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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无忌他哥-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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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邪魔外道,怎么能上峨眉山看你?”张无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却道,“只是每年武当张三丰张真人过寿,我都会前去相贺,你若能求得师太允你随师姐去武当山祝寿,那倒是能见上一见。”

他说完后看向灭绝师太,不好意思道:“晚辈多嘴了。只是若非周公子上了她家渔船,也不会连累得她父亲惨死,她一个女孩儿家孤零零活在世上,晚辈实是过意不去。”

灭绝师太深觉他这人人品没的说,只出身有垢,轻哼了一声,倒没说什么,对周芷若道:“你若勤奋习武,为师允了你也无不可。”当下催促众弟子收敛了渔夫的尸身,便领着周芷若离去了。

待峨嵋派一行人走后,张无惮才蹲下身来,解开了常遇春的穴道,叹道:“周姑娘让灭绝老尼给领走了。”当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都说了。

常遇春怔然半晌,叹道:“这都是命吧,小姐若能在峨眉学到高强武艺,倒也不差。”他昏睡期间感觉不到外界种种,若知道灭绝师太什么脾性,断断不会是这等反应。

张无惮也觉得这都是命中注定,否则也不会周芷若两辈子都入了峨嵋派,没准便是她天生对了灭绝师太的眼缘。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将那渔家男孩儿的尸体妥善安葬了,将常遇春送至就近城镇,招来手下命人带他去见胡青牛医治。

折腾完这一些,张无惮开了间上房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他前一日在箭阵中太过劳心伤神,再加上连日奔波劳累,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汉水本就在陕西境内,此地离华山乘车也不过半日时间。张无惮不歇还好,一歇便只觉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便偷懒雇了辆马车。

为了以示尊敬,到了半山腰,还不到华山弟子设关卡拦截的地点,张无惮就伸着懒腰下了车,打发车夫下山去了。

张无惮一路走上山去,却见守门的从他上次来的梁发和施戴子,变成了劳德诺和陆大有。陆大有并不识得他,但劳德诺却是虽着令狐冲去过武当的,连忙迎了上来,道:“天鹰教张堂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陆大有先还在奇怪此人是谁,听了劳德诺的话,恍然道:“原来你便是张无——”被劳德诺瞪了一眼,急忙改口道,“张堂主!”

张无惮奇道:“怎么,你还听过我的名字不成?”

陆大有笑嘻嘻道:“当然,我们谁上思过崖给大师哥送饭,总要听他念叨一通你。先是念叨你们玩的多好,这几个月就变成念叨说好的来看他又不来,整个华山谁没听过你的名字?”

劳德诺权当没有听到他这一通话,面无表情对张无惮道:“张堂主,请随我来。六师弟,还请你继续守山,此地不能缺了人。”

陆大有道:“张堂主,你随着我来吧,让我二师兄留在这里——我大师哥认识你之前,说我是他的知己,认识你之后,竟然就反口不认了,我不信,我得看看你跟他怎么说话的?也让我学学呗。”

劳德诺叹了一口气,陪笑道:“师弟顽劣,让你见笑了。”

张无惮虽跟陆大有第一次相见,却看出来陆大有对他十分亲热,想来是看令狐冲把他当朋友,他便也认为他是个可交之人,不需客套。

跟陆大有打交道当然更痛快些,张无惮此时身心俱疲,不爱再费心应酬,便跟劳德诺道:“我跟陆猴儿上山,先见过岳先生和宁女侠,再上思过崖去。”

原来是客,劳德诺只好应了,看他们走远,还是叮嘱道:“六师弟,送张堂主后,便要即刻下山,必须得有两个人守山才行。”

“听不到!”陆大有扭头做了个鬼脸,但当真送张无惮到了正气堂外,让人通报岳不群,还是道:“张堂主,我得下山去了。”

张无惮笑笑,示意他自便就是,跟着个面生的弟子入了正堂。堂中只有宁中则在,她先笑道:“拙夫在指导弟子课业,一时抽不开身,倒是怠慢了张堂主,还请见谅。”

“这话可断断担待不起,我与令狐冲平辈论交,两位俱是我的长辈。”张无惮抬眼看向她,笑道,“昔年我落难时,全赖宁女侠仗义相助,晚辈时时铭感五内。”

宁中则巾帼之气不让须眉,素来喜爱人称她为“宁女侠”而非“岳夫人”,眼中笑意更深了几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还得谢过你冒险救下冲儿。”

张无惮旋即问道:“对了,我因些私事耽搁了,本同令狐兄约定不久便来看他,竟一下迟了半年,不知近日他可还好?”

他虽已跟令狐冲“冲哥”“惮弟”叫得亲热,可要说当着长辈的面,还是称“令狐兄”更庄重些。

“说来还当托你的福,冲儿这短短半年间,内力进境迅猛。”宁中则说到后来,却不禁叹了口气,“只是这半个月,却不知他让什么勾去了心神,武功不进反退,整日神色恍惚的,我们夫妻二人却也问不出什么来。”

她对他这段时日的不上进着急得不行,觉察到内有隐情,拦着不让岳不群过于严厉训斥令狐冲,却又别无他法,正是没开交处。

宁中则看向张无惮,轻声道:“冲儿同你玩的最好,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他提起谁来这般眉飞色舞,有些话,他不方便同我们说,跟同辈的朋友,说不定更好说出口。”

“您心中拿令狐兄当半子,我相信令狐兄也待岳先生、待您如父母,他却仍然没说,那便是确实不方便同您说。若是他对我说了,我尽量尝试解决,却也决不会告知两位,还请您见谅。”张无惮道。

他大抵知道困扰令狐冲的是什么,也有信心套出话来。可没道理令狐冲拿他当个知心人,转头他把什么都卖给岳不群了。

宁中则一怔,还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觉用很新奇的眼光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失笑道:“怪不得冲儿拿你当个知己,好,只要不是有悖江湖侠义、华山七戒之事,你们自己拿主意便好。”

张无惮应了,却听到窗外有些奇怪响动,看了一眼宁中则,见她叹气连连,便也只装作不知,起身道:“那晚辈便去思过崖上,见过令狐兄,告辞了。”

他离开后,宁中则方道:“珊儿,你又胡闹了!在客人面前,岂能这般无礼?”

却见窗口探头冒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脸蛋雪白,双眸明亮,脆生生说道:“他同大师哥玩的好,两人便该是一样的性情。换了大师哥在,若是知道有人躲在外面偷听,才不会生气,所以这位客人,也该不生气才是呢。”

宁中则拉着脸看她半晌,终是忍不住笑了:“呸,满嘴的歪理邪说,怕都是跟着冲儿和六猴儿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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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并非独身上崖,他终究非华山弟子,多有不便之处,乃是华山四弟子施戴子为他引路,送他上思过崖的。

令狐冲正蹲坐在崖口的巨石上怔怔出神,听到身后有人声,扭过头去,奇道:“这还不到饭点……”

他先只看到了施戴子,说话时张无惮从山崖转折处转了出来,令狐冲一扫浑身落寞之气,跳起身来,难掩惊喜道:“惮弟!你——你怎么来啦?”

说完后他顿了顿,轻哼一声,改口道:“不对,你终于来啦?”

张无惮看他俊脸虽拉得比驴长,眼中却满是欢喜之意,便解下腰间水袋扔了过去:“为了等这蛇酒酿足味道,我才来迟些,却原来惹了你埋怨。想来令狐兄不在意这些小节,下次我空着手来便是了。”

令狐冲嗜酒如命,在思过崖上这半年,虽师弟们奉来的饭菜都还可口,但却没人有那胆子顿顿都给他送酒,嘴里早就淡出鸟味来。

他本就是在作怪逗趣,一拔开塞子,闻到扑面的酒香,如何还撑得住脸,当即眉开眼笑道:“好,好酒!”

再看看张无惮,却比见了酒还亲热,令狐冲只觉满腔欣喜之情无处安放,丹田气动,似乎所修习的神功上了一层境界,情不自禁对着山林间长啸一声,震动鸟雀。

张无惮一听,便知令狐冲这半年来内力进境着实神速,看一旁施戴子却眉头紧皱堵住了耳朵,知他内力微薄,便手抵他背部缓缓输送内力。

施戴子只觉头晕脑胀、眼花耳鸣,却知大师哥这是突破壁障、功力更胜一层楼了,心下也为他欢喜。

好不容易捱得令狐冲收声,施戴子先向张无惮行礼致谢,又赶忙道:“张堂主,大师哥,你们故友重逢,自然欢喜得,我便先下山去了。”

令狐冲这才留心到他面色蜡黄,心下好生歉疚,正想致歉,却见张无惮摸出一颗药丸来:“此乃武当派秘制灵药三宝蜡黄丸,有调理内息之功效,对内功修为大有进益。”

施戴子推辞不过,只得接了,连连道谢,方下山去了。

令狐冲叹道:“这一见面便累得你舍弃灵药替我周全,咱们是不是天生不对付?”

张无惮扭头看向他,笑道:“一颗药丸值什么,倒是这壶酒,可是大补之物,一滴酒便值千金。你嫌跟我不对付,喝我的酒作甚么,还不快快还回来?”当即一爪抓向酒袋。

令狐冲急忙闪避,却不论怎么横移跳跃,他都如影随形跟上来,心下骇然,这一身轻功着实了得,似比上次相见又精进了许多。

两人在思过崖上上蹿下跳了一阵,令狐冲到后来已是气喘吁吁了,干脆耍赖不再躲闪,脚下一蹬,直挺着身子站立不动。

张无惮玩得正开心,他轻功较令狐冲强了不止一头,是以游刃有余,态度不免轻慢了些。冷不丁对方骤然停住了,他一时没刹住脚,一头重重栽在对方胸膛上。

两人同时“唉哟”了一声,一个骂“你这是铁打的胸膛吗”,另一个嚷“你这是铜铸的脑门不成”,喊完后面面相觑,俱都笑了起来。

令狐冲先是搓揉着作痛的胸口,后又改为捂住笑痛的肚子,折腾了半天才爬起来,浑身酸痛,却只觉笑得酣畅淋漓,一扫心中积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忍不住脱口道:“若能时时这般同你玩乐,便是神仙的日子也不换!”

张无惮浑没在意,取笑道:“想得倒美,神仙拿自己的日子跟你换这个干什么?你不换还好,若是当真换了,他岂不蚀本了?”

他只当令狐冲在思过崖上闷得紧了,见了个老相识才这般兴高采烈,看他眉宇间不复初见时的郁郁,才问道:“在山下时,宁女侠同我说,你近来怪怪的。”

这话才提了个头,令狐冲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半晌后才道:“惮弟,你年纪虽小,行走江湖的经验却比我丰富,眼界也比我开阔……”

张无惮左手横搭在右手上比了个“停”的手势,伸手拎了拎他的脸皮,奇道:“不是歹人伪装的啊,冲哥你鬼附身了不成,说话这样酸气冲天?”

令狐冲苦不堪言,叹道:“你是不知道,师父嫌我胡作非为,差点把小命填坑里了,这半年来时时上山教导我君子行事,让我务必谨言慎行,戒掉这一身的浪荡气。”

张无惮心头冷笑,岳不群频频上山,还试图各方位无死角展示自己是个诚诚君子,实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做给令狐冲看的。

只可惜,风老前辈平生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君子”二字,岳不群这番行径,那实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风清扬要真有偷窥的爱好,瞅瞅令狐冲的同时可能也让岳不群魔音贯耳了,估摸着心中得烦得透透的。

张无惮心中给岳不群点了根蜡,面上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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