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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是，也不是。”
飘渺的声音无所谓地说道：“既然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点，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要换你一个问题。”
楚云升道：“说。”
飘渺的声音道：“95833到底死了没有？”
楚云升看着那红色的巨伞，片刻后才说道：“对她有兴趣的人果然很多，她一定还执行了其他任务吧。”
飘渺的声音道：“你只需回答我她是死是活。”
楚云升便立即道：“死了。”
飘渺的声音似乎在观察着楚云升，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是否说谎，但显然很徒劳，楚云升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然后，它又叹息了一声，才说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好，95827，当初执行任务的，或许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了，真是一次失败的任务，我在这里，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失败局面。”
楚云升没有说话，它便继续道：“正反空间湮灭后，这里附近的空间将瞬间变得无意义，能从无意义中活下来，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的。”
楚云升道：“节点。”
飘渺的声音道：“是的，这里有一个节点，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这么多。”
楚云升这一次却很干脆道：“可以，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飘渺的声音有些欣慰地跟着道：“95827，你的确是个聪明的人。”
楚云升道：“只能说不傻吧，即使我问你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你也不会说的，对吗？”
飘渺的声音道：“是的，不过现在任务已经成这样了，你也不需要再知道，知道了也没用，甚至你可以现在就加入我和老第四弝涒这一边，帮我做点事情。”
楚云升想了想道：“我可以考虑一下。”
飘渺的声音道：“我都忘了，你是可以继承第四弝涒的人，自然是有资格的，正反空间湮灭后，节点会有一丝能量溢出，这种能量与当年的末日试验有关，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它，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你的符文可以帮上一些忙。”
楚云升考虑了一下，道：“可以，但我不会冒险，而且我要分走二分之一的能量。”
飘渺的声音道：“你就在那里就行，我需要什么会和你说，但最多只能给你五分之一，不要再说，这是底线。”
楚云升也没有再讨价还价，悬于星空之中，一边仍在不间断地延缓着正反空间的湮灭，一边与它达成协议。
飘渺的声音很快便提出一些要求，楚云升随即便勾勒出一道道符文，覆盖向星球。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楚云升覆盖下的符阵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直到三年过后，正反空间的错开，即将湮灭的势头已经势不可挡。
飘渺的声音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道：“终于弄好了，马上就要湮灭，95827，小心准备好。”
楚云升在星空上道：“我这边没有问题。”
飘渺的声音似有些激动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95827！你干什么！！！”
一道红芒犹如利剑般地穿过星球的某个位置！
楚云升的身影在星球的另外一边仿若血腥般地浮现：“是的，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真正的位置了。”
飘渺的声音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楚云升身影凝实，转身俯视着星球下方，红芒射过的地方，很平静地道：“你不是卓尔人，更不是什么弝涒。”
飘渺的声音顿时有些惊愕：“你，你在说什么？”
楚云升一步一影，掠下太空，飞向星球，在他的身后，紫芒群耀，遮天蔽日，布满星空！
“你是寒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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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谁比谁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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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的声音此时明显有些衰弱，似猝然间受了重伤，冰冷道：“你，怎么知道的？”
楚云升像是要打击它此刻的信心一般，没有不说话，而是居高临下道：
“你可以回忆一下三年来我们之间的对话，尤其是三年前，我问的每一个问题，说的每一句话，难道你没有听出都带有诱导性吗？
我问你是第几弝涒，你便顺势说是第二，我揭破你说谎，你便承认是第七，因为我始终没有说你不是弝涒之一，你也正好不揭穿，还要再说吗？
我说你在这里和第四弝涒有关，你立即说是受老第四弝涒托付，我说95833死了，你便说接着说任务失败了，我说只有节点你才能逃走，你便说这里有一个节点，我说即使我问你我的任务是什么你也不会说，你说我很聪明没有问……
你自以为从我的每一句问话与回答中，都完美地得到了你想要的信息，然后再用这些信息完美地回答了我，让我认为你就是第七弝涒，为此，你还上演了一次苦肉计，当然我也是在配合你。”
飘渺的声音便冷笑道：“说这么多，其实你一开始就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我是寒武人！”
楚云升道：“是，是的，所以我用了排除法，如果你是真正的卓尔人就不会上当，更不会那样回答我，但除了卓尔人，还有一个种族能够办到你现在办到的事情，就是曾经与卓尔人纠缠很久的寒武人。”
飘渺的声音讽刺道：“所以你假装几次不相信，用武力逼迫我一次次说“实话”，“配合”我，就是为了让我最后不再怀疑你相信了我说的话。95827，你果然奸诈之极！”
楚云升平静道：“彼此彼此，据我所知的寒武人。也不是什么善良诚信之辈。”
飘渺的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嘲笑道：“比起你们卓尔人。谁敢说善良诚信！？”
楚云升却让它瞬间有些气结地道：“你果然是寒武人。”
飘渺的声音接着陡然冷声道：“你知道了也没用，这三年来，你绝大部分力量都被用在了我要求的符文上，而这些符文现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不要说杀我，就是被你偷袭成功了，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楚云升淡淡道：“未必，你也许是待在这里待得太久了。竟忘记了卓尔人最大的优势了，能量运用的巅峰，还有，我不仅仅会卓尔人的本领，还会什么，马上你就知道了。”
几乎在同时，星球上层层叠叠的阵纹突然变化起来，各个阵纹中的图构瞬间向其他符阵相互交换，重行组合，然后。便在转瞬之间，便变成了一堆另外一种的符文之阵！
此时，楚云升的身影已来到类荑人星球的天空之上。紫芒倾覆的星空背景下，昏暗的世界里，仿佛掌控着天上地下一切的符文。
飘渺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但马上镇静下来，向天空道：“不错，我就是寒武人，你们卓尔人唯恐泄露你们机密的寒武人，被你们试图灭口的寒武人，但你想要杀我。是痴心妄想，以前你们就做不到。现在更加做不到。”
“是吗。”楚云升的话语陡然间少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层一层的封印符阵升起，在太空中宏大地展开。
然后，一层层地顺序激发，交相辉映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昏暗了不知多少年的类荑人星球。
红色巨伞状的形体再一次从星球中被拉了出来，和三年前不同，这一次拉扯撕裂的速度与力量都十分凶猛与强大，仿佛一片血光一样，直接被拉上了星空，消融在封印符文之阵中。
但紧接着，又一道红色巨伞升起，被拉在天空之中！
飘渺的声音此时一点也不心疼地道：“我在这个星球待了无数年，收取了不知道多少类荑人的命源，就凭你这些符文，一辈子也别想看到尽头。”
它并没有攻击楚云升，因为不需要，正反空间马上就要湮灭了，如果连湮灭都杀不死楚云升，那么它的攻击大概也不可能杀掉。
楚云升却不为所动地继续从它藏在星球内部的身体中，收取着大量的命源，这些命源都最初都是来自类荑族人，至今还能感觉到一丝它们的脉络。
但楚云升显然不是只为了命源，他还在仔细地感觉到命源来自的方向。
“95827，放弃吧。”
飘渺的声音似乎觉察到了一点什么，冷冷道：“不要再试图找到我现在的位置，你找不到的，刚才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现在我有了防备，就是你们的第一弝涒亲自来，也找不到。”
楚云升仍在天空上道：“我也差点忘记了，一号曾经说过，你们喜欢躲在星球的内部，似乎有这样的本领，寒武之魂么？不过我要找不到你的话，我应该会死在这里吧。”
飘渺的声音谑笑冷声道：“不错，我从你和五序的交谈中，知道你有进入零维世界的本领，但现在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再进去？95827，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楚云升没有试，而是说道：“嗯，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了。”
接着，他身后的紫芒世界倾泻而下，刹那之间，便没入星球之中，不到片刻，便听到飘渺的声音惊悚道：“五能归一，超稳能态……你怎么可能找到我！”
楚云升在天空上，单手一挥，就像他当初在立方体中初次去见五序时一样，简单的一个元气手，便将底层下被紫芒如剑击中，并封锁住的一个水母状却能量化的生命抓了出来。
“我刚刚就说了，我会的东西不仅仅是卓尔人会的，这道剑式只是其中之一，而且这三年，我布下的符阵隐入各个角落，你根本藏不了的。”
那红色水母一样的能量体此时惊慌道：“不要杀我，你杀了我，节点就会错乱，你也跑不掉。”
楚云升冷笑道：“节点，根本没有节点。”
红色能量体挣扎道：“我没有骗你，就在里面。”
楚云升摇了摇头：“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了，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尝试杀掉我，我一下去恐怕就回不了吧，这里如果有节点，我早就会从零维的世界中知道，不是现在。”
红色能量体顿时沮丧下来，垂死般地道：“的确没有节点，但溢出能量是真的，正反空间湮灭后会溢出一丝原始能量，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待上这么久，我可以用寒武人在追杀下无数年来的经验与本领躲过卓尔人的目光，但我没有权限打开那两道门。”
楚云升道：“你认为我还会相信吗？”
红色能量体急道：“我已经在你手上了，没有必要骗你，是真的！”
楚云升却看着它道：“比起原始的能量，我现在更好奇没了节点，你准备怎样从湮灭中逃走？”
红色能量体道：“我没有骗你，那丝原始能量不但可以让生命永生不死，还可以带走我的意识体。”
楚云升微不可查地蕴藏了一丝紫气之芒在身体中，冷冷道：“说实话吧。”
红色能量体看了楚云升足足有数秒，才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有一样能量物，可以破开意识零维中的维度通道——”
这时候，正反空间终于错开，湮灭在刹那间开始。
整个空间，乃至巨大的星球，都仿佛不真实地晃动起来，像是一幅画面一样，要破碎开来，或者消失到未知的世界里去。
红色能量体立即疯狂起来，强行不惜牺牲掉巨大部分的能量体，挣脱了楚云升的掌控，在破碎的世界中，飞向一抹从消失的画面中出现的极其微小的能量，鄙视道：“95827，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可惜，你死定了！”
楚云升目光冰冷地看着它：“是可惜，可惜我还是骗你的，而且其实，我一直不准备真的要杀你的。”
红色能量体此时才惊愕地发现，自己最后一片身体惨能中，肆意昂然地升起一道紫色的剑芒！
楚云升从它身边掠过，带走了从它能化身体中浮现起的一个透明罩体，这时候，空间剧烈的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