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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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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我在雪地里捡到的,是我的宠物,还有,家人。”曹洛如是回道。

午后的阳光照在玻璃门上,反射出来的光线明亮又清透,一如她此时的笑容。

在如此干净的笑容面前,聂荣呈越发恶心那些肮脏的过往。他放下筷子,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曹洛,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荣呈,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只要是我曹洛认定的朋友,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朋友。朋友之间,绝不会有‘看不起’这三个字存在的。”她的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而唇角勾勒出的笑意,是暖人心扉的温暖。

聂荣呈慢慢地弯起了嘴角,把视线投向了桌上那捧白色的蝴蝶兰。芳姿照人,气质高贵,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往事跟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地回放着。记忆中,每每父亲外派回来,都会送给母亲一盆蝴蝶兰。渐渐的,院中种满了五彩缤纷的蝴蝶兰。母亲平日都会花大量的时间照看这些花儿,然后听着自己瞎编的逃学理由,那时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和纯粹。

即便父亲已经冤案平反、洗刷罪名,却再也无法亲手为母亲送上蝴蝶兰。而那些拼命想要留住的时光也如同放电影一般,只能看着,却不能触摸。

一张张的翻过去,一段岁月也翻过了。

聂荣呈继续回忆道:“曹洛,还记得吗?我们学校图书馆门前的空地上开满了野生的蝴蝶兰。以前你经常拉着风颂去那里坐坐。”

曹洛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她怎么会忘记,在那个地方,萧风颂第一次吻了她,也是唯一一次。

那是个乍暖还寒的三月。她和萧风颂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一人一瓶橘子汽水,一人一根耳脉,静静地听着MP3播放的那首《十年》。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那样忧伤的歌词总会让曹洛一阵唏嘘。“风颂哥哥,你觉得我们十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她十指交缠,放在膝盖上,定定地看着他。

“路人。”萧风颂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总是惜字如金。

“太伤人了。我觉得那时我们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两个。”曹洛兴奋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萧风颂满脸黑线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凉淡地打击道:“做梦更快点。”

曹洛怏怏地撅起了嘴,又听萧风颂语气不善地说:“曹洛,我警告你,别抱着吉他到我班上唱《老鼠爱大米》。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曹洛哼了一段,情真真意切切地又说,“这首歌是我对你的真实感受。风颂哥哥,别这么冷淡,做我男朋友好不——”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萧风颂突然用嘴封住了她的唇。

她吓得动弹不得,余光中看到了沈蕙心,连忙推开他,站了起来,讪讪地问候着:“沈老师。”

可萧风颂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在来来往往的学生面前,在自己的班主任面前,旁若无人地吻着她。

时隔十年,曹洛仍记得,少年的吻粗暴、生涩、毫无章法。他的唇间全是橘子汽水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少女的心中汩汩地涌起了汽水泡沫,那是幸福、甜蜜和付出终得回报的激动。少女就在这些泡沫的包围中,快乐地飞到了天上。

飞的越高,摔的越重,是这场虚无缥缈的爱情给曹洛留下的教训。

如今,那个少年再次出现在面前,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也只有在变成路人的时候,她才能得到他这样善意的笑容。

“风颂,你好。”曹洛也友好地问候。看了下手表,她得回医院了。走到门口时,对萧风颂说,“再见。”

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那首《十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第12章 间歇精神病患者

清荷在夜间悄然绽放。清澈的碧波上,铺了一层可爱的粉色。夜风轻轻略过,碧波微微晃动,在明月间荡漾开来,将月光一点一点地碾碎在起伏的水波中。

在如此美好的荷塘月色中,曹洛抱着吉他,轻声浅唱:“I see trees of green; red roses too,

I see them bloom for me and you,

And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歌声仿若一汪剔透的溪水,缓缓地流入阿泽的心底,润泽着他心中最干涸的角落。阿泽眼中流露出钦佩和赞赏;忍不住问道:“洛洛,为什么没去当职业歌手?你完全可以的。”

曹洛把吉他放到一旁,“其实我在美国读高中时成立了一支乐队,呃,摇滚乐队。”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扰了扰头发。

阿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曹洛将双脚伸入水里,在清凉舒畅中,讲诉道:“叫Pink 5。有五名成员。Jennifer和Hellen是吉他手,分别来自美国和法国。Angela是贝斯手,来自韩国。Fiona是鼓手,来自南非。我是主唱,负责所有曲词的创作。我们五个人每天都在废弃的地下仓库玩音乐,那是一段非常开心的日子。”

月光的碎片在荷叶间婉转,溢出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她的眼中盛满了粼粼的波光,绚烂如光明。

“Pink 5第一次正式演出是在学校的圣诞晚会。有同学把我们的视频传到itube上,然后很意外的,我们一夜爆红。我们的舞台越来越大,喜欢我们的粉丝也越来越多。到后来,唱片公司的老总亲自找到了我。”曹洛不徐不疾地说。

“然后呢?”

“Paul先生只想签我一个,可我想带着Pink 5一起前进。也不知是怎么传的,Jennifer和Fiona误会我以她们为踏板,成名后就过河拆桥。我们五人大吵了一架。Jennifer和Fiona先后退出,后来,Pink 5就解散了。现在Angela已经是韩国最当红女子组合的主唱,Hellen在法国的中学当音乐老师。至于Jennifer和Fiona,我再也没联系到了。”曹洛望着那些亭亭玉立随风起舞的荷花,思绪回到了那个拥有无数掌声的舞台,那些一起哭过一起笑过的伙伴们,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心愿。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阿泽一直在看她。他眼中的关怀和理解让曹洛备受感动。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难过,嘻嘻笑道:“其实我的性格不适合出道啦。我只想创作出可以感动人的音乐。”

“洛洛,你一定可以的。”阿泽放柔了声音,说。

曹洛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抓起他的手细细欣赏。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和他的脸一样,令人百看不厌。“阿泽,我不停的讲啊讲,你会嫌我很聒噪吗?”在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后,曹洛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又有点心酸,“为什么我的前三任男朋友都嫌我聒噪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将头靠在阿泽的肩上,倾诉着悲催的情史:“阿泽,男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我对他们越好,他们就越不把我当成一回事。我的第一任男友,算了,不说了。我的第二任男友叫Jacob,在医学院认识的。Jacob从不允许我靠近他半米之内。我纳闷啊,我又不是什么病菌,我可是他公开承认的女友。

直到有一天,我去他宿舍找他,正好撞见他和一名同性朋友在舌吻。原来他是gay。他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堵舆论之口。后来,他们双双出柜了。我又一次成了笑话。那段时间,我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阿泽犹豫了下,慢慢地抬起右手,搂住了她的肩膀。灯笼暖黄的光线斜斜地映在他们的身上,洒下一片温馨。

曹洛突然笑了。那神情仿佛在讲诉一件与己无关的趣事。“一年前,他们在加州登记结婚,还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阿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沙沙柔柔的声线说不出的动听,“你不会真去了吧?”

曹洛嗯了一声,继续笑道:“情侣做不成,大不了做兄弟,或者姐妹。与其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还不如大方成全。况且我本身并不歧视同性恋。任何一种真挚的感情都应该获得祝福,不是吗?”

阿泽微微一笑,点头赞同。

“只是,”曹洛望着虚空处,眼神慢慢放空。她的侧脸透着萧瑟的悲伤,这种表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乐观明朗的她身上。“我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我第三次见证了我的男友和别人的爱情。我的第三任男友是带我的教授。交往后我才知道他的心中有了爱了七年的女人。半年前他带着他们的儿子出国了。”

意识到气氛有点沉闷,曹洛嘻嘻一笑,一脸期待地展望着未来:“我相信,真正属于我的爱情迟早会来到我的身边。不管它走的有多慢,来的有多晚,我都会等。”

阿泽摸着她的头,语气郑重,似乎还带着某种异乎寻常的坚定:“洛洛,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等到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

阿泽微愣。曹洛一怔。

等等,像这样抚顺毛发的事情难道不是主人对宠物的特权吗?阿泽难道不是拿错了她的剧本?

三个月前,两人约法三章。阿泽在离开前,会以宠物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陪她解闷,听她聒噪,任她顺毛。而作为条件,她会治好他的断腿,给他安睡的小窝,提供一切必要的物资供应,还有,绝不打听他的来历。

当初曹洛提出这个条件时,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可是没想到,阿泽想都没想,一口应承下来。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曹洛才明白,她一直珍视爱惜的阿泽曾经被人当成狗养了二十年。

**

周末,广场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尹灿请身无分文的陆遥吃了顿板烧牛肉饭,看着他阴阴沉沉的脸色,落井下石道:“哎呦,我们警局之草陆遥怎么啦?不过是被艳遇的女毛贼顺手拿走了钱包,怎么气成这样?”

陆遥一听这个就来气。等忙完目前手头上的纵火案,他非得把萧雨歌揪出来,扒一层她的皮不可。

“哇,萧雨歌新拍的广告,完全女神啊!”尹灿望着对面商场悬挂着的广告画,一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神情,就差跪舔了。

陆遥听到“萧雨歌”三个字,猛地转过身,是福生珠宝的巨幅海报。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钻石项链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而萧雨歌的笑容却比钻石更加的光彩夺目。美艳却不俗气,大气又不矫情,当真是美到了极致。

“她、到、底、是、谁?”陆遥迟缓地、机械般地问了出口。

“你开玩笑的吧?你不认识她?My God!”尹灿目瞪口呆地看着陆遥,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和自己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那是国民女神萧雨歌!”

陆遥“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get这个信息,又问:“真的是演员?”

尹灿就怕他不信,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

陆遥又“哦”了一声,边说边往外走:“跟章队说我要出去一趟。”

——

丰诚娱乐公司花重金在郊外建了座影视基地。一年到头,大批剧组扎根在此拍摄古装剧、抗战剧和民国剧。

一场罚跪戏结束后,萧雨歌的戏服湿答答地黏在身上。助理唐小昭一边递水给她,一边给她扇扇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雨姐,有个警察找你。现在在你的专用休息室里等你。”

“帅吗?”萧雨歌把男人这种生物分成两类,帅的和不帅的。帅的她见,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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