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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4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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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望的“四魄”打个呼哨,与三魂一起跃上树顶。只见树影摇摇,片刻间七人便失了踪影。 
  “天罗”在容闭月步步紧逼之下,自树上跌落,一股血箭从口中喷出。他左手抚胸,转眼看向身边的“地网”——一双手被断了的铁环扎得鲜血淋漓,只怕已经全废。顷刻之间,两人败势注定。 
  “地网”突然笑道:“我兄弟既入此行,便早知有今日……瓦罐不离井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不知阁下可否赐下高姓大名?”顾今朝听他说起“大将难免阵前亡”,心中不禁一寒,顺口道:“难道我顾今朝……” 
  “天罗”本来一直不语,听到“顾今朝”三字,脱口道:“莫不是‘春江花朝秋月夜’的顾今朝顾四爷。”顾今朝一惊,随即平静道:“不错,正是顾某!你们既然知道了,休怪……” 
  容闭月一旁插话道:“顾大哥,他们……他们受人钱财……这原也不关他们的事。”顾今朝听她语声哽咽,心中一惊,忙回头看去,只见她眼圈微红,泫然欲泣,一抿嘴转身疾走。顾今朝也顾不得地上两人,紧跟上去。容闭月似是自言自语:“十年前我嫁给易之,亲朋故旧无人赞成。易之家人甚至说我双手断掌,命主刚强,日后必招祸患。如今想来不假,连易之身后都不得安宁。” 
  顾今朝听她忆起往事,心中也是一阵感伤,竟不知如何解劝。他默然半晌,回头道:“你们去吧!”“天罗地网”二人互相扶持,转身缓缓去了。 
  顾今朝望着两人背影轻叹道:“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此事一了,我也便退出江湖吧。” 他双眼在容闭月脸上一扫,似有深意,却不敢停留,转头道:“快去看看小易,也不知受惊了没有?”待二人奔到大车前,就见杨小易仍坐在车中,丝毫不见惊惶。 
  容闭月一把将他揽在怀中,杨小易却从她怀中挣脱:“娘,别害怕,顾叔叔不是把恶人都打跑了么?” 顾今朝见他小小年纪,言谈间竟颇有杨易之之风,心中又是一痛,抚着小易的头道:“小易,以后顾叔叔把这些功夫都教给你可好?”杨小易用力点头:“我练到顾叔叔这般功夫,再当御史便不怕这些恶人了!”顾今朝没料到他竟说出这句,愣了一下。只听容闭月喝道:“小小年纪,怎么跟你爹一个口气!还要当什么劳什子御史!” 
  顾今朝伸手揽过马缰:“走吧!车老板呢?”他说句“走”,便听路边草丛中发出“哼哟”之声,原是那驾车的老车夫晃晃悠悠站起,苦笑道:“要知道这么凶险,再多给我银子,我也不来。” 顾今朝忙赔笑道:“到了京城,车钱加倍。” 他扶老车夫上了马车,自己再催马走在前面。 
  谁知顾今朝刚走两步,忽地身子一震,险些栽下马来。容闭月一惊,掠出大车,只见他面如死灰,咬牙道:“刀上,有毒……” 
   
  一场恶斗,大车车帘已碎,顶棚也多处破损。容闭月搂着杨小易坐在车中,思绪起伏难平。方才多亏自己身上带有解药,顾今朝内力又厚,才可勉强压制住毒性。可是至少数日之间,顾今朝已无法催动内力与人动手。 
  日已西斜,林中数只寒鸦惊起,“呀呀”叫得人心凄欲碎。再走一阵,暮色更重,草木中似也透出阵阵寒气。顾今朝心中焦急,在马上长身眺望,忽见远处飞鸟盘旋,模模糊糊似有一座房屋。他忙一指:“且去那里看看是否有人家,可以投宿。” 
  待车到近前,几人才发现那是一座荒弃的古庙。顾今朝当先跳下马来,推开虚掩的庙门,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抽出腰间“流彩虹”梭巡一圈。这庙并不大,只有正配两殿。大殿神像半边已经坍塌,罩满灰尘,不知是城隍还是土地。供桌前有几个香炉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顾今朝心下稍安,将两扇“吱呀”作响的大门推开,让容闭月带着杨小易走进庙中。他则将大车与坐骑拴在庙外后,方才折返进庙。那车老板忙着将车上行李搬进,找些杂草铺在地上,又捡了些柴火,架起锅灶。 
  门外已见到淡淡的月色。月影蒙眬,被时不时飘过的云掩映,更显得如罩薄纱。顾今朝站在门口,负手向天,已站了半个时辰。容闭月不知他在看些什么,这一路她与顾今朝即使交谈,也只得三言两语。记得十年前新婚初见他,一股英气逼人,言谈间豪气十足,与杨易之虽是一文一武,但豪情却无二致。十年了,易之已经不在。顾今朝也俨然棱角尽去,只余下说不出的沧桑。她偶尔也见到顾今朝望向自己的眼神,似藏着多年的心事。其实她十年前便已知道,也许只是不想承认心中这隐隐的念头罢了。 
  容闭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蒋捷只怕也是经过沧桑才写出这等词句的。她一抬头,却见顾今朝还立在原地。月已升高,他的背影投在地上,只见他背后衣衫尽裂,两道伤口虽已上了金创药不再流血,但仍是血肉模糊,触目心惊;左臂露在衣袖外,高高青肿起一块。她这才暗道:“真是糊涂,刚才心思都在小易身上,竟连这都忘了。”忙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一件长袍。 
  那长袍已有些褪色。容闭月摸着摸着,感觉似又伏在杨易之胸口,似又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她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又觉不妥,推了推已在草堆上迷糊许久的小易,轻声道:“给顾叔叔送去。”杨小易接过母亲手里的长衫,揉了揉眼,向顾今朝走去。一长一短两条背影,便重叠到了一起。 
  顾今朝接过长衫,披在身上,冲容闭月微微一笑,却见容闭月静静看着他抖衣伸袖,眼中柔情无限。想是她见自己穿起长衫,又记起了易之。顾今朝心中一片苦涩,默默低头,突然幽幽道:“十八岁那年,我曾向一个老和尚求签。签上是《大般涅磐经》上的一句经文:一切诸行皆无常,恩爱终归别离。少年时不明白,如今咀嚼,大有深意。细想人生,大抵如此。” 
  此时,那车老板恰好招呼道:“杨夫人、顾大爷,用些饭吧。”他们为防路上错过宿头,便在车中带了白米、腊肉、酱菜,因此做来并不麻烦。 
  四个人围着火堆用饭,各人都有心事,不过片刻便匆匆吃完。车老板自去收拾碗筷。顾今朝、容闭月和杨小易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明灭不定,照得三个人的脸色忽阴忽晴。 
  杨小易毕竟小孩心性,坐了片刻,忍耐不住,伸手扯扯容闭月的衣袖:“娘,每次饭后你都给我说故事。今天也说一个吧。”容闭月不由想起一家三口饭后的谈笑,还哪有什么心情。她伸手握住小易的手,轻轻道:“娘的故事都说完了。你累了就早些睡吧。”小易见母亲心情不好,也有些悻悻,低下头不再说话。顾今朝招手道:“小易来,顾叔叔给你说个故事。” 
  杨小易松开容闭月的衣襟,坐到顾今朝怀里。顾今朝抚着他头,眼从窗中望出,悠悠道:“十三年前,顾叔叔刚学成武功,离开师父闯荡江湖。那时的江湖……真是个好地方。” 
  “那年我一路仗剑载酒,从川西沿江东下,直到泰安境内,想在城内逛逛,再登泰山。泰安城本不大,不过半天时间便转了个八九,我正准备找个小店休息,突见街上人群向一个方向拥挤,不知出了什么事。我随人群挤过去,就见中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不过十四五岁年纪,面黄肌瘦,显是穷人家的孩子。她旁边还端坐着一个鲜衣小帽的中年人,看模样似是哪家的下人。此人正喋喋不休:‘别看她年纪小,可能干了,十五两不算贵啊,大家好好看看……’我料是这贫家女孩的父母欠了他家主人的债,便拿女儿来抵。这种事我也见得不少,本想伸手救了这小女孩,但身上也没多少银子,若是除去这十五两,今后的盘缠便成了问题。 
  “那中年人见吆喝半天,也无人答应,便有些着急,伸脚踢了那小姑娘一脚,喝道,‘别总低头哭丧着脸!抬起来让大家看看!’小女孩被他一脚踢了个趔趄,不由抽泣起来。我那时看得心头火起,正要挤过去。忽听有人大声道:‘不就是欠你十五两银子,也由不得你如此!’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书生挤出人群。那中年人斜眼看他,哼哼两声:‘十五两银子,你拿得出再指手划脚。’说着将手一摊。那书生的脸慢慢涨红,猛地伸手在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到那人手里。那人掂了掂,嘿嘿道:‘才十两,还差五两呢?’那书生又伸手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些散碎银子。可一块一块数来,也只有四两有余。这书生脸色已变,打开随身包裹,抖出包裹中压在衣服下的一些铜钱。那些铜钱滚了一地,他一枚枚拾起,交给那中年人。这书生明明已不名一文,却仍旧硬气。当下那书生如释重负,拍了拍手,拉起小女孩道:‘你快些回家去吧……’” 
  顾今朝讲到此处,听得头顶上一声轻响。他住口不言,转看容闭月,见容闭月也正看过来。两人眼光一对,心照不宣,知是屋顶上有人到了。 
  顾今朝凝神细听,不到片刻便已了然。屋顶窗外,古庙四周,都有人悄悄掩近。他再听一时,对容闭月伸出四根手指。容闭月点点头,眼见一场大战在即,她伸手拉过杨小易。杨小易却拉住顾今朝的衣角:“顾叔叔,你还没讲完呢……”顾今朝点点头:“小易,这故事本长,今日晚了。我只告诉你,这书生便是你爹。他那年本是进京赶考,这一下花尽了身边所有盘缠。你可知他是如何上京的?”杨小易的眼一亮,只听顾今朝接道:“他竟沿路乞讨,直到京城。”容闭月不由“啊”了一声,心道:“易之怎地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顾今朝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小易,当年我劝你爹官场险恶,不要太过涉身,你爹却只答我八个字。”他最后一句突然提高声音,震得庙宇内嗡嗡直响。只见他树枝一颤,在地上刷刷连写。容闭月长身看去,见地上有八个大字:吾曹不出,如苍生何。 
  容闭月见字大惊。这八个字的壮志豪情,直逼云天,倒在其次;顾今朝手中一根树枝,画在方砖砌就的地面上,却如在纸上挥毫一般,点点如桃,撇撇如刀。在内力灌注之下,一根树枝竟不下于自己怀中的昆吾剑。 
  顾今朝字刚写就,容闭月听屋外又是一声轻响,接着几点轻响远去。顾今朝微微一笑,容闭月点头。顾今朝露了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功夫,窗外之人必是自知不敌,已然退去。 
  顾今朝松口气,站起身来,刚迈两步,猛听得一阵绵长的呼吸在窗外若有若无。看来此人内力悠长,决不在自己之下,若是敌非友,实是劲敌。 
  他沉吟片刻,朗声道:“窗外的朋友何必藏头露尾,请现身相见。” 
  那呼吸声突地一顿,显未料到他会出声相邀。一阵爽朗的笑声忽然响起,顾今朝的身子便是一震,人如木雕泥塑般呆立当场!随着笑声,一条人影飘进庙中。顾今朝脸上如罩寒霜,冷道: “二哥,你来了。”来人不慌不忙,踱步到顾今朝身前:“老四,我当然要来。” 
  顾今朝退后一步:“二哥,依咱们的规矩,我接了这买卖,别人不应再插手吧。”来人道:“老四,你还记得咱们的规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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