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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肖劲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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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快到长崎了。肖劲光想到自己身上的重担。党组织在这样困难的时候把自己送到国外,该是寄予了多少厚望啊。   
  肖劲光这已经是第二次到俄国学习了。他坚信俄国革命的经验。他相信列宁把马克思主义推向实践是有普遍和一般意义的。这也是他乐意在这样一个时候,接受党组织的安排来俄国学习的主要原因。   
  想起七年前,自己和任罚时不顾一切在俄国求学的情景,心头不禁充满了对个人历史的自豪感和欣慰之情。   
  他在甲板上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船头。过去的一幕一幕又涌上心头,浮现在眼前——   
  1920 年。长沙。烈阳如火。暑气逼人。   
  湖南省华法教育分会。干事长办公室。肖玉成、任培国与干事长时而唇来舌往,时而缄口不语,又是整整一个下午。一方拼着命要赴法勤工俭学,死磨硬缠;另一方细加说明,在反复表示无能为力之后,干脆少予理睬。本也是,年过半百的干事长素以心地仁厚、耐性极佳而闻名长沙,他已经为这俩执拗的学生花了不少时间,的确没法满足他们的要求。连日来,他已经无数次向这俩晚生后辈作了各种解释。可俩青年人就是不听,甚至没一点放弃的迹象。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   
  任培国立起身,趋前一步,不亢不卑中透出满脸恳挚:“干事长,能不能这样呢:先推荐我们到预科班学习,可以暂时不注册、不登记。”   
  “到时候,能去,则去;去不成,我们不怨不悔就是。”肖玉成接过话,手中一张折着的报纸,使劲地扇了几下。   
  干事长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掏出手帕擦擦汗,把刚折好的叠扇重新打开,然后说道:“除了法国方面多次来电说明不能再派留学生之外,留法的学生也有来信诉苦的。已经有一些人在那里找不到工作。生活无着,自然学业无望。目前国内的这些赴法勤工俭学预科班的学生,已准备另找出路。依我看哪,你们与其今后改弦更张,不如。。”   
  “行了,您老别说了。这国,我们是出定了。今天,您该下班了。我们明天见。”肖玉成站起来,截断干事长的话头,然后,转向满脸汗水的任培国,“培国,我们走!”   
  总干事直摇头。   
  从华法教育分会办公楼出来,任培国紧跟两步,“玉成,明天还来?”   
  “看来,这儿是没戏了。”肖玉成放慢脚步,抑不住心头的茫然,“唉,——怎么办呢?”   
  骄阳正毒。长沙街头空荡荡的。   
  夜,渐渐走向深处。月儿亮得出奇。   
  长郡中学的校园平素就不十分热闹,同学们暑假回家后,园子里就格外冷清。知了累了,纺织娘的叫声也充满倦意。只有东头的一间学生宿舍里,两个年轻人的交谈断断续续。   
  “培国,明天我们分头出发,先找点事做吧。”肖玉成平躺在竹床上,双手枕头,另开话题。   
  任培国从竹床上坐起来,借月光摸到一把烂蒲扇,边摇边说:“找份活做,弄点生活费,想必容易。问题是毕业之后呢?”   
  “依靠家中资助继续升学读书,于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是。长沙的工业学校,岳麓书院的学费怎么那么贵呢?”任培国一边说,一边扇,又一边倒在竹床上,“到外地投考大学,更不可能。”   
  肖玉成重重地侧过身去。使用有年的竹床吱吱作响。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说了一句:“车到山前,想必会有路的。睡吧。”   
  肖玉成口中这样说,心头的焦虑并不比任培国轻缓。尤其是他一想到自己生逢乱世,两岁丧父,由母亲租种社地①把自己拉扯大。十年寒窗,全靠大哥在一家饭馆做厨师和全家人的艰辛劳动支撑着。实指望,学有所成,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以报国报家。可如今,眼看还有儿个月高中就要毕业了,连事业的影子都没见着。本打算与培国利用暑假的机会,找找出国的门路,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到今天,暑假都快过半了,不仅事情毫无眉目,而且还要考虑打工吃饭的事,能叫他心头不急吗!   
  满月西斜。夜露从窗口袭进来。宿舍的暑意已然退尽。肖玉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第二天,等肖玉成醒来,已经是红日东升的早晨。任培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   
  办完两件紧要的事,已天近晌午。肖玉成独自一人躺在闷热的宿舍里。   
  他顺手抓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任培国满头大汗跑进来,“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肖玉成从床上跳起来,“快说,什么办法呀?”   
  任培国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喘了口气,说:“我们到俄国去!”   
  “到俄国去!”   
  “是的。”任培国点点头,圆圆的脸上光彩四溢,“早上起来,我直奔船山中学,本想托老乡任岳,找点事做。不想他告诉我,船山中学的校长贺明范等人,组织了一个‘俄罗斯研究会’,现正选一批人专修俄文,然后送俄国学习。任岳答应帮忙,为我俩报上名。”   
  “太好了!”肖玉成激动得快流泪了。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如果去俄国,也许是很快的事。那样,文凭就拿不到了,不知① 社地,即产权归庙主所有的荒芜土地。   
  我爸能不能同意?”任培国说。   
  肖玉成走到窗前,两眼望着窗外,一字一顿道:“要能到俄国去,这张高中文凭我不要了!”   
  “那我们就说定了,去!文凭不要了。”任培国也横下决心。   
  主意拿定,他俩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对于俄国,他们知之不多,只零零星星看过一些介绍“十月革命”的书报,并从中了解到,有个叫列宁的老头,领导俄国的劳苦大众建立了一个工人国家即苏维埃政府,并由此感受到某种时代的脉搏。同时,他们也听说俄国无产者是一群“共产共妻的强盗”   
  ——   
  记得那是一节很开心的修身课。彭校长亲自讲。他从孔老夫子的齐家治国,讲到孙中山的民族民权民生,从秦始皇统一中国讲到“德先生”和“赛先生”①风靡全球,古今中外,侃侃而谈。在谈到社会主义的小册子时,他突然话锋一转:   
  “现今的中国,新泊来一种偏激的思想。他们主张,‘你的即我的’,实行‘共产共妻’。你们赞成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   
  彭校长激动起来,大声问道:“你们赞成吗?赞成的举手!”   
  零零落落竟有几只手举起来。彭校长由此而大发雷霆。其实,大家谁都不知道”你的”“我的”是怎么一回事。   
  正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接触和莫衷一是的双面影响,挑起了年轻人的好奇和急于弄清的欲望。这时肖玉成和任培国的感觉,远比他们设想赴法勤工俭学时要心跳得多。   
  匆匆吃过午饭,他们唯恐错过了机会,决意尽快把这件事办妥。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晌午后的长沙,如一座正上劲的火炉。隔着鞋底都感到烫人的石板路上,肖玉成、任培国快步如飞。当他们找到任岳,来到船山中学校长办公室时,两人的褂子都湿透了。   
  人称“贺胡子”的贺明范校长,一张刀砍斧削的脸,满腮都是茂密的阿拉伯式的胡须,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简短的交谈,使他十分赞赏这两个可爱的年轻人,任培国性格开朗、活跃、善于交际,隐隐有才气袭人;肖玉成性格略为内向,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凛然的方正与简洁,三步之内就叫人感到那种蓄势骤发的强劲风格。贺校长让他们各填了一张简单的登记表,并告诉他们:“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俄罗斯研究会’的成员了。”   
  “贺校长,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任培国不无急切地问。   
  贺校长拍拍任培国的肩膀,略一思忖:“学习俄语、了解俄国、研究十月革命,认识共产主义。”然后笑道,“不要着急嘛。具体的活动我们是会通知你们的。”   
  “校长,在选派赴俄勤工俭学人员时,请您尽力考虑我们的要求。”肖玉成站起身来,紧盯着贺校长那独具一格的脸说道,然后示意任培国该告辞了。   
  两个热血青年,就这样偶然地闯进了革命的大门。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未曾逆料。从此,将是坎坷、曲折、险象环生与惊心动魄伴随他们走过光辉① 德先生、赛先生,即指英文“科学”和“民主”两词。   
  灿烂的一生。列宁格勒。托尔马乔夫军政学院。   
  肖劲光第二次踏上了俄国的土地。   
  夏秋之交的俄国,自有一种北国特有的情调。特别是斜阳横照,夜晚的风送来丝丝凉意时,人们的心头一抖夏日的狂躁与尘嚣,顿时变得明净而敞亮。   
  托尔马乔夫军政学院坐落在涅瓦河畔,它是用保卫列宁格勒战斗中英勇牺牲的苏联红军政治委员托尔马乔夫的名字命名的。   
  学院曾经为苏联红军培养了一大批著名的高级军事将领。铁木辛哥、朱可夫等元帅、将军都曾经是这里的学生。现在一起在这里学习的中国学员共有十二人,其中有刘明先、刘伯坚、李卓然、傅钟、曾涌泉、蒋经国等人。   
  肖劲光担任这个学习支部的党支部书记。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学习是紧张的。   
  周末的晚上,对这帮身处异国他乡的青年人来说是愉快而轻松的。   
  但对肖劲光却不然。肖劲光的“军事瘾”使他对学习达到了入迷的程度。   
  这不,刚吃完晚饭打开水回来,肖劲光就关上房门,坐到书桌前,打开厚厚的一本战役学。   
  “劲光、劲光!”李卓然老远就在走道里叫唤,紧接着,便是房门“咚咚、咚咚”的响声。   
  “今晚怎么度‘不顾一切’吧,你安排。”李卓然一屁股坐在肖劲光的床上。   
  刘伯坚、蒋经国也跟着进来,坐在凳子上,望着肖劲光。   
  “你们玩去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晚上弄一下。”肖劲光恳切地回答。   
  刘伯坚噔地站起来,“肖劲光,今晚蒋经国同志连未婚妻约会都推了,专门被我们拖来治你的。”   
  蒋经国做了个鬼脸,点头证实。他自从蒋介石叛变革命以来,语言明显的少了,尽管他宣布与蒋介石脱离了父子关系。   
  “今晚反正我们不走了,你看着办吧。”李卓然索性脱下皮鞋,躺在床上。   
  “喂,伯坚兄,共产国际决议中提到的关于中国革命策略的三条主要路线怎么看?”肖劲光无可奈何地从抽屉摸出一小袋松子,突然,话锋一转,问刘伯坚道。   
  刘伯坚想了想答道:“与资产阶级建立统一战线,本身就似乎有些说不通。那工人运动还怎么搞!”   
  李卓然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伯坚,你不能这么看。任何人都是有朋友的,无产阶级和我们个人一样,总有说到一起的阶级或者阶层。何况,中国革命主要是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这也是资产阶级的心思。   
  从某种意义上,还得主要依靠他们。”   
  蒋经国一边吃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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