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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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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朴!这便是柴荣的谋主、写下了对于南朝君臣来说最为歹毒《平边策》的王朴了么?

“原来是王尚书,失敬失敬。但有所问,小王定然有问必答。”

“敢问殿下,吴越国既然素来以尊奉中原为立国之训,近年来,为何又如此热衷于开疆拓土呢?岭南刘鋹虽然无道,戕害士人,却毕竟不曾屠戮黎民。读书人受害,自会迁徙他国,相比大军交战、生灵涂炭,不知殿下以为孰轻孰重呢?”

这是**裸地不希望吴越国再开疆拓土了。很显然,王朴是大周朝廷中,第一个警惕到吴越和大周夹击南唐之后、取代南唐成为江东尾大不掉势力可能性的人。回答这个问题,又要道理充分,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野心,实在是不易。

“王尚书过虑了吧,自古以有道伐无道,无有不克。吴越既有朝廷受命,自然将士用命、三军激愤。南汉伪朝离心离德,若能速速克尽全功,又何来多造杀孽呢?”

“看来殿下对于吴越国的武力很有信心啊,居然想着速尽全功。想必吴越国这些年来,也是常年修治甲兵不辍吧。”

“王尚书言重了——小王之叔忝为先帝及当今陛下敕封天下兵马元帅、天下兵马都元帅,命之以讨不臣。伪唐伪汉简称帝号、素来不尊正朔,若我吴越丝毫不修兵戈,又如何协同王师呢?”

王朴搜寻着钱惟昱语气神情当中的破绽,丝毫没有收获。对于吴越人的怀疑,他也毕竟只是停留在怀疑层面上,此刻试不出来,他决定来一点单刀直入、不给人回避空间的问题:“在下听闻,历代吴越王均曾宣称,武肃王遗命,要吴越之主尊奉正朔、若有英主,便当纳土归降。可有此事么?”

宣称祖宗遗命尊奉正朔、这是吴越为了外交优势,多年来一直直认不讳的。但是所谓的“纳土归降”,吴越人只是偶尔放放烟雾弹,从没有在正式场合提出过——虽然,如果没有钱惟昱的蝴蝶效应干扰的话,他王叔钱弘俶确实会在20年后纳土归宋、投降赵匡胤。但是如果把这种逼不得已的事情说成是“早想如此”,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钱惟昱直接承认,也会给人觉得虚伪。

可是,不承认的话,岂不是说明吴越自有野心么?钱惟昱没想到王朴会这么直接、这么不顾外交上的虚与委蛇……而且,最恶心的是,这种问题,由不得钱惟昱多想,必须是几乎应声而答,才显得你没有心虚。钱惟昱深吸了一口气,先硬着头皮直接应承了下来:

“诚如王尚书所知,小王的父王在世时,便多次对小王提及过此组训:若遇平定乱世之英主正朔,自当纳土归降以安黎民。切不可妄动刀兵、多造杀孽,陷百姓于水火之中。我钱氏起于两浙,两浙百姓,皆如手足乡亲,修整兵甲,不过为保境安民,又怎能为一家之私欲,使万民陷于水火?”

“大言不惭!若果真如此,唐庄宗、明宗时,北地一统,南吴、马楚称臣;前蜀王氏伪朝,亦不敌夷灭——当是之时,庄宗、明宗,无不貌似明主,天下归一已然露形,为何不见武肃王纳土归降?”

“王尚书说笑了——当时杨吴虽名义上俯首而不敢妄动,但实则阻断道路、隔绝进贡。我吴越与吴、唐素为仇敌,如何自解兵戈纳土归降。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故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我吴越君臣素好文治,只求青史留名,又怎可不慎。用兵用文,所求皆同,至于权柄,不过身外之物。”

一连串咄咄逼人逼问言语的王朴,听到钱惟昱说出这番话之后,却是突然反常地安静下来了,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须臾,回头缓缓对柴荣说道:“陛下,臣已无话可问,此前臣多疑失礼之处,愿向广陵郡王殿下赔罪。”

柴荣也不甚明白,旁边的太监又没文化,不能偷偷问清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也是思忖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一点儿,准了王朴所请。

武将一班中,张永德完全听不懂王朴和钱惟昱在说什么,侧身想问身后的两位诸军都指挥使,结果这帮老粗一个都没听懂。问到赵匡胤,赵匡胤依然懵懵懂懂,只能是等着退朝之后,找个文官问个明白了。

“爱卿一门公忠体国,为朕藩屏东南,勤于王事。自今而后,自当君臣勿复相疑。讨伐刘鋹之事,稍后自有翰林制诰明发敕旨,付卿持返。”

……

吴越国使团的官面文章,总算已经做完。接见日本高僧、请旨讨伐南汉,以及赎易铜佛三件大事,都算是谈妥了。

退朝时分,张永德站在武臣一班班首退出了大殿,身后跟着和他讨论揣测的赵匡胤等人。另一边,老相爷冯道站在文臣诸位之首,也风度俨然一步一踱走了出来。张永德虽然不喜欢和博学鸿儒打交道,但是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没听懂,便红了下老脸,唱个喏,对冯道说道:“冯相,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借一步请教?”

冯道须发如银,这两年已是与世无争,倒也颇具仙风道骨,张永德请教,他也不托大,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到殿阶一侧,缓缓而行,示意张永德尽管开口。

张永德问道:“恰才朝会之时,王尚书初始对于吴越使臣咄咄逼人,为何那广陵郡王殿下说出什么‘纣之不善‘,那个啥的话之后,便不再追问,反而怂恿陛下下旨允准吴越讨伐南汉呢?”

张永德一问,跟在后面的赵匡胤也竖起耳朵,想要听个明白。

“呵呵,点检有心了。那段话是‘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故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乃是出自《论语》,是七十二贤中的子贡,对孔圣人所言的。”

“此言何解呢?”

“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哪怕桀纣支流的暴君,他们真正做过的恶行,比之后人所说他们做过的恶行,无疑也是要少得多得多;同理,尧舜做过的善行,也比之后世之人所说的尧舜做过的善行,要少得多得多。桀纣不过是千古积毁的对象,尧舜则是千年积誉的对象。之所以如此,无非是因为世人见了恶行,往往牵强附会到失天下者身上,而见了善行,便牵强附会到得天下者身上。所以,比做君子更重要的,是不能做败寇之辈,若是败了,哪怕真是谦谦君子,最终也不免被后世污蔑毁谤。”

这番解释,如果换了地球上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来,效果都不如从冯道嘴里说出来那般效果好——因为冯道本就是地球人当中“先做成功者、再考虑是否做君子”问题的代表,或许只有五百年后意呆利国的马基雅维利,才能在实用主义程度上与冯道和钱惟昱比肩。张永德和赵匡胤听了这么几句精辟简短的解释,马上就有了一丝新奇的认识。

只听冯道继续说道:“便如老夫,世人多有坚贞之辈,诟栃老夫当年屈节、不肯为石晋死节,反而屈侍契丹蛮夷。殊不知当初拼却一死之人,又有哪个不是湮没于青史之中、不闻于世,又或是任从后人抹黑,又何来此后修成《五经》、《九经》的忍辱负重之功呢?

广陵郡王与老夫也算是学问之上的往年至交了。此人心性,老夫素所深知。吟诗作赋为《沧浪集》、编成文治至宝《汉和字典》,所求无非乃其当世文宗、文坛泰斗之名声。求学问至于极限之人,对于世俗权位,本无恋栈。吴越君臣之所以不敢贸然纳土,不过是害怕站错队、不能认得真正的商汤周武、而怕投错了那些过眼云烟的一时之主——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真个那般,后世新朝修史,他钱惟昱的青史留名、亚圣孔孟之功,又会被史家春秋笔法,抹杀多少?”

张永德听了,不过也就是听了算数。赵匡胤听了,却是心中巨震。

“原来冯老相爷的见君便降,和吴越人的不愿归降,不过都是怕所遇并非圣主、所投之人不能长坐天下、不能修成国史、吹嘘他们的功绩罢了。若是陛下能够扫平列国、内修政理,一改四代更替、国祚不过十余载的弊端的话,定然可以让吴越兵不血刃来朝吧……若是某家有朝一日有这种机会的话,定然要刚坐了天下,便马上让史官修唐末以来史书……哎呀,真是罪过,怎可有此想法。”

。。。

。。。

第250章 马屁不穿

遥想当年,孔子门下七十二贤,论仕途顺利,子贡可谓第一——毕竟,人家可是混到“数相鲁国”的程度;连师傅孔子,一辈子在鲁国也不过是混到司寇,后来流落各处讲学,学生却能做到国相,不能不说是一种大成功。

“纣之不善”这段对话的发生语境,后人已难彻底稽考,但是稍微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做一番合理推定的话,无非便是如此:子贡作为一个很能在仕途上往上爬的人,做事情自然是比较实用主义,讲求实效、不择手段。有一次,孔子看不下去了,觉得子贡没节操,就去指责他,然后引出了“纣之不善”那段名言。

换句话说,那就是子贡再被孔子指责没节操的时候,发动了犀利的反击:你孔老二有节操是不?要不是咱帮你把脏活儿累活儿都干了,爬到国相高位罩着你,就你孔老二这暴脾气,早被人打成撸ser了,还指望学术之名广播列国?光一个少正卯就能把你打趴下信不信?还轮得到你诛少正卯?不被少正卯诛了就算不错了!

所以说,做人,做成功者是第一位的;做有节操的君子,只不过是第二位的。你做了君子但是没站好队、没站在胜利者一侧,那么哪怕你真是君子,也能被胜利者黑成不是君子!

钱惟昱的作戏,把一个畏首畏尾、一生别无所求、只求青史留名、亚圣孔孟的学界泰斗形象,跃然烘托在柴荣、王朴和赵匡胤面前。

多年之后,当吴越国的国力已经比如今大涨不少、得到了数十州偏远之地的州郡领土时。赵匡胤依然被此刻钱惟昱那副出自赤子之诚的求名之态所迷惑,下不定用武力对付吴越的决心。还以为靠着请薛居正修一修《五代史》、把钱惟昱吹捧成仅次于孔孟的学界圣人,就能让吴越弃甲抛戈纳土归降了;

抑或是看到吴越人的投诚之心反复时、以为是因为大宋还不够强大、没能展现出碾压辽国的肌肉,以至于吴越人疑虑他赵匡胤是否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因害怕站错队才犹豫;然后赵匡胤还得想着穷兵黩武展示肌肉以立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何况再强的影帝,也不过是七分看片场、三分看运作;如果没有冯道这种鬼精到侍奉十二帝的老戏骨,在一旁润物细无声的帮衬烘托的话,钱惟昱演技再好也是没法济事的。

就目前来说,吴越的这次外交非常成功,三件大事儿都办得很利索。使团在汴京城滞留了将近个把月,一方面吴越的商船队把诸多值钱货物都货卖一空,随后用收得的铜钱和朝廷赎买了上千尊、重两三百万斤的铜佛。根据钱惟昱的估计,在吴越方面的赎买之下,大周朝廷此后每年可以通过赎买收入大约二三十万贯的铜钱、而熔佛铸钱的规模,也会从原本历史上的每年七十万贯、下降到每年四十万贯左右。

日本僧人这一个月在大相国寺挂单求法的过程中,也不是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许多相对残破、没有被吴越人看上的铜佛依然遭到大周朝廷的熔毁,让柴荣在这些日本“公知”心中留下了极恶的印象。

另一方面,钱惟昱自然是少不得被冯道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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