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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儿子奸商爹 by 青岚 [年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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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了,杜大人……”为首的锦衣人见杜子寒皱著眉毛看圣旨上的大印,不由得轻蔑的一笑,“圣旨是当今皇上的亲笔,这印自然也是皇上亲手盖上的,总归不会有错。大人您还是打点一下,跟在下回去吧。” 















厉风行随手抽出腰间的剑,凛利的剑尖直指那锦衣人的喉咙。 















“你要做什麽?”他脸色大变,看著距自己不到半寸的剑颤抖的说,“你想要挟朝廷命官?……” 















杜子寒也慌忙压下他握剑的手:“风行!你要干什麽?” 







“干什麽?”厉风行满不在乎的说,“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不知道?你被人家盯梢了 







,没准从你一出京城的时候就让人跟上了。你自己也说过,你来沧洲的事并没有人任何人知道,可是现在却有人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你的落脚点,而且就在你帮我抢了官银之後的两个时辰之内。这说明有人一直不放心你,只要你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昭你回京。而这回京徒中……会有怎样的经历,你不会猜不到吧?所以,杀了这个人,你就当没看见过圣旨,带著小然和我一起走。” 















杜?雍!槐哂醚凵袷疽庀糯嫋说哪歉鼋跻氯瞬灰!峋偻!!!槐叨岳鞣缧兴担骸拔抑!溃!墒俏冶匦牖厝!!馐!既肥凳腔噬系谋始#!也荒茏!硬焕怼6!摇!!彼!戳宋乙谎郏!坝屑!拢!一姑话斓剑!也荒芏!隆!? 















“杜子寒!”厉风行愤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小然?” 







杜子寒的脸突然抽动了一下。 







“在你的眼里他可能永远是个不经事的孩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要的是什麽?”薄薄的晨曦中,厉风行淡淡的说,“你以为小然真的就笨到一把尚方宝剑只租十文的地步吗?” 















杜子寒看看我刚打了哈欠的脸,丢给他一个“很有可能”的眼神。 















厉风行无力而语:“算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杜子寒,难道昨天晚上畅快淋漓的拼杀,就没让你想起什麽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杜子寒神色黯然说:“没错,昨天我帮了你们。可是沧州的情况不能就这麽挂著。你们弄的那些东西,撑得了一时,哪能撑得了长久?” 















“杜子寒!”厉风行大怒。 







朝阳已经完全是光芒四射了,苍洲的天难得的晴朗而透明。厉风行小小的院落照得清澈的美丽。任何一种颜色都光鲜而透明般的豔丽。厉风行的剑尖依旧指著瑟瑟发抖的锦衣人。杜子寒伸手想要阻止,却终又放了下来。 















“小寒……”我窃窃的说,“我们不当官了好不好?也不报仇了,天下国事不管了好不好?……” 















“……” 







晚夏的风吹著,丝丝弱风将我本就无力的话阵阵打碎,揉在片片豔阳里,遁得无影无踪。 















杜子寒剑眉皱了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动了几下,忽又一叹,猛然出手,握住厉风行的手腕,轻轻一搁,厉风行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 















杜子寒一把将我紧紧搂入怀里。我窝在他的臂弯,似乎能感觉到他胸口急剧跳动的心脏。只一瞬间,他又将我推了出去,我单薄的身体落在厉风行毫无准备的怀中。 















“西北,燕云山,”杜子寒冷静的对他说,“找我师傅燕云子,我曾经和他约定过,如果我有什麽事发生,他会帮我照顾我爹。风行,拜托你送他过去。” 















刚解了危险的锦衣人却大声喊:“谁也不能走!杜大人随我们回京,剩下的 







都给我拿下。” 







杜子寒俯身拾起地上的剑,拦住几个意欲前行的人:“你们传的是圣旨,拿人不在你们的职责之内吧?这院子里的人无论是良民还是通缉的要犯,只要你们拿不出官府的查令,一个也不许碰。” 















几个锦衣人一时不知所措,杜子寒厉声断喝:“风行,现在就走。还有……粹袖,你也跟去,要好好照顾太爷!” 















我被厉风行满满的抓在怀里,回主屋取了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小小的行李,和几个人一路冲了出去。 















明明是豔阳万里,看在我的眼里却是蒙了一层雾水。杜子寒依旧和几个人对峙著,我好象一只哭闹著的猫一样被厉风行夹在怀里。在我们经过杜子寒身边的一刹那,我迷蒙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他眼角闪了点点的晶莹。 







































23 







路是夕阳古道,马是西风骏马。 







出了沧洲,西北而行。厉风行说再几日光景就到燕云山了。眼看斜阳归山,他说前面怕是没有店家了,就干脆找了块干爽的空地,倚著树干席地而憩。 







结果,一起上路的人只有三个。厉风行,粹袖和我。远歧和远酹最後决定陪杜子寒一起返京,李微阴不知道为什麽,无论如何也不肯和我们一起走。厉风行竟然也不担心。他说李微阴聪敏伶俐,在当地人脉又广,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已经入秋了,虽然厉风行燃起了篝火,还是抵不住背後袭来的阵阵凉意。粹袖取来一件夹里的衫子,轻轻拢在我的背上。 







“唉!”粹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男人啊,就是这麽回事。你看那两个人,平时缠你缠得再紧。一遇见……还不是把你丢得远远的。” 







厉风行停下正烤著的馒头,抬头吊起眼睛看了看她,阴阳怪气的说:“唉!说女人啊,也是那麽回事。平时再不屑一瞧的人,一但真的离开了,也开始想了。” 







粹袖难得一见的将一张端庄秀丽的脸变成了青筋暴突的金刚怒目:“你胡说些什麽呢!” 







厉风行奸笑:“对不起对不起,……唉!把盐递给我……” 







粹袖在他放在地上的包裹里翻了翻,找到一个小纸包:“你带的东西还怪齐全的。” 







厉风行嘿嘿的笑著,把盐撒到馒头上:“我可是东跑西走惯了的。当然要备些常用的东西了。……喏,好了,开饭喽。今天只有馒头和水了,将就一下吧。” 







他把馒头片从火上取下来,递给我们,就著壶里的水啃了起来。我把香喷喷的馒头捧在手里,叹了口气,终又放下。 







粹袖放下手里刚咬了两口的馒头,怜惜的问我:“太爷……你又不吃饭了。” 







“我不想吃,”我幽幽的说。 







粹袖的眼睛开始有些微微的红:“太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老爷他吉人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有远歧和远酹两个跟著,一定能顺利返京的。你从中午就没吃过,再这样下去,老爷见了,会心疼的。” 







我嘟著嘴,摇了摇头:“不是,不只是为了这个……” 







粹袖惊异:“那是为什麽?” 







我说:“中午那餐是因为最後块云片糕吃光了,不和胃口吃不下。” 







“哦,这样啊,”粹袖放下心来,趁著没凉继续吃晚饭,“厉哥说明天中午就能到安县了,再给你买……虽然老爷好所过不让你吃太多甜的,可总比什麽也不吃好啊。” 







“那你现在呢?”厉风行凑热闹的问。 







“我现在不想吃是因为……”一阵晚风吹过,面前烧得热闹的火焰瞬间被压倒,又更热烈的冲向半空中抖动著,熊熊的燃烧著,把我尚未出口的半句也烧在体内。 







“恩?”粹袖蹙著眉,好奇的看著我。 







我喟然一叹,问她:“你就没有什麽感觉吗?” 







“感觉?什麽感觉?”粹袖正纳闷著。忽然她娇俏的脸上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双手痛苦的捂著小腹,恍然大悟,“毒?太爷……你……” 







“那盐是被我掉了包的,我等了这麽久才派上用场,你说我能吃吗?”我丢开馒头,呵呵的奸笑著。解开树边栓著的两匹马,抽出厉风行的剑,用力向之中一只的屁股上一抽,那马就哀号著奔入山林。 







厉风行铁青著脸色低吼:“小然,你要做什麽?” 







我笨手笨脚的爬上剩下的那匹马背上:“我不要去燕云山。” 







厉风行无奈又痛苦的挥著手:“好好好,不去燕云山就不去燕云山。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来,乖……下来。” 







“我要回京城,”我骑在马背上,不容辩驳的说。 







厉风行本就扭曲的脸更加痛楚了几分:“小然!~~杜子寒就是不想让你去京城,才将你托付给我……眼看燕云山就要到了,你不去就不去,可也别折回去京城啊。要是杜子寒那家夥知道了……一准砍死我。” 







“我不管,”我一把扯了缰绳,“反正我去定了。” 







我去意以决,於是扬鞭策马,马儿风驰电掣般的慢悠悠溜达起来。厉风行和粹袖已经瘫软在地上,见实在拦我不住,就大声喊道:“你……起码你把解药留下啊……” 







“啊,那个啊……”我想了想,“就是巴豆粉了,不过是浓缩的,是翠云楼的剩货了,本想在苍州做两笔人口生意的……正好派上用场,呵呵……放心,明早就好了。” 







身後应声响起厉风行一阵哀号:“巴豆?……” 







不管怎麽说,我是顺利的从厉风行那里脱了身。可是当我顺著来路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根本不认识回京的路。多亏这时候路过一支商队,老板周公子见到我就乐呵呵的答应与我同行。 







本来我对他这个人印象还好,长得不错,脾气也好,不用我开口,就有大把的糕点入帐。可是当我得知他如京的重要目的,是找那个姓杜的奸商,就是宰相杜子寒的爹讨官司的时候──据说那人卖给他的五彩生绢在运到地方的时候,统统褪色边成了花猫生绢──我就对他稍有微词了。切!小气!不就那麽几匹布吗?啊?他竟然还留著当时的合同当证据?! 







所以,当到了京城楼门下,分手话别时。他脉脉含情的问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我自称,愿意不愿意随他一起回家,我含羞带怯的问他可不可以先原谅我的过错。得到他的肯定之後,就从他身上摸出几张合同纳入自己怀里,顺便劝他不要以卵击石快快回家吧,再和他定下不知多少世之後的来世姻缘,转身飘然而去。留下搞不清状况的一个翩然公子莫名其妙的站在门楼前瞻仰青天白日浮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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