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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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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一拍脑门,这还当真没有:“我回去就找找看。”

“可别忘了!”董少泉说完,又出去忙了。

张蜻蜓给他们说上了心,又专门给周奶娘和绿枝都交待了一句:“回去别忘了提醒我。”

而张蜻蜓不知,家里已经有人开始惦记上那块印章了。

兰心一早就被潘云祺催着往张蜻蜓这里来,她实在是不想去,磨蹭了大半天,找了无数理由,还是被潘云祺连唬带吓的轰了出来,只得提着个糕点篮子,委委屈屈的往这边而来。

碧落瞧见她来了,心中一动,知道必有所图。因青杏黄桃两个小丫头进了门,彩霞在后头屋子里教导她们规矩,前面只由碧落照应着,她觉得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心下思忖一阵,便照着礼节把她迎了进来。

“今儿是哪里来的香风,把兰姨娘给吹来了?”

兰心见她虽然揶揄着自己,但态度还算凑合,起码比那个冷面冷心的彩霞看着要亲切几分,于是赔着笑脸:“是啊,在屋子里坐着也闷得慌,就想着过来瞧瞧你们了。这是特意带来的糕点,你也尝尝对了,门房那儿的孩子都是谁家的?”

拉了几句家常,兰心的眼光就开始往潘云豹书房那儿瞟了:“对了,姐姐识字,能不能去二少爷书房里去帮我找几本书来看?”

碧落觉得这话奇怪,试探着问道:“莫非你也要考科举?就是你要看书,去三少爷的书房找不到么?怎么要过来拿?”

兰心窘得鼻尖上都快冒汗了,连连摆手:“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三爷的书房里,都是些读书人看的书,我怎么看得懂?只是听三爷说,二少爷的书房里有一些比较浅显的书,我想借两本回去解解闷而已。”

是么?碧落是十分不信的,不过她也想知道兰心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便笑着起身:“这有何难?你若是想要,就随我来吧。”

兰心没想到这么顺利就通过了,喜不自胜的急忙起身:“那就谢谢姐姐了。”

碧落心下颇有些瞧不起她这没头没脑的样儿,把她领进了潘云豹的书房,潘云豹虽不在家,但他的房间却是日日打扫的,极是干净。碧落一面假意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一面留意着看后头兰心的举动。

兰心紧张得手心里都攥出汗来,偷眼观瞧,果然见到在花梨木的宽大书桌上,摆着一枚田黄石的印章,她屏住呼吸,悄悄的,一步一步的往书桌面前挪动,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刚刚出手把那方田黄石拿在手中,碧落却猛地转过身来,笑吟吟的高声来了一句:“你看这书可好?”

兰心吓得心胆俱裂,手一抖,那块田黄石便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声脆响,惊得她魂儿都快飞了一半。

哎呀,碧落扔了书,假意惊叫一声,赶紧过来把田黄石捡了起来,仔细瞧瞧,幸好先前在兰心凸起的肚子上滚了一下才落地,故此并无大碍。

再瞧兰心吓得面如土色的模样,碧落心下猜出几分意思了,这枚田黄石是潘云豹的印信,她要偷了去,恐怕不是要干什么好事吧?

心思一转,碧落反而笑了起来:“幸好没事,都是我不好,刚才没吓着你吧?要是惊坏了你肚子里的小少爷,奴婢可担当不起!”

呼兰心长长的出一口气,差点瘫软在地:“没事……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再也不敢想偷东西之事了,又虚套了两句,急急的告辞而去。

潘云祺见她没有得手,自是生气的,只是事已至此,也没有旁的好法子。只得转头去与小谢夫人商议。

小谢夫人闻听之后,倒品出其中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据此看来,那个碧落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兰心?”

潘云祺也琢磨起来:“那么您的意思是,那个碧落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小谢夫人点了点头,却问:“云祺,你到底要你二哥的印信干什么?既是做生意,用你自己的不行么?你要是用起来有什么不妥之处,拿娘的去啊!”

私开矿藏此事可干系重大,潘云祺对亲娘也没说实话,只假托其他生意,要弄个虚名儿去担而已。

小谢夫人听了儿子的解释,却也知道其中定有埋伏,不觉有些不悦:“云祺你怎么连娘也瞒着?莫不是连娘也不信了么?”

“不是这话。”潘云祺找了个借口:“您也知道,上回我做那些生意,给爹知道了,可是一顿好训,要是让他知道我还在外头做事情,怕是又要闹个不休。索性不如借二哥的名头,将来咱们来个一推三不知,爹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话听着倒也有三分道理,小谢夫人勉强通过,给他出了个主意:“你不如去找碧落那丫头试探试探,果然要是有些心思,倒是好办事了。”

潘云祺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却不想自己出面,却求小谢夫人出手:“娘,您也知道,我这刚弄了一个兰心进来,若是再跟二嫂的丫头走得太近,难保不招人闲话。不如请娘去帮着问问,儿子若得了好处,又岂会少了您的?”

“油嘴滑舌。”小谢夫人嗔了他一眼,却还是把事情应承了下来。想了一想,让人准备了一下,打发个丫头去叫碧落过来了,潘云祺自然回避。

碧落见人来传话,心中更加笃定,这怕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她帮忙了。她心中拿定了主意,整整衣衫,应命而去。

小谢夫人见她来了,如常的道:“叫你来,不过是问一声。过两日就是夏至了,你们房里可有准备过节之物么?那日朝中也放假,二少奶奶要不要回娘家去看看的?”

“回夫人,回不回娘家,二少奶奶倒还没说准,不过我们房里,过节的东西都已经有在准备了。”

“没忘了就好。虽说是个小节气,却也是个正经节日。再有,虽说你们二少奶奶人年轻,但应着节气保养保养也总是好的,到时你们做丫头的多提点着些,她要是愿意,也找大夫去贴几剂膏药。”

“谢夫人关心。”

“嗯。”小谢夫人应了一声,斜睨着碧落,把话转到正题上来:“你这丫头生得倒好,只是可惜了,配了那样一个小子,心中可冤也不冤?”

来了碧落不慌不忙的答道:“我们做奴婢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什么冤不冤的?”

小谢夫人掩嘴轻笑:“难为你这番忠心了,只是做女人的,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瞧你们少奶奶挺能干的,当年在家里,怎么就回护不了你呢?”

碧落硬生生把眼圈逼红,脸现戚容,却不言语了。

小谢夫人见此,便有了三分把握:“瞧这生得俊俏模样,放在哪里也不比人家的小姐奶奶差,只是可惜了。”

碧落愈发沉默,等着她开出条件。

见她如此沉得住气,小谢夫人倒有几分诧异,看来这个丫头不是个好打发的,那么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对了,你们家现在跟着二少奶奶做事,收入还可以吧?”

终于说到碧落想听的东西了,她低声回了一句:“家中是公婆管事,可不可以的,我也不大清楚。”

小谢夫人故作讶异:“就你这么一个媳妇,他们还不把事情交待给你?那你每月自己的月钱有多少,够用么?”

“谢夫人关心。”碧落抬眼扫了小谢夫人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勉强。”

小谢夫人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爱财的。

她想了一想,并没有再说什么,却让自己的心腹婆子把碧落送出去,悄悄塞了十两银子给她,扯了个谎话:“我乡下的儿子要买几亩好田地,想借二少爷的印信用一下,毕竟是官宦子弟,谈价过户都方便些。姑娘要是能行个方便的话,自然不会亏待你。”

碧落却是转手就把银子塞回到那婆子怀里:“嬷嬷快别如此,咱们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呢,哪里敢为了几两银子就做这样事情?”

这意思,很显然是根本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了。

那婆子倒也乖觉:“那姑娘不妨说个数,若是能置办得齐,就劳烦姑娘了。”

碧落轻轻一笑:“嬷嬷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这种事情我可是不敢干的。您若是实在要问,我少不得只好胡乱说个三五百两,您定然是不肯的,那就这样吧。”

她转身径自去了,把那婆子着实吓了一跳,居然开这么大的海口,小谢夫人能同意么?

碧落却知道这个忙定值这个价,若不是实在为难的事情,潘云祺不会这么着急的打那印信的主意。她可不稀罕跟兰心似的,去做那有名无实,备受欺凌的小姨娘,她只想要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于自己才更加有利。

等及潘云祺听说,也觉这丫头实在太狠了些。她敢开这个口,必然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拿不来钱,定不能推着她办事。可若是放弃这个机会,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潘云祺狠了狠心,为了长远的利益,这些小钱舍了也就舍了吧。

晚上张蜻蜓回来之后,一进门,就直奔潘云豹的书房,把桌上那枚田黄石的印信收了起来。瞧过没事,搁一个小锦盒里,交周奶娘收好锁起,没她的命令,谁也不许动用,然后这才洗手准备去陪卢月荷吃晚饭。

碧落笑着问起:“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收拾这个?”

张蜻蜓顺口就道:“听说这种东西可得看好,否则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这倒也是,小心些总是好的。”碧落应了一声,却又絮絮说起早上兰心来走了一圈,小谢夫人又叫她去问话一事。

她知道,这些事情就算自己不说,总也有人会传到张蜻蜓的耳朵里,不如自己先说了,起码就把自己摘了出去。

张蜻蜓听着也觉得有些古怪,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兰心和小谢夫人前仆后继的过来,到底是何用意?不过碧落隐去最关键的地方,她也就无从知晓了。

去卢月荷那儿吃了饭,大嫂把配好的诈死丸药拿了出来:“你拿去给小馒头,让他给那小丫头送去,把后头的事情也安排得仔细些,可别出了岔子。”

张蜻蜓接过:“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这药吃了真的会让人假死么?”

见她大有跃跃欲试的架式,卢月荷颇有些好笑:“人家装死是没法子,你可别哪天装神弄鬼的来吓唬人!”

张蜻蜓嘿嘿一笑,把药收了。卢月荷瞥过去一眼,忽地瞧见她袖口上沾着些红印,不觉嗔道:“你这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把嘴上搽的胭脂都弄衣裳上了?”

张蜻蜓低头一看,果然有个小红点,倒是卢月荷眼尖发现了,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不是胭脂,是印泥,我方才收了相公的印信,那个弄的。”

卢月荷顺嘴就问:“你没事用他的印信做什么?用时怎么不小心些?”

张蜻蜓忽地心头一跳,猛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小豹子都这么些天不在家了,他的印信应该是干的,怎么她刚才拿过的时候,印信的字缝里的红泥还会印在她的衣裳上?

“大嫂,我得回去一趟,回头再跟你说!”

张蜻蜓匆匆忙忙回了屋子,让周奶娘重新取出那枚印信,放在灯下细瞧,却见在刻字的凹槽里,果然还残存着未干的印泥,而四周却擦得很是干净。拿绣花针将湿印泥轻轻挑开,却见下面仍有干涸的印记。

张蜻蜓当即意识到,这印章被人盗用了,再一联想兰心和小谢夫人的诡异,张蜻蜓只觉后脊梁骨都有些发凉,他们究竟,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他们偷了小叔的印信?”卢月荷听了顿时也紧张起来。

张蜻蜓一脸严肃:“这是真的,应该就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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