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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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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一张状纸,将储相吕方告到延溪府。延溪府知府,哪里敢受理,当即驳回。

张父仰天大骂,骂天下官官相护,骂吕方,是凶手,是狼心狗肺的禽兽。

他的骂声,勾起了百姓的怒火。在滇州,无数人在家里,悄悄给吕相立生祠。

冲突一触即发,张父在这场争执中,不信毙命。延溪知府眼见闹出了人命,不管不行,要抓凶手。谁都没想到,很多人自认是凶手,愿意就此伏法。

在滇州,吕相有生身活命之恩,这里民心所向。延溪知府,只得将张家指认之人关入牢房。

次日,张家全家素缟,抬着张父的棺材,继续状告吕相。

延溪知府头大如斗,事情闹大,不得不受理此案。

张家状告吕方,推张一谦入河,打断张青的腿,与匪徒狼狈为奸,罪不容诛。

延溪知府哀叹一声,“你说吕相,不,吕方与匪徒合伙,那其后,又为何将匪徒高发。”

张青道,“或许是分赃不均,或许是反目成仇。”

“那好,本官问你,案卷上记载,张一谦,因为危机之中,才失足跌落河中。”

“不是,是吕方将我家少爷推入河中。”

“卷宗上,因为歹徒欲要杀张一谦,这才不慎跌入河中。吕方只是将其推开,躲过匪徒的杀害,张一谦不慎落水,可是如此。”

“那歹徒,只是想吓唬我家少爷。吕方听了歹徒的挑拨,怕死,这才将我家少爷推入河中。”

延溪知府一拍惊堂木,“大胆,竟然歪曲事实。那伙匪徒,短短三五天,已杀害六七命无辜者,你居然说他们只是吓唬你们?”

“就是吓唬而已,并没有真的要杀少爷。他们还要留着少爷,勒索钱财,怎么可能自断财路。”

“你既说歹徒为了求财,张一谦落水后,匪徒为何不救。吕方本打算营救,却被歹毒制止,你当时,是不是也被歹徒阻止。”

“是······,可是当时,匪徒真不想杀少爷,他们只是为了求财,是吕方害死了我家少爷。”

“张青,本官问你,你的双腿,可是吕方为了取得匪徒信任,亲手打断的。”

“没错,是,他为了取信匪徒,对小人下了毒手。”

“卷中上说,吕方和你一起逃跑,你不慎中箭,吕方背着你一起逃跑,但实在跑不过。遂将你藏于草丛中,孤身引匪徒离开。若是因中箭伤,医治不及,最多不过瘸腿。而被木棒打断,却截然不同,你可让仵作检验你的右腿。”

“大人,他的腿,确实是因打断而残疾的。”

“吴捕头,你且瞧一瞧。”

吴捕头仔仔细细检查张青的断腿,“大人,这位兄弟,真是条汉子,这样的手段都能用。”

“哦,如何讲?”

“他这腿,确实是被打断的,却绝对不是二十年前断的。若是旧伤,血肉早已长好。但未愈合的血肉,显然说明,是新伤。”

虽然能够确定对方在诬告,延溪知府冷汗直流。这是一个大阴谋,针对储相吕方。

“张青,你可知罪。”

张青压住心底的慌乱,“有罪的是吕方,小人有何罪?”

“大胆,你因被卖到东碧为奴,从而记恨吕方,故此诬告,你可知罪。”

张家的人哭得昏天抢地,贪官,狗贼,各种骂声不绝。而堂外,群情更加激愤,一言不合,就要与张家的人打起来。

“够了,都安静。”

一声娇叱,喝退众人。延溪知府,如遇到救星,“姑娘是?”

来人亮出令牌,“这件案子,由我司捕司接手。”

“牢房里,还有殴打张光的凶民,是否交接。”

不漏月挥了挥手,“都带走,得问出是谁指使?”

“没人指使,我们都是自愿的,大伙说是不是?”

“对,对,张家人诬告吕相,我们都是自愿的。”

不漏月冷笑,“好啊,都是自愿的,那吕方让你们造反,你们造不造。”

造反罪名太大,一下子吓住了百姓。延溪知府暗道不妙,这女捕头,竟然与吕相不对付。不过能摔掉这个案子,倒是两头都不用得罪。也算送了一口气。

第192章 旧案(下)

“紫陌,不漏月已经将张家人带到七杀城。她受伤,不漏云接受,情形更加不妙。”

辛紫陌十分担忧,“你非管不可么?”

不漏渊指了指堂上的牌匾,“除恶扬善,我若什么都不做,怎么对的上这句话。”

“不漏雨,这些天都躲着我,如果加上他,咱们或许可以和不漏月与不漏云斗上一斗。”

“不要为难他了,他躲着你,就是怕你求他。”

辛紫陌当然知道,都是师兄,不漏雨帮谁都不好。

“情形越发危机了,张光被围殴致死,很有可能是别人刻意所为。咱们铁面无私的吕相,有太多的仇人。”

“会不会是不漏云月他们派人做得。”

不漏渊摇头,“不可能,不漏月虽然功利,可绝对不会栽赃陷害。昨天,吕相自浮空城回到延溪府,前往张府吊唁。任张家人怎么谩骂,不发一言,回家之后闭门谢客,不知情形怎样?”

“明天,就要在司律部的衙门过堂了,绝对不能让吕相以犯人的身份过堂了。”

辛紫陌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已经想好办法了。”

不漏渊叹了一口气,“不是办法的办法?”

“你要?”

不漏渊打断她的话,“紫陌,有些话,我怕再不说,明天之后就没机会说了。”

“紫陌,你真美,我,我···,你要保重自己。”

辛紫陌暗骂,你个胆小鬼,“我问你,如果陌芷心有我这么美,你还会不会逃婚?”

不漏渊认真思索片刻,“会,如果不逃婚,怎么可能遇见你。”

辛紫陌扑进他的怀里,使劲捶打他,“你就是个笨蛋,笨蛋。”

不漏渊道,“我真是个笨蛋。”

不是笨蛋,怎么会爱上不漏月那样的人,反而忽略一直默默陪伴自己的紫陌。

第二天,不漏渊前往司律部大堂的之前,辛紫陌已经不见。他有些遗憾地毅然决然走进了大堂,大堂刚好,宣传吕方。

“不用传吕相,我来就已经过了。”

“你是何人?”

“司律部司捕司捕头慕渊。”

“师弟,这件案子,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想要翻案,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只要吕方认罪,便定案了。”

不漏渊摇头,“你错了,我不是来翻案的?”

“那你来,干什么?”

不漏渊笑了笑,“我是来自首的。”

“自首。”不漏云有了不详的感觉。

这件案子已经看似没有一点生机,挺吕相的官员立马追问,“你自首什么?”

不漏渊一揖,“且容罪官慢慢道来,今年,四不漏入选浮空城司律部被拒之事,想必诸位大人都知道。”

“不错,当时本官在场,大司相与大司命推举你等四人入浮空城,大司律以尔等历练不足为由,拒绝了。”

不漏云怒喝,“慕渊,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不漏渊不为所动,“这怎么是没用的呢,这正是小人犯罪的动机所在。”

他气势为之一凛,“自我四人出道以来,屡破奇案,肃清地方,奔波在六州之间。与匪徒生死相搏,从来不惧。各位大人且说说,我四不漏有没有功劳,有没有作用。”

有官员道,“有很大的功劳,就连大司命都亲自推举,尔等四人入浮空城司律部。”

不漏渊哈哈大笑起来,不漏云却面色大变,“其他人都能看到我等的功劳,但是大司律,仅仅一句资历不足,就能够抹掉我等的所有功劳。”

大堂之人窃窃私语,为不漏渊的大胆震惊,也为大司律的行为感到讶异。六部主管,以提携后辈为己任,大司律为何要打压四不漏。资历不足,绝对与四不漏无关,四不漏已成为司律部的旗帜。

不漏渊指了指头顶,“所以,我不服。但我也不能公然反抗大司律,我就想,如果我办了一件轰动整个王朝的案子,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我入浮空城。”

竟皆哗然,这个储相案,便是因此而被掀起的。

不漏云面如死灰,终于知道了不漏渊的疯狂。

“这样的案子,当然不好找,于是我便想到了伪造。我从卷宗里发现了这个案子,并且在东碧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个人。”

张青激动地不能自已,这是哪里来的疯子,“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漏渊与张青仿佛无不熟稔,“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报你的仇,我升我的官。”

张青歇斯底里,“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你回中碧之前,我叮嘱你彻底打断右腿,还有如何将好心的意外,变成刻意的谋杀,你都忘了么?”

大堂之上,里里外外,再度引起轩然大波。张青茫然的喃喃,“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回中碧前,确实有人教过了他。“蝎子,还有断尾求生。你要报仇,推翻一国储相,不付出一些代价,怎能成事,你想好了么?”

“张光的死,也是你等蓄谋的。”

不漏渊坦然,“没错,就是我派人杀的。杀了张光,这个案子便会闹得更大,我要的功劳也会更大。”

“慕渊,你如何布置这个局,如实道来。”

“找到这个卷宗,我便发现疑点。匪徒临死还说要去找书童对峙,固然有拉人垫背的嫌疑,但若是不属实,多半不会一直挂在嘴边。于是我便寻访书童张青,侥幸让我在东碧找到了张青。

张青此时过着非人的生活,在东碧,听见吕相的名声,仇恨一直在心中蔓延。

不用我煽动,便一拍集合。我告诉他,一定要咬定,歹徒只是吓唬张一谦,并没有真正动杀心,只是为了求财。而他的断腿,不是中箭导致,而是被吕相生生打断,与匪徒虚与委蛇,趁机独自逃生。

张青在状告吕方之时,正是抓住这两个点,咬紧不放。

他的腿,也是我打断的,他自是不肯。不过我许诺事成之后,不仅能报仇,还可以助他获得张家的家业。”

“不好了,大人,张萧氏中毒生亡了。张家人抬着两口棺材,往司律部而来,要找大人们讨回公道。”

第193章 待罪(上)

对方果然图谋得更大,这一击,可以算是致命一击。

昨夜,储相吕方前去吊唁张父,后来,张母便被毒死。今日,吕方若是不过堂,便坐实了畏罪之名。

不漏渊微笑道,“没错,是我下的毒呀。这个时刻,不是最佳嫁祸吕方的时刻么。”

力保吕方的官员冷汗直流,欲要吕方倒台的官员却颇为焦虑。

这本是打倒吕方的致命一击,却因为不漏渊的搅局,而变得十分被动。

“你既然说,一切都是因为你诬陷吕方,那证据呢,光是凭借你的口头之语,想要做替罪羊,可没那么容易。”

不漏渊擅长断案,也了解罪犯的心理,要伪造一些证据,简直轻而易举。

证据,无比充分,俨然就是与张青合谋诬陷吕相,一为报仇,一为升官。

“那我再问你,你司捕司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如此审案,可是与你合谋。”

四不漏,一向一体,不漏云有些闪烁,不敢去看不漏渊。贪图功名利禄哪里是不漏渊,是不漏月和他二人而已。

不漏渊再次大放厥词,“这三个傻子,大司律如此对我们,还真以为自己资历不足。竖子不足与谋,竟然继续竭心尽力办事,以期最终能获得大司律的认可。愚不可及,我劝他们办这个案子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以为,吕相根本不可能做这件事。”

“那他又为何站在这里。”

不漏渊一改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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