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诗刊 2007年第12期-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初五,一群诗人 
  在一个诗人家门口,大大咧咧地放鞭炮 
  然后,大大咧咧地喝酒 
  终于让肥硕的新年有了一点棱角 
  让整个山庄没时间寂静 
  这真是一桩有意义的事件 
  至今我还是这样想的 
   
  信鸽协会的贺年卡 
   
  21羽信鸽 
  衔叼着公园、钟楼和桥梁 
  粘住了一座城市的瞬间 
  柏庐路震川路静中有动 
  娄河在城市右下角 
  温文尔雅地流动 
   
  汽车南来北往,橡皮一般穿梭 
  修改着陈旧的视线 
  信鸽可以任意降落在 
  新年的想象中 
   
  这是城市一个全新的角度 
  所有建筑睁大眼睛向着南方 
  21羽信鸽向着南方 
  远空的云开始浮动了 
  灰白的翅膀抒情地掀动起来 
  蓝天果然很美丽 
   
  如果寂寞是一个宠物 
   
  如果我的寂寞 
  是一个宠物:一条狗、一只猫 
  或者一只猴子 
  我就牵着它,每天到 
  西塘街、半山桥、东塘街 
  柴王弄和聪明弄溜上几圈 
  让它看看鞋匠张师傅,擦鞋女阿桂 
  糊涂楼门卫老陆和理发师阿德 
  看看奥灶馆停车场王大嫂的风采 
  看看修车摊老金一伙在楚界 
  如何杀得天昏地暗 
  如果我的宠物想家了 
  我就牵它上玉峰山,拴在文笔峰上 
  让它面对山脚下的那座城市 
  那座城市中的那幢小屋 
  要死要活 
   
  一盏灯或者两盏灯 
   
  在那幢楼下,看那扇窗 
  是漆黑、冷峻、神秘甚至陌生的 
  后来,窗户亮了,又亮了一下 
  通俗的解释是: 
  一盏灯亮了 
  第二盏灯也亮了 
   
  点亮一盏灯或者两盏灯 
  是简单的事 
  灯光将一种等待照成影子 
  过程漫长而又复杂 
  但是充满幸福 
  因为,一个人来了,有一颗心 
  为他亮着 
   
  琼花又要开了 
   
  亭林园的杨磊说:琼花又要开了 
  他指的还是那一朵,那朵出现在 
  电视、照片、画册和广告中的 
  “聚八仙”——八个仙人聚成一个 
  让人民年年崇拜的形象 
  琼花又要开了,它是开在一棵树上的 
  八个仙人,聚在一棵树上 
  不知谁,给琼花取名“聚八仙” 
  引来八十个、八百个、八千个 
  甚至八万个凡人 
  不远百里、千里甚至万里 
  聚在这棵树下 
   
  琼花又要开了 
  琼花节又要办了 
  媒体说:一棵琼花树岂能办一个艺术节 
  后来又说:一朵花引来万千客 
  这是发生在前年和去年的事 
  不知今年他们会怎么说 
   
  他真的走了——悼文友王晓文 
   
  年前,我去了一趟殡仪馆 
  去送王晓文,他,真的走了 
  躺在透明的水晶灵柩中,非常无奈 
  像一个被遗弃的文字,难以 
  安插在人生的任何一个段落 
  围着灵柩默默走了一圈 
  我看到了他的全部,生命的全部 
  时光的全部以及命运献给他的 
  那些痛苦的全部 
  灵堂内,清澈和浑浊的泪水 
  沿着哀乐的旋律分泌出来 
   
  注视着接纳过众多灵魂的灵柩 
  我想此刻,他应该开着汽车 
  在这座城市中采撷风云 
  或者在自己的新居里叱咤文字 
  但此刻,他却蜗居于灵柩 
  只有一平米,没有轮子的灵柩 
  为死亡所拥有 
   
  晓文走了,真的走了。天真冷啊 
  冰冻的眼泪割破了每一颗心 
  生命啊,你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春天就快来了呀! 
   
  老铁,原名郁建中,1954年7月生于昆山。1978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作品多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身体里的西域(组诗)
洪 烛 
  比风更好的梳子 
   
  我找不到比风更好的梳子,用来梳理 
  那奔跑着的马的鬃毛。即使真把风搁在我手里 
  我却握不住它、抓不牢它 
  我伸出的仅仅是我自己的手:张开的五指 
  抚过马背,彼此都有一点点痒 
  怎么证明我对一匹马的态度? 
  那要看我的掌心是干的还是湿的 
  再隐晦的怜恤,都会使我出汗 
  马没有回头,自然懂得我的手势 
  是让它加快,还是放慢…… 
   
  风停了。马返回夕阳下倾斜的栅栏 
  它知道那是主人提供给它的家 
  它在最不适合做梦的地方梦想 
  梦想本身,就是最好的休息 
  拴在铁丝网上的易拉罐,一碰就响 
  那是它的寂寞、它的等待所发出的声音 
  我的心也是这样,被拴在肋骨之间 
  期待着一个进入我梦境、将其拨动的人 
  在梦里面,我发现了更小的梦—— 
  不是我的,是我梦见的人物所做的 
  它更为虚幻……可它明白无误地告诉我 
  那个和我相互梦见的陌生人,就要出现了 
  她在醒来之后,会按照梦中的线索 
  横穿整座草原,来到我的牧场 
  给我捎来一把比风更好的梳子! 
   
  迷路的路 
   
  一条羊肠小道,左拐一个弯,右拐一个弯 
  通向草原深处。每天早上,路边新长出的草叶 
  都要挂满露珠,等待第一个出门的人 
  将其碰落。那是路自己在哭,在哭 
  对不起,打湿了你的衣裤…… 
  天地再宽,如果迎面走来另一个人 
  必须学会侧身让步。不仅仅出于礼貌 
  可那个人怎么还没出现呢? 
  你不知该跟谁打招呼 
  越走,越窄。越走,越孤独 
  走着走着,路就消失了 
  看来它只能陪伴你走到中途 
  看来,在草原上,路本身也会迷路 
   
  站着睡觉的马 
   
  马站着睡觉。马睡觉时,依然站着 
  它梦见自己在奔跑 
  因为兴奋而流出的汗水 
  浸湿了低垂的鬃毛 
  就像一尊活着的雕塑,马随时可能 
  挣脱自身的桎梏。只等待一声唿哨…… 
  马站着睡觉。马睡觉时,依然站着 
  它梦见自己在奔跑。它的身体 
  是距离最短的跑道。就要冲刺了! 
  肌肉绷紧,简直比醒着时还要紧张 
  这是一匹没有学会休息的马 
  莫非每一个夜晚,都这么度过的? 
  你很难说它是静态的 
  还是动态的,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睡觉 
  还是在原地奔跑?说实话,马自己也不知道 
   
  一盘棋下完了,只剩下那匹孤零零的马 
  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坚守在棋盘一角 
  对弈的人,在哪里呢?为什么不解开缰绳 
  让一匹疲劳的马,彻底忘却自己的身份? 
  夜色中孤独的马,打了个喷嚏 
  使我发现了世界的残局…… 
   
  掉队的羊 
   
  一头掉队的羊,以凄楚的叫声 
  呼唤着消失于空气中的集体 
  直到在湖畔饮水时照见自己的影子 
  才暂时忘却了孤独。它相信还有比自己 
  更为可怜的同类:连影子都找不到 
  如果你某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 
  一个没有影子的人,请不要惊慌 
  那说明你已失去了肉体,就像起床后 
  找不到出门做客的衣服 
  其实,做个幽灵也没什么不好 
  只好你真能把肉体视为累赘 
  权且装作没丢过东西,不动声色地 
  开始新的一天,在旷野上,或人群里 
   
  活着,多么美好啊 
  能多活一天,那一天将加倍地美好 
   
  黎明的造物主 
   
   
  他本来想画一匹白马的 
  可他饱蘸墨汁的笔一直在揭示周围的黑暗 
  画完了黑暗,那没有被遮掩住的白马 
  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在一张白纸上,他制造黑暗 
  而黑暗制造出白马。每天都如此 
  他是谁?为什么我总看不清他的面孔? 
  难道他准备永远这样背对我吗? 
  人们传说的草原上的神 
  莫非就是这位孤独的画家? 
   
  天亮了。从漆黑的夜色中醒来的白马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你不是你自己。你只不过是 
  画家留下的一小块空白 
   
  奔跑的影子 
   
  影子像一匹马新长出来的身体 
  它贴紧地面奔跑,尽可能跟自己的原型 
  保持同样的速度 
  它刚刚诞生,一点不知道衰老是怎么回事 
  它甚至比制造出它的那匹马更有包容性 
  也更为自信。它相信自己就要长大了 
  就要具备独立的意志 
  它正在为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而不懈地努力…… 
  给人的印象:影子在追逐实体 
  其实,它是在模仿中,造就真正的自己! 
   
  草原的一半 
   
  夜晚的草原,没有星星 
  夜晚的草原,只有一盏灯。一盏移动的灯 
  我怀疑那是一盏马灯。它那么微弱 
  仅仅照亮一匹马,和一个牧马人 
  持有这盏孤独之灯的人是幸福的 
  义不容辞地成为草原今夜的男主人 
  而他顾不上这些,他驱马疾驰 
  徒劳地寻找着黑暗中的女主人 
   
  没有女主人的草原再辽阔,也是压抑的 
  仅仅相当于草原剩下的一半 
  另一半已逐渐被虚无给蚕食了 
  他肯定不是在放牧,而是在梦游 
  为了把缺失的部分尽快地追回…… 
   
  游 牧 
   
  牧民是地面的候鸟,喜欢周期性地迁徙 
  从一块牧场到另一块牧场 
  驾着马车,抱着婴儿,赶着牛羊…… 
  队列肯定不如雁阵整齐。如果放弃这些辎重 
  躯体没准会变轻,甚至腾空而起 
  可是,怎么舍得放弃?负担正是活着的意义 
  他们宁愿选择车轮上的家,拒绝向天空靠近 
  “忘掉前世,只记住该记住的:家畜的数目 
  水草的寿命,往返的里程,亲人的名字……” 
  这其实比飞还要愉快。从头顶一次次 
  啼叫着掠过的,不过是自己的影子—— 
  多么贫穷呀,没有一件家具! 
  想得到的更多,要向地平线看齐 
  至少,会留下脚印 
   
  夜幕低垂,露营的人们支起帐篷 
  仿佛在月光下晾晒——折叠了一整天的翅膀 
  只有梦中,才会短暂地恢复 
  早已生疏的飞行技巧。醒来,还得继续赶路 
  穷尽一生也走不出这草原,倒不是因为 
  草原有多大,而是他们想——多爱几遍 
  很明显,爱一遍是不够的 
  他们,从来没觉得这是在重复 
  所谓游牧,不过借牛羊的名义 
  给自己的流浪提供理由 
   
  祝 福 
   
  在草原,就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很普遍:鲜花插在牛粪上 
  况且不是一般的牛粪,是早已风干了的 
  在大地上陈列了很久。毫无热情 
  它变轻,变得枯黄,变得空洞 
  远远望去像一顶被遗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