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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文豪:茅盾的一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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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失据罢?”  
  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茅盾又挨了一棍。那是1951年初的一天,一位部队青年作家白刃来拜访茅盾。他将一部长篇小说《战斗到明天》的校样递给茅盾,请求为这部作品写一篇序。并且希望能早点交给他,他所在的中南军区领导已经看过原稿,这个月就要出版。  
  茅盾一贯热情扶掖青年作者,便答应读过作品之后,尽可能满足他的请求。  
  1月8日,茅盾出席了中央文学研究所开学典礼后回到家里。灯下,他伏案为《战斗到明天》作序。这篇序的天头是:“读了《战斗到明天》,我很受感动。这部小说对于知识分子,是有一定的教育意义的。”接着指出:“知识分子的小资产阶级意识、优越感、自由主义,都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作者是以这一点作为主眼来写这部小说的,他获了成功。”又具体分析了小说中几个知识分子的性格,称赞作者对孟家驹“处理得颇为细心”,“林侠、辛为群、沙非,这三个人物,作者写的比较多,也写得有声有色。”又指出,对焦思宁“写的较少,而且形象也比较模糊。”还批评作者对“这几个正面人物的思想改造的过程都表现得不够多。”“形象性似嫌不足。”最后,他写道:“尽管有上述的这些美中不足,这部小说对于知识分子还是具有一定的教育意义的。自五四以来,以知识分子作主角的文艺作品,为数最多,可是,像这部小说那样描写抗日战争时期敌后游击环境中的知识分子,却实在很少;我觉得这样一种题材,实在也是我们的整个知识分子改造的历史中颇为重要的一页,因而是值得欢迎的。”  
  《战斗到明天》出版后不到一年,白刃受到了所在部队粗暴的批判。他很痛苦。他后来写道:“一个初生的婴儿,被掐死在摇篮里,还指责母亲生的是怪胎。母亲痛苦地分辩说,婴儿长得不漂亮,生理上可能有缺陷,却不是怪胎。然而族长专横地讲,不是怪胎也是毒瘤!权掌在族长手中,谁敢不服?母亲只好打掉门牙连血咽,暗自饮恨伤心!”  
  为这部小说作序的茅盾也受到了牵连。1952年3月上旬,《人民日报》编辑部转给茅盾三封读者来信,指名批评他为《战斗到明天》作序。  
  这是茅盾作序时未曾料到的。他把《战斗到明天》找出来,又读了一遍,再看看自己写的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错误。《战斗到明天》是有缺点(他已在序中指出),但是对于读者来信中指责的没有以工农兵为主角,而是以知识分子为主角这种观点,他不能同意。况且,毛泽东同志在“讲话”中也主张“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动群众知识分子”。至于部队中的知识分子则更不同,他们实际上也是“兵”。茅盾早年创作《幻灭》、《动摇》、《追求》之后,也曾受到过类似的粗暴批评,他曾在《从牯岭到东京》中忿忿地说:“现在差不多有这么一种倾向:你做一篇小说为劳苦群众的工农诉苦,那就不问如何大家齐声称你是革命的作家;  
  假如你为小资产阶级诉苦,便几乎罪同反革命。这是一种很不合理的事。”  
  茅盾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置之不理吗?显然不行。回信答复吗?又怎么写才好呢?  
  最后他给《人民日报》写了复信。在这封信里,他承认自己为《战斗到明天》写的序没有写好,是“匆匆翻看了一遍,就写了一篇序。”“序文本身亦是空空洞洞,敷衍塞责的。这又是不负责的,不严肃的表现。”他还承认,这篇序写的不好,“又与我之存着浓厚的小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是不可分离的。”信的结尾,他是这样写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改造过程是长期的,艰苦的,要勇于接受教训,勇于改正;我接受这次教训,也希望白刃同志在接受这次教训后,能以很大的勇气将这本书来一个彻底的改写。因为,这本书的主题(知识分子改造的过程)是有意义的,值得写的。”  
  过了几天,即1952年3月13日,《人民日报》以《茅盾关于为〈战斗到明天〉一书作序的检讨》这样的标题登出了茅盾给编辑部的复信。还加上了编者按。对于这种做法,尽管茅盾很有意见,但他也只能默然受之。  
  白刃从报上读到《茅盾关于为〈战斗到明天〉一书作序的检讨》,反复念着结尾那一段话,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从中得到了巨大的鼓舞,从痛苦的深渊中挣扎起来,克服了沮丧的情绪,振作起修改全书的勇气。1958年,经过彻底修改的《战斗到明天》又出版了。  
  岂知十年浩劫中,白刃连同他的这部长篇小说又遭到了无情的批判。粉碎“四人帮”之后,才得到了反平。1982年,《战斗到明天》的第三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白刃特地在《前言》中写进一段话:“十分抱歉!当《战斗到明天》第一次遭到围攻之时,茅盾同志也受到了连累。(这件事至今想来,心中仍感到不安。)但是茅盾同志仍以长者之风鼓励后进的精神,在报上公开指出这个题材有教育意义,要我鼓起百倍勇气把小说改好。”            
五四、培育文学新人         
  茅盾担任了新中国第一任文化部部长之后,每天的日程表都排得满满的。文化艺术的各个部门正在陆续建立起来,各项事业都处于草创阶段,需要他去帮助规划和加强领导。  
  他还要参加许多处事活动,或出国开会、访问。  
  他在三十年代培育的新文学工作者,现今大都已是中年,成了文学各个部门的中坚力量:  
  有的全国文联、中国作协的干部;有的是各省、市的文学艺术部门的负责人;有的担任了出版社的社长、总编辑;有的在主编文学杂志或报纸副刊。逢年过节,这些中国新文学的第二代作家,常去拜望茅盾。他们看到茅盾面容微黑而红润,精神旺盛,像年青了十岁。茅盾见到老朋友,也满面春风,抱歉而幽默地说:“做官了,想跟老朋友聊聊的时间也少了!”  
  虽然如此忙碌,茅盾却时常考虑析文学的第三代、第四代新人如何培养。  
  有一天,《华北文艺》的编辑康濯来访问茅盾。他说他写得少,“上学连高中都没毕业。”  
  茅盾鼓励他说:“你上了解放区的战争大学,这比什么学校者宝贵啊!”当听到康濯说“读书太少,知识太少,古今中外文学名著没学过几本;有点生活,往往苦于很难表现。”茅盾对他说:“今后条件不同了,读书好办些了。以后可以建议国家措施,对有的作家一时着重安排学习、读书、提高,有些国统区缺乏生活的作家,就应该着重到工农兵当中去。”  
  这件事,又促使茅盾进一步思考如何尽快地培养文学的新生力量。经过筹备,1951年初,经茅盾提议并领导创办的中央文学讲习的开学了。第一任所长是丁玲。随后改名为中国作协文学讲习所。文讲所开办以后,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青年作家,活跃在当代中国的文坛上。在第二次全国文坛会上,茅盾作《新的现实和新的任务》报告,提出必须“以最大的努力培养青年作家,加强对于青年和初学写作者的指导,传播成熟的经验。特别要注意从工农干部中培养出新作家。”  
  茅盾作为兼职的《人民文学》的主编,此时当然不可能像他过去编《小说月报》、《文艺阵地》那样,事必躬亲。然而他仍然经常挤时间审读稿件,并对一些作品提出修改意见。  
  有天晚上,他读了马烽的一篇一万多字的小说,第二天上午对秦兆阳说:“这篇小说定得不错,我写了几点意见,你跟作者商量一下,是否作点修改。”又一再嘱咐他,“不要勉强作者,改不改由作者定。”  
  马烽听后很感动,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大作家,对他这个当时还是普通青年作家的稿件会那样尊重。他觉得茅盾的意见很中肯,对照着进行了修改。这篇小说经秦兆阳润色后,以《村仇》为标题发表在《人民文学》上。  
  后来,马烽发现茅盾不仅在繁忙的工作空隙里读了许多青年作家的作品,而且对不少作品加以分析,写下中肯的评论。”其中也读到了我的小说,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也寄托着他殷切的希望。我看后感动得流泪了。很显然,他关心的不是某一个人认识的青年作家,而是文学创作的下一代;他关心的不是某一篇作品,而是整个新中国的文学事业。”  
  有一天,茅盾读了一个中学生的诗稿之后,提出四点具体的意见,然后又写道:“……我这样说,也许你要灰心吧?不要灰心。文学创作本来是艰辛的精神劳动,不能设想一写出来就好,而要千锤百炼,慢慢地写好起来。”  
  读了一个青年农民的来信后,他在回信中说:“你在农村从事生产,爱好文艺但无人指导。你这种苦闷的心情我是体会得到的。……自己学习文学,千万不能性急,要一步一步地来。”  
  有一个小学教师写了一篇《苏小小》寄给他,他读后诚恳地告诉这个作者:“一、你是完全‘创造’了苏小小的故事──就是说,你只借用了传说中苏小小的名儿,而完全照自己的意思编了苏小小的故事。我们所说的‘推陈出新’不是这样办的。二、当然,写历史小说,可以加上相当成份的想象,但主要情节不能‘杜撰’。历史小说如此,根据传说的小说亦应当如此。三、从艺术看,你这稿本在结构上缺乏剪裁,在人物描写上也不深刻。文字清顺,但不生动──即,应浓郁处不浓郁,应悲壮处不够悲壮;而对话亦不能做到‘如闻其声’。四、我以为历史小说实在比写现代生活的小说困难得多。你还是写现代生活──你最熟悉的小学生生活吧。这也是十分需要而恰恰又是很少人去写的。”  
  他写了许多评论小说的文章,如《谈最近的短篇小说》、《短篇小说的丰收和创作上的几个问题》、《在部队短篇小说创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一九六0年优秀短篇小说漫评》等等。  
  对提高青年作者写作能力,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谈最近的短篇小说》一文中,茅盾评介了《洼地青春》(申蔚)、《七根火柴》(王愿坚)、《进山》(勤耕)、《忆》(绿岗)、《百合花》(茹志鹃)、《暴风雨之夜》(管桦)等作品。  
  对于其中的《百合花》和《七根火柴》,尤为赞赏。  
  《百合花》的作者茹志鹃,当时还是“正向文学这条路上探头探脑的一个小卒”。茅盾自然不会认识她,然而对于这样一个无名作者的小说,他满腔热情地写道:“我以为这是我最近读过的几十个短篇中间最使我满意,也最使我感动的一篇。它是结构严谨、没有闲笔的短篇小说,但同时它又富于抒情诗的风味。”  
  茹志鹃读了茅盾的评论,激动地哭了起来。那时,正是她的丈夫遭到“开除军籍、党籍,戴上右派帽子的灾难时刻”,她的身份“从此之后将是右派家属”,对于生活和创作,她将丧失信心。而在这关键时刻,茅盾无意中给了她鼓励、帮助。后来,茹志鹃写道:“我得到的是一股什么力量呵!……我第一次听到‘风格’这个词与我的作品连在一起。已蔫倒头的百合,重新滋润生长,一个失去信心的疲惫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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