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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你一世尘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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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情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只要他最后回到家里来,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我干吗要计较那么多?但是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生活。我知道我愿意跟什么人在一起生活。他现在已经不是我要的那个人,我为什么还要委屈求全地和他在一起?分开了,对彼此都是成全。这不,他找到了可以容忍他的那个人。而我也恢复了我平静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虽然妈妈没有具体谈论她离婚的事情。但艳阳仍能理解妈妈。这一次见到肖平生,艳阳也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勤勤恳恳,小心翼翼的小公务员了。虽然,肖平生在艳阳面前已经非常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了。但是从他的举止中,从他对他的现在的妻子颐指气使的神态中,艳阳依旧能感觉到他无意中流露出的那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气势。乔澜是一个淡泊,清高,而又自尊的人。她对名利没有什么追求。只愿意过着平平淡淡生活,踏踏实实地教书育人做学问。而肖平生本来功名心就极重。在官场浸淫多年,习惯于用官场规则行事,不免学会趋利避害,阳奉阴违,虚伪浮夸的官场作风,这一切都是乔澜不喜欢的。他们之间有分歧是在所难免。乔澜表面上虽然委婉,但内心却是刚强的。她应该不愿意过着这种貌合神离的生活,更不屑于攀龙附凤去过官太太的生活。因而,他们最后走到离婚这一步也就不希奇了。

不过,毕竟他们是二十年的夫妻。现在离婚了,妈妈会遗憾吗?沮丧吗?会怀念他们共同拥有的岁月吗?应该会有。就连艳阳都有些失落。艳阳说:“今天去看叔叔,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心里还真有些别扭。叔叔的妻子也有一个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她叫添力‘哥哥’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年添力第一次进我们家门的情景。我总觉得我们才是一家人。虽然叔叔不是我的亲爸爸,但是在我心里,他其实早就占据了爸爸的位置。”

乔澜看着艳阳,没有打断她。

艳阳接着说:“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刚刚开始和叔叔一起住在筒子里。有一天放学了,我和同学一块从学校往家走。叔叔骑着车刚好从后面超过我们。他看见我以后,就停下来喊我,一把把我了起来,放在自行车的横梁上,然后就带着我回家了。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个‘爸爸’真好。

“叔叔那个时候虽然经常不在家,但他在家的时候对我都挺好的。他很宠着我。我在外面惹了祸,或者是偷懒不干活,都是叔叔护着我。我哭了,也是叔叔来哄我。我要想买零食,小画书,或小玩具,可是又没有钱,我就去就找叔叔要。叔叔也会给我。我那时真的觉得叔叔是我的保护伞什么的。我要是惹你生气了,叔叔在家的话,我就不那么怕您了。”

乔澜:“这倒是没错。他在添力、添香面前,总是太严肃了。在你面前,他倒更像一个爸爸。不过,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有个爸爸?小的时候,看见人家都有爸爸而你没有,你是不是有过很多的疑惑?”

艳阳:“您和姥姥对我太好了,我从来就不缺乏爱,所以也从来没觉得没有爸爸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但是,偶尔看见别的小朋友的爸爸抱着他们,把他们举得高高的,还是会很羡慕他们的。后来有了叔叔,我也挺高兴的,就在心里把他当成了爸爸。”

忽然,乔澜深意地看了一眼艳阳,问道:“你想过你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

艳阳心里一懔,意识到妈妈将对她说什么。她一直在等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艳阳回望着妈妈,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想过。总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后来我问过外婆。外婆告诉我,说他是个英雄。”

乔澜轻声说道:“外婆告诉你的不是全部。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你身世的全部真相。”

乔澜起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纸盒子。她打开纸盒子,里面的东西是艳阳熟悉的:一套小说《艳阳天》,一张照片,一个日记本。

乔澜先拿出那张照片,说:“这个拉手风琴的男子名叫夏云长,是从北京下放到望城县的知青。我那个时候也是在望城县当知青。我们两的知青点在同一个公社,相隔十几里山路。这张照片,是我和夏云长一起代表公社参加县知识青年文艺汇演的时候,县文化馆的同志拍摄的。夏云长要文化馆的同志多洗了一张,送给我作为纪念。照片后面还有他的签字留念。我们那个时候,因为一起排练、演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他喜欢文学,我也喜欢。但那个时候能找到的文学书籍很少,只要我们找到了新书,都会相互交换。这套《艳阳天》在当时风靡一时,是夏云长送给我的。

“夏云长多才多艺,又热情大方。他有很多的朋友。农闲的时候,他就到各个知青点串门。他们北京知青点一共有十几个从北京来的知青。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叫韩秋意。她很年轻,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夏云长到我们知青点来串门,她也跟着一起来……

乔澜说到这里,深深地望了艳阳一眼。艳阳这时还不能体会这一眼的深意。妈妈故事的前半段都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只是这个叫韩秋意的女孩子出现,让艳阳有些意外……

70往事

乔澜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夏云长,是在那一年的十月份。我和他代表县里的知青,去地区参加了知青文艺汇演。我们在县文化馆集中排练了一个月。他那时刚当上了父亲,非常兴奋。他手里有一张女儿的照片,那是他的女儿满月的时候,他带着女儿到县照相馆照的。他逢人就拿出女儿的满月照来炫耀,到处夸奖女儿漂亮,乖巧。那个时候物资很紧张,很多物资都计划供应,需要凭票购买。我们在排练的时候,也会得到一点点补贴。夏云长的人缘很好,我们所有参加排练的知青都把补贴的糖票送给了他,让他给他的女儿买些糖回去。夏云长在参加排练之余,也会在文化馆帮着画宣传画,写大字标语,挣一些钱来,给孩子买奶粉。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她女儿的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

“夏云长和韩秋意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在望城县。那个时候,我家里出了一件大事,我回C市了。”

乔澜曾经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庭。她父亲曾是省歌舞团的乐队指挥,母亲在省歌舞团做服装设计,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小她五岁的弟弟。然而,这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在当年那残酷无情的政治环境中,也受到了冲击,最后支离破碎。乔澜的父亲,是一个正直的艺术家,他刚正不阿,敢于直言不讳的个性,让他在政治运动种备受排挤和打击。父亲因不堪屈辱,郁闷成疾。在乔澜高中毕业那年的春天,英年早逝。在那一年的夏天,乔澜离开了母亲和弟弟,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家里只留下了母亲和弟弟。

1974年的夏天,乔澜的弟弟高中毕业,按照当时的政策留在C市,被分配在市第三纺织厂当仓库管理员。那年冬天,仓库失火,乔澜的弟弟,一个年仅十八岁,刚刚参加工作的热血青年,为了抢救国家财产而殉职。乔澜得到这一噩耗之后,立即回到C市。

当乔澜帮助母亲处理完弟弟的后事之后,再返回望城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在C市,她隐隐听说过“知青暴动”这件事情。因为是小道消息,传得比较夸张,反而有些不真实。但是,当她所坐的长途汽车驶进望城县县城的时候。她看见县城的街道上还残留着许多大字报、横幅标语的残迹。在那些破碎,零乱的巨幅标语和大字报上,夏云长的名字被打上了红叉,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下车之后,乔澜急忙向周围的人打听消息,这才得知:在她离开望城县后的一个星期,韩秋意被逼自杀。之后,知青请愿,夏云长被判刑,并随即遣送到外地。北京知青和其他闹事者全部被拘留。震惊之余,乔澜首先想到了夏云长和韩秋意的女儿,那孩子才四个月大,不知现在身在何处。乔澜向四周的人再打听,却没有人知道。

乔澜转乘了去公社所在乡镇的班车。下车之后,她没有回自己的知青点。而是直接去了北京知青点所在的村庄。北京知青住的房子里空无一人。夏云长和韩秋意住的那个土坯房的木门上被贴了封条。乔澜向在周围玩耍的一个小孩打听,才知道“知青的丫头”现在在一个当地老乡的家里。

小孩把乔澜带到了那个老乡家里。那家的女主人一听说乔澜在打听“知青的丫头”,就开始发起牢骚来了,她说:“刚开始只让我们看这孩子看几天,这都快一个月了,也没人管。这丫头到底还有没有人管啊?别就丢给我们家了。这年头,谁家有余粮多喂一张嘴啊?”

夏云长和韩秋意出事之后,北京的知青也都给抓了起来。“知青的丫头”就成了无人照料的孤儿。正好这户人家也刚添了一个儿子。这个男孩比“知青的丫头”小一个月。大队干部认为,这家人在喂养他们自己的孩子的同时,顺带着就可以给“知青的丫头”喂一口。于是就把这“知青的丫头”,以及她的奶粉,白糖和衣物,一起送到了这家人家来了。

乔澜看见“知青的丫头”时,那女孩包在一个又脏又破的小薄被里,被放在堂屋的角落里的一堆稻草上。乔澜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发现这孩子全身烫得厉害,小嘴微微张着,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澜一惊,便问:“这孩子在发烧,她烧几天了。”

女老乡讪讪地说:“我喊郎中来看过,说是有点着凉,没大事。乡下的娃儿都皮实,有点病等等就过去了。哪里有钱给她打针吃药啊。”

乔澜吩咐女老乡,拿一个湿毛巾来,放在女孩的额头上,然后又要女老乡端一碗温开水来。乔澜用小勺细心地喂女孩喝下。女孩显然是饿极了,小勺刚一碰到她的小嘴,她就张着嘴迎了过来。

那女老乡有些尴尬,说:“刚刚给她喂了米汤,她不喝。”

乔澜看见堂屋的桌上有一袋奶粉,就问:“还有奶粉吗?你去给孩子冲点。”

女老乡掩饰道:“奶粉?早没了,一共也没几袋,小孩子能吃,都吃完了。”

乔澜只好说:“那你给她弄些米汤来。”

从进门到现在,乔澜已经把这个家庭大致打辆了一下。像绝大多数当地农民一样,这家住的仍旧是土坯房。房间里昏暗、寒冷,没有取暖设备,只有在堂屋的一角用干树根烧了一堆火取暖,屋子里弥漫着烟雾,味道浓烈。乔澜刚呆几分钟,就被呛得咳嗽起来。这家里除了那个新生的儿子之外,还有四个年龄不等的女孩。最大的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最小的还在姗姗学步。那个最大的女孩抱着新生儿。新生儿的头上戴着一顶粉红色的毛线帽,身上包的是一个粉红花色的小毛毯。这顶毛线帽和小毛毯,乔澜看着很眼熟。因为那是她买给夏云长女儿的礼物。这家的男主人,从乔澜一进门开始,就一只蹲在火堆边抽烟,一句话都没有说。

乔澜给女婴喂了几口米汤,然后对女老乡说:“我是这孩子爸爸的朋友。这孩子病得很厉害。我要把她带到县城去看病。”

老乡没有阻拦。乔澜带着女婴连夜赶回县城。在县城医院的急诊室,医生诊断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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