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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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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真姐儿条理分明。以前少和女儿谈心的沈吉安,他是分外欣喜。孩子大了,才会这样。沈吉安为女儿的明白而笑容满面:“我也是对王爷这样说,他说有事他担着。”

真姐儿语凝,有事他担着。不会有人在王爷面前说三道四,这话只会往我面前来才是。在沈家往得好好的,姨娘们虽然纷扰,也有自由和快乐。一入侯门深似海,平时想到要嫁到王府,心中都没有底儿。现在就要去王府中寄住,真姐儿不能再扮小孩,要在父亲面前力争,让他再去王爷面前力争去。

“父亲,有句话叫父母在,不远游。男儿尚且如此,何况我是女儿身。父亲平时操劳,女儿常思孝顺而不得,这就离开父亲,不能身前侍候,实在有违古训。请父亲把这话对王爷禀过,这事情万万不能。”

真姐儿柔和却坚持的声音,沈吉安听得眉开眼笑,可是他还摇头:“这话我也说过了,我说舍不得你,你是要走的人,我要留你住这最后两年,唉,王爷。”

冷眼旁观沈吉安,知道他向来本分的真姐儿,看出来这位父亲极怕赵赦。就是真姐儿自己,想起来下午赵赦那冷冷责备的双眸,真姐儿也有些畏缩。可是此时是为自己而争,真姐儿打迭精神,耐心说服沈吉安:“表哥为何要接我?”这事情太不合规矩。

沈吉安最烦的就是这一条,他烦恼:“说家里委屈你,说你没有陪伴引导的人,他打着你姨妈的名头,说先接你去王府,再送你京里去。”说到这里,沈吉安有些欣慰:“所以父亲才同意了,京里你外祖母还在,族中倒有五六房人。去到京里,有不少姐妹可以相伴,是比在家里要好的多。”

这才是沈吉安最终同意的理由。真姐儿还是皱眉,她心中隐然不安。母亲周氏出自京中商贾之家,与父亲也是父母订下亲事,远嫁到这里。周家在京里是开船坞修船造船的老商家,周氏在时,还来过一次家人通过音信。真姐儿无话可说,去外祖母家,当然是好。周氏说过年纪相仿的姐妹有五、六个。可是王爷表哥,他接自己,真的是为送去京里?

“父亲,咱们家是商人家,而王爷是王爷。”沈怡真产生疑问,就要开口力争:“就去京里,外祖母家也是商人家。王爷就不嫌没有规矩,没有人陪伴引导?”

沈吉安早就想过,当下告诉真姐儿:“王爷说送你去姨妈家里,和王爷是说不通。我明天就派人往京里送信,让你外祖母和舅舅把你接走,这样好听的多。”沈吉安叹气:“和王爷是说不通的。”他也不容人说话,对着准岳父也是司令的语气。

听起来象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姐儿心中滴溜溜转着疑问,小心问出来:“要是,不送我京里去可怎么办?”

“这怎么会,这肯定不会。”男女有大防,把未婚妻子提前接到家里住,象什么样子。沈吉安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出来:“你姨妈的信我看过,你是去京里。”沈吉安是看过信才安下心。不管怎么样,这事情透着怪,让人心中总不安。送走沈吉安,真姐儿闷闷来到自己平时坐的榻前,轻轻吁一口气。还没有准备好和这个常板着脸的未婚夫相处,这就要随他去。

听父亲所言,本来是明天要走。后来父亲力争要准备行装,这才宽松两天,过两天动身。小桌子上烛花闪了一下,真姐儿有了主意。不是现代人,总是要争取。就是我去京里,伴姨妈也好,伴外祖母也好,父亲可以安排人送我去,何必多劳动表哥,往封地上的王府里去。从王府去京里,比从家里去京里要远上几天的路呢。

窗外夜色迟迟,其实才掌灯不久。沈怡真不安又怏怏,大胆的举动出现在她脑海中。往外面喊花开进来,真姐儿悄悄和花开商议:“给我拿衣服来,我想……”正在想要不要对花开说实话。

花开也是悄声:“姑娘是想去见王爷?”真姐儿大喜点头,花开在身边,从来知心思。真姐儿出去玩,有时候淘气,花开多是帮着庇护。

管着真姐儿衣服的花开,取出新的一件刻丝泥金如意云纹绣裳,再就一件烟云蝴蝶裙,很是正式。等真姐儿换过,又给她重新拢过头发,换上累丝镶宝石簪。花开再往门外看看:“秦妈妈不在,又去后园给姐儿焚香去了,这会儿出去正合适。”

真姐儿吃吃一笑,秦妈妈要在,换新衣服新首饰,她肯定要问上几句。打算去见赵赦,自己争取一下的真姐儿,要正装去见他,免得表哥又挑眼。身上衣服首饰,都是赵赦平时送来。

第八章,碰的石头和钉子

真姐儿出来,房中别的丫头们都没有问。真姐儿又对着花开说一句:“月亮好,陪我小桥上看月亮去。”主仆两人就此理由走出来。过了小桥,就是沈吉安的两间书房,赵赦每次来,都是住在这里。

行到书房外的假山石畔,真姐儿脚步迟疑。去和一位古代王爷理论,告诉他没有成亲随他而去,有人言可畏,也有背后嘲笑。他能当王爷,这个反倒要我说?赵赦常是面无表情的冷面,出现在真姐儿脑海中。要是说得不好王爷生气,后果不会很吓人吧?

随着出来的花开,猜到姑娘心事还助着她来,当时心里只想这样不合体制,现在走近书房,花开也想起王爷不是好说话的,花开悄声嘀咕:“姑娘,不然让老爷来说吧。”

真姐儿轻咬红唇,沈吉安这位父亲,是位胆小怕事的草民心思。他要是能说成,就不会答应赵赦让自己去。主仆两个人在这里停下步,彼此都是犹豫。真姐儿觉得去是肯定要去说,停下来想想最好;花开是胆怯起来,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赵赦随身只带两个小厮赵吉赵祥,两个人极是警醒。真姐儿走过小桥,他们就看到进来回赵赦话:“姑娘在外面,象是要来,又停下来。”

房中两三个烛台,赵赦在烛下看马鞍里带来的近日军情。听到赵吉回话,赵赦略想一想。窗外月色高深,真姐儿晚上又贪玩?赵赦是想不到真姐儿今天胆大,过来是打算说服他收回成命。

“请姑娘进来,我有话对她说。”掌灯过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夜晚,赵赦并不怕人说瓜田李下。是未婚夫妻不是吗?再说这孩子也实在太小。白日嬉游不够,夜晚犹在园中眷恋,赵赦是打算说她几句,是以让赵喜请真姐儿进来。

赵吉躬身应下出来。怕贸然出现惊到真姐儿,赵吉放重脚步绕过沈家小小一人高的假山,出现在真姐儿主仆面前,赵吉躬身道:“王爷请姑娘进去有话说。”

真姐儿着实吓了一跳,她和花开是避开书房里人过来,一直站在假山后面想着进去怎么说。真姐儿和花开都是面面相觑,赵吉是什么耳朵,竟然知道我们在这里?

“姑娘请,王爷在候着。”赵吉再一次相请,真姐儿慌忙“哦”了一声,让这位王爷等候,在古礼中也是不对。真姐儿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进去晓之以理,他是王爷,听说下过科场高中过,点拨一下就应该明白。

我为难着呢,我可不能现在就去,真姐儿反复这样想过,人已经到了书房竹帘外。赵吉高打起竹帘,往里面回话:“姑娘来了。”同时黑眸中暗示花开,你不要进去。

花开只能站在廊下等着,想要伸头往里看看动静,又被赵吉瞪了一眼。讪讪的花开退开两步,这才发现院子里没有赵祥,咦?这个奴才哪里去了。

房中木榻上,赵赦身姿端坐,他惯常没什么表情,看似平静无波等着真姐儿过来。进来的真姐儿一眼看到赵赦,先佩服他坐得板正,再偷偷打量赵赦面色眼眸,和平时一样。真姐儿自己先松一口气,至少没有说什么夜深了,不能相见的话。真姐儿恭敬地行下礼去:“参见表哥。”

“起来吧,”赵赦眼明心亮,不然战场上如何能带兵打仗。对真姐儿进房后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赵赦心想,还是个孩子。进来后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在自己脸上身上都看过。这孩子象是有话要说。

赵赦手指榻旁一排四把椅子,简单地说一个字:“坐。”对于赵赦的言简意骇,真姐儿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起身走到椅子旁坐下,不由自主先眼观鼻、鼻观心一下,要说的话这就准备好,真姐儿正要开口,赵赦先说话了。

“这么晚了,只是贪玩。”赵赦平平淡淡,带着一丝责备:“白天倒没有玩够。服侍你的人,多是不中用,由着你性子跑出来。”

没有开口的真姐儿迎面碰上一块石头,她不由委屈分辨:“不是贪玩,”只说到这里,赵赦打断她:“不许顶嘴。”

真姐儿低下头,这不是顶嘴是解释。真姐儿更觉得不能去王府里,不让人说话不让人解释,一说话就顶嘴。那以后你说我什么冤枉罪名我都要认才行。真姐儿不无懊恼,见赵赦次数有限。每时见到,不是他身上气势逼人,就是这样他教训我听着。这日子怎么能过?

“现看到你外面流连,还说不是贪玩。”赵赦责备起来:“岳父对你说过了吧,过上两天你随我回去,在表哥身边,不许再这样任性。”

正在懊恼的真姐儿冲口而出:“我不去。”赵赦面孔骤然一冷,看得真姐儿低下小脑袋,才淡淡笑了一下:“为什么?”

“父亲现在,百善孝为先;”真姐儿觉得坐着难过,赵赦身上总有无形压力欺过来。再说为礼貌,真姐儿站起来低头看自己裙边,把自己想好的话都说出来:“再说去表哥那里,与礼不合。平白引得人说表哥不好,我心里过意不去。”

赵赦愣了一愣才似笑非笑。以前年年来,就没怎么和真姐儿说过话,都是自己说她在听。就没发现她有强辨的一张小嘴。赵赦对着她戴着两三根簪子的小脑袋看看,这里面还有些什么话。

治下有百官,军中有千军的赵赦,怎么会平白听一个小姑娘的话。他不慌不忙地问道:“还有话吗?”

真姐儿胆子大一些,抬起面庞来,赵赦面上微有笑意,真姐儿只能当他是想听,接着再道:“论理,我应该先侍候父亲;再说我年纪小,诸般规矩都不明白,现在随表哥去,要是惹表哥生气,我担当不起。”

这样一番话听在赵赦耳朵里,赵赦心中只有一句话:“一派胡言。”晚外微风吹拂,赵赦突然很有心情,悠闲地道:“你继续说。”

“父亲生我养我到大,我舍不得离开父亲,应该膝前再尽孝才是正理儿;再者我去京里,由家里走比从表哥王府上走路程更近,其实更方便。说京里姐妹众多,父亲说过让我去拜见外祖母。如果表哥答应,父亲送我去京里就行,表哥日理万机,就不必劳动表哥。”

赵赦微微一笑:“我是不答应呢?”真姐儿愣住,随即就讨好地笑笑:“想是我说的哪里不对,请表哥指出来。”

又是一笑的赵赦道:“我听着你说得句句都对,”表哥日理万机,不必劳动;论正理儿,父亲排在前面……赵赦只是微笑:“你说得很对,只是表哥不答应,我要接你走,你是什么意思?”

真姐儿费解了,她吃力地找着话出来:“既然我说得全对,表哥您应该答应才是?”她接着讨好地笑:“表哥您说是不是?”

对着这张笑靥,赵赦笑得冷淡:“我倒是想答应,就是有几句道理我想不明白。真姐儿,听你说话出口成章,你给表哥解解惑如何?”

真姐儿总算发现赵赦不是好意思,对着炯炯逼视的赵赦,真姐儿低低道:“怕我不能。”赵赦对这句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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