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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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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奚家人马上就乖乖跟你来了。”

卢多将信将疑,但看卢鸿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好在这易州距范阳不甚远,回去禀过卢祖安,收拾一下,便奔易州去了。

过了十几天,卢鸿正在书房中练字,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卢多的声音:“九少爷!你要请的易州奚老大我给你请来了!”

卢鸿才说“快请快请”,那卢多已经进得门来,回头却找不到了人影,便又出门召唤道:“奚老兄,你怎么还不进来?”

卢鸿便起身到门口,见院中站着一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一溜各式端砚,对卢多的呼喊却是充耳不闻。

卢鸿打量这奚老大,身材极是高大,比卢多高了有一头有余,人也是相貌堂堂,倒似一个读书人一般。与自己想象中浑身墨色不同,周身上下收拾得甚是整洁,只是两只手却是颇为粗糙。

卢鸿初见奚老大盯着砚台不说话,忽然想起后世一则关于砚台的传闻,不由哑然失笑。

原来这易州之地,不仅古松繁茂,出产佳墨,更有两种上品砚石,是为玉带、紫翠。虽然说较之端歙,略逊一筹,但石质坚润,叩之无声,发墨细腻,也是一流的砚材。卢鸿前世曾读书中有载,这易水砚石便是唐僖宗时易州奚氏父子在易水之畔黄伯阳洞中发现的。看这奚老大的表现,必然也是一个爱砚之人。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二十章 忽悠来的免费劳工

直待卢多唤了四五声,那奚老大方才转过神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过来与卢鸿见了礼。之后也不待卢鸿说话,便抢着言道:“敢问卢公子,这些端州紫砚砚式是何人所制?”

卢鸿答道:“都是小子胡乱游戏之作,可还入得奚先生法眼么?”

奚老大听了,不由眼中精光闪动,深深地看了卢鸿几眼说:“卢公子年纪不大,于制砚一道竟有如此造诣,委实另人钦佩。只是其中几方奚某却有不解之处,还望公子指点。”

卢鸿听了,便走过去,与奚老大指点着几方石砚,攀谈起来。

原来制墨之人,除墨之外,与砚最为亲近。如制墨之人能明了砚性,通晓砚式,于制墨有极大的帮助。奚老大对于砚式多有研究,只是今日见这院中砚式,竟然是没有一种自己以前曾见过的,再听得居然是卢鸿所制,不由大惊。

这时奚老大指了一方蝉形砚道:“如卢公子此砚,以蝉形为砚池,使得砚形象生动,颇富生机。只是这砚堂做成了平面,研墨之时,却是不甚方便。”

卢鸿解释说:“此砚非为直研所制。当代砚式,多以淌池为主,最常见的箕形砚,下方三足,砚池斜长。只因前代做书,多是跪坐于席或低榻之上,这砚也是置于席或榻上,如此直研自然方便。而今世人做书,却是将砚与纸,尽皆置于案上。此时若再直研,肩膊用力,甚是不便。因此小子所制这几种砚,须是转圈研墨方佳。

奚老大听了卢鸿这番话,手中却虚拟转圈研墨以及直推研墨之法,反复试过,又低头想了一回,大声称赞道:“妙!妙!卢公子,你这番话当真说尽了砚式变化的道理,绝不是那等闭门造车的腐儒能讲得出来的。精彩!精彩!”

卢鸿听了奚老大这话,微微一笑说:“事实上前代之砚也多有平面圆研的,只是并不为世人所重。或有文人说直研为上,说直研乃见真色,不损墨,其依据却是直研的研磨速度较慢,下墨便佳。其实直也好,圆也罢,只要你细心去磨,速度都是差不多的。”

说到这里,奚老大连连点头,卢鸿又接着说:“圆研较之直研,另有一项大好处。直研之砚,砚堂为淌池,乃是斜面;圆研之砚,砚堂乃是平面。须知制砚之石,都是层岩,若制成斜面,较之平面的砚堂自然更为锋锐,下墨爽利,只是发墨怕就不如平面砚堂细腻了。而且斜面砚堂,使用更易磨损,且磨损之后,也难如平面的修整容易。”

奚老大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拉住卢鸿的袖子说:“公子这话,若不是深谙石性,精通墨法,是决然说不出来的。我以前只道我奚家墨天下独步,奚某于砚道多有心得,还沾沾自喜。今日听了公子大论,才知道自己当真是井底之蛙,贻笑大方了。奚某愿追随公子,习制砚之法,只愿公子莫要嫌弃奚某愚钝。”

卢鸿赶紧说:“奚先生太客气了。奚先生制墨,天下闻名,小子还要多多向先生请教呢。”

唐时制墨之人,身份地位与纸工砚工等不同,与文人墨客多有交往。后世笔记杂谈等,也常录有制墨之人姓名逸事,士林之中多有声名。奚家易水墨天下闻名,这奚老大也是颇有声望之人,他说追随卢鸿,卢鸿自然不敢托大。

说到制墨之事,这奚老大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又由又是一把拉住卢鸿的袖子说:“是了是了,公子不说我倒忘了。那古法油烟墨,公子可是当真会制么?”

卢鸿笑着说:“这是自然。这上等古法油烟墨,成本较之松烟更高,但色泽光彩,大大不同。另有他法油烟,成本较之松烟为低,只是墨色较之上品,却差得多了。”

奚老大兴奋地说:“我奚氏世代制墨,敢说当仁不让。那日见了公子信中所说制墨之法,一一试用,效验如神。又看信中说有油烟古法,这才巴巴地赶来。今日所见,真是不虚此生了!只要公子愿将这油烟之法授我奚家,奚某便任凭公子驱驰,但有差遣,绝不推辞。”

卢鸿嘴上一边客气,一边应承绝不藏私,心里却偷偷暗笑。他那信封里,将后世松烟的技巧捡了几点写出,又说明自己得了油烟古法,请奚家人来观摩教正。本是想骗个免费的劳工来帮自己做墨,不想却钓上来一条大鱼。这奚老大不仅精于墨艺,于制砚也颇为擅长,有了此人,自己的文房四宝大业就要大功告成了。

第二卷 文房四宝

第二十一章 文房四士独相依

制油烟墨的第一步,便是取碳。先在桐油中浸入多种药物,然后需要在一间密不通风的密室内,将油盏放在一面水盆之中,再把取碳用的烟碗,倒着扣在油盏正上方的架子上。之后将油盏用灯草点燃,桐油燃烧而升起的黑烟,集聚于上方的烟碗上,收集起来,便是制墨需要采集的油烟。

然后将备好的胶熬煮成粘稠状,与采集的油烟混合,其中还要加入麝香等数十种香料药物等,接下来便要放入石臼之内,以杵捣捶。这一步骤虽然简单,却最是累人。杵捣得越多,则制出墨来质地越是细黑,古法细墨,常有标称三万杵的。

捣好的墨便可压入模子,为成型的墨锭了。只是方才成型的墨锭,湿气仍重,须要埋入灰中,慢慢阴干,再拿将出来,才是最终可用的成墨。唐时墨锭,多为船形,两头小,中间大;两头为圆形,中间为方形。而此次试制油烟,也没用模子压,只是手搓成细条,为着阴干快些。

这墨制得倒是很利索。等阴干了将第一批墨条取出来后,卢鸿便取过一方木叶砚来,试研数转。这油烟墨不似松烟坚硬,手感细糯,触砚无声,下墨也更为快速。磨出黑来,黑中泛紫,更有一层油光,极是可人。

卢鸿随手拿过一张彩笺,信手写了几个字,只见墨色深沉,字迹干后更是乌光发亮,大异于寻常松烟。奚老大见了,自是欣喜若狂。

其后的日子里,奚老大带了两个帮手,不断试制各类油烟墨,又在卢鸿建议之下,新制墨锭多为方柱形,为着圆研时手拿着稳定方便。

等最终确定了油烟墨的工艺,两个奚家人也收拾物品,回到易州。以后的墨,便要从易州大规模制作了。只是奚老大却是不肯走的,奚家人按照指点,在黄伯阳洞中发现了大量上佳砚材,玉带紫翠,终现人间,很快运来范阳。奚老大便天天缠着卢鸿,要他设计一下,用这易水石也造出佳砚来。

这紫翠石颜色略似端石,只是不若端石石品众多,材质也稍逊。紫翠石也有石眼,却少层晕,无甚精神。那玉带却是细腻胜过紫翠,又有红、绿、灰等多种颜色,层层重叠,极为可爱。卢鸿便利用这层层相间的玉带石,设计了几种巧作的花式砚,如山水花鸟草虫之类,一下子便将奚老大给震住了。许是因为这玉带石本是奚老大乡土之石,他对这种砚材制作的花式砚极为喜爱,且举一反三,很快便做出了多种新砚式,有些砚式便是卢鸿前世也未曾见过,不由得连连称奇。

奚老大乐此不疲,卢鸿也乐得让他鼓捣,偶尔出个新点子让他试试。隔得一段时日,奚家各类款式的墨锭都送了过来。卢鸿每日独守书斋,读书之余,把玩端砚,试磨油烟,在各式笺纸上试笔练书,自得为乐。正是:

水复山重客到稀,文房四士独相依。

又过几日,荥阳郑家传来信息,郑昭道之父郑桓与家族合议,已经允了卢鸿与郑柔的亲事。只是因为郑柔母丧未过,这纳彩之礼还需来年再行。卢鸿得父亲告知此事,不由思念起书房共读的情景,不免又是一番嗟呀。

只是此消息一来,卢鸿不免想起当日郑柔每天劝自己用功的话语,惊觉这几日功课却有些松懈了。一则文房四宝皆备,未免有些贪玩。二则卢族藏书楼中经典,已经基本通览一过。前时他觉得学业颇重,自然不敢偷懒,一旦没有了可读的书,不自觉的便放松下来。

卢鸿思量几过,既然暂时无书可读,便将前时学习时暂留的不解之处,一一翻将出来,于近来所学中求取答解。在书中难以求索的,便日日苦思,反复探求。他前世于儒家经典气学、理学、心学等,也都有涉及,虽不说精通,倒也能粗言大略。此时便一一回忆起来,与当代经学典籍对应推演,往复追寻。一段时日下来,觉得所习诸般学说渐渐成串络成型,隐隐有些清楚的意思,只是多有隔碍之处,总是无法圆转如意。

这一日,他又在书房中苦苦思索。在藏书楼中所读诸多经籍,与后世宋时五子、陆象山、王阳明等人的学说,总有互相矛盾、不相融合之处。各家所解均自圆其说,看来看去,可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是这天下道理只应有一个,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委实难以取舍。

思索了半天,越是乱成一团麻,理不清头绪。此时他头痛欲裂,便不想再想下去,拿过案上的青花子石砚,在手中把玩。望着窗外,已经是深秋时节,树木枝叶稀疏,远近掩映,形态婀娜,别有一番美态。不由轻吟道:

删繁就简三秋树,标新领异二月花。

口中将这联反复吟咏几过,忽然觉得豁然开朗,起身哈哈大笑,叫道:“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心中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他在屋中走了两步,看着自己绘制的张张图表,四处悬挂的纸条上标注的各家注释,又拍拍身边摞到齐胸的典籍,淡淡一笑,回到案边坐下,随手拿过一张纸,提笔写道:

大块凿混沌,浑浑旋大圜;

隶首不能算,知有几万年?

羲轩造书契,今始岁五千;

以我视后人,若居三代先。

俗儒好尊古,日日故纸研;

六经字所无,不敢入诗篇。

古人弃糟粕,见之口流涎;

沿习甘剽盗,妄造丛罪愆。

黄土同抟人,今古何愚贤;

即今忽已古,断自何代前?

明窗敞流离,高炉爇香烟;

左陈端溪砚,右列薛涛笺;

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

即今流俗语,我若登简编;

五千年后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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