么呢!任何一位共产党员,面对这样一件事情,都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亲人。这不是套话,更不是官话,这是一个共产党员从他心底里发出的真诚。   
  第二天,在刘伯坚的执意邀请下,他们和几位要好的同学去了郊外。   
  他们在林荫下散步,在无垠的草地上打羽毛球,在清澈的河水里游泳,玩得痛快极了。   
  也怪,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在这样一种氛围中,朱慕慈的妊娠反应也消失了。   
  从此,朱慕慈变得更加坚强起来。她学会了在生活和斗争中如何消化砂子。   
  1930 年秋天。   
  三年的学习生活结束了,肖劲光像一支立在弯弓上的箭。昨天中午,当肖劲光接到回国通知的时候,他无法抑制这种出征前的兴奋。他恨不能昨晚就赶到中山大学去,找朱慕慈和小周砥——一个活泼的湘妹子,安排好回国事宜。他特别要和慕慈商量,安排好女儿的事。   
  女儿是去年初出生的。一岁半了。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儿,自然不知道母亲为她所受的苦,分娩下来时竟重达九磅。这次回国,显然是无法带着的。   
  战乱岁月,革命生涯,该割舍多少亲情啊!   
  当肖劲光来到中山大学的时候,朱慕慈和周砥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走,到保育院看看女儿吧?”肖劲光向朱慕慈建议道。“走吧,现在就走!”朱慕慈急切地回答。   
  女儿平时全托在莫斯科郊外的保育院。只有星期天,朱慕慈才去看看,或者接回来玩半天一天的。肖劲光更是少与女儿见面。马上就要分别了,肖劲光心头真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汽车平缓地向莫斯科郊外驶去,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小站。步行十分钟,就是保育院。   
  天伦之乐,金不换。肖劲光双手把女儿举过头顶。当妈妈的在一旁惊呼:   
  不要吓着孩子。孩子呢,开心的笑声陶醉着爸爸妈妈的心。   
  时光飞逝。瞬间便是离别的时刻。在这样一个动乱的世界上,这也可能是生离死别呀。   
  朱慕慈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眼睛里布满了泪花。   
  肖劲光默默望着女儿可人的笑脸,充满了依依之情。   
  朱慕慈的泪水终于掉下来了,滴在女儿红色的外罩上。   
  许多年以后,当肖劲光谈起这个再也没有见面的女儿,心头都还酸溜溜的。   
  晚上,肖劲光帮助朱慕慈和周砥最后清点了行装。   
  列车飞驰。向东掠过俄罗斯广袤的平野。   
  在中间一节车厢里,一位高个子汽车司机带着他的“农村媳妇”和小妹妹急切地盼望列车早一刻回到自己的祖国。他们就是肖劲光、朱慕慈和周砥。   
  朱慕慈和周砥在那小声说话。   
  肖劲光靠窗坐着,把目光随意地投向窗外,想着祖国,想着浴血奋斗的同志和战友。   
  中国革命的斗争是极其残酷的。多少革命战友已经为之捐躯。他们用青春和热血回报了养育他们的大地和母亲。   
  肖劲光还想到母亲和老家的亲人。   
  自己在外奔波这许多年,对家乡和亲人真正地久违了。特别是对妈妈。。   
  呵,妈妈!肖劲光便想起了1920 年秋天动身第一次到俄罗斯学习,临行前回家的那个晚上——   
  湘江西岸。   
  岳麓山天马峰东坡,有一个小镇子叫赵州港。   
  山东面的傍晚也许来得早些。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步子,向镇子里一步一步走去。因为日子的确沉重不堪,每一张脸上都写满艰辛与木然。   
  在南来的一条小路上,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却快步如跑,布满皱纹的脸上隐隐透出一抹淡淡兴奋。她爬上仙人坡,转过朱家岗,折向西走进巷子里时,便开始带些小跑步,上衣背心的那块淡蓝色的大补钉,已被汗水透过。   
  八月的“秋老虎”本来就“咬人”。何况二十多里山路没停步呢。   
  这位老人就是肖劲光的母亲。那时候肖劲光还叫肖玉成。   
  肖玉成的母亲原姓傅,橘子洲上北傅家洲人。一个湘水暴涨的夏天,橘子洲上浊浪滔滔,走投无路的傅家来到赵家港安身,将女儿给一户姓周的人家做了养女。因此她后来姓了周。以后便与肖玉成的父亲结为夫妻。在她三十六岁那年,肖玉成的父亲不幸英年早逝,留给她的是一部旧式织布机和六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老大肖玉林、老二肖厚成、老三肖容华,再下面是两个女儿,一个叫春妹子,一个叫细妹子。肖玉成最小,乳名满哥。在那个社会里,一个女人,两手空空,带一群孩子,度日艰辛当然不难想像。然而,她从不畏惧,甚至没有气馁过,面对生活,她把自己的贤良和能干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以和善、坚毅、沉静宽容和通达识体而闻名乡里,有很好的人缘。   
  她尤其感谢自己那副高爽强健的身板和一双没能裹小的大脚。为了孩子们,她要让自己坚强地生活下去。在任何苦难面前,她都能咬紧牙关,义无反顾往前闯。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幺儿。这话也许是真的。她爱孩子们,特别钟爱小儿满哥。前几天,当儿子回来告诉她,要到俄国勤工俭学,一缕难分难舍的心情顿上心头。她把儿子拉到身边,刨根问底地打听:俄国在哪里呀?离长沙有多远呀?俄国太平不?当儿子告诉她:俄国紧挨着中国,俄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并给她尽其所知地作了介绍之后,她不再说什么了。   
  她是一个有见识的女人,她知道儿子大了,不能总拴在身边。她开始默默地为儿子打点行装。白天她东奔西走,要为儿子把生活用品置办得齐全些;晚上则缝补浆洗到深夜。“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呵。儿子在家的那两日,每天深夜她忙完手中的活后,总是悄悄地推开儿子的房门,来到床前,望着儿子那张既像他爹但更像自己的熟睡的脸,久久凝想,想自己命运多舛的身世,想儿子活泼逗人的童趣,也回忆起儿子跟着自己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两行清泪便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她开始盘算儿子启程的日期。   
  今天早上,她早早地起了床。还有两件事她要在今天办好,明天高高兴兴送儿子离家。一件是昨天夜里她突然决定的,她要再一次当掉那枚陪嫁的金戒指,为儿子的路费多凑点数儿。她相信凭自己的双手在不长的时间内,能把它赎回来。另一件是,到几十里外的大庙,敬香许愿,求菩萨保佑儿子平平安安。早早地出门,设想这两件事办得特别顺,特别是那枚戒指的当价,比最高的一次还高一块钱。在回家的路上,她边走边算:这些钱,加上老大的帮助,和着自己平日积攒的那一部分,应该足足有三十块银元了。三十块银元够不够呢。。   
  算着想着,便到了自家的门口。老远就听见屋子里叽叽喳喳。孩子们都回来了。   
  当她踏进那高高的门槛时,屋子里好一阵热闹。尤其是活泼爱动的小女细妹子,闹得最疯,“弟,如果俄国人真地共妻,你可别在那儿共了,啊!   
  妈还等着接幺媳妇,抱幺孙孙呢。”说着,朝她老人家直做鬼脸。细妹子嫁在镇子上,听到过关于俄国的传闻。   
  “小弟,千万不要娶洋人做堂客,啊!到时候你回来,大姐给你保媒,娶个好的,陪娘过。”大女春妹子认认真真地对弟弟说,然后转过脸,“你说呢,娘?”   
  她笑笑,没说什么。她知道,儿子大了便由不得自己,也不应该老听妇道人家的。他也相信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恨这融融乐乐的时间过得太快。方才还大家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吃晚饭,这一晃就快半夜了。   
  孩子们都歇息了。她掌着灯最后为儿子清点了一遍行装。然后,轻轻推开儿子的房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儿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怎么也看不够。“满伢子,”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儿子已经睡熟了。她把灯移近了又移近,两滴泪水滚落在床沿上。。   
  当儿子从娘的呼唤声中惊醒,望着娘的两行老泪,忍不住地哭了。   
  “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呢?”肖劲光喃喃自语了一声。   
  “大哥,说什么呀?”扮成小妹妹的周砥,望着肖劲光那张动情的脸,莫名其妙地问道。肖劲光收住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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