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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呢？
如果没有这么幸运，被压死在里面，你怎么办？
不是。
许诺心痛的是，她豁出去，是因为她不想活。
既然她如此痛苦，为什么执意留在蓝恪那儿，不肯回她身边！
何拉拉走近，枪稳稳的对准许诺的眉心。
“如果你要赢……”许诺慢慢的开口。“我可以赢给你看……”
何拉拉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幽光，无动于衷。
“不管是波塞冬还是宙斯，我都杀给你看……拉拉，你的选择是错的！”
“那么，告诉我，你是谁？”
许诺怔然。
“要我相信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许诺眼中拂过一抹痛。“我是谁很重要吗？我现在是谁，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没有用。”
许诺痛心的闭上眼，低下头。
真的是够了！
她觉得很烦，去解释，去归劝，什么都没用，既然这样，那么何必再多废唇舌！失去了就抢回来，抢不回来就毁掉算了！
猖狂的黑气从许诺身体溢出，挟着杀气的雷电蔓延开来。
“啊——”勒托不堪雷击，被震飞出去。
何拉拉惊讶的看着她。
她又一次失去理智了吗？
许诺缓缓睁开眼，冷漠的眼中，奇异的存在慈悲。
“许诺……”
许诺伸出手，碰触她脸旁的擦伤。那道伤口在温柔的光芒中消逝，杀气凛然的黑雾，并没有伤害何拉拉。
这是……怎么回事……
许诺的手慢慢抬高，黑云在她的指尖上方形成巨大漩涡，凌厉的霹雳劈落大地，所经之处，哀嚎一片。
“哎？这是怎么回事？”
“不死的怪物……”化为灰烬了。
整座城，笼罩在黑云之下。
时隐时现的雷电，如同君临天下的宣告。
所有人都望着那隐藏于黑雾之中的冥紫色闪电，黑化的力量从未如此稳定，从未如此沉着。
最为吃惊的，便是此刻立于许诺面前的何拉拉。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许诺。
漠然，漠然中存有一丝悲怜的慈爱。
记忆深处，某个部分被唤醒了。她曾经，曾经在一个人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可是那个人已经……
雷声骤逝，黑云乍然散去。
许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
一种冲动，冲动的想要叫住她，可是……何拉拉紧紧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皮肤却丝毫不觉得痛。
***
城，攻下来了。
没有费一点力气。
江涛带人进城的时候，城中空寂无声，好似一座死城。
这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力量？
他们亲眼看见，强大的雷闪扫过城市，可是许诺的力量没有毁掉城中的建筑，没有杀掉一个人，仅仅除掉了僵尸，除掉了不死的怪物。
“你没事吧？”
许诺听到声音，无所顾忌的向后倾倒。
施纵横稳稳接住她。
“好累……”
“那就休息吧。”
***
许诺等人在城中的地下找到了二十几个人，这些人当中有五名感染黑斑的病人，为了不传染其他人，他们暂时被隔离在单独的地方。
许诺去看过他们，他们已经非常虚弱，连进食都十分困难，可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医治他们。
“要快点驱散末世云才行。”
“……”
“怎么不说话？”
施纵横看了看她，深沉的说道：“末世是宙斯的诅咒，除了他没人能终止这一切。”
“为什么……”
“依齐淮掌握的技术，如果有这样的方法，你说他为什么不实行？还有蓝恪……波塞冬是神话时代仅次于宙斯的人，如果有解除末世灭亡的方法……不，他把解除的方法寄托在你身上，他以为得到雷霆就可以再开创一个新世界，可是……”施纵横看着她，不再说下去。
她没有这个能力。许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也许有其他方法……联合其他神一起……”
“合众神之力或许有希望，但是……”施纵横不无讽刺的轻轻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这恐怕才是最头疼的事。众神不睦，各有各的野心……对自私惯了的人来说，世界怎么样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
许诺想到何拉拉，一股无力的心痛在胸口蔓延。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贱人！去死吧！”
昏暗的房间，一股湿漉漉的霉潮味。腐臭的尸骨堆砌在角落，湣鸬赜撞愕那衾巍�
一声一声响亮的鞭苔声，在石墙间传递，回荡。
“赫拉，你以为自己仍然是过去高高在上的神后吗？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勒托一边挥抽着鞭子，一边恨恨的咒骂。“波塞冬不是宙斯，不会容忍你的过错！你不是得意吗？不是目中无人吗？失败了就要受到惩罚，没有人会来救你！”
何拉拉紧贴着墙壁，闷不吭声的忍受鞭子划破皮肤的疼痛，坚毅紧抿的双唇倨傲如昔。
这正是勒托恨她的原因。
无论怎样狼狈怎么落魄，她永远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哪怕被宙斯冷落，哪怕遭遇一次又一次背叛，哪怕尊严被践踏的一点都不剩，她从来都不肯放下那副傲慢的架子，像一个永远不败的战神。
明明心都被踩烂了，明明只剩一个婚姻的空壳，她仍然能够在宙斯身边谈笑风生，粉饰着不存在的幸福……她恨！恨她的骄傲，恨她的坚强！她要她像她一样凄惨，要将她拖进痛苦的深渊，永不超生！
“觉得不甘心吗？曾经向我宣扬着胜利的你，如今却低贱的被我踩在脚下，你不恨吗？”勒托猖狂的大笑。“赫拉，好好想想，你之所以沦落到今天的下场都是谁害的？”
“用力去恨吧，只有恨他恨到骨子里，才能体会我的痛苦……”勒托眼中盈起了泪光，但悲戚只在其中停留了片刻，便被滔天的恨意吞没。勒托用力的抽打她，尽情发泄她心中的恨。
“赫拉，去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地牢回荡，有如鬼魅。
这时，有人拦住了她。
“勒托，你会打死她的。”
“我就是要这个贱人死！她必须死！”勒托愤恨的转身，冷冷的盯着阻止她的人。“怎么？你还想帮她？为了你爱的那个女人？”
林芷茵眼神变厉，闪出一道清锐的寒光。她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勒托虐待何拉拉，她虽然一向不耻勒托这种行径，却忽然发现看着许诺在乎的人受罪，让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哼，帮她？”林芷茵冷笑。“我是不想让她死的太痛快。”
勒托一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你有更好的折磨她的办法？”
林芷茵悠悠一笑，胸口的伤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她一心一意对待的人是如何残忍的待她。“当然。”
何拉拉听见这句阴冷非常的话语，慢慢抬起头，看着背身在火光中，森冷如月的女人。
林芷茵侧过身，门口出现一个男人，然后，又多了一个……
何拉拉微怔，立即察觉了她的用意，防备的背贴墙壁，冷冷的盯着她。
男人依序向她走来。
何拉拉看不清他们的数量，也数不清伸到她面前那一双双手……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没有露出一丁点畏惧的表情，相反，却浮现悠悠荡荡的笑容，好似讽刺一样的看着那两个可悲的女人。
尽管更加可悲的是自己，但是，她依然用她的骄傲去同情她们。
这就是赫拉。
将骄傲刻在骨子里、永不低头的女人。
***
“许诺。”
许诺回过神，收回远望的视线，心中压着一块很沉的石头。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我担心拉拉……”
施纵横安慰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
许诺轻扯唇。“不可能没有事……你是在敷衍我吧？”许诺看着他。“为什么我感觉，你们都不喜欢她？”
“没有喜欢的理由。”
“因为她迫害过你的母亲？”
“因为她冷酷。”
许诺不以为然。
“除了宙斯，赫拉对任何人的感情都很浅，对追随她的忠实信徒也是利用完就扔到一旁。可以说，她的生命中除了爱宙斯再没有第二件重要的事，专注于一种感情，就会失去其他感情，人性完全因爱情而扭曲了。”
“她只是很爱一个人罢了……”她反而羡慕她为爱而疯的勇气，至少她不到为了爱情盲目一切。
“可是她爱错了人。”
是的，她们都是爱错了人。
69。小虐
许诺回到帐篷；看见苏辰坐在她的床上。许诺退了出来；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才走进去。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驱使我做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竟然舀她的话来堵她！“你要什么？”
“你。”苏辰微笑。“只要你。”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因为何拉拉？”
许诺皱眉；慢慢转过来看着他。“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有；很少。”
他真的很欠扁。许诺深吐出一口闷气。“你的条件太笼统了；说清楚。”
“许诺，你明明清楚我指的是什么。”
许诺默了默；背过身，开始解衣服。“满脑子下流东西的……”咒骂的话说了一半；因为身后的人阻止了她。“又干嘛？”
苏辰拉她转了过来，帮她一颗颗系好扣子。“不急；等我回来。”
真是稀罕……“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
“有些事，你不必说，我也知道。”苏辰微微一笑，转瞬消失在她面前。
许诺怔了下，到处都看不到他。“你……小心……”话说出口，没有人回应。他已经走了，估计是听不到了。
——有些事，你不必说，我也知道。
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切。
***
苏辰的反常给许诺很大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产生的原因，显然是由于这个人素行不良。她不能信任他，留着他在身边迟早会出问题。
一直以来，她和苏辰相处，都是他占上风，主动权从来不在她手中。可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不会再任由他牵着鼻子走，不管他想利用她做什么，只要她先下手为强，他就没有算计她的机会。
“嗯哼，苏辰应该很快就到你那儿了。”
“啧啧啧啧……”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最毒妇人心，啧啧，许诺，你这一手不但卖了苏辰，还利用了赫拉，你几时变得这么卑鄙了？”
“对我失望了？”
“哪里，深得我心才对。”
许诺扯扯唇，对他的虚伪恶心至极。“蓝恪，我把苏辰送给你，你也不要忘记履行对我的承诺。”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拉拉。”
“谢了。”
“不过。”在许诺挂断电话之前，蓝恪用他充满玄奥的语气说道：“你难道不担心我和苏辰联手，把你卖给他？他若知道你一心要他死，想必会……”
“随你便。”不等他说完，许诺挂断电话。
她敢对他下手，就不怕他回来报复。
再说，他又能怎么报复她？
杀了她？
许诺扯开一抹冷笑。
谁死在谁手上还不一定呢。
***
舀下那座城之后，齐淮派人前来接手，许诺他们则回到基地休整。回程的路途也就是三四天，因为跟随大部队一起，所以比来时慢了些。
许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身上沾了太多僵尸的腐臭和血的味道，不洗干净会影响用餐的心情。
许诺脱下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舀着换洗的衣服往浴室走。
“你回来了。”
！！
许诺惊讶的看着沙发上面凭空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