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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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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洪要求元声不可得,恐于古乐亦难复。”

先生曰:“你说元声在何处求?”

对曰:“古人制管候气,恐是求元声之法。”

先生曰:“若要去葭灰黍粒中求元声,却如水底捞月,如何可得?元声只在你心上求。”

曰:“心如何求?”

先生曰:“古人为治,先养得人心和平,然后作乐。比如在此歌诗,你的心气和平,听者自然悦怿兴起,只此便是元声之始。《书》云:‘诗言志’,志便是乐的本;‘歌永言’,歌便是作乐的本;‘声依永,律和声’,律只要和声,和声便是制律的本。何尝求之于外?”

曰:“古人制候气法,是意何取?”

先生曰:“古人具中和之体以作乐,我的中和原与天地之气相应。候天地之气,协凤凰之音,不过去验我的气果和否。此是成律已后事,非必待此以成律也。今要候灰管,必须定至日。然至日子时,恐又不准,又何处取得准来?”

【译文】

先生说:“古乐已很长时间没人演奏了。现今的戏和古乐的意思还比较相似。”

大家没明白,于是就请教先生。

先生说:“韶乐的九章,是虞舜时演的一部戏;武乐的九章,是武王时演的一部戏,圣人一生的事迹都蕴含在乐曲中。所以有德行的人听了就知道它的尽善尽美与尽美不尽善之处。如果后世作乐只是谱写一些词调,和民风教化毫无关系,那还怎么能够起到改善社会风气的作用呢?如今要想使民风返璞归真,就该把今天的戏曲拿来,删除乐曲中所有的妖淫词调,只保留忠臣、孝子的故事,演唱起来使得普通百姓人人明白,于有意无意之中激发他们的良知,如此,对移风易俗会有所帮助,同时,古乐渐渐地就可以恢复本来面貌了。”

钱德洪在旁边说:“我连元声(基准音)都找不到,要恢复古乐恐怕很难。”

先生说:“你认为元声应该到何处去找?”

钱德洪回答说:“古人制造律管来候气,恐怕就是在找元声的办法吧?”

先生说:“如果要从葭灰黍粒中寻找元声,犹如水中捞月,岂能找到?元声只需要从你的心里去找。”

钱德洪问:“在心上如何找呢?”

先生说:“古人治理天下,首先把人培养得心平气和,而后才作乐。比如你在这里吟咏诗歌,你的心气平和,听的人自然会感到愉悦满意,这就是元声的起始处。《尚书·尧典》中说:‘诗言志’,志就是乐之根本;‘歌永言’,歌唱就是乐调的根本;‘声依永,律和声’,韵律只要与发音相和,和声就是旋律的根本,这些不都说明没有必要外求吗?”

钱德洪又问:“古人以律管候气的办法,又是以什么为依据的?”

先生说:“古人是以中和之体来作乐的。人的中和之体是与天地之气相呼应和的,候天地之气,与凤凰的鸣叫相谐合,不过是为了检验人的气是否中和。这是制成音律之后的事。不是必须等待天地之气来后才能制成音律。现今通过律管来候气,必须确定在冬至这天,但是,到了日子恐怕时辰又定不准,又到哪里去找标准呢?”

【解读】

王阳明认为复兴古乐的元声只能在内心去寻找。在这里他通过心与乐的对应关系,提出了乐以中和为本的观点,并将之与天地万物的自然规律联系起来,人内心的中和是合乎于天道的,乐的中和来源于人内心的中和,乐又以中和之性感染听者,这就是音乐能化育人心的根源。

第40章 自家解化

【原典】

先生曰:“学问也要点化,但不如自家解化者自一了百当。不然,亦点化许多不得。”

【译文】

先生说:“学习确实需要老师或朋友的开导点化,但不及自己所省悟理解的那样能一了百当。如其不然,开导点化再多也没有用。”

【解读】

学习需要外人指教,但最好是通过自己独立思考来领悟,这样可以事半功倍,否则,即使别人指教得很好,你也不能全部领悟。

第41章 在心上用功

【原典】

“孔子气魄极大,凡帝王事业,无不一一理会,也只从那心上来。譬如大树,有多少枝叶,也只是根本上用得培养功夫,故自然能如此,非是从枝叶上用功做得根本也。学者学孔子,不在心上用功,汲汲然去学那气魄,却倒做了。”

【译文】

先生说:“孔子的气魄宏伟,但凡帝王的所作所为,他都能从心上一一加以体会。就譬如不管大树有多少枝枝杈杈,都是从树根的培养做起,自然就枝繁叶茂起来,并不是从枝叶上用功去培养根本。学者向孔子学习,若不在内心的良知培养上用功,却急切地想去学那气魄,就是把功夫做颠倒了。”

【解读】

王阳明在这里以孔圣人为例,阐明学者只有在“心上用功”而不能在“枝叶上用功”的道理。通过以“树”作比,深入浅出地论证了为学要从根本上做起,而不是从表面学起。

第42章 善与人同

【原典】

“人有过,多于过上用功,就是补甑,其流必归于文过。”

“今人于吃饭时,虽然一事在前,其心常役役不宁,只缘此心忙惯了,所以收摄不住。”

“琴瑟简编,学者不可无,盖有业以居之,心就不放。”

先生叹曰:“世间知学的人,只有这些病痛打不破,就不是善与人同。”

崇一曰:“这病痛只是个好高不能忘己尔。”

【译文】

先生说:“人有过失之处,就把功夫多下在检讨弥补过失上,就好像修补破旧的甑(瓦罐),必定有文过饰非的毛病。”

先生说:“现在人在吃饭时,即使无事,他的心经常忙乱而不安定,这是因为心忙碌乱了,所以才收摄不住。”

先生说:“琴、瑟与书籍,这些都是学者须臾不可离开的工具,由于常有事可做,心就不会放纵。”

先生感叹地说:“世间知学的人,只要这些毛病改不掉,就不为‘善与人同’了。”

崇一接着说:“这些毛病,也就是因为好高骛远但又不能舍己从人。”

【解读】

王阳明在这里指出了世人的一些毛病,正是这些毛病致使人们在认识上受蒙蔽。只有改掉这些,才能善与人同:自己有优点,愿意别人同自己一样;别人有长处,就向别人学习。

第43章 良知妙用处

【原典】

问:“良知原是中和的,如何却有过不及?”

先生曰:“知得过不及处,就是中和。”

“‘所恶于上’是良知,‘毋以使下’即是致知。”

先生曰:“苏秦、张仪之智,也是圣人之资。后世事业文章,许多豪杰名家,只是学得仪、秦故智。仪、秦学术,善揣摸人情,无一些不中人肯綮,故其说不能穷。仪、秦亦是窥见得良知妙用处,但用之于不善尔。”

【译文】

有人问:“良知本来是中和的,怎么还有过与不及的说法?”

先生说:“良知无过不及,知道过或不及,就是中和,也是良知。”

先生说:“《大学》中说的‘厌恶上级对待下属(我)的态度’,属于良知;‘(我)不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下属’,就是致良知。”

先生说:“张仪、苏秦的智商,也是圣人的资质。后世的诸多事业文章,诸多的豪杰名家,只是学得了张仪、苏秦的套路。张仪、苏秦的学问很会揣摩人情,因此他们的说辞才能击中被说服者的要害,因此他们的学说不能穷尽。张仪、苏秦已窥到了良知的妙用处,只是用在诡计方面而已。”

【解读】

在王阳明那里,“良知妙用处”很多,它可以使人知道是过还是不及,使人保持中和;也可以处理上下级关系;还可以透视世间人情。但王阳明重道轻术,因此认为虽然张仪、苏秦窥见了“良知妙用处”,但把它用在诡计上是不对的。

第44章 无未发已发

【原典】

或问“未发已发”。

先生曰:“只缘后儒将未发已发分说了,只得劈头说个无未发已发,使人自思得之。若说有个已发未发,听者依旧落在后儒见解。若真见得无未发已发,说个有未发已发原不妨原有个未发已发在。”

问曰:“未发未尝不和,已发未尝不中。譬如钟声,未扣不可谓无,既扣不可谓有,毕竟有个扣与不扣,何如?”

先生曰:“未扣时原是惊天动地,既扣时也只寂天寞地。”

【译文】

有人就《大学》所谓的“未发”“已发”问题请教于先生。

先生说:“只因朱熹将未发已发分开来讲了,所以我只有劈头说一个没有未发已发,让世人自己思考而有所得。如果说有一个已发未发,听讲的人就落入朱熹的套路里去了。如果能真正认识到没有未发已发,即使讲有未发已发也不妨事。因为本来就存在未发已发。”

问先生:“未发并非不和,已发也并非不中。比如钟声吧,不敲也不能说就没有钟声,敲了也不能说就是有了钟声。但是,它到底有敲和不敲的分别,这样说对吗?”

先生说:“没敲时原本就是惊天动地的,敲了之后也只是寂静无声。”

【解读】

王阳明论未发、已发,一般就良知自体言,并无时间上的动静之分。良知内在于人心人性,即体即用,即存有即活动,即未发即已发,即静即动。这里,他就以扣钟来比喻已发未发,更突出了良知有体有用、圆融无碍的特征。

第45章 圆融的人性论

【原典】

问:“古人论性,各有异同,何者乃为定论?”

先生曰:“性无定体,论亦无定体。有自本体上说者,有自发用上说者,有自源头上说者,有自流弊处说者。总而言之,只是一个性,但所见有浅深尔。若执定一边,便不是了。性之本体,原是无善无恶的,发用上也原是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的,其流弊也原是一定善一定恶的。譬如眼,有喜时的眼,有怒时的眼,直视就是看的眼,微视就是觑的眼。总而言之,只是这个眼。若见得怒时眼,就说未尝有喜的眼:见得看时眼,就说未尝有觑的眼。皆是执定,就知是错。孟子说性,直从源头上说来,亦是说个大概如此。荀子性恶之说,是从流弊上说来,也未可尽说他不是,只是见得未精耳。众人则失了心之本体。”

问:“孟子从源头上说性,要人用功在源头上明彻。荀子从流弊说性,功夫只在未流上救正,便费力了。”

先生曰:“然。”

【译文】

有人问:“古人谈论人性,各有各的见解,到底哪种说法可作为至论呢?”

先生说:“性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体,所以谈论起来也说不出固定的体。有就本体而言的,有就发用的角度来谈的,有就源头上论的,有就流弊讲的。总之,说的不过还是那个性,唯看法有深浅罢了。如果固执地认定哪个就是对的、哪个肯定是错的,也是不对的。性的本体原本无善无不善,发用上也是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的;性的流弊原本就是有的一定为善,有的一定为恶的。例如人的眼睛,有喜悦时的眼,有愤怒时的眼,直视时就是正面看的眼,偷看时就是窥视的眼。总而言之还是这个眼睛。如果只是看见了愤怒时的眼,就说没有喜悦的眼;见到直视的眼,就说没有窥视的眼,这都是犯了偏执一方的过错。孟子谈性,他是直接从源头上讲的,也不过是说了个大概。荀子的性恶说,是从流弊上说的,也不能说他说得全不对,只是认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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