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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汪不摧当然是不会睡着的。对汪不摧来说，自己完成任务的时候马上就快到了。和自己睡在同一个房间的男人，也即将成为阶下囚。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可是一直有在留意。没有人用什么目光盯着你。”王黎明从床上坐起来。
“有空吗？”王黎明问道。
46
大半夜的，天台的风让人感觉有点冷。十月这个季节正是一个两极分化严重的季节。在上半个月感觉就像是夏天一样，在下半个月，却有些如冬日一般寒冷。汪不摧和王黎明两人穿上衣服，来到天台，一览这座小镇的风光。会馆浜甚是繁华，就算是这一座边缘的小村庄，也和不夜城一般，凌晨依旧灯火阑珊。
“找我什么事情？”汪不摧问道。
190。18分钟的友情
汪不摧和王黎明也去房间里面休息了。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王黎明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想找一个人聊天。”
“你会找别人聊天？还真是难得。”汪不摧在天台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两厅啤酒，丢了一听给王黎明。
王黎明接到啤酒，一口喝了半听。凛然的秋风加上透心凉的啤酒，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搭配选择。
“想聊什么？王黎明。”汪不摧站在王黎明的身边。
“我想问一下，情义到底是什么？”王黎明在聊天的一开始，就直入话题。
“情义吗？”汪不摧喝了口啤酒：“情义什么的，你硬是要我说，我怕是现在也说不出什么可以让你满意的答案。”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吗？”王黎明不解。
“不，不是很难。”汪不摧幽幽的说：“相反，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比如说，你会问一加一等于二是为什么吗？不会吧。这个问题也是一样。”
“常识类的问题吗？”王黎明有点失望。
“不过你要硬是想知道，你也可以通过新华字典之类的东西找到答案。”汪不摧三口两口，把手里的那一听啤酒喝空了。他捏了捏罐子，不偏不倚地扔进了五六米外的垃圾桶里。
“不，我不会去查字典。任何我们所熟知的东西通过新华字典之类的东西一注解，马上就会觉得不会说汉语了。”王黎明一边讽刺新华字典，一边笑呵呵地喝空了啤酒。他将啤酒罐随手一抛，也扔进了垃圾桶里。
“说的也是，网上经常会有这种简单名词被强行复杂化的段子。和你这样一聊天，突然感觉你说不定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汪不摧这是真心话。
“哦？以前我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吗？”王黎明反问道。
“以前？你在加入联合会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你全身充满了杀气。不是那种又害怕又想做的那种迷途少年的感觉。而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那种感觉。”汪不摧在这一天第一次笑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自己的仇敌面前笑出来的：“我感觉啊，每一次和你说话，都是在和你的一种搏斗。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你阴一手。”
“是这样的吗？”王黎明在回到地球以后，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汪不摧说的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王黎明听到之后也很开心。他有了一种感觉，自己是不是终于可以不用再像一个骗子一样欺骗所有人了，继续欺骗下去的话，王黎明自己也会分不清哪些东西是真实的，哪些东西是自己虚构的。发展到最可怕的情况，王黎明会发疯。
“你还恨我吗？关于我弄断你一条腿的事情。”汪不摧问道，他现在视死如归，他不知道王黎明什么时候会突然生气杀掉自己。可他现在，也想和王黎明好好地用真心交流一下。
“说不在意，那是假话。”王黎明说道：“我曾经对你弄断我一条腿的事情很生气。很多次想要报复你。可是都没有成功。非但如此，你还帮助我进行了诸多的事宜。还在我的势力之上投下了大笔的金钱。现在的我，已经不舍得报复你了。”
王黎明说的话全是实话。王黎明对汪不摧始终是带有一丝不信任的，汪不摧曾经对王黎明的报复行为也让王黎明耿耿于怀。但是王黎明现在不愿意，不想除掉汪不摧。就算对汪不摧这般嫉妒也好，就算怀疑汪不摧是间谍也好。看在汪不摧对自己的帮助甚至已经上升到背叛古河穿越者联合会的程度上，王黎明还是下不去手。
“是吗，不舍得报复我吗？”汪不摧笑着说道：“如果你一开始没有对我的队员们做出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也不会想弄断你的腿。”
“我可是异世界的国王，我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被几个凡人弄的这样狼狈的输掉。”王黎明笑着说道：“我可是有小自尊心的。”
“自尊心？真是一个无聊的东西。”汪不摧回应：“不过，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自尊心虽然无聊，但是却必不可缺。”
“是吧！”王黎明转了一个身，靠着天台的扶手：“呐，你说。我现在其实可以随时弄死你。但是我不想这么做。这是不是就是情义？”
“可能是吧。感谢你的情义，让我活到了现在。”汪不摧开玩笑，这一刻，汪不摧确信了，王黎明也有了情义：“这也可能不是情义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你想要我陪你聊天罢了。”
“哈哈哈哈……有可能……”王黎明仰天大笑。
“是啊……哈哈哈……”汪不摧也是如此。
曾经和现在都是敌人的两个人，竟然在他们即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用心交流了起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他们就像失散多年再次相遇的老朋友，饮酒论道、用心交流、无话不说。在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放下了对于敌人的警戒，那么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两个人把酒言欢的背影，与这灯火阑珊的小镇拼凑在一起，成为了一副世间最纯洁的画作。如果这一刻的和平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47
“王黎明。”汪不摧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十八分，距离三城审判执行委员会的进攻只剩下两分钟了。这一刻的和平也只能持续两分钟了：“其实我觉得。情义是一个很妨碍人做事的东西。”
“为什么？”王黎明越来越看好汪不摧了，他的想法和自己是如此相近，如果早一点认识汪不摧，说不定可以让汪不摧和自己一起去异界，然后成为自己手下最亲密的大臣。
“因为……”汪不摧深吸一口气，他就像是在感叹王黎明回到这个地球上的短短二十多天：“如果你和以前一样，不在乎人情地杀了我。你说不定就不会遭遇危险了。”
191。变奏曲
“因为……”汪不摧深吸一口气，他就像是在感叹王黎明回到这个地球上的短短二十多天：“如果你和以前一样，不在乎人情地杀了我。你说不定就不会遭遇危险了。”
“危险？”王黎明也被和汪不摧的共同语言冲昏了头脑：“你曾经拯救我于危险之中。对我来说，你有什么危险的？”
“只要我在你的身边，对你而言就是一种危险。”汪不摧笑着说道：“我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说最后一句忠告吧。说完这句话，我们便是敌人了。”
“情义这种东西……是会让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汪不摧说完之后，笑着转身离开。
“情义这种东西……让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王黎明只知道情义这种东西会让人做事情的时候绊手绊脚的。可他并不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
“汪不摧，这句话的意思是……情义到底是什么……还有敌人什么的……”王黎明拖着受伤的左腿，上去一把抓住汪不摧。
“喝！”
在王黎明的手碰到汪不摧的时候，汪不摧猛地转身，一个熟练的擒拿手困住了王黎明。
“王黎明，你变得天真了。在刚才我们是朋友。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是敌人了。”汪不摧的肌肉撑破了衣服，他已经全身吸血鬼化了。他现在决定和王黎明战斗，所以他在一开始就拿出了全力。
“我告诉你吧。情义这种东西，会让人盲目的相信别人。最后，会陷入被背叛的深渊。”汪不摧继续说道：“所以我作为朋友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就是如此。你不过是没有相信而已。”
“我一直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王黎明反问，他的手臂被汪不摧揪的很痛。
“你信任我？你信任我的话，今天早上撤离的时候为什么不走我建议的那一条最安全的路线？”汪不摧质问：“还有，并不是我背叛你。而是你在背叛所有人。背叛者的名号不应该由舣舟健来背负。真正应该背负这个充满耻辱的名号的人，应该是你！”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汪不摧。放开我，说不定我们可以和刚才一样保持不错的关系。”王黎明真的变天真了。因为情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王黎明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你罪恶滔天。伤了我的三个队员，致使其中一人发疯、一人昏迷、一人死亡。就连我的新队员也一人重伤、一人被你逼的叛变、一人成为了你给恶魔的祭品。你还说你没有报复我。你做的一切都是对我的报复！而你还利用我的情义来利用我。我痛恨我自己，我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看清这一切。我还恨我自己，竟然被你伤害的这么严重还在为了你做事。我痛恨这一切！”
“但是，我更加痛恨你。你对我做的事情，让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掉你。我曾经相信情义这种东西，但是它却让我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你正面对决了！我要在这里杀了你！”
汪不摧的眼中满是仇恨，愤怒和仇恨就像是病毒，感染了汪不摧全身的每一个器官。现在，他的身体、心灵，全部都是为了复仇而生。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仇敌——王黎明。
王黎明总算明白了汪不摧的意思。汪不摧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他身为朋友完成了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他告诫了王黎明自己对于情义的判断。他是正确的。情义这种东西真的害人不浅。王黎明在背叛了多人之后，他总算也被背叛了。他现在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他只觉得如释重负。能交到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对王黎明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汪不摧说的没错，情义这种东西真的让王黎明变得天真了。他对汪不摧的不信任，一直以来不是错觉，也不是因为嫉妒而产生的心里想法，一直都是真正的事实。可是，他因为情义而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实。王黎明在路上起码有超过一千次杀死汪不摧的方法，但是因为情义，他没有这么做。甚至他现在因为当初没有那么做，要背负更加严重的惩罚。
现在在知道了一切之后，再看汪不摧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是破绽百出。他那拙劣的演技简直让人看不下去。如果王黎明没有那种想法，那么他也就可以一早发现这些事情了。
“你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了吗？”汪不摧坦然面对这一切。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等所有事情曝光之后，用谎言堆积起来的信任感就会有如一座城墙般倒塌。这一刻，汪不摧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是的，易返归会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汪不摧回答道。
“这一次……又输在了易返归的手上。”王黎明越来越觉得易返归麻烦了：“唯独易返归，我一次都没有赢的了他。”
“我不管你和易返归会长的恩怨。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让你接受制裁！”汪不摧在手上加了一把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