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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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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张士祯,是前科的名士,”张士祯恭敬地回道:“不敢,回皇上,臣是前科二甲第六名。”

再看展祁,皇帝记得极是清楚:“你就是那个手刃仇人的展祁吧,安平王对我说过你的事情,听得朕也是惊心。”

“谢皇上不杀之恩。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容拭弟仇人存活。”展祁也回过话。

皇上这下子点头微笑,觉得自己明白了。太子和大臣们都一起点头,也觉得他们明白了。只有清源王的眼睛还在真姐儿背上紧盯着,盯得真姐儿快要出汗。

这眼光,让真姐儿警惕心一直提得高高的。

“赏沈怡真,也赏她的这三位先生。”皇上说过赏,对真姐儿和气地道:“你有这三位难得的先生教你,还有哈哈,”皇上又笑了一下,大家一起随着皇上的笑声莫明也笑几下。听皇下接下去是乐不可支:“还有安平王这样智勇双全的人日日教导,你好生学才是。”

众人的笑声这一下子响亮几分。荣夫人撇一撇嘴,再看别的和赵赦有染的夫人们,也是一起在撇嘴。

这无名醋,还是要吃的。

月光像流水,静静流淌在宫灯上,琉璃瓦上。伍老大人慢慢行走在背静处的小径上,旁边走的是江阳郡主。

“你太年青,风头太劲。今天出了丑,是自取的!”伍老大人都觉得丢人,天天自负聪明,居然能说出来解不开。

江阳郡主满面通红,虽然不服气,也被骂得没话说。至今自己,是实话实说。她跺脚只狠狠地骂那使臣:“弄个解不开的九连环来,不算能耐。”

“这是你无能!”伍老大人刮人脸皮似的话语,让江阳郡主羞愧难当。月下她难堪的抬起眼睛,那白天时常骄傲的神色看上去,分明还是一个孩子。

江阳郡主,也还不到二十岁。

伍老大人眼光又放柔和,语重心长地道:“安平王如何?一块废铁,他也能捏成兵器。”江阳郡主忍不住道:“您真的相信沈怡真的话,是安平王教的。”

“你在那里只顾着自己丢人,别的全没有看清楚。”伍老大人低声却是严厉的道:“沈怡真第一次出来,是安平王让她出来;第二次,是安平王陪她出来。这些,你都没有看清楚。”

天下一轮昏黄月轮下,伍老大人抬首喃喃:“这个人,厉害呀厉害。他是在给他的王妃,在树威风。江阳!”伍老大人重新看她,眼神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你想好没有!”

宫灯的红色光泽远远的映过来,在地上像印了一个个怪兽。在这怪兽似的阴影上站着的,是伍老大人这个大怪兽。

江阳郡主心中起了憎恶感,为伍老大人毫不留情责骂自己的态度,也为伍老大人这指使别人的婚配。她回想母亲对自己说过的旧事,更是反感的不行。

“我决定了,你又能做什么?”江阳郡主反唇相击:“她不是你砧上肉!”

听起来像是沈怡真不在,安平王就会转而对自己求婚。

伍老大人只是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两道长长的寿眉在北风中被吹动,更衬得他的这笑容诡异之极。就是嗓音也变得阴阳怪气:“你决定了,就好!”

出宫前江阳郡主又看一眼真姐儿,她正和夫人们谈得欢笑声不断。这个姑娘是极聪明的,江阳郡主已经完全可以断定。

以她的身份,以她小商人之女的见识,怎么能做到完全容忍,和这些朝野上下都知道和安平王有染的夫人们谈笑风生。

江阳郡主想起来父亲在自己幼年时,也曾迷恋过一个民女。不想她进府得到宠爱以后,醋心极重。遇到父亲不去她那里,就想着法子打探父亲去哪里,又打鸡骂狗的成天不安宁。

做为一个从民女到郡王姨娘的人,她是担心自己失宠,重新打回原形去。江阳郡主是亲眼看着母亲如何容忍她,最后在父亲江阳王对她不再喜欢时,一碗药给她灌了下去。

当然江阳王,是不会去追究她是如何死的。

出宫坐上马车的江阳郡主深深的吸一口北风。沈怡真,她不怕自己以后会失宠,她不怕安平王府会进来身份贵重的侧妃?她看起来,是毫不害怕,也毫不担心。

刚想到这里,江阳郡主风中失笑。老祖父以为她今天的聪明才智出自于安平王,在江阳郡主的心里,她觉得完全是真姐儿自己的。

回到家中屏退跟的人,江阳郡主从红烛下取出一个小小的上金锁匣子。这匣子精巧精致,是巧匠做成。匣子锁虽然小,却是巨石也砸不开,最后把匣子砸扁。

房中点着五枝子红烛,江阳郡主解开烛光下闪闪发亮的宝石项扣,贴身取出三、五个系在一起的金钥匙来。

取出一个打开金锁匣子,里面有几个纸卷儿,这是江阳郡王在女儿进京后给她的密信。取出最近的一个,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伍家虽然京中盘踞百家,道法自然,或到衰败之期。我江州王氏,世代忠心,唯封郡王尔。赵氏小儿,王爵加身,怎能让人安心?愿京都繁华地,衍王氏昌盛身。伍、项、灵丘、赵、姬、袁、方等等,总有破绽可寻。”

江阳郡主出神地看着,最后合上在烛下沉思。父亲一生忠心,却不如王爷们几场仗打下来的功劳高。

江州虽好,不如京里荣华。江阳郡王当年上门去迎娶伍家的女儿,就是要弄清楚伍家是如何壮大的。现在弄得明白,无非是中举的中举,不能中举的,有女儿可以联姻。

这倒是不管男女,都是有用的。

江阳郡王膝下三女三子,他要为孩子们打算打算。先把长女江阳,送到了京中。

烛火氤氲红晕温暖的烛圈下,江阳郡主把信重新收起来,还是一脸沉思的表情。霍山王世子好,还是嫁给项林好。安平王赵赦,他那眼睛朝天,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刚把金锁匣子放好,听到院中传来轻轻的落地声。江阳郡主打开门,见胭脂兵也被惊动,都按剑在手上,举目四下里找。

“去马房,”江阳郡主令人挑灯,去看自己的几匹好马。京中听说偷马的人多,比偷钱的还要厉害。

她们刚离开,廊下转出一个身影进了江阳郡主的房中,就在里面安然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回来,这个人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江阳郡主走到门外,就觉得不对,停下脚步来听了一听还没有说话。房门一下子被打开,项林兴冲冲走出来:“表妹,这一次,你没有发现我吧。”

原以为是遭贼,现在愣在当地的江阳郡主苦笑一下,又有些无奈:“这天晚了,你还真的敢偷进来。”

外面有人进来回话:“郡主,霍山王世子来拜。”江阳郡主暂时住的是驿馆,身后霍山王世子已经进了来。他身上是一件红色的衣衫,和他肤色并不是太相衬,只是这红色喜气,看着是顺眼得多。

世子缓步进来,手扶一扶腰上宝带,嘴里道:“郡主在哪里?我来看望郡主。”

灯笼高挂在院子里和廊下,项林和世子一个在房门口,一个是刚进院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又碰面了。

北风呼呼的吹着,从驿馆里吹出去,一直吹到大街上。赵赦带着真姐儿一行,这个时候才从宫中出来。

街上行人不多,就有也是抱着头在风中匆匆离去。独有安平王一行,不管是小厮们,还是张士祯展祁,都在风中昂然。

安平王府,今天是挣了光彩回来的。

真姐儿在马车里,侧耳听着外面风中在说话。是张士祯的声音,老成持重的张先生,今天因为真姐儿得了彩头,这出宫后,也有些得意起来。

“记得王爷三年前的那一仗,当时我们是驻扎在……。”张士祯想一想说出来,接下去道:“刚到就要迎敌,一时午饭没有办法准备。王爷就是出了这样的主意,命人手拿着钱,到每家人家里买一些饭食回来,军中这才得已饱餐。今天真姐儿的主意,想来是王爷教的。”

赵赦在风中笑得似有似无,他没有说什么。

展祁跟上去却不是再表扬真姐儿,而是邀功:“王爷,小人请功。”张士祯哈哈大笑起来,也随着展祁道:“王爷,我也请功。这个功,理当比军功要厚。”

军功已经是最厚的,这两个人今天厚颜无耻起来,要请比军功还要厚的功劳。真姐儿忍住笑,把耳朵贴到车厢上,准备听表哥给先生们什么功。如果是不错的,真姐儿也要请功。

赵赦的话从风中传来:“本王的功劳,哪里去请?”

真姐儿掩口,嘻嘻笑起来。事实上来说,一向在书房时,是四位先生。表哥赵赦,也要算上一位才是。

夜色昏黑,雪花从黑暗中又飘飘落下来。张士祯和展祯在王府门外都有睡的地方,他们在大门外下车,把马交给候在门口的马僮。

赵赦还在马上,伴着真姐儿马车从角门进去,一直到二门外王爷下马,赵如和赵意上前打开马车门。

冷风吹进车内,把厚厚斗篷披好的真姐儿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寒噤,在路上缠绵涩困的眼眸清醒不少,手掩着口由着赵赦抱下来,打着哈欠还在道谢:“多谢表哥。”

赵赦把真姐儿放在地上:“走走吧,是大人了,难道抱回房去?”天上有几点微明微弱的星星,在这星光下看上去,赵赦原本深黑的眸子更深邃,像是天上的明星隐藏在他眼中。

雪花几片,悄然落在赵赦发上肩上。半困半醒的真姐儿微微笑,喃喃道:“表哥,你真是帅。”那坚挺的鼻子,从来给人骄傲的感觉。有人说鼻子尖朝天,赵赦再礼贤下士的时候,也是给人他在“下”士的感觉。

还有那眼睛,平时多是没有表情或是严厉的,今天这雪夜里,带着几分笑意,温柔地看着真姐儿。

“你看好了没有?”赵赦紧抿着的嘴唇笑谈出来这一句,真姐儿脸红红的收回眼光。怎么今天,竟然眩惑了呢?

真姐儿失神的看了赵赦几眼,携着真姐儿手送她回房的赵赦也早早把真姐儿又看一回。双环飞鬓的衬托下,这孩子明肌赛雪,眉目如画,气质脱俗宛如天人。

一面走,赵赦一面低沉地问真姐儿:“真是聪明,表哥以前,可从来没有看出来。”真姐儿心惊跳一下,见赵赦漫不经心,极其不放在心上的转过头来,露出笑容:“好孩子,你几时变得这么聪明的?”

真姐儿急急的辩解:“不是表哥对我说过的,表哥打仗时没有午饭,就是用的这汇百滴为大海的法子。表哥,”真姐儿无辜的仰起头来:“你忘了不成?”

“我说过的?”赵赦一脸的不相信:“我真的说过?”在真姐儿坚定不移的眼光中,赵赦用另一只手轻轻叩着自己额头喃喃:“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扑哧”一声笑声从身边传来,真姐儿笑嘻嘻,那笑容活脱脱似一只小狐狸,而且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表哥,你一点儿也不老,就是有时候对我说的话,你可能是忘了。”

谁叫你天天训人来着,训来训去真姐儿都会背了,赵赦还没个完。真姐儿心里乐颠颠,觉得自己报复在此时。

两个人前面走,丫头们跟在后面。可以看到真姐儿住处时,见两排灯笼高挑着,里面的妈妈丫头们迎出来。

赵赦到了院门外,也没有松真姐儿的手,反而是昂首大步往真姐儿房中去。真姐儿在心中哀叹,好吧,又要非礼勿进房了。

这里的花草假山和雕廊,还有这里的丫头妈妈外加扫帚把子,貌似都不姓真姐儿,而姓赵。怎么办呢,不能阻拦主人的脚步。

红笺和绿管知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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