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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飞站在秦焕缓缓倒下的身体前，拿过身侧宫女的佩剑抵在他喉咙上，平静说道：“王怜花告诉我一个秘密。他为你所制的所有人皮面具，在左眉梢不显眼的地方都有颗细小的黑痣，一般人根本无从发觉，但知道了位置之后就很容易看出。你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所以从你一开始示弱起，我就一直防备着你会突然发难。”
说完，她腕部用力，一剑割下秦焕的头颅。脏是脏了些，好在不会有死而复生的风险。
白飞飞正要吩咐宫女动手制住秦焕的手下，刚一转头，就看见沈浪正越过宫女们看着她。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手里握着剑，刚砍下一个人的脑袋，剑上和衣角上都是猩红的血液。
沈浪向她走过来，宫女都为他让出道路。他走得不快，但步伐稳健，毫无停歇。
他走到白飞飞身边，不顾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在看，一把抱住了她。
“你没事，真好。”他喃喃说着。
白飞飞什么也没说，只是回抱住他。
【尾声】
秦焕一死，他带来的人很快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尽数被幽灵宫女制服。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袭击就这样以敌首的死亡作结。
秦焕虽死，比他厉害的人却多得是，白飞飞心里清楚，只要还在江湖上立足一日，这样的危险永远不可能完全消除。但她心中毫无惧怕，她已然摆脱了前世的阴影，复仇不再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还有很长时间让自己、让幽灵宫变得更强。
“飞飞，你都看了这些纸好几天了，再看它也不能直接变成真的房子，”沈浪从白飞飞身后俯身下来，嗖地抽走她手中的图纸放在一边，“我们不是已经请了最好的工匠来，你要是还放心不下，我陪你每天去监工如何？”
幽灵宫的新址定在郊外一处山明水秀又无人居住的地方，白飞飞特地聘了这方面的行家来设计建造房舍院落，如今刚刚动工。
“你若有诚意，大可直接替我去了，回来邀功时也有话说。”白飞飞仰头靠在椅背上，看着沈浪垂下来的脸说。
沈浪一脸严肃地摇头说：“那却不行。造房子自然是要紧事，但陪着你重要多了。”
白飞飞推着他的下巴让他别靠得太近，思索着说：“新的幽灵宫至少要三个月时间才能建好，足够我们把这里能带走的东西都搬到新址去。”
沈浪一愣：“那这里呢？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扩大幽灵宫，原来这里要废弃了吗？”
白飞飞点点头，这里她生活了比一辈子还要长的时间，留给她的记忆却大多不为她所喜。这里属于瘴气，属于那些耐得住毒的植物，属于死去的白静。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她求之不得，再也不会踏足半步。她已想好了，到了新的地方后会招徕能力出众的女子加入幽灵宫，对现有的宫女因材施教，让大部分人能更好地发挥自身长处。
沈浪便也跟着点头：“那是该好好收拾。对了，刚才王怜花派人送来些东西，说是这次成功退敌的贺礼，你那时正在外面看宫女演武，我便替你收下了。”
“贺礼？他几时这么讲礼数了？”
“还有封信。”
白飞飞怀疑地看着他：“你打开看了？”
沈浪神色自若，不像说谎的样子：“没，和礼物一起放在里屋桌子上，你自己去看好了。”
等白飞飞看完了回来，沈浪忍了又忍，终于开口问：“都写了些什么，怎么看了那么久？”
白飞飞没想瞒着他：“之前的一笔交易。我确保杀掉秦焕，他替我吃掉之前那批宝藏，换现银给我。”
沈浪“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提到王怜花，白飞飞不由想起他与之合作的那个神秘组织，于是问沈浪道：“上次在快活城遇到的那个张三，你不打算查下去了？”
沈浪道：“它暂时沉寂下去，并无新的动向，因此我现在能做的事很少。”
沈浪绕到她面前蹲下，手扶在椅子扶手上：“何况我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管别人的事了。”
白飞飞这几日都和他在一处，并未见他又旧伤复发的迹象，疑惑道：“你怎么了？”
沈浪的手移到她膝上，仰头看着她说：“前几天遇到一个相士，跟我说我最近将有劫难，弄不好就是一场血光之灾。”
白飞飞知道他是开玩笑，也配合着笑问：“那相士可有说破解之法？”
沈浪一本正经：“有啊，他说冲喜就好了。我就问他，要是我喜欢的姑娘不肯嫁给我怎么办？”
“他怎么回答？”
“他对我说，‘年轻人，你要对她发誓一辈子对她好，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后家里大事小情都由她做主，脏活累活你全包，还不能抱怨。这样她就会答应你了。’”沈浪握住她双手，问：“你觉得呢，她会答应我吗？”
白飞飞故意想了又想，在沈浪的目光开始变得忐忑不安时才回答：“再加一条她就答应了。”
沈浪急问：“哪一条？”
“话不要太多太婆妈。”
沈浪向来从善如流，他沉默着，让自己的嘴发挥了更好的用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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