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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在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我这样想着,慢慢不敢说话也不敢咳嗽了,生怕不小心再牵动胸口的伤,吐起血来没完没了,吓坏这帮新加坡友人。
后来怎么到的医院我几乎没啥印象了,就记得那两个姓沈的臭混蛋在我耳边各种互呛。
“你满意了么?”
“伤到她的是你吧?”
“你不还手我会跟你打起来么?”
“呵,抢我女人还不准我还手?”
“她是我的妻子!”
“是么?你确定么?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真实身份?”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以为罹宏碁会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
本来我就胸口疼头疼,被他们一吵我疼得更厉害了,完全没走心地听,最后眼睛一翻居然疼晕过去了。
梦里这俩姓沈的终于不吵了,我还又一次梦见了水大大。梦见他攥着我的手一遍遍亲吻我的手背,又温柔又心疼地低声骂我:“傻不傻?傻不傻?”
我就是傻阿,傻到明明知道季阡仇是比你更好的选择,却依然不愿意放弃等你,依然不愿意放弃爱你。傻到连一个跟你用同款沐浴露和洗衣片的人,一个跟你声音相像的人,都能够撼动我的底线。
傻到……明明你丢下了我这么久,我却还是能说服自己去原谅。
你不知道我这些年的苦。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我们的孩子。他们不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只是我们爱过一场的纪念品。
自从知道白鑫杰是怎样残忍地为了她的爱害死了我爸我妈和外婆,自从知道温思妍是怎样残忍地为了她的爱教唆白鑫杰虐待我,我就清楚,正如我是我爸我妈爱过的纪念品一样,他们也是我俩爱过的纪念品。
他们是粉饰我心里那座为你建起的坟墓的花瓣,一举一动铺满了心扉。
很多很多次,我都快要说服自己相信你真的死了。
结果你活了,带着一张更加年轻的脸,带着一把逆生长的嗓音,带着一个跟你那么相似的合伙人,再度把我的世界翻搅得天翻地覆。
甚至……我第无数次地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不该相爱?
是不是……只要我们相爱,身边的人就会死,就会遇到危险?
漫长的混沌期结束后,我在最熟悉也最讨厌的病房里悠悠转醒,身边不仅没有水耀灵,连一个姓沈的都没有,只有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姑娘。
见我苏醒,那姑娘熬红的眼睛瞪得溜圆,喜出望外地嚷嚷:“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我去通知沈先生!”
“哪个沈先生?”我虚弱地伸手拦住她,声音干涩沙哑,小的都怕她听不见。
不过,她还算耳聪目明,转头笑着跟我解释:“我是说沈阳,沈教授。我是她的助理,唐昕玥。”
我去……这笑容甜得我差点儿再晕过去!
说一句沈阳的名字就能这么花痴?当他的助理就有这么骄傲?
姑娘,你审美有问题阿?!
162。留命见那两个野种
当时,我只想着如果唐昕玥真的暗恋沈阳,这不失为我的一个机会。完全忘记了昏迷时,沈阳和沈青洲的对话里,暗藏了什么秘密。
怕唐昕玥马上就去通知沈阳我醒了,我耍着小聪明谎称我想吃水果。她脾气很好,坐在床头削苹果,并不多话。
我尽可能随和地套唐昕玥的话:“你跟在沈教授身边多久了?”
也不是什么多敏感的话题,唐昕玥却有些局促地搪塞:“您……您还是问沈先生吧,他不让我乱讲话。”
还挺愚忠!
头疼地微微叹了口气,我干脆转换策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也别害羞。大家都是女人,我看得出来,你对沈教授应该有意思。我也有我的孩子要照顾,不想插足你们。我这性子是到死都不会改的,我不爱他,你帮他把我留下,吃苦受罪的还是他。咱仨都煎熬,都难受。不如你帮我联系我凇城的朋友和海城的靠山,把我送走,皆大欢喜。”
明明我的提议是对大家都好的,可唐昕玥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以为她是在动摇,我欲擒故纵地继续煽动:“我也不逼你,趁我住院你好好考虑考虑,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唐昕玥耷拉着脑袋,手指绞在一块,嘴唇咬得煞白,下了很大决心似地终于开了口:“没什么可考虑的,您不知道,沈教授就是……”
“花小姐,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唐昕玥没说完的话突然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打断。
沈阳斜倚在病房门口,似笑非笑地望向我,视线却凌厉得恨不能把我解剖。
仿佛刚刚从深水里浮出来的一丝希冀又这样被淹没了,我尴尬得无比窒息。
跟我一样,唐昕玥对他的突然出现也吃了一惊,慌乱地站起来,局促地垂着头小声说:“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买个粥而已,我还要去多久?”沈阳晃着手里的打包袋,缓缓走过来坐到我的病床边。
我厌恶地移了移身体,想离他远点儿,可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看似随意,实则暗暗使劲,根本挣脱不开。
病房里的空气分子充满了杀气,我和唐昕玥暗自交换着眼神,谁都没敢吭声。
偏偏沈阳不怕事儿大地笑着问我们:“谈判呢么不是?别停,继续。”
见唐昕玥脸都吓白了,我觉得自己表达得很清楚,相信她应该会给我满意的答复,于是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别跟我这演失心疯。不是买粥了么?正好我饿了,想要吃东西。”
“别,我想先听听花小姐的高见。”沈阳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地挡住了我去够外卖口袋的手,转头跟唐昕玥说:“花小姐刚刚不是在策反你么?快,告诉她你的答案。”
随着唐昕玥的头越垂越低,握在我肩头的力道也逐渐加重,连骨头都开始疼,疼得我说不出话,只能冷眼看着沈阳发疯。
屋子里整齐的沉默显然激怒了他,他敛去了笑意,拔高了声音:“我叫你马上回答花小姐!”
我被震得一哆嗦,唐昕玥比我胆子小,整个人已经僵硬地缩到了墙角。
“你吓着她了。”我无奈地推了沈阳一把。
他却站起来揪着我的头发冷笑:“吓着她算什么?你以为有她帮忙你就能走了?我告诉你,从现在起,只要有一秒钟我想见你却见不到你,倒霉的就是她。你该相信,我绝对做得出来。”
妈的!神经病阿!
我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沈阳忽然拽住我的手把我摁在了床头,扭头看着墙角瑟瑟发抖的唐昕玥:“来,给花小姐一个答复,别让她等着。顺便教教她,忠诚两个字怎么写。”
明显唐昕玥也没见过沈阳如此暴怒的状态,结结巴巴地缩在墙角说:“花小姐,我、我是不会帮您的,您、您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她就逃也似地跑了。
沈阳仍旧不依不饶地抓着我的手,气势汹汹地逼近过来:“听到了?花小姐?以后别再给我乱点鸳鸯谱,不然别说一个小助理,连你那两个孩子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看着他被愠怒扭曲的面容,我怔怔地无力滑倒下去,觉得眼前的男人分明是走火入魔了。
毫无疑问,沈阳在某些方面和水耀灵的行事作风很像。比如,都喜欢切断我的退路,抽掉我的筋骨,让我的血肉只能依附着他们生存,离了他们就没法活。
甚至有那么一瞬,我希望沈阳就是水耀灵。
但我也清楚,他不是,不可能是。
水耀灵没必要用自己的孩子,去威胁一个爱他爱得义无反顾的女人。水耀灵看我的眼神里,不会带着这种反目成仇的庞大恨意。
倘若搁在以前,我肯定会毫无理智地抗争到底。可这五年我终究还是有成长的,不会再鲁莽行事了。或者说,我这些年越活越回去了,贪生怕死,有了太多放不下的牵挂。
唐昕玥走后,在沈阳冷硬的动作间,我不经意脑补出他接下来把粥糊我一脸的场景,面上不动声色,手心却暗自攥出了一层滑腻腻的汗。
哪想沈阳竟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甩脸子,还心平气和地扶起我,舀着粥慢慢吹凉喂给我。
自知身体状况不佳,更知道跟他硬碰硬讨不到好处,我不情不愿地咽下那口粥,还是没敢说话,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地喝完躺下,以为总算可以摆脱他的纠缠。
结果我刚闭起眼睛,沈阳居然极其自然地挤到了病床上。
我急了,使劲推他:“你有病阿?困了就回酒店去睡!”
“还演贞洁烈女呢?”沈阳禁锢住我的双手,死死把我困在怀里,充满讥诮地牵起一抹笑,“出轨也不是第一次出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孩子,真是那位水大大的么?”
他居然怀疑怿心和幼清的身份?可就算怀疑,也轮不到他阿!
“不管是谁的,都不是你的,马上给我滚下去。”我有些气急败坏,抬腿去踹他,却踹了个空。
沈阳已经翻身下了床,脸色铁青铁青的,细看肩膀都在抖,眼神里没了寻常的嘲讽和不屑,甚至有些哀伤的红潮。
琢磨不透他又要耍什么把戏,我警惕地抱紧了被子。
他倒没再动怒,转过身去,冷冰冰地说:“你伤得很重,胸骨差点儿断掉戳进肺里。想留命见那两个野种的话,最好乖乖在医院待着,别再盘算逃跑。”
说完他就走了,步步走出了他的霸气,看得我一头雾水。
但结合他的话,我难免记起了先前他和沈青洲的那番互呛,还有刚刚唐昕玥的欲言又止。
沈阳说沈青洲抢他的女人,莫讳如深地提醒沈青洲记住自己的身份。还有……唐昕玥是不是也想告诉我,沈先生就是水耀灵?
如果,沈青洲真的不是水耀灵,沈阳才是水耀灵。他这么对我,会不会是因为,怿心和幼清……不是他亲生的?
不!不可能!我肚子上剖腹产的疤痕还在!除了水耀灵我也没有第二个男人!
晃晃脑袋甩飞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觉得我一定是没睡好,才会冒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脑洞,于是闭起眼睛开始睡觉。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沈阳都没再出现,唐昕玥天天在医院照顾我,但明显迫于沈阳的淫威,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日子就这样在我的纠结疑惑中一天天滑过去,直到某天深夜,唐昕玥坐在病床边打盹的时候,沈青洲突然到访。
有段时间没见,沈青洲比我更颓废憔悴,往日的风流倜傥全都不见了,胡子也没刮,那叫一个邋遢。
循着他的口哨声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我有点儿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带你走。”沈青洲猛地一把抱住我,带着哭腔说:“我们去接孩子,然后回巴黎,躲开这个沈阳。”
……带我走?我背叛了你阿。
心头上火地挣开他的怀抱,我苍白地找着借口:“没用的。庄园和四合院都被他买下来了,护照也在他手上,我被设计了,逃不掉的。”
沈青洲扶着我的肩膀,苦味地哼笑:“是逃不掉还是不想逃?”
逃有用么?即使逃得掉他对我的威胁,我逃得掉自己出轨的事实么?
“……对不起。”我推开沈青洲的手,摇了摇头。
我猜,如果他是水耀灵,他就会懂我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就算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好,我都不会反抗。
毕竟,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一层,我有些哽咽地劝他:“你去凇城找尹家的尹鸩,把孩子接走吧。保护好他们,别让沈阳对他们出手。”
沈青洲显然觉得我不可理喻:“为什么不能一起去?孩子们跟我要妈妈我该怎么办?为了孩子我都能原谅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