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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没错。”叶致远笃定地说。
“上车。”赵晋扬把小摩托推出来,先跨坐上去。
赵晋扬不敢跟太近,曲曲折折尾随到了一家叫老厨房的饭馆。
“这地方偏僻啊……”叶致远张望着周围感叹道。
“也隐蔽。”
“我们要进去么?”
“暂时不进。”
叶致远投来疑问的眼神。
赵晋扬半开玩笑,“还付不起饭钱。”
“……”叶致远愣了一下,扑哧笑了。
老厨房门口的巷子有几家平民化的小饭馆,地面瓷砖缝黑污污的,木桌面也油腻腻的,赵晋扬挑了一家看得见大门口的。
“我们先吃饭。”
赵晋扬和叶致远坐在店外面,远离店里炒菜声和电视机的吵闹。
赵晋扬随便看了菜单上的快餐,说:“牛肉炖土豆。”
叶致远叫了黄焖鸡米饭。
赵晋扬先付了钱,说:“一会扔下筷子就能走。”
叶致远受教地点点头。
趁着没上菜,叶致远悄声问:“扬哥,你们化装侦查的情况是不是很多?”
叶致远的用词让他笑了笑,“你说当卧底啊。”
“……对。”
“我们现在也算半个了。”
“我是指——潜入敌人内部那种?”
赵晋扬喝着味道一般的茶水,挑挑下巴,“就想试一试了?”说话时不忘觑了老厨房的大门一眼。
叶致远摩拳擦掌地说:“是挺好奇。”
赵晋扬放下塑料杯,“真到现场就不是好奇好玩的事了。”
叶致远明了地点头,“那个……扬哥,对方会不会叫你试一口?”
赵晋扬明显沉默了片刻,险些以为他别有深意,可又想到他也许真是出于职场新人的好奇。
“会。”
叶致远对这个回答不意外,“那一般要怎么对付,对方才不会怀疑?”
赵晋扬含糊地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忽悠得对方相信你不能吸又要相信那是真货。”
叶致远也不知是否该问下去,面露犹豫。
赵晋扬看在眼里,说:“我记得老大有一次准备了一种调料粉,燃烧后味道怪异,他为了不让对方怀疑,全部都吸进去了。他肺都要炸了,还要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虽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叶致远还是笑了笑,掺杂着无奈和敬意。
老板娘把快餐端上来,赵晋扬和叶致远匆匆扒着饭菜,不时瞅着老厨房。
郑予泽只停留了一个多小时,才返回盛世夜色。
傍晚吃饭又换了一个地方,这回饭店地段和装修相对张扬。赵晋扬和叶致远足足候了两个小时,郑予泽才出来,酡红的脸,眯成缝的小眼睛,酒气也盖不住的狡猾模样。
赵晋扬和叶致远“送”郑予泽回家后,才回到办公大院。
雷毅的意思让赵晋扬带叶致远几天,再由他单独行动。
赵晋扬不仅要写今天的调查报告,还要出一份有关叶致远表现的总结。
收工后他终于想起自己算是有家的人,赵晋扬在空荡荡的公车里,先给许连雅打了电话。
*
许连雅洗了澡出来,刚好接到赵晋扬的电话。
“喂?”忙了一天让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懒。
“是我。”赵晋扬说,“吃饭了吗?”
许连雅沉默地笑:“都几点了,才问。”
“……今天忘了打电话跟你说不回去吃饭。”
“没事,六点没接到你电话,我就默认你不回来了。”
“……”
她忽然想起什么,反问:“你吃了么?”
“吃了。”
“吃了什么?”
赵晋扬支吾了一会,说:“牛肉炖土豆。”
许连雅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牛肉。”
他可能笑了,噪音有点大,她不太确定。赵晋扬说:“小时候牛可是家里的劳动力,金贵着呢,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
她边说边往卧室里走,“你要回来了么?”
那边说:“在车上了。”
“好。”
许连雅坐在床边,对面便是衣柜,两扇门大开,衣柜内部一览无遗。
左边是赵晋扬的衣服,都偏深色,右边是她的,色彩丰富多了。
她两手撑在床垫上,长长地看着,忽然觉得很奇妙。
衣柜像小时候私藏的糖果盒,左边巧克力,右边水果糖,一打开,全是甜甜的味道。
许连雅两手一松,舒服地躺倒在床上。
没多久,门口传来锁头转动的声音。
独臂大侠喜鹊听到动静,警惕地盯了一会,看见门口进人,吓得跑进卧室。赵晋扬刚来几天,它还没适应,见到他便躲得远远的。因为只有一条前腿,它跑起来像骑在马背上穿披风的侠客,风风火火。
许连雅关了柜门,起身出去。
“回来了。”
许连雅看着他在玄关换鞋子。
这个天气刚刚好,赵晋扬没有出汗,但在外面跑了一天,他的脸和头发明显有了奔波的痕迹。
“还不睡?”赵晋扬拎着袜子丢到阳台的水桶,“不用等我的。”
许连雅擦擦半干的头发,“我每天也差不多这个时候。”看着他进浴室洗手,她在边上问:“上班第一天感觉怎样?”
“还行,就那样。”
“明天几点起?”
“比今天早点,6点吧。”
“好。”
赵晋扬很感激她没有多问,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想抱抱她,但又想到还没洗过澡。许连雅也看出来了,轻轻笑:“衣服我给你拿好了,洗了早点睡。”
赵晋扬只好说:“好。”
第35章 第十章
今年进入最后一个月,对赵晋扬这种刚回来不久,又没回家计划的人来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稍冷的空气告诉人冬天来了,今年快到了头。
雷毅还是让赵晋扬跟郑予泽这条线,跟沈冰溪和郭跃没有什么交集。
只在一天晚上,赵晋扬和叶致远收工回队里,被匆匆往外赶的雷毅叫住。
“你们两个,也一起跟我来。”
口吻神色严峻,看来不是闲事。
叶致远向赵晋扬投去疑惑的眼神,赵晋扬下巴往雷毅那边示意,意思是:跟上。
赵晋扬和叶致远一块上了警车,司机是沈冰溪,雷毅坐副驾驶座。
警笛拉响,随着红蓝交替的警灯撕破黑夜的宁静。
叶致远双手握拳,搁在膝盖上,看得出紧张又激动,初生牛犊不怕虎般跃跃欲试的劲头。
旁边的赵晋扬没什么表情,路灯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滑动,忽明忽暗里男人的神情更是模糊不清。他两腿微微敞开,两手自然交握搭在腿上,手指偶尔颤动一下。
雷毅在车上简要交代案情,现场已被控制住,人赃俱获。现在他们正赶往现场。
雷毅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两人。赵晋扬没发话,嘴巴紧抿,像拉上拉锁似的,昏暗光线里,也许他的眉头也是皱起来的。
雷毅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那个无奈的眼神也许只有赵晋扬才能懂。
叶致远见赵晋扬沉默,心中疑团膨胀,无可破解,只好问:“老大,那我们现在过去主要干什么?”
雷毅若有所思地扫了赵晋扬一眼,对叶致远说:“你猜猜。”
叶致远:“……”显然没料到这种时候雷毅还卖关子,只能老实又为难地说:“猜不到……”
雷毅又冲赵晋扬问:“阿扬,你呢?”
赵晋扬交握双手的拇指不由扣紧,声音隐忍而冷静,“让我去称重,是么?”
雷毅说:“没错。”脸上并无谜底被揭开的喜悦。
一直专心开车的沈冰溪看向倒车镜,神情忧虑让她眼窝更深了。
叶致远:“……”
警笛声、发动机声、车内风扇声,噪声里短暂的沉默叫人更难适从。
赵晋扬又说:“是冰/毒吗?”
雷毅点头,“差不多。”
沈冰溪咬了咬下唇,扶着方向盘狠狠一转,警车猛然拐了一个方向,车里人像被甩了一下。
雷毅分心给了她警告的眼神,“开稳点。”
“是,老大。”沈冰溪面无表情地应。
雷毅不悦地皱眉,又转向后座,说:“一会你们两个一起。”又着重对叶致远说:“知道要干什么吧?”
叶致远偏了偏脑袋,说:“……大概知道。”
“就是当场给毒品称重,当着嫌疑人的面。”雷毅说,“一会有不懂的地方,你就多问问阿扬,主要也让你熟悉熟悉我们办案的流程。”
叶致远毕恭毕敬,“是,老大。”
赵晋扬看向窗外,不再接话。
下了车,叶致远提着工具箱,趁雷毅走在前头,凑到赵晋扬身边,压低声问:“扬哥,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嗯?”
“称重和种类。”
“……”赵晋扬眼神在他身上停了停。
叶致远又说:“称重可能是流程问题,我不太熟悉。但是种类这个,也太神了吧,是怎样猜到的?”
赵晋扬又是一阵沉默。
“有什么诀窍吗?”叶致远求知语气诚恳,“我也想学学。”
赵晋扬把那句“你最好不要学”咽下去,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说:“这能有什么诀窍,瞎蒙的呗。”
“……”叶致远脸上写着不太相信。
赵晋扬又说:“等你和老大接触多了,摸清了他的套路,自然也能猜到。”
叶致远思忖着颔首。
“走吧。”赵晋扬催促道,他们和雷毅已经落下了一小段距离。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居民小区,夜里看不清墙体新旧,到了楼栋内部才看它的沧桑。
赵晋扬和叶致远跟着雷毅上了楼,沈冰溪在楼下打点,没有上来。
跟现场的同事一一打过招呼。两个嫌疑人反手铐着手铐,蹲在客厅地上,准备扣押的涉案物证就摆在茶几上。
雷毅吩咐道:“开始吧,早点弄完早点收工。”
“是。”叶致远应道,将工具箱搁到地上打开。赵晋扬也坐到沙发上,默默戴上手套和口罩。
雷毅又叮嘱了其他人几句,便先离开。走时长长看了赵晋扬一眼,眉头皱了皱,边摸出烟盒边往楼下走。
雷毅到了楼下,沈冰溪见鬼似的要躲开。
“你站住。”雷毅低声喝道。
周围人离得远,自然不会是与其他人说话。沈冰溪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来。
“老大,什么事?”不情不愿的语气。
雷毅一口烟吸得很长,盯得沈冰溪不自在地欠了欠身。
雷毅怪笑地吐出一圈白烟,说:“你今晚意见挺大的啊。”
沈冰溪嘴硬地说:“不敢。”
雷毅不怒反笑,走近了一步,嗓音里透出长期吸烟和疲劳而致的沙哑,“有什么意见,直接说,憋着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可不好啊。”
沈冰溪犹豫片刻,彻底投降似的叹了一口气,说:“老大,你可真够心狠的。”
“我心狠?”雷毅笑,“我怎么心狠了?”
沈冰溪的缄默明摆着在说“你自个清楚”。
雷毅又笑了两声,“你说阿扬啊。”
沈冰溪眉头微蹙。
“你到底是觉得我心狠呢,还是担心他表现会让人失望?”
“我……”沈冰溪支吾,喃喃般说:“我以为……我以为不会那么快让他接触到……”
雷毅冷笑,“还快吗?”
“阿扬回来才一个月……”
“他已经脱毒快一年了。”
“老大,您也清楚,这东西心瘾比毒瘾更难戒。”
雷毅又狠狠吸了吸烟,“但你清楚阿扬心里怎么想的吗?”
“……”
“你觉得对他的考验来得太快,他可是恨不得从戒毒所出来那天就回到警队,为什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一个缉毒警察还被毒品毁掉了,这对谁来说都是个笑话。”雷毅说,“我现在是让他光明正大地接触毒品,如果他有半点不正当的心……”雷毅咬了咬牙,“如果以后他还在这个岗位上,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