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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激灵,把自己火辣辣的脸埋进被子里,静静听着他走出去关上了大门。
可能怀春少女都这样,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爱自己,也可能是我太自恋,天真地把水耀灵的反复无常,臆想成了他爱我却羞于坦露。
几分钟后,我才明白,伪穿越隐士也好,霸道**丝也好,中老年哈士奇也好,都不过是他披着的人皮,他比我更无情,根本没有心。
但凡对我有一丢丢“爱”,他都不会对我为所欲为地欺瞒哄骗。
偏偏当时的我就是傻得可以,还没心没肺地给晓雅打电话,想叫她来陪我。
自从跟水耀灵确定关系以后,我就无数次地联系过晓雅,可她一直关机。今天也是晓雅接通了电话,我才知道,这段时间手机莫名安静的原因。
因为,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好。”
顿时我就炸毛了:“来电显是摆设阿?”
“你自己换号!做了那么多好事还躲起来!有脸给我打电话么?”她听出是我,劈头盖脸把我一顿臭骂。
我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
“呵,怎么了?一会儿你来曹洛比水上餐厅就知道了!你的大叔正在办订婚宴!”
她冷笑着无情地掐断了电话,剩我在这边抓着电话呆若木鸡。
这……信息量太大了!
水耀灵……订婚宴?
怪不得穿得那么隆重!怪不得故意骗我!
我明明已经答应了给他当“小三儿”,告诉我能怎么样?怕我去闹么?
还有……我……换号?
我皱着眉头木讷地查看了一下本机号码。
嘿!还真换了号!一定又是水耀灵!
我瞬间觉得浑身的血气不停上涌,想打过去跟晓雅解释,但她应该设置了拒接,再打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我心里当然清楚,水耀灵骗我、偷换我电话卡,肯定是想保护我,可他这么做,也无异于把我变成了他的私有物。
我不是温洛诗,学不会那种憋屈的“爱”。
毫无悬念地,我换了身衣服,下楼打车直奔曹洛比杀了过去,准备弄清楚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值得让晓雅对我大动肝火。
没错,如来耶稣,你们睁大眼睛看好,我真不是有意要去搅和水耀灵的订婚宴。他给不了我的那张结婚证,我压根就没想要。
033。你从这儿跳下去吧
我穿得还算正式,而且订婚宴现场宾客很多,没人拦着不让我进。
刚辍学那会儿,我饿急眼了,经常像现在这样揣着塞了报纸的红包去陌生人的婚礼蹭饭,基本上一桌子谁也不认识谁,都是各种远房亲戚,吃完我就偷偷溜走。
这次我也没什么不自然的,随便找了一桌坐下,跟大家哼哼哈哈地打招呼。
我不敢轻举妄动。水耀灵先前当众否认了和温洛诗的恋人关系,这会儿却跟温洛诗订婚,已经够打脸的了,如果我贸然搅局,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坐实我的小三儿身份。
所以,我只是静静听着一桌子人东家长西家短,在拥挤喧哗的人群中偷偷寻觅晓雅的踪迹。从她刚刚在电话里的口吻,我听得出,她不是人已经到了,就是准备来搞破坏。
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必须阻止她,温洛诗绝对不是她惹得起的。
席间在宾客们的闲谈中,我侧面了解到,温洛诗原本是个农村孤女,后来被当年下乡的温检察官收养,才成为如今的天后巨星。而她的养母温检察官,是海城政界响当当的女包公,温思妍。
无论在任何地方,像她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想弄死我和晓雅这样的小喽啰,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哟!国财!你瞧这是谁来了?”
一道沙哑彪悍的“娇笑”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头,看到煤气罐成精一样的白鑫杰,一张大饼脸搽得红红白白的,穿着大黑貂,一手挎着花楠,一手挎着花国财,踩着小碎步,左右摇晃春满乾坤地走了过来。
花国财穿一身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叼着支雪茄,捧着杯红酒,高大魁梧的身形虎虎生风,跟白鑫杰和花楠一起站定在我面前,用严肃的眼光冷冷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先开口说话。
两年多没见过,他身上暴戾的匪气更重了。黝黑的国字脸即使肌肉绷得再紧,也掩饰不住岁月留下的褶皱,浓浓的灰白眉毛斜飞入鬓,上吊的凤眼锐利而森冷,下耷的嘴角像一道疏离冷漠的堑。
沉默的对视中,花国财缓缓推开白鑫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怕他打我,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我跟花楠亲嘴儿的事儿,估计是他这辈子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他肯定不会轻易饶过我。他特壮,当年都能一嘴巴子把我从卧室扇到厨房,就算现在他老了,我也必然打不过他。
正琢磨着怎么能免受皮肉之苦,花国财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结结实实给我一个拥抱。
我先是吓得一哆嗦,然后立马狠狠挣开。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恨意,更怕吃没必要的亏,我仍旧一句话也没说。
花国财拥抱着空气的手颤了颤,嘴边掠过一抹假惺惺的苦笑:“阳阳,我已经把你妈接回来了。你跟楠楠和小阡的事儿,我都不计较,你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究竟还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嘿!真新鲜!花国财这个老人渣居然也会主动跟我低头?
“你从这儿跳下去吧。”我笑着在一众达官显贵里站起来,指向身后的窗口,挑衅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不敢。
他舍不得他的女人、他的江山、他的钱。
结果,他却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走过去跳上了窗台,一条腿踩在外面。
我完全不害怕,更不难过,我甚至希望他跳下去,甚至兴奋地期待着他最好可以摔得四分五裂,脑浆四溅,血肉模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衣着华贵得体、气质优雅威严的中年女子,把他拉了回来。
我正好奇这半路杀出的是哪个庙里的姑子,那女人忽而不屑地回头剜了我一眼:“你们的家务事,请回家解决,不要破坏我女儿的订婚宴。”
于是,我知道了,她就是温洛诗的养母,温思妍。
这么尴尬的气氛,这么多期待的眼睛,我如果继续沉默,不做出点惊天动地的还击,实在太卡脸了。
看看花国财,再看看白鑫杰母女,我最后盯住温思妍的眼睛,特风尘地悠悠说了句:“我阿,已经跟你女儿的未婚夫,睡过了。”
话音还没落,温思妍顺手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整个餐厅的人都听见了。
瞬间我就炸了:“妈的!你算什么溜溜?花国财都不敢打我!”
我扑过去要还手的时候,有个人影敏捷地冲过来把我摁住了。
见花国财和白鑫杰、花楠都稳稳在原地站着,我有点发懵,没反应过来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直到听见水耀灵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他妈可悲。
他说:“别闹了。”
“凭什么不闹阿?你他妈弓虽女干*了我!转头跟别人结婚!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嚷嚷着,刚想挣扎,温思妍反手又甩了我仨大嘴巴子,迅速得跟千手观音似的,我根本躲不开,那股狠劲儿,我都怀疑丫从政以前练过如来神掌。
在这“啪”、“啪”、“啪”三巴掌里,围观群众别提多热闹了。
花楠好像是要过来帮我,但被白鑫杰幸灾乐祸地拉住了;我亲爹就站在那瞅着他姑娘挨打,屁都没放一个,还特花痴地瞅着打我的老贱人;水耀灵死死按着我,眼睛里写着假么假事的哀伤和怜惜;温洛诗站在水耀灵和她养母身后,对我露出了蒙娜丽莎的微笑。
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们,最后特平静特无力地说:“水耀灵,你松开我,别让我恨你。”
水耀灵估计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听了我的话立刻就松手了。
可我还没站起来,突然又一抹人影蹿了出来,我还没看清,只听一声惨叫,花国财轰地倒了下去,肚子上插着一柄西瓜刀,血哗哗往外淌,跟自来水似地。
紧接着,我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晓雅。
她正面色苍白地盯着花楠,眼神里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恨意。
034。不止我和他流着一样的血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花国财痛苦难捱的表情,看着周围一张张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脸,我从随大流的懵逼,渐渐转为扭曲狰狞的放肆大笑。
对我来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国财快死了,这让我由衷地喜悦。
这种喜悦,该怎么说呢?就跟天朝人民终于盼到靖国神社倒台似地,像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我没有人性,也不相信人性。
我质疑生命,更唾弃生命。
从前,我以为,我爱我妈,爱晓雅,爱水耀灵。这一秒,我才发现,我谁也不爱。
我没法去爱任何人,包括我妈。哪怕她为我牺牲大好年华,为我失去最爱的男人,我也不爱她。我甚至有点恨她,像恨花国财一样。
我恨他们,不经我的允许,就让我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
在这未曾有一个角落可以供我存活的世界,我从来没真正活过,没真正爱过,我一直都是死的。
我的灵魂,我的心,就他妈是一具爬满蛆虫的腐尸。
看透了自己的丑恶,我已然笑到眼角泛潮,甚至想去踢花国财几脚泄愤。
但在我的笑声里,人们陆续清醒了过来。
白鑫杰清醒了过来,扑过去抱着花国财哭。
花楠清醒了过来,指着晓雅的鼻子,说让晓雅冲他来。
水耀灵、温洛诗和温思妍清醒了过来,分头报警、叫救护车。
宾客们也都清醒了过来,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四散奔逃。
整个水上餐厅霎时乱成了一锅粥。
我完全不想理会任何人,径直朝晓雅走过去,一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一手冲她竖起大拇指,沙着嗓子说:“干得漂亮。”
晓雅瘦弱的小小身躯还在发抖,她抬头盯着我,眼里的恨意,和刚刚看花楠时,一模一样:“我要捅的……不是你爸。是你爸……为了别人的野种……自己来挡刀的。”
听到晓雅冷冷说出这种只属于我的恶毒台词,我又有点懵了。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曾经那个善良得跟小天使似的晓雅变得这么陌生。
或许是多年的默契,让晓雅听见了我的心声。
她说:“我跟花楠睡了。”
我脑袋又是“轰”地一下。
如果说今晚先前的所有"gao chao"都是连环迫击炮,这绝对是最后一颗原子弹。
这太扯了!比我跟花楠睡了还扯!
“别闹,那天是我亲自把你送上车的。”我皱着眉头瞅她,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像拔掉梗在喉头的鱼刺一样,扯出剧痛,声音不自觉随着她的身体发颤。
我怕,我怕她说的是真的,我怕是我亲手毁了晓雅。
要报复白鑫杰、花国财和水耀灵的是我,买错药的也是我。我成了水耀灵的小三儿是活该,被水耀灵甩掉是活该,挨巴掌也是活该。晓雅不该承担任何后果。
我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可晓雅偏偏有理有据地给出了解答:“驴哥当时找不到你,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回翡丽找他,结果他走了。但被大家丢下的花楠还在,然后,他就在你的7号卡包,把我做了。那晚翡丽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却没一个人报警,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花国财的儿子。”
晓雅依然是笑着告诉我这些事儿的,眼神里没有愤怒,语气里没有悲哀,整个人异常平静,平静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