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死的人是他的儿子!
早晨出门时还神采奕奕的儿子,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难道,就让儿子这么白白死了?
徐国公咬咬牙,用力地抽回手:“做了错事的人是公主殿下,和燕王殿下没有关系。燕王殿下跪在老臣面前,是在折老臣的寿。若是殿下执意不起,老臣今日也无颜再出去见人了。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燕王:“……”
徐国公这么说,摆明了是不肯罢手了。
燕王还是不肯放弃,一边继续苦苦哀求,一边冲昌平公主使眼色。
还不快些过来磕头赔礼!难道真要等着鱼死网破不成!
短短片刻,对昌平公主的冲击着实不小。燕王这是怎么了?竟在徐国公面前下跪求饶!他们可是公主皇子,用得着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吗?
昌平公主越想越是不甘,用力地扯住燕王的衣袖,忿忿不平地说道:“六弟,这个老匹夫已经吃了猪油懵了心,铁了心要和我闹腾到底了。你越是示弱,他越是起劲。你别管他!等父皇醒了,一定会明断是非!”
燕王的脸都黑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在这儿拼命给她解围,她却不停地拖后腿。
如果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才不会管这个蠢货作死。
“昌平!”皇上悠然醒转后,听到的就是昌平公主这一番话,心血又开始翻涌不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朕的面前来!”
昌平公主以为皇上要给自己撑腰了,眼睛一亮,忙起身走到了皇上面前,一脸殷勤急切地俯下头:“父皇,你想和我说什么?”
她本就和徐皇后颇为肖似,从皇上这个角度看去,更是像足了八分。
想到不守妇道的徐皇后,再看着眼前不知悔改的昌平公主,皇上心血翻涌,怒气蓬勃,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伸出手。
啪的一声响,昌平公主的左脸上浮出了五指印记!L
☆、第三百零五章 怒火(二)
昌平公主被打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很疼。
可这份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委屈和错愕。还有那份无法抑制的恐慌。
她终于明白过来。父皇是真的发怒了!
如果她还执意不肯认错,再出言狡辩,今日根本讨不了好。
“父皇,”昌平公主跪下痛哭:“是女儿错了。女儿知错了。父皇别为女儿气坏了龙体……”
“昌平,你是朕的长女,朕一直对你宠爱有加。”皇上声音里全是寒意和失望:“你和驸马感情平平,朕也清楚,对你平日的行径,朕也稍有耳闻,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这样的宠爱会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你是一朝公主,理应成为大周所有闺阁女子的典范。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不敬公婆,不敬丈夫,如今竟还犯下了杀夫的恶行。朕教女无方,让皇室都跟着蒙羞。”
“朕若是不严惩你,还有何脸面对徐家,还有何脸面对群臣和天下百姓?”
皇上越说越激动,一张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燕王的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
完了!
母后的事情还未平息,父皇本就憋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现在昌平公主这一闹腾,更是将父皇心里最后一丝怜惜都折腾光了。
“大姐也是一时糊涂,”燕王明知没什么希望,还是张口求了情:“求父皇开恩,给她一个机会改过自新。”
“改过自新?”皇上讥讽地扯起了唇角,目中全是冷意:“她改过自新了,就能让驸马起死回生吗?”
昌平公主心里也是一凉,连连磕头求饶:“父皇开恩,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开恩!”
皇上下定了决心,面色冰冷:“今日朕若是饶过你,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昌平,朕会让你将你送到慈云庵,你在慈云庵里为死去的驸马吃斋念佛,洗清自己的罪过。”
昌平公主面色惨白!
慈云庵!
这是皇室宗亲女眷犯下大错时,才会被送去的地方。说是庵堂,实则和牢房相差无几。里面的生活十分清苦,外面有侍卫驻守。进了慈云庵,就休想再出来了。
“父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昌平公主惊骇之下,口不择言:“不就是死了一个驸马吗?我是天家公主,为他守孝三年就已经足够对得起他了。大不了,以后我再招一个驸马,生下孩子姓徐就是了……”
毫不知错!
死不悔改!
皇上最后一丝不忍,也在昌平公主的叫嚣声中消磨殆尽。
皇上深呼吸一口气,冷冷道:“来人,先将昌平公主带下去。过了今日,就送她去慈云庵。”
顿了顿,又说了句:“将昌平公主带到椒房殿,临走前,让她见一见徐皇后。”
……
昌平公主被押着去了椒房殿。
哭闹声求饶声渐渐远去。
徐国公哆哆嗦嗦地磕头谢了恩:“多谢皇上为老臣做主。”
从今天起,徐家和徐皇后母子算是决裂了。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徐国公再后悔。
皇上情绪不稳,勉强说道:“是朕教女不严,害了徐驸马。只可惜徐驸马年轻早亡,朕再心痛自责,也无济于事。你回府之后,好好操办丧事,让驸马风光下葬吧!”
徐国公含泪谢了恩典,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就麻木了。踉跄着起身后,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开。
背影中满是凄凉。
皇上的目光落在燕王脸上:“你也别在这儿跪着了。做错事的人是昌平,朕罚了昌平,不会怪罪牵连到你的身上。你安心回府吧!”
燕王却不肯起身,跪在那儿哭道:“大姐犯下大错,父皇这般罚她也是应该的。儿臣绝无半个字怨言。只盼着父皇心平气和,不要因为此事动怒伤了龙体。”
一桩糟心事连着一桩,他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皇上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你一片孝心,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燕王用力地磕头,哀求道:“我们姐弟一场,大姐就要被送到慈云庵,还请父皇让我进椒房殿,和大姐最后再相聚一回。”
进了椒房殿,就意味着燕王能见到徐皇后。
皇上皱眉,正要拒绝,不知怎么地又松了口:“也罢,朕就允你去一回。”
燕王松口气,恭敬地告了退。
皇上目送着燕王的身影远去,一直死死压抑着的怒火又涌上了心头。喉咙一甜,然后满嘴都是血腥气。
丁公公骇然道:“皇上!”
皇上竟被气的吐了血!
卫衍也是一凛。皇上龙体本就虚弱,养了几个月才恢复了一点元气。被这么连番的事情折腾闹心,哪里还支撑得住。
“丁公公,快些命人将皇上抬到床榻上。”卫衍不假思索地下令:“我为皇上施针,你立刻命人去给李娘娘卫娘娘送信。太子府上也立刻送信过去。”
……
卫婕妤接到消息后,震惊不已,立刻领着安雅公主到了紫宸殿。
到了门口,正遇上李淑妃。两人俱无心多寒暄,一起进了寝室。
皇上面无人色地躺在床榻上,鼻息微弱,昏迷不醒。卫衍面色凝重地为皇上施针。
卫婕妤一见皇上这副模样,眼中顿时泛起了水光。一旁的李淑妃也是悲从中来,小声地啜泣起来。
安雅公主红着眼眶问道:“丁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昨日还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忽然就昏迷还吐血了?”
丁公公苦笑一声,低声将徐国公状告昌平公主一事说了出来。
卫婕妤和李淑妃越听越惊讶,连抹眼泪都忘了,齐齐地瞠目结舌。
这个昌平公主,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两位娘娘,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明日就要将昌平公主送到慈云庵去。现在,昌平公主应该在椒房殿里和皇后娘娘道别。”丁公公长叹一声:“皇上心情郁结,吐了一口鲜血之后,便昏迷不醒了。”
卫婕妤和李淑妃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底的担忧。
皇上年龄老迈,龙体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L
☆、第三百零六章 绝望(一)
一路哭闹不休的昌平公主,进了椒房殿之后,不但没老实安分,反而闹腾的更凶了。
“母后!母后!”
昌平公主坐在床榻边,拉着徐皇后的手哭道:“父皇太狠心无情了!竟要将我关到慈云庵去。母后,我不去那个慈云庵。你快些去向父皇求情,不然,过了今日,你就再也看不到女儿了……”
短短几天下来,徐皇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色蜡黄,双目呆滞无神。躺在床榻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看就是得了重病的模样!
昌平公主抱着她的手臂哭诉了许久,徐皇后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昌平公主嚷着让她去向皇上求情,徐皇后的眼珠才动了一动。
“昌平……”
声音嘶哑微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了两个字。
昌平公主胡乱用袖子擦了眼泪,脸上的妆容早就被哭花了,看着十分狼狈。不过,注重仪容的昌平公主此时没有心思顾及这些,眼中满含期盼:“母后,我知道你病了,现在下不了床榻。你让人去请父皇过来好不好?只要你哭诉一会儿,父皇一定会心软!”
心软?
现在皇上根本不想再看到她。也不知让人给她灌了什么药,让她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全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床榻上。
不要说下床走动了,就连说话也没力气。
徐皇后嘴角抽搐了一下,面容似哭似笑,声音依旧嘶哑低弱:“昌平,你做了什么错事?”
昌平公主有些心虚,目光漂移不定。
知女莫若母!
徐皇后看在眼里,心里陡然一凉,声音里多了一丝严厉:“到底是怎么回事?”
昌平公主一咬牙,不情愿地说道:“驸马今天早上骑马的时候,意外坠马身亡。徐国公找到了马夫和侍卫,将这笔账赖到了我头上。到了父皇面前告状,父皇一怒之下,痛骂了我一顿,还打了我。说明天就送我去慈云庵吃斋念佛。”
说着,声音愈发委屈起来:“母后,我还这么年轻,驸马死了,再另外招一个驸马就是了。为什么要让我去慈云庵。我不想去,母后……”
徐皇后全身颤抖不已,苍白的脸上浮起异样的红晕。
如果不是她身体软弱无力,她早就指着昌平公主破口大骂了!
蠢货!
她在宫中已经跨了,昌平若是关心她这个母后,不可能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居然闹出谋杀亲夫的事情来,还指望着她撑腰求情。简直就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东西!
“你不准再闹腾!”徐皇后忍着喉间涌上的阵阵腥气,勉力瞪眼警告:“去慈云庵老老实实待着,不准再给你六弟惹祸!”
昌平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徐皇后:“母后,你不管我了吗?还让我不要给六弟惹祸,在母后眼里,难道只有六弟,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被指责偏心的徐皇后,气血翻涌,却无力辩驳。
徐皇后喉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昌平公主见徐皇后吐了血,顿时慌了,嚷道:“来人,快来人!母后吐血了!”
奇怪的是,喊完之后,椒房殿里外依然静悄悄的。既无人来张望,也没太医过来。
昌平公主气的全身颤抖,面色铁青,破口大骂:“瑞莲!秋霜!落雁!你们这几个人都跑哪儿去了?母后病成这样,你们竟不在母后身边伺候,要你们还有何用……”
“大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昌平公主不怒反喜,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