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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建立在“生命”之上。
生命是所有楚云升了解过的种族都试图了解过的东西，从五国人的神话崇拜解释，到蓝发人教授的思想实验，再到卓尔星人换掉脑袋的自证……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就像生命试图了解宇宙未知一样，都在努力寻找生命对自身对宇宙的意义。
了解生命，便绕不开意识，或者说本来就是生命意识的诞生问题。
这一问题立即便变得深奥艰涩起来，就像微观中测不准的量子状态一样，甚至演变成各种哲学的问题，比如没有生命意识的宇宙存在吗？当然存在，但没有意识，这样的存在有意义吗？
所以，楚云升觉得有问题，但却是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然而，他和睥迈拔异的障碍相同又不相同，或许有一天，只要克服了既懂得太多与太少的矛盾，睥迈和拔异也会很快知道什么是枢机之力，卓尔星人的十三个弝涒就是前例，有例可循。
但他却可能仍然不行，因为比起睥迈与拔异，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障碍他没有那个该死的契约！
除非他能够搞懂契约的原理，否则，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枢机之力。
前辈的古书也是一种契约，他没有用，所以前辈其实已经告诉他了。
楚云升漂浮在星舰的边缘，望着清冷的星空，不知为何，又想起一号老头的话：
“枢机，神思之谓，制动之主，寂然凝虑，神与物游；悄然动容，视通万里……枢机将通，则物无隐貌；神居胸臆，则气统关键。”
一号老头不是枢机，但字字透着零维意识与多位空间的交互，楚云升突然明白了一点，海国大殿主的确无法告诉他什么是枢机之力，它并不是一种直观度量的物理力量，而是这种“交互”的力量！
楚云升叹息了一声，不过并不怎么沮丧，总之有一点点进步，即便他自己的问题还无法解决，但拔异与睥迈的问题却是不大了，他们只要走出怪圈，回归到依靠契约即可。
而他却要继续在这个怪圈中走下去，直到了解契约的本质。
可惜只有诞灵才有契约，似乎又是一个矛盾怪圈不懂枢机之力，不晓源门之法，如何诞灵！？
难道，真的要去分叉线离开的那个气泡世界吗？
……
“吴大俊？”
双目无神，陷入自我质疑的年轻人望着站在他面前，穿着冷星制服并叫出他名字的黑发女军官，竟然产生了一丝“激动”这种低级的情绪。
旁边一名士兵将文件移交给黑发女军官道：“这两人已经检查没有问题，但他们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老池羞愧地低下脑袋，不是他们要赖在这里不走，而是他们根本无路可走，只好在这里被检查部门安排干一份苦差事，混吃混喝，还没有找到东山再起的计划与本钱。
“有人向我推荐了你，但是你一直没有来，让我很失望。”黑发女军官神情复杂地望着年轻人与老池，一边飞快地签收了士兵送来的文件。
老池小声地紧张问道：“是岐长官吗？”
黑发女军官点点头，冷然道：“是的，不过你们仍需要通过战队的考核，否则即便有推荐，也不会被接收。”
老池的脑袋顿时朝着后面缩了缩，看了年轻人一眼，心中发虚道：“不知道是什么考核，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情绪显得低迷起来，于是，本来有些小小激动的年轻人，在他的情绪感染下，想起自己一败再败的经历，顿时也蔫了下去。
考核，又是考核……
谁知那个黑发女军官与他们遇到过的军官与教师都不同，平静地说道：“每个人都有不同之处，都有他的优点与用处，我们是一个战队，不是一个人，希望你们可以将它展现出来，对我们有用，我们对你也有用，否则，你们还不如不来。”
年轻人与老池在几乎的绝境中，抬起头，这一次，他们两人同时看到的却是这位黑发女军官身后的另外一名充满朝气的年轻女军人，对着他们俩鼓励地微微笑了笑。
三天后，年轻人穿上冷星战队笔挺的制服，冷冷地望着外面浩瀚的星空，他的身后，赫然便是第一战场上的战争图……
“吴大俊，你在这里干嘛？赶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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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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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舰队停靠在行星系的边缘，等着其他舰队收集资源完毕。
他们被分配的份额不大，所以很快便赶在大部分舰队之前，回到航道上。
“那是什么？”
舰队中不分昼夜，但这个时候，值班的人不多，外围预警工作又有三大舰队承担，不用太担心遇到什么风险。
在冷星舰队的舰队，此刻就有一艘三大舰队的星舰，除了要警惕内部的其他舰队，还是比较安全的。
“联军发来什么消息了吗？”
另外一名地底小人奇怪地对比着探测器上的数据，向发现异常的同伴问道。
“没有。”
发现异常的地底小人说完，似乎又不确定，又赶紧查了一下航行记录，这才确定地肯定道：“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另外一人奇怪地说道：“它们技术那么先进，怎么会我们发现了，它们还没有发现？”
“不会是什么陷阱吧？”发现异常的地底小人想到了第一战场上的那个“黑洞”，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道：“赶紧上报吧！”
“等等。”另外一人站起来道：“联军发来紧急消息了！”
……
楚云升被图图找到旗舰智慧舱的时候，大屏上已经显示出一个“物体”。
这个“物体”，没有颜色，没有光泽，什么都没有，一眼望去星空中空空荡荡，就像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什么东西？”
他转头问向地底小人指挥官湛湛，它就在指挥舱中休息，赶来的时间比楚云升早一点。
“联军说是可能是一艘飞船？”湛湛不确定回答道。
地底小人根本弄不清楚那是什么，甚至连外形都探测不来。只知道那里有一个东西，现在的投影模型还是三大舰队给来的数据。
“飞船？”楚云升顿时也奇怪起来：“什么飞船？”
湛湛摇摇头：“三大舰队还在探测，具体情况不知道，也不敢靠近。听伏希说。如果真是一艘飞船的话，那技术就太恐怖了。整个联军加在一起，可能也不是对方一微秒的对手。”
楚云升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大屏，果然三大舰队严阵以待。源门尊者也出现在星空中，如临大敌。
它们没有通知枢机出战，估计飞来的真是一艘飞船的话，枢机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看，模样渐渐清晰了。”一个眼尖的地底小人一直盯着屏幕，第一时间发现联军传来的数据出现了变化。
楚云升自然也看到了，黑暗的虚空中。一个模样极为古怪的“物体”出现在联军所在星系的一侧，速度并不快，就像是漂流一样。
“联军还是不敢靠近么？”
楚云升又一次向湛湛确定道。
湛湛点点头：“还没有消息，它们的舰队也一直没动。”
那个物体已经接近一块星际陨石。在整个联军的注视下，毫无声息地穿过陨石，继续飘向星系的内部。
下一刻，地底小人和联军观测的数据顿时丰富起来，但距离期望值显然很远——本来应该是一场碰撞，从碰撞中可以观察到有用的数据，但是却悄然无息的场面。
不但星际陨石丝毫没有改变轨迹，仍然按照原来的轨道运动着，恒星的光芒也无碍地穿过物体，像是什么都没有遇到一样。
“是一艘幽灵船！”
伏希突然发来信号，情绪有些激动说道。
幽灵船只是地球人语言的翻译，伏希确切地是在说“一艘没有活生命的飞船”。
楚云升没来得及问它怎么知道里面没有生命，就看到三大舰队发来消息：“纯暗物质飞船，所有舰队不得乱动，不得接近！”
这时候，大屏上的物体影子更加“清晰”了一些，这个“清晰”是人为加上去的，以凸显它的存在。
可以看出来它千疮百孔，战痕累累，比楚云升见过的掠夺命源之舰还要惨，连原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整个联军舰队在听到暗物飞船后，全都默契地关闭推进器，静静地悬浮在星空之中。
冷星舰队也跟着关闭了推进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命令，学着照做还是会的。
那个物体继续飘向补给星系的内部，速度不紧不慢，如果用肉眼看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是一艘真正的纯暗物质飞船，竟然真的有这样的飞船存在。”伏希不知道为何有些兴奋地不断发来信号：“暗物质都是微观的存在，只有引力对它们有明显作用，竟然能把微观粒子密集地束缚在一起，形成一艘宏观飞船，简直是神迹！”
对不可见物质，楚云升也知道一些，它们总质量远超可见物质，但基本都是以微小粒子形态存在，不与光发生作用，不受强相互力作用，也不受电磁相互力作用，除了弱作用力，也就是引力对它们能起到作用。
对可见物质，它就是透明的存在。
但是什么样的引力可以束缚住可以形成一艘飞船的巨量粒子？将其当成可见物质一样建造？显然这艘飞船用的不应该是引力，否则巨大的引力早已经引起之前的星际陨石轨迹变化。
冷星人的暗剑所用的其实也只是一种暗物质喷流而已，并不是如眼前所见固定如静态的物体。
这样的技术恐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吧？
但它依旧被打残了！
“它是从那个方向飞来的？”想到这里，楚云升警觉地再次问向湛湛，三大舰队的消息只能等，唯一能问只有地底小人了。
湛湛调出了值班人员记录信息，推测道：“应该是恒星系边缘之外。”
“暗域？”
楚云升看着展开的星图，联军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靠近边缘，第三战场更是直接摆在了边缘。再往外走一步，便是无尽的暗域。
按照计划，如果第三战场上能够突围成功，它们就冒险横渡暗域。
这艘飞船竟然是暗域中飘来的？
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它打残到这种程度？
“我们灵祖曾遇到过一艘暗物飞船。”伏希兴奋之后。有些惋惜与沮丧地说道：“可惜我们现在没办法进去看看，里面说不定有一具死灵！”
死灵？
楚云升突然想起。在新世界，也就是地球上，他也碰到过一块大的暗物质块，被他弄成了暗甲。那时候他懂得还不多，现在想来，那东西不会也是一艘暗物飞船的残片吧？
可惜，那块暗甲后来丢了，不知道在安第鲁那里，还是阮家手里。
否则，拿来研究或许不太现实。地底小人还没达到那个程度，除了干瞪眼也只有干瞪眼，但却可以卖给三大舰队，而且绝对可以卖出一个高价。
这时候。那物体又透明般地穿过了一颗固态小行星，继续横切着星系继续漂流。
整个联军都不敢异动，它的里面可能有许多“宝藏”，但想要进去“探险”，可能还没有登船，便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巨大的差距下，处处都是死亡的危险，想活着进去，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本方的那位源门尊者始终如临大敌，楚云升更不会去了。
在整个联军的“注视”下，这个来自暗域的“物体”，诡异地从行星系中横切着漂流过去，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星空中。
但它却给众舰队留下了深深的震撼，给未来逃亡暗域蒙上一层死亡的重重阴影。
楚云升突然“咦”了一声，然后飞快出现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