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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随风飘去的岁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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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爱,你可以不当这个部长,这都是身外之物吗?既然你说服了我,我也可以不当
这女大使。”冠华用忧郁的眼光看着我:“可那是主席的决定呀!”我说由我来向
主席报告吧。我知道在那个年月,违抗毛主席的指示可能意味着什么。但我故作轻
松地对冠华说:“我对主席说,如果我去当大使,那就派你去当我的参赞。”但是
我们两人都笑不起来。
    第一次违抗主席
    后来,我向毛主席请求不去当这个女大使,毛主席并未坚持,但我知道他不高
兴。一年之后的一天,在见完外宾之后,毛主席叫我随他到工作人员使用的休息室,
他激动地对我说:“你不听我的话,你的心里没有我!”我紧张得不知怎样回答,
后来我说:“主席,你这样说,我承担不起!全中国人民心中都有你,我哪里敢心
中没有你!”毛主席没有说他为什么生我的气,但我猜那是我违抗他的指示,没有
去当新中国第一个女大使!
    我的前半生得到毛主席许多关怀,这是我惟一的一次没有按主席的指示安排我
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毛主席一定是不高兴的,可能是应了他批评我的,我这个人就
是“没有出息”。很多年过去了,当二十年前的一切都已成历史的陈迹,当我已失
去了冠华,失去了当年盛极一时的事业,只剩下我孤单单的独自一人时,我回首当
年,如果我做了另一种抉择,今天又会如何?残酷的命运似乎从我降生之日起就开
始捉弄我!

               第四十二章
    父亲长逝
    1973年的夏天是个多事之夏。正当我面临种种压力时,7 月1 日凌晨父亲又在
香港逝世。在此前两天的6 月29日,周总理通知我,香港方面报告父亲病危。总理
立即指示组成医疗小组,并派专机护送父亲立即回北京,要我们7 月2 日启程。但
是7 月1 日的凌晨三时左右,冠华给我来电话,外交部值班室先通知了他父亲的噩
耗。
    我从睡梦中被电话铃惊醒,马上直觉到出了大事。我抓起电话,传来了冠华沉
重的声音。至今我都清晰地记得他说:“我告诉你个不幸消息,你一定要顶得住。
行老刚刚在香港去世。我现在在叫司机,马上过来陪你。”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但
我仍然接受不了这现实。我颤抖着哭了起来,我说:“就差一天了,为什么没有等
到我和妞妞去!他最爱妞妞!”冠华说:“你千万别太激动,老人家毕竟九十三岁
高龄了。我马上来!”此时,我清醒了一些,我坚持说他不必来看我,我会冷静的。
那时冠华政治压力极大,要做“检讨”,工作又忙,凌晨跑到我这里陪我到天明,
难免又出闲言碎语,我们那时还未结婚。冠华拗不过我,叹气说:“你这个人有些
事那么勇敢果断,偏偏有些事又那么顾虑重重!”挂上冠华电话后,马上就接到了
值班室电话,说周总理指示由连贯同志作代表同家属一起赴香港料理父亲后事。香
港先开追悼会,骨灰由专机迎回北京再开正式追悼会。值班室并通知我当天下午在
政协礼堂开治丧委员会筹备会。
    追忆父恩
    放下电话之后,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一片慌乱。我一直认为父亲在我的生
活中并不牵连多少感情。如今他真的离去了,我才突然感到我是他的女儿,他的逝
去使我心中的世界塌陷了一块。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等待天明,我和父亲的种种
往事都浮现出来。我们之间从没有父女深情,因为在我童年时代他就去了大后方重
庆;抗战胜利后,他回到上海,住在殷夫人那边,我只在下午放学回来偶然见到他。
我的少年时代是极其孤寂的。父亲忙于他的律师公务和应酬,母亲忙于社交,几乎
天天打麻将到天亮。家庭对我来说只是个嘈杂的房子。1949年我随母亲迁来北京后,
与父亲才天天在一个家庭中生活。但我已培养不出那种父女、母女的舐犊之情了。
    此刻当我意识到再也见不到父亲时,他对我的那些点滴关怀都记起来了。在我
上大学时,周总理有一次去看望父亲,父亲把我的一张照片送给总理,请总理关照
我。后来,总理的秘书打电话到学校询问我的情况。我知道后反而对父亲很生气,
但却不知道为我做些什么才好。
    1972年,父亲有一次病重,住在北京医院,有一段时间,神志不清,我天天去
看他。以后他病情好转了,有一天,我送家里做的饺子给他。父亲吃完后叫我坐在
他床边,非常动情地对我说:“这次我病得很重,有些话我要对你说。我觉得对不
住你。你的三个哥哥中,二哥你没有见过,他死得太早,他是很聪明的,可惜了!
你大哥是我花的心血最多的。章眉从小随她母亲去了香港,我也顾不上。章家到最
后有出息的只有你。可是我一点都没有为你做点什么,你是靠自己奋斗成才的。以
后你大哥,你眉妹还要你照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动情,一时不知何以作答。
他那时耳朵已经完全聋了,我写下来给他看,要他放心,我不会辜负他的期望。他
宽慰地点头。这一切在当时是些生活中的琐事,而如今父亲离开人间二十年了,我
才觉得幸亏有那次谈话使他得到些许安慰。
    清晨,冠华又来电话,问我睡一点觉没有。我谎说睡了。他不信,又说要来。
我说我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必了。我第二天就要去香港,说不定晚上也见不到他了,
我还要去学校把妞妞接回来。

               第四十三章
    追悼养父怀遗憾
    这天下午,我去政协礼堂开治丧委员会的会议。天下起雨来,下得很大。下午
四时左右,会议结束时,外面已是瓢泼大雨,天阴沉得厉害。我想父亲毕竟是中国
近代史上有过一番不寻常成就的人物,所以老天也为他的逝世而悲恸!
    父亲本质上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一生曾有多少钱财经过他的手,但他自己却两
袖清风。有一次他对周总理说:“我这个人一辈子,既无动产,也无不动产,也是
你们无产阶级哩!”而他一生又尽其所能帮助过多少需要帮助的人!记得解放后,
靠工资过日子了,母亲限制他接济别人。父亲却总有办法从其他阔朋友那里弄点
“私房钱”放在写字台抽屉里,有生活拮据的老朋友或要求帮助的年轻人来求助,
他总是慷慨解囊。记得报上刊登了父亲去世消息后,有一天来了一位中年人,进门
就朝父亲遗像跪下痛哭说:“恩师,我来晚了,没有见您最后一面!”
    后来,他告诉我,五十年代中期,他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为了寻求深造
机会,他从家乡湖南长沙的一个县城不远千里到北京找到父亲。那是三九天气,北
京十分寒冷,他却还穿着南方的薄棉衣。父亲不仅见了他,还与他长谈,认为他很
有培养前途。最后,父亲不仅资助他的住宿生活费,还把自己的棉袍赠他御寒。后
来父亲又写信给当时的教育部长杨秀峰同志推荐这个年轻人上大学。几年后,他学
成分配到一个省的社科院从事研究工作。从报上看到父亲逝世的消息后就立即赶来
北京,但追悼会已过。
    想到这一件件往事,我站在政协礼堂外的台阶上,望着那倾盆大雨,心头说不
出的惆怅。我自出生不久就被生身父母抛弃,士钊(行严)先生抱我回到他的家,
从此赋予我这多彩的人生。为什么一直要到他离开人世,我才悔悟到我欠了他许多
情!
    一封爱的箴言
    7 月2 日,怀着伤感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离京赴广州。因为父亲已病故,改
在香港开追悼会,遗体火化之后去广州迎回骨灰。我们一行人在广州过夜,7 月3
日经深圳罗湖去香港。当时没有程控直拨长途,我挂了号又接不通北京。晚上躺在
床上,种种愁绪涌上心头。我实在无法入睡,深夜起来给冠华写信。1973年的上半
年,我们之间在难得见面的情况下,虽近在咫尺却只能靠通信传递感情的信息。后
来遭到浩劫,抄家,连一些纸片的只字片语都被抄走了,冠华却把我给他的几封信
以及一张我的两寸照片小心地贴身珍藏,得以保留下来。可惜的是他的那些才气横
溢的书信却从此没有下落。在冠华珍藏的我的信件中,其中一封就是我在1973年7
月2 日深夜从广州给他写的。信中我说:这次离开你很感不安。也许我把事情看得
过重。我不放心你,担心你的身体,也担心你处理不好那些复杂的困难。不过我深
信你对党的事业的赤诚之心能使你在复杂的环境中增添智慧和力量。你我之间最大
的一致是我们做人都是光明磊落。我想有了这一条,我们就可以永远问心无愧。不
管今后生活道路如何曲折,斗争的风暴如何狂烈,风里雨里,我们总会在一起,这
将是生活中最大的安慰。
    广州的夜晚经过一场暴风雨的洗礼现在异常的清新和宁静。刚才我在院中漫步
抬头看见晴空中明亮的一弯新月,想起你是多么喜欢皎洁的月亮。我相信我们此刻
正怀着同样的感情望着同一个新月。
    生活与斗争把我们联结在一起,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我们分离。祝你一
切都好。
    事隔二十二年,当我今天重读这封信时,我难以抑制自己万分的激动。在当年
那扑朔迷离的政治变幻中,我对自己坚定的爱的誓言深感自豪。即使这当初的山盟
海誓带来的是无尽的灾难,但我对所爱的人的信念,我对承诺的爱情的忠贞始终使
我无悔无愧。

               第四十四章
    爱情有了归宿
    当1973年12月,那场冷酷无情的斗争告一段落时,我和冠华十分期望早日成个
家。经过了这大半年的折腾,爱情玫瑰色的浪漫已被磨去了许多。1973年初我们对
未来的憧憬已变得很苦涩。我们只觉得精疲力竭,像一只在狂风巨浪中挣扎漂浮的
小船,此时已被风浪打得遍体伤痕,只盼有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可以歇息片刻。我
和冠华决定尽快结婚,使我们互有依靠。冠华决定搬到我家来,放弃外交部为他修
的房子。这是几个月前周总理亲自定的。在我们这一年风风雨雨的恋爱中,周总理
给了冠华和我最坚定的支持。
    早在1973年初,在一次西华厅会议休息大家吃夜宵时,周总理说:“××当个
大新闻,告诉我老乔和含之在谈恋爱,我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早有预感了。”
后来周总理又告诉冠华他批评了他的子女,对他们说应当支持父亲得到幸福。父亲
的丧事料理完之后在一次会议休息时,周总理问我们结婚后住在哪里。我说外交部
正在给冠华修理一所部里的房子,我准备搬进去。总理听了皱起他那两道浓眉说:
“章可(我大哥)结婚单独搬出去住了,你结婚又要搬走,行老的房子交给谁管?”
我说我恐怕管不了,部里工作太忙。我看得出总理有些不快,心里有点不踏实。
    于是我便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我想当初这房子是国家给父亲的,我搬走以后
是不是就把它还给国家?”周总理似乎料到了我的回答,他严肃地说:“你倒想得
简单。行老和共产党合作几十年。他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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