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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请了。”姜元辰学者人族修行的礼仪，在旁人眼中颇为别扭，显然是一位水族野怪东施效颦。
玉青微和藏渊忍着笑意，绷着一张脸站在自己的擂台观看姜元辰装作水族模样。藏渊终究忍不住对面前的对手辛玉道：“这人是你们七海哪里的人？怎么没见过？”
“这位小哥是坠星海的修士。”辛玉不欲多言。摇动水玉骨扇：“道友，你我两人交手十二次，各自胜五平二，就看这次谁人更胜一筹。”骨扇一指，幽冥毒水自扇面冒出。
藏渊和辛玉交手多次，以赤影剑在面前化一道剑痕。剑痕撕裂空间把弱水转移。随即身子一闪，剑光伴灵音雷霆斩向辛玉。
辛玉乃赤光海王之后，本体也是赤尾神鱼，跟四极圣老中的一人乃是本家。常年在圣者门下修行，修为见识在同辈中可谓前三。
剑光雷霆和弱水蓝光碰撞，外人看去只见红蓝二色灵光飞舞。
杨陵和姜元辰的打斗，杨陵思量半天布下一座连山阵以守代攻。
“师弟潜入七海一系，显然另有算计，不妨我卖一个破绽让他一局？”
“杨陵小心！”一旁丁凯可不知道杨陵算计。眼见不对劲连忙惊呼出声。
只见姜元辰脚下涟漪水波荡漾，伸手对杨陵一划，一道乌光震动法则汇聚水汽。
“怒洪！”随话音一落，空中怒雷滚动，水汽瞬间化作一场狂暴的洪水倾泻而来。
杨陵想要放水，但还没想好怎么来，就被姜元辰以怒洪神水冲垮连山阵，连带杨陵本人都被洪水冲下擂台。
“这是我们瀚海界。不是你们的世界，异界来客都给我滚出去！”姜元辰潇洒撂下话直接下场。
杨陵嘴角一抽。顺势装作昏迷被丁凯带下。
“玄冥先生的手段好强。”昆巧儿秋波频频，姜元辰好似感觉不到一样，苦笑解释：“我这人常年炼丹最不会杀伐手段，除了一手掀动洪水的技巧再无他法。”
青兰点头：“我家先生的确不善战斗，在我们龙宫时候除了用洪水作为手段外再无旁招。”
沧澜三太子闻言，笑道：“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先生这手控水手段已经合乎于道。一怒之下可沉岛没州，遮天蔽日，日后只需在十州之地转悠一圈，定有修士尊你神位。”
“神位？”佘林摇头：“自从人族修士破山伐庙后神道坠落，便是我们七海地域也只有零星神道传承。”
七海海王汇聚一海之力灌注己身。在神道中就是海神的原形。
昆巧儿附和道：“七海中除了你们沧澜海借助一族气运祭祀几位海神祖灵外，我们其他诸海也就剩下一位海王。寻常虽然有水族在岛屿中统治一方享受香火，但都是野神不为正道。”
姜元辰默默听他们吐露秘辛，难怪人族这么弱，感情是当初和神灵们拼的两败俱伤，整个大陆的灵脉都会斩断了啊。怪不得只有几座岛屿了。
活该！姜元辰心中思忖：灭神无所谓，但明显神灵们在竭力维护灵石地脉不让修士们开采。意图保护环境。你们居然还敢强行击杀神灵挖空山脉灵矿，你们瀚海界不倒霉谁倒霉？
“以洪水之法威慑人族供奉终不长久，但作为凶神收集信仰而言并不无可。说不得借此推上洪水之神的神位还能成为阳神。”辛玉一身狼狈，除了腰间一块破布外法衣被藏渊斩破干净。
姜元辰捏碎一颗丹药，以药力将辛玉身上的外伤抹去。“殿下是说凶神之路？”
“不错，以众生恐惧念力凝聚神位，趁兽魂阳化后抛开神位化作妖王即可。到时候你成为元神大妖，就算跌了神位也不伤根本。”
瀚海界是水的世界，以洪水海潮获取信仰力太正常不过。
“赢了输了？”昆巧儿对几乎赤身的辛玉看都不看，没办法审美观不同，直接询问结果。
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也难怪佘林他们从不看你。辛玉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另一套华服：“又是平手，藏渊的剑术太强，从圣者处学得道术都被他破得干干净净。”
“传说他所在的赤霄剑派乃异界第一剑派，辛兄能够跟他打成平手成绩颇佳，换上岭岭子那群废物说不得早死了。”佘林瞥见远处岭岭子一群人，做个挑衅目光。
“既然辛玉能够打成平手，那么假如那两位出手的话是不是……”沧澜三太子忽然道。
那两位？辛玉若有所思：“如果是他们的话或许能赢，只是他们俩在二十年前彼此对战双双闭关，不知他们俩出关没有。”
“他们俩？”姜元辰摸不到头脑：“诸位能不能说明白点？”
八皇子道：“是我们水族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以及十州人族恒山圣者的关门弟子。”
第二百五十二章水火双子
见一群人颔首点头表示赞同，姜元辰目光闪动：“他们两个很厉害？比起藏渊这几人如何？”
“那两位何止是厉害。恒山圣者门下那位人族弟子是先天道体，生而通灵，十岁筑基，四十岁金丹，短短百年就已经成就元婴。”
百年元婴！姜元辰脸色大变，按照他们九州界的算法，元婴初期就是出窍境界啊！他成就出窍都花两百年时间，居然有人在一百年内完成出窍境界。
“而且这位人族修士修行法门据说是恒山圣者寻得的一道仙诀《火凤焚天经》，乃先天真火之道身化火凤，方才能够跟我们水族第一人对战。”
“莫非几位殿下说的水族第一人是那只水麒麟？”青兰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可能。
“没错，就是你们坠星海出身的那头水麒麟。从一块星辰碎片中孕育的先天水灵。”辛玉面色复杂，在那头水麒麟没有出生前他被誉为这一代最强者。但随着那个年岁明显比他们小很多的小弟弟出现，生而具备金丹实力，百年成长元婴期和人族那人对战，那一战在血乱海爆发，他们这些人都有目共睹。
“假如他们俩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将藏渊他们永远留在瀚海界。”
这么大把握？那两人有这么厉害？姜元辰心思转动，逐渐有模糊计划……
是夜，姜元辰平躺在海面随水流飘荡，青兰静静守在边上。
昆巧儿突然到来，被青兰拦下：“先生正在感悟水行法则，公主还请稍带。”
“参悟法则？”昆巧儿本来想要找姜元辰联络感情，见姜元辰静静仰躺在水面，坐在青兰身边的礁石托腮注视：“他经常这样么？”
“只要不在青龙池修行或者不去看书炼丹。就会在海面感悟法则之力。”青兰轻语。
昆巧儿待了一个小时，忽然起身。
“他是我的。”昆巧儿自信一笑：“不过我们鲲鱼一族人丁稀少，我可以让你做个小妾，也好繁衍子嗣。你好好守着，等玄冥醒了我再来。”昆巧儿转身离开，只留着青兰坐在海面静静守望。
月光散在海面。青兰悠扬歌声随海水拍打声响起。
……
姜元辰并不单纯在闭目养神感悟水系法则，而是入梦和杨陵会面。
无垠梦境，一只斑斓蝴蝶翩翩起舞，复又化作姜元辰的人形：“可惜梦中相会的对象偏偏是一个男子。”
灵光一闪，杨陵借助玄辰交给他的梦符进入姜元辰的无垠梦境。白云渺渺，杨陵身有黄光笼罩，阴神和姜元辰对视。
“恭喜师兄功成出窍。”
苍茫梦境被白雾笼罩，杨陵进入后不等说话就听女声响起：“那我呢？”玉青微驾驭斩仙剑强行闯入梦境，之后还有一道赤光化作藏渊：“玄皓师弟。许久不见。”
姜元辰和三人见礼，四人纷纷坐下。梦境在姜元辰一念之间变成一片绿野仙境。
杨陵迫不及待最先开口：“师弟在瀚海界多年，可有什么收获？”
“没多少收获。”姜元辰耸肩：“就是打入坠星海内部，准备布局坑人。你们别去坠星海，以免破坏计划或者被坑。”
“我们再待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也没工夫跟你捣乱。”玉青微道：“我们在这里摆下擂台，一面是为了消弱瀚海界的人才，一面也是为寻找赤霄剑的下落。在我们的探寻中赤霄剑应该在海域。”
姜元辰看向杨陵，杨陵摇头：“师门说了。赤霄剑应该在赤光海，只是大家不信，所以在七海十州盲目搜索。”
“坠星海没有。”姜元辰笑道：“贫道以贪狼剑搜罗海域，没有察觉赤霄剑的影子。碧水海当初也曾停留，并未见神剑踪迹。按照贫道从瀚海界得到的历史资料，昔年紫阳祖师在恒山和诸真人论道。路线仅仅横跨赤光、碧水、血乱三海，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在赤光海中。”
“果然是这里？”藏渊沉思：“我们几个时间不多，不如我把赤影剑给你，你带仙剑去寻找赤霄剑下落？”
“小弟可分不开身。”姜元辰摇头：“若藏师兄肯冒险，在诸人离开时偷偷留下。跟小弟一道回去如何？”
“一道回去？”玉青微脸色一变：“你不准备跟我们走？”
“我的布局还需三十年时间，到时自己想办法回去。”姜元辰态度坚决，杨陵等人也不多问，只是从姜元辰这里再度拿走一份关于瀚海界的情报。这是姜元辰这十年间背下来的各种典籍资料。拿回去慢慢分析，对攻伐瀚海界有助。
“对了，林师兄和云门道兄呢？”姜元辰道：“今天听到一点情报，似乎在辛玉和瞿明子之上还有两个强大的新生代俊杰，有元神之资。不知藏师兄你们能否挡得下？”
“就是水林子和西门冲？”杨陵道：“在十州行走时听人提及过，似乎已经在闭关参悟天一法域？”
“不错。”姜元辰想想，补充道：“瀚海界没有天一法域的说法，他们在出窍期打碎金丹成就元婴，以元婴凝聚魂魄感应天地。在天一阶段应该称之为灵感天地。”
“林师兄闭关不知道出来没，回头让龙门真人去问问。”杨陵道：“至于云门道友也在突破天一法域层次不曾出关。”
“是吗？”在姜元辰想来，除了林子轩和云门外恐怕没人能够抵住那两位，藏渊固然修为不错，但十年下来暴露诸多弱点，很容易被人找到破绽。
“这道符箓师兄带回去，若事有不及只得我亲自出手。”姜元辰送三人离开前留下一道符箓。
“说起来，你为何不在瀚海界开辟梦界？”杨凌好奇，如果姜元辰在瀚海界铺开梦界，很轻松就可以跟他们联系。
“瀚海界的世界阴暗面被称为‘阴间’和瀚海界阳间对立。那是一片死者的国度，也就是我们所言的冥土。但比九州界完善太多，我根本没有插手的可能。”姜元辰苦笑，他如果插手阴间建立梦界，第一时间就会被人察觉。而且宣扬梦君信仰制造梦神，也会被人敏感察觉不对劲，毕竟这个世界的神道已经只剩下水神一系。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因素，在九州界中似乎有瀚海界的内线，故而姜元辰不敢随意出手，以免引来怀疑。
第二天，姜元辰继续去找辛玉等人喝酒，忽然见到一少年模样的蓝袍修士出现在道宫。
见了这修士，姜元辰心中一动，察觉很熟悉的力量。星光以及水元，似乎跟他的辰星之路很像？
“玄冥，过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这代最强者水林子。”佘林拉着姜元辰过来和水林子见面。
水林子毫无倨傲之态，这水麒麟年纪才不过二百多岁，模样和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一般。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只有头顶两只麒麟角表明身份，见姜元辰后乖巧行礼。“先生好。”
姜元辰回了一礼，只听辛玉道：“水林子常年在蛮荒海修行，少见外人，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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