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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你快点下来哦！今天天气不好，菜凉的快。”
第二章 墙上的鬼脸 第三节
难得，长这么大，除了我的妈妈和外婆，还很少人会特别为我额外准备饭菜。看来这个老板，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还有朱自鸣，虽然话不多，却也帮我安排的很周全。我在家里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而朱自鸣却让我感觉象个大哥般可以依靠。想到这些，内里竟然有种暖暖热热的舒适。我也不再耽搁，从行李包里扯出毛巾牙刷。脸盘和水桶等基本生活用品房间本来就都已经齐备，我顺手拿了个便往朱自鸣说的厨房赶。
房子似乎已经有些年头，地板和墙壁都是木头制成。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咳咳作响。不过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却不错，至少屋外的雷电和风雨声听起来要小了很多。
走廊的天花上每隔几步就挂了个白炽灯，灯光淡淡的不是很亮，在灰褐色的墙壁映衬下发出黄褐色的光芒。墙壁两旁挂了不少画，看起来都是油画，我认识的名画不多，按照村里的俗话说，黄狗看花被单，不识好歹！
一阵凛冽的穿堂风吹过，寒意逼的我忍不住一哆嗦。当下也不再细看，快步向厨房方向去。
厨房不远，三步两步便看到一个挂着“厨房重地，闲人莫入”牌子的房间。门虚掩着，夹杂着唏嘘的风声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炒菜时锅铲相碰的撞击声。应该是朱自鸣在准备饭菜。
出于基本的礼貌，我还是顶着冷风耐着性子敲了敲门，我想朱自鸣听到的话应该会直接叫我进去，所以便准备顺势推门进去。
没想到我刚作势推门，门却从里面开了，弄了我个措手不及。手还没来得及缩回，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惊的我手抬在半空，不知动弹，全身仿佛也被高手定了穴，僵持当场。
一张脸！
一张恐怖的脸！
！
鬼脸吗？！
不！不是鬼脸！
若是鬼脸，我也许不会被惊呆，毕竟之前已经有过罩面。
若是鬼脸，也或许我会直接扔掉手里的东西，夺路狂奔，逃离这个恐怖陌生的鬼地方！
可是，这不是鬼脸，这是一张普通人的脸，一个活生生的人脑袋上长着的脸。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看起来60多岁，伛偻着腰，斑白的头发死草般漂浮在干巴消瘦的额顶脑袋上。淡淡的眉毛，似有似无，若不是隆起的眉骨还宣誓着这块领地的归属，我几乎看不出。下面是两只精细的眼睛极不相称的嵌在高高突起的脸颊上方。
眼睛！
是的，两只眼睛。我用不对称来形容，或许是不妥的。因为，这两只眼睛几乎找不到什么共同点，但是，这确实是两只眼睛，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张在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上！怪异！不！不是怪异能够形容的！
你们一定已经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让我如此操蛋的口齿不清语无伦次。其实，不是我不描述清楚，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能让你们逼真的想象到我当时所见到的样子。也许，也许想象不到也好，那样，至少不会象我一样，被惊呆！
好吧，还是来说眼睛吧。左边的那只，简单点来说，是三角形的，和平时看到的三角眼差不多。这本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特别的是眼眶内的眼白，那眼白如同一片老旧到泛黄的白纸被人硬生生的塞进了那个细小的三角眼眶内。我之所以这么刻意的去形容他的眼白，是因为他的眼睛里，几乎，几乎找不到瞳孔！只是泛黄的一片白，空洞、无神！而右边的那只眼睛则显得异常大！当然，这是相较于左边那只来说。而且，这只眼睛也不是三角形，但是如果要我用一个确切的形状来形容，我却实在想不出要怎么说。最大的区别，还不在这里，而是里面的瞳孔！那瞳孔，几乎根本就看不到一点点眼白！整片的黑，黑的纯粹，黑的仿佛一块密实的幕布，将一切眼神完全的挡在眼睛内部！让其他人根本无法跟他进行任何的交流！是的，如果人和人连基本的眼神都无法交流的话，那其余的一切行为，语言，都是苍白的无效的！而我的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个人，一个左眼没有瞳孔，右眼没有眼白的，怪人！
而他的眼部一下，则是一大片毫无规则，甚至口鼻难辨的肉团。鼻子扁扁的压着，仿佛被人抽去了鼻梁骨。神智看不到有鼻孔，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会随时因为窒息而死！嘴唇则深深的陷入了两腮褶皱的脸皮之中，即使没有说话的时候，双唇也会弱弱的颤抖。
所以，仆一看到这张极度扭曲怪异的脸，我都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鬼！若不是之前已经看过比这更加恐怖的鬼脸，这肯定算是我这辈子看过最最恐怖，最最无法接受的画面！
“你来了！”朱自鸣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回过头来跟我说话。
“这就是新来的实习厨师，小吴！”他显然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头，对着我面前‘面瘫’老者解释道。
“小吴，这个是我们酒店的大厨，老王师傅。”朱自鸣看着我说道，并对我奴了奴嘴做眼色，显然，我的举止已经引起了小小的尴尬。
“哦，王师傅，我是小吴，我叫吴为，我，我今天刚过来”我忙收好刚才僵持的手，端好脸盘弯腰，一来致意，二来致歉，毕竟无论如何，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没有礼貌！
“进来吧，自鸣跟我说过。”
老者让开门，转身在一条长桌上摸索了下，拿过一副老花眼镜戴上，低头不再多言语，也许，是我刚才的失态，已经对他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我不由的内心暗暗自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且这时候，即使解释，或者会越描越黑。所以我也只好咽下话语。
幸好，还有朱自鸣在。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马上给了我一个舒适的微笑，仿佛兄长安慰犯错的小弟弟般，让我释然不少。
“开水，”他指了指屋内左边的角落，一排红红绿绿的热水壶井然排列在那里。
我倒了些开水，刷牙洗脸。抽隙又偷偷看了眼刚才那老者，他只是伛偻着腰，手里不停的整理着菜架上的一些菜品，沉默不语。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好了就把脸盘拿上去赶紧下来吃饭吧，菜这就好了。”朱自鸣熟练的将锅在手中翻抖，片刻几盘菜便大方得体的摆到了餐桌上。
我应了一声，便往楼上赶。楼道里的风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凛冽，只是吹在脸上还是异常的寒冷，仿佛经过冰冷的墙壁后，冰冷又被平添了许多！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不知道是年久未换，还是漏电短路，有几盏总是忽明忽亮，发出金属焊接时候般的‘磁磁’声。联想到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以前只觉得恐怖片拍这种镜头实在恶俗，现在才知道身临其境的感觉实在是会让人头皮发麻，把不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第二章 墙上的鬼脸 第四节
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朱自鸣两个人在。
“就我们两个人吃吗？”我端起碗，眼带疑惑的看着朱自鸣问。
“恩，老板平时都在他自己的楼上吃。王师傅和胡婆刚才已经吃过了。菜都是我刚做的，喝酒不？”
“不用，”我盛了点饭，埋头苦干。
菜虽然不多，却也丰富。一盘炒青菜，一盘回锅肉，一叠带鱼还有份酸辣汤，两个人吃绝对是富裕了。朱自鸣很热情，一个劲的劝我吃肉。只是今天看到的鬼脸实在让我对肉类产生了极度的排斥，仿佛一看到那一块块的肉便想到鲜血，胃里也一阵阵的紧缩翻腾。所以只是随便夹了几口青菜，胡乱吃了个半饱。
朱自鸣说今天饭店没什么客人，天气不好，而且这个季节，生意都淡，跑长途的人不多，就更没什么客人了。
“没别的其他客人来吗？”
“这荒山野岭的，要不是跑长途路过的，谁会没事跑这里吃饭阿。”
“那住宿的不是更没人了，”我也奇怪，怎么在这个地方开饭店，还有那么多的客房。
“边上有个旅游风景区，所有偶尔会有人过来住宿！只是这个季节太多雨，所以现在出来玩的人还不多！”朱自鸣一口喝净瓶底的啤酒，打了个饱嗝，漫不经心的说。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以前到还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旅游景点。不过，好歹也算是个可以玩的地方，若是工作清闲时候，有个可以消遣的地方也好。至少，不用天天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至少，才刚来第一天，我就已经有点呆不住了！
“今天你就早点休息吧，睡觉记得关好门窗，山里乱七八糟的动物多，万一跑到房间来，就算未必会伤害人，不过吓吓人还是足够了。”朱自鸣看我吃完，半开玩笑的叮嘱我。不过他说的也未必会错，荒山野岭的，还是小心点好。
吃完晚饭到房间，天已经大暗。风雨还未停息，不过基本已经听不到风声，窗外灰蒙蒙的雨色象一块醮饱了墨水的海绵，多看一眼就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我索性关紧了门窗，铺好被褥坐在床上。
房间里的灯比起楼道里的要稳定的多，只是时不时还会有些明亮变化，就像我们乡下电压不稳时候的样子。当然，作为一个已成年的大男人，我当然不能被这点小状况吓倒！只是之前墙上莫名出现的那张鬼脸还是让我不能坦然。眼角又不自觉的频频扫过那块挂着油画的墙壁。
然而墙壁还是墙壁，油画也还是油画。没有任何其他的怪异，至于鬼脸，也再也没有出现。我开始怀疑之前看到的也许真的只是幻觉，也许是我走了太多路，眼花了，也或许是突然的天气变化，造成了光线的错觉。总之，我开始找各种理由给自己释放压力。然而眼睛却久久不敢闭合。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害怕看到某些东西，却还要死睁着眼睛去寻索，仿佛生怕那本该恐怖至极的画面从眼前溜走。有时候明明很想看到的东西，却还要强忍着闭紧双眼，当做看不见，不知道。
所幸来的时候，带了几本书，本来是准备路上打发无聊旅程而备。只是一路颠簸，下午进山的时候更是步行而来，所以书也没看，乘现在打发打发时间，倒也是个消遣。
书是小静给我找的。我家里经济状况差，平时家里给的钱，勉强够我生活温饱。看书多是靠学校的图书馆借阅。小静是我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虽然两人都互有钦慕之意，却不知道是太过熟悉还是怕尴尬，两人都未曾开口点破这层关系。不过不管是同学师生眼里还是我们彼此心中，也都把对方当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小静是书香门第出生，父母乃至几个叔婶和爷爷都是本地学校里受人尊敬的老师，所以家里藏书极多。平时我想看什么书，如果在学校图书室找不到便去问他，基本上都能找到。当然，我的阅历有限，除了古今内外的名著外便只看些推理侦探小说，所以谁家里要是有这些藏书，也不算十分奇怪的事。
最近迷恋上了推理悬疑小说，对倪匡先生所著的卫斯理和原振侠系列更是痴迷。学校图书馆只有零散几本，难飨我脾胃，所以我去找了小静。果不出一日，小静便给我送来了崭新的全套卫斯理系列的小说！我一眼便知是她刚从外面的书店买的，内里不禁暖流涌动，却也不知该如何表示谢意。
“我爸也很喜欢看倪匡先生的书！我刚好买来送给他做生日礼物，他书架上还有很多书，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没时间看这些！你就先拿去看吧，看完我再放回去就行了！”小静冲我坦然一笑，打消我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