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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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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准时自侧殿跑来,同时口中千遍一律的呼唤“主子主子。”

听闻呼唤,奴歌勉强自被窝中迷蒙抬起头来,煞白着一张小脸,影影绰绰看向门口处。

“有事?”

“嗯,是这样的,昨天你给我画的图纸我已经托人给铁匠师父看了,不过师父说工序太难,做出来时间起码要十天之余,所以问主子来不来得及?……咦,主子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端着热水走进屋同时勾脚踢合上门扉,宫铃轻车熟路拧干毛巾递给奴歌时,终于发现其不对劲。

“主子,你哪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太医,叫太医吧……!?”

“不用。”她却自被子中蓦地伸出手拽住宫铃,犹豫道“你去多给我弄些热水来敷一敷,我,我可能是葵水来了,不要紧。”

“真,真的?”可以往从来没见她如此严重过。

“我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最清楚,不要到处宣扬这种事,明白了?”

“这……”

“没事的,过了这两天便好了,你先去打水吧。”说着又将宫铃往外推了推“快去,痛死我了,我想要喝热水,热热的,最好有糖。”

“可是主子?”

“信不过我?”说着又扬起眉尖,故意巫婆道“顺便把偃月叫来,我今日要教他女子葵水一课,要说对青少年而言,这些生理知识尤为重要,今日真是时机大好。”

宫铃“……”百般无奈看了看她“偃月的事以后再说……至于热水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嗯。”

直到宫铃身影摇曳彻底走出殿外,奴歌这才收敛起方才勉强挤出的笑容,重新缓缓缩回被窝。

披散的乌木青丝漫过枕边,最终垂垂如瀑落九霄。

发尾处将将触到地面,旁侧则是一枚空置的玉瓶……

…………

…………

“主子,主子?”

待到宫铃再度打水回来时,奴歌已经彻底疼昏了过去,并且如此一昏,便是两日。

两日后人儿再度悠悠醒来,身形已然彻底清减了两圈,本就是偏向于清瘦的身影,此番下来,彻底走向孱弱。

又十日后,因宫铃对其悉心加以调养,奴歌能做到的只勉强能站起来。

“你这丝毫不像是葵水来时征兆。”并且哪有女子葵水如此严重的?

“没事,可能是前些日子吓着了,导致神经,嗯……经期错乱了罢。”

“竟还有人能吓到主子的?”

奴歌被宫铃搀扶坐到椅子上,听闻宫铃如此质疑,不禁侧头认真道“有的,你不知道,当时我放火烧了凤凰塔时心底是多么忐忑,生怕司凌夜一时动怒气急杀了我。”

宫铃:“……”

“真的,你要信我。”

“那你还敢下手?”要知凤凰塔可是整整近百年的建筑,如今竟被奴歌一把火付之一炬,当真可惜。

“我不下手,而今怎么回来?……对了!”忽然想起什么般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抬手扯住一旁宫铃衣袖“宫铃,我那个弓弩设计好了没有?”

“哦,主子若不说我都给忘了。”宫铃同样恍然大悟样“回来了,是个神奇的玩应儿,昨天晚上刚刚拿回来时偃月看着喜欢,便拿到他房间去玩了。”

“拿去玩了?”奴歌一惊“可别伤了他!”

“无妨,那小子对这器械很是敏感,机灵着呢。”

“是么?”

“可不是?只不过刚刚看见弓弩而已,回去便开始试着画草图,并且与主子那个相差无几呢。”说着又像是得意般笑了笑“倘若偃月这孩子不傻,当真应当是位上乘机械匠师。”

奴歌不禁眯了眯眼睛“机械匠师?”

上房揭瓦

“哦?”奴歌忖了片刻忽然道“可知他拿着草图去哪了?”

“可能玩去了吧?这会儿应当是在前院自己斗蛐蛐呢。”

“斗蛐蛐……”一个痴傻的孩子而已,兴许,兴许是自己太过谨慎了“让他把弓弩拿回来吧,小心着些好。”

“嗯,我明白。”宫铃额首又道“还有两日便是金沙与皇上大婚,主子可要出席?”

“要。”奴歌大眼届时亮了亮,将方才迟疑抛却脑后“自然是要的……不过可能不在受邀之列吧。纡”

“到时我给主子借来一套丫鬟服侍?”

“不,我要穿艳丽的红色,最正的那种……”

“正红?”那岂不是将自己暴露人前,冲撞了新娘的颜色,如此耀眼怎好潜伏进去腩?

看出宫铃疑惑,奴歌抿唇端端生出两分高傲来“我要杀人,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

宫铃不禁僵住“杀,杀人?”在帝王的喜宴上?

奴歌斜眼看向宫铃,并不答话。

“你这是……”疯了?

“红泪不能白白离去,黄泉路上总要有个人作伴才好。眼下我不能亲去,自然是要为他拽个垫背的。”

“主子要真是想动手,还是穿保险些的黑衣为佳。”到底劝阻不了她,便唯有想方设法的帮着。

“为何要换?我就是要她看着,让她分明记清楚伤了红泪的下场!”

潋滟的水眸此一刻悠悠半敛,竟是狭长的弧度,优雅危险到逼人。

恍惚间,宫铃觉得自己又似见到了昔日的她,冷血无情,不知人间温暖为何。

不禁有些后怕,伸手心疼去拽她衣袖“主子?”

“你不用担心我。”似是看出宫铃意图,她抬手躲避开去,扭头看向窗外柳枝新芽道“你只要照顾好偃月便好了,其他的事都不要管。”

“我是怕你真的……”

“红泪的仇一定要报。”

“……”

一句话,到底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窗外有风,轻缓吹过柔软刚刚冒头的柳芽,窈窕似是少女舞动的腰肢,轻柔,多变,青涩而富有朝气。

似是大好的光阴年纪。

翠绿入目,不禁忽然联想到一个人。

遂不由自主问道“偃月他今年到底多大?”

“大概,十六七岁?”

“脑子真的不能恢复正常了吗?”

“眼下情况是这样的。”似是想到了无奈可笑的事,宫铃掩唇笑道“他还经常赤脚往外跑,可见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顿了顿,又有些感慨道“偶尔看着偃月,我倒是觉得傻子和疯子在这世上才最幸福。”

疯子?

奴歌水眸似是想起什么般忽然亮了亮,暗忖了片刻,蓦然道“我动手刺杀金沙后,司凌夜定会欲杀我而后快……皇宫不宜久留。宫外虽有南宫引千接应着,但暂时在宫里这段时间,怕是委屈了你。”

“我倒是不妨事,主子如何,宫铃便能如何。”

“原本我是打算先将偃月暗自送出宫去,以此来保全这孩子,而今看来……”

“这孩子痴傻,倘若离开了我,到不知能不能安好。”

“那你们便先一起出去。”

“我不走!”她蓦然打断她“主子在哪我便在哪,难道你忘记昔日回宫时我说的话了吗?”

“可宫铃……我并没有赐予你重生,反而是一直牵累着。”

“宫铃决意留下等主子!”

奴歌不得已眯了眯眼睛“那日后必是无尽的深渊。”

“纵然是深渊。”

得到肯定结果,奴歌微微抬起下颚来,略有倨傲冰冷的高度,届时看的宫铃心疼。

红泪大哥,你的死,到底给了她走向极端的成全。

亦或者,是让她彻底放弃了对自由平淡的渴望。

是福?是祸?

“到底要去吗?”宫铃杏核眼不禁暗了暗,牵连着嗓子都低略下来“那主子你小心着些。”

“嗯,把弓弩给我。”

说话间,一只美丽到可怕的素手伸到宫铃面前来。

这样一双手,愉快时可亲自拨荔枝玩笑送到偃月口中,细致的玩耍,干净阳光到刺眼。

悲伤时则会死死攥着锦绣衣角,或者狠狠抠向自己的掌心,将愤怒掩埋在心底。

仇恨时,便是而今……轻柔伸到自己面前来,索要一物,而后从容不迫去染满鲜血,夺魂杀人。

拥有这样一双动人心魄的手,她是这样一个千变万化而倔强的人。

“弓弩在偃月那,我去,给你拿。”言语顿了顿,宫铃垂眸看了看奴歌的指尖,转而有些心思不定走进外阁。

“我也不想这样的。”

直到那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奴歌方才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

竟有些颤抖。

“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窗外辩驳温暖的阳光,越过窗棂,笼统的渡进室内,却照不进她的心房。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对不对?”

她疑惑询问着自己,而回答她的,也只有落霞殿满室神殇的寂静萧索。

…………

…………

次日,太平盛世两国联姻,普天同庆。

关乎于天下发展战事,巳时,大红的迎亲队伍便自皇城中赶出,带着金沙整整绕过大半个帝都,而后轰轰动动在众百姓注视中兜了回来。

艳丽血红的队伍吹锣打鼓声络绎不绝,有人欢呼赞颂,有人诗词歌德,有人……眉梢染寒,端端站在废墟凤凰塔上俯视帝都城下,冷笑。

…………

“金沙,如此隆重的婚礼,今日便不妨让我再送你心意礼物一份。”

即将坍塌的废墟内,那人一身红衣,如血如泣倨傲站着,丝毫不关切脚下灰烬如何。

前几日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凤凰塔吞并,而今焦黑的房梁摇摇欲坠,地面上亦是有着尚未及时清理干净的余灰,风过时尘埃漫天。

那人一身红衣裹身,却是微尘不沾身,眸光悠远眺望过婚队仪式过后,步履悠然而去。

红绸风中叠荡,分明是血染艳丽,永不干枯的色泽。

…………

帝王联姻之宴,曲水流觞,歌舞升平而连绵一夜不歇。举国欢庆,把酒言唱。

艳红刺眼的红地毯自宫外一直绵延,直至玄武门内金沙殿门前。

期间穿过御花园九曲回廊等地,蜿蜒色泽遍布,自上往下看,红地毯宛若一条醉卧游龙,游龙上达官显宦川流不息,纷纷笑容满面向金沙殿前南蛮之人行礼。金沙殿以金沙封号为名,本是东宫空虚贵妃的预备寝殿,而今被司凌夜亲自赐给金沙,其心思用心一斑。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表面上只称其为金沙公主,暗地里却都是当做贵妃来奉养。

…………

…………

金沙殿偌大,此刻内外院均是大红灯笼高挂,四处洋溢喜气,极力泼洒温暖。

大殿屋脊上有祥龙衔珠,映在这样火红灯影之下,不禁也染上了两分红润微光,远观状似升腾欲飞。

———却看在某人眼中,愈加碍事厌恶起来。

一身红衣蹁跹如魅影飞渡上房梁,而后左右看了看屋脊上悬挂的灯笼,抬手扣掉一颗珠子间,到底风轻云淡将门前那盏灯笼,用细小的飞镖掐灭了去。

“这样才对嘛。”

金沙殿前灯笼熄灭那一霎那,几乎立即便有好事的小宫女尖叫起来,指着昏暗处诚惶诚恐认真的喊“怎么忽然灭了?快快叫人来!这要是让南蛮之人看见,还不以为是咱们怠慢了金沙公主!”

小宫女呼喊之后,立即蝴蝶效应般响应出一片。

有小太监慌里慌张到处去找梯子,有人去重新找来喜烛,有人紧张无错踮脚四望,看到底有没有南蛮之人发现这里异常。

更有路过好事之人驻足在这打量,对着灯笼指指点点议论声一片。

“嘁……”

坐在房梁上那人则不屑的扁了扁嘴,暗道了一声‘庸才,小题大做。’而后红衣翻飞,趁着混乱立即踏风向金沙殿内飞去。

彼时地面之人乱作一团,并未注意到头顶如何。

于是她很顺利的掠过外院,点足蹬上正殿屋顶。借着夜色的掩盖,一身血红似乎与黑暗张扬融为一体,匍匐半趴,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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