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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青衣没有追过去，她相信身后那易容成了春妮儿的女孩儿能够十分出色地完成任务，她也相信，能够成为自己男人的家伙不会轻易地死在一个刚刚出道的小鬼手里。
要说的是，在寒凌新一辈中，或许最受器重的就是这个精通易容之术的她了，按理说，空怨的天赋比她好，能力也比她强，可那个姑娘的阴狠远远不是空怨这个妮子能够比拟的，换成自己，也不行。
循着山路走回去，青衣的心里说不出地难受，刚刚走出几十米就看见大虎的尸体横在路边，他的喉咙被撕碎了，还在向外冒血，两只眼睛鼓鼓地，满是憎恨地望着夜空，青衣驻足，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春妮儿的大力鹰爪功。陆羽的判断出错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叫做春妮儿的姑娘的设计之中。
寒凌十三鬼，不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组织了。
回到那间茅舍，天已经亮了，刚一推开屋门就看见那老头儿和二虎的尸体横亘在门槛儿的边上，屋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两个人都瞪着眼睛，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青衣长叹一声反身把门关上，然后又怅然若失地走进自己的屋里，几个小时前，陆羽还在这个地方抱着自己，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可以安安稳稳地熟睡下去。
尸体隔在两扇门之间，看不见心不烦。
“我该怎么办。。。。。。”
呆坐在床头，青青很是纠结，一边是深深爱上却被自己伤透了的男人，另一边是掳走自己去国外培育的组织，青青被夹在中间很是痛苦，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蒙着毯子睡了好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等到院子里的公鸡开始打鸣，青青又做了个很古怪的梦，一闭眼睛就能看见陆羽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满眼的失落，他伸出手来想要拉着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到她，然后，自己很不争气地迎了上去，他却渐行渐远。青衣大声呼喊，却发现喉咙里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着急，猛然惊醒。
翻过身来，青衣趴在毯子上，她抱着陆羽的外套呜呜地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哭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丢人。不过，没关系的，除了那两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之外，还有谁知道她在哭，还有谁知道她就是那个从未在正式场合露过面的“朱雀”呢。。。。。。
如果可以选择，青衣宁愿忘却这个称号，做“青衣”也好，做“魅影”也罢，卸去一身的鳞甲老老实实地成为陆羽眼里的小黑妞儿，捏肩，捶背，和他生一对儿女，然后，就此终老。
真的是。。。。。。入戏太深了么？猛地抽了一下鼻子，青衣在想。
“外形的伪装是必须的，更重要的是内心的伪装，你一定要相信，你就是伪装的那个人，你更要坚信，你不是要伪装成她，而是你就是她。。。。。。”这些话，都是接受训练的时候，教官亲口告诉自己的，只不过，这个过程中，青衣伪装的就是自己，真正的自己。真真假假的事情遇到得太多了，可能就连青衣都忘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吧，青衣？魅影？朱雀？还是。。。。。。
第487章 风雨飘摇
风雨飘摇了一辈子，青衣累了，她发现，除了那只狐狸之外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就连，那坚守了二十几年的处子之身都一同给了他，自己还有别的路径可以遵循么。。。。。。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哪有对人家做了这种事情就一走了之的道理啊！
青衣想着，抹了抹眼泪，干净利落地穿好衣服便再一次追了上去。
放下她这边不说，还说陆羽，跟小空怨一起往林中走去，一路之上都没有看到那一身绿皮的小怪物，这一点，多多少少地让小陆安心不少。
“小空，你怎么来了？”找了个空当，陆羽问。
“我一直跟着你，你不知道么？”空怨被小陆拉着，抬起头来小声道。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家伙吧，他呢？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呀。”小陆说着，还挺酸楚，一股子并不明显的醋意在眉宇间微微泛起，随即便消失不见。
“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他走了，被我给气跑了。”小空怨说着，低下头来，她也知道那样做有些过分，因为这一路之上，白狼对她的呵护可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他的心意自己知晓，可是，小空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爱他，她的心里已经被那只狐狸填满了。
几千年前，庄子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两忘于江湖”，这句话被那些痴男怨女们引用了无数次，可在小空怨的眼里，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即便再困难也比和一个陌路之人相爱相伤来的好些。谁让，自己是有主儿的人了呢，不是白狼不够好，也不是空空的眼光高，一切只因为来得太晚，对于一个不大点的时候就成了小陆的女人的自己来说，这就是命。
走在路上，小空怨偷偷地将陆羽那块家传的地藏王挂坠拿了出来，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它塞进了陆羽的手里，“你的东西，还给你。”
陆羽摊开掌心，微微一愣，随后看着那上面斑斑驳驳的痕迹很是心疼，“你就这么恨我啊。。。。。。这是让你扔了多少次。。。。。。”用手指摩挲着挂坠，小陆苦笑道。
小空怨没说话，恨恨地瞪了陆羽一眼撇过头去，她才不会告诉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这破玩意让自己扔了又捡捡了又扔地折腾了几十次呢！她也不会告诉陆羽，每次扔掉都会辛辛苦苦地找很久再把它寻回来呢！她更不会告诉身边这个最最可恶的混蛋，自己曾经诅咒发誓找不到这个挂坠就忘了它，最后却因为险些真的找不到它而差点急哭呢。。。。。。
哼。。。。。。坏人。。。。。。小狐狸什么的最讨厌了。。。。。。
空怨真是个可爱到了骨子里的孩子，一面想着，一面咬着嘴唇用那种恨恨的表情看着他。
看她翻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小陆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在陆羽的心里，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妮子就是自己的人了。空怨这妮子，看起来最臭屁，实际上比谁都单纯，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在欺骗自己，她也不会的，说谎都特别假的女孩儿，怎么骗得了别人。
“烦人。。。。。。”被陆羽吻得脸红，空怨赶紧用那只白皙的小手擦了擦，对她这种娇羞的态度早就习惯了的陆羽也不多做计较，双手出来捧着她的小脸，侧过头去。就这样，在她的唇齿之间留恋了好半天陆羽才用额头抵着她的小脑袋宠溺道：“从现在开始，小空就是我的女人了，下次见了，要叫老公的，你这妮子要是再陆羽陆羽地喊，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哦。。。。。。”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小陆这么抱着了，小空怨显得很安静，仰着小脑袋任凭陆羽在那里索取，没有几下紧闭的牙关便被陆羽那很不老实的舌头轻轻扣开，她闭上眼睛，呼吸急促，温润滑腻的小舌头刚要迎合，对面那个家伙却突然抽身离去。
陆羽这家伙，一生下来就是个流氓，搂着人家的腰肢不说，还用一种笑吟吟的眼光盯着这个最会害羞的小美女。那玩味的笑容很是迷人，可在空怨的眼里简直是可恶得要命！
其实，小陆也是没办法，要是条件允许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小妮子要上一次，可是，被青衣猛撞一下以后，身下那个壮硕小弟早就鼻青脸肿地抬不起头来了，让他现在亲赴战场，难。
凡事必有利弊，欲壑难平带来的是更专注的办事态度，小空怨不是一个**很强的人，这一点，从她近几年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所以，对小陆的无力她也不做追究。
小空怨有点羞愤地埋怨了几句，又抱着陆羽的脑袋在他的唇齿间搅合了一下，恰到好处的一个节骨眼，便红着脸跟着小陆继续往里走。
有的时候，小空怨的爱情观蛮符合柏拉图的要求的。
柏拉图式爱情吗，是一种理想式的爱情观，也是一种极为lang漫或根本无法实现的爱情观。
站在爱人的身边，静静地付出，默默地守候。不奢望走近，也不祈求拥有，即便知道根本不会有结果，也仍然执着不悔。也许这种不求回报注定要等来一个悲剧的结局。最终，到最后只能是两条在远处守候的圆弧，却实实在在地留下了回忆中最为美好的片段，以此，当作永恒！
小空怨痴恋的，是现在的陆羽还是过去那个关汉飞，这都不重要，因为，两个身份的背后跟本就是同一个人，一个，特别无耻又让人哭笑不得的狡猾男人。
往前走了不久，天光便已大亮，偌大的林子竟然一只山鸡野兔都没有，想来，这里面，那个传说中令人咋舌的镇灵童子也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对于生长在自然环境中的山禽走兽来说，那一身都是毒素的东西远比林中的虎豹更可怕。
第488章 真相真相
举目四望，满眼的萧条，因为青衣的事情小陆的心情也很沉重，虽然嘴上不说，可那揪在一起的内心分明地道出了陆羽心中的惆怅，他的心中，或许比眼前的密林还要萧条些。
有人说，能够无视忠诚与背叛的人才是能做大事的人，因为他们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大胸襟。
要是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此时的陆羽也就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老百姓而已。他虽然花心，却珍惜每一个人，他虽然狡诈，却从不伤害每一个朋友，这份真诚和感动换来的，有忠诚有背叛，有温情有凄凉，很不幸的是这一次他遇上的是后者。
有道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都说危难之中见真情，可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跟小空怨一样有良心的。又或许，青青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因为，从相遇到相爱，都是在一个令人无语的圈套中进行的，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虚伪了，一时之间陆羽都不知道应当相信谁。
按照自己的一贯作风，青衣必死，即便自己这身体很可能无法抵受那样高强度对抗所带来的巨大负荷。
可是，到最后，陆羽放她走了，因为，小陆很清楚，面对一个自己真心付出过的女人，陆羽也好，关汉飞也好，都万万下不去那个死手的。
藤虎活着的时候就曾经预言过，他说，这世界上，对陆羽来说，最大的威胁可能就是他身边那个有些多了的女人了。不过，当时的陆羽笑着说，要是能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手里，总比被一些无名小卒杀死要好些，谁想到，一语成谶，藤真的死在了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大凤凰的手上，而自己。。。。。。。依旧前途未卜。
陆羽的心里，很难受，不过他不怪青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有些事，不是她的错，倒是那一句“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他么”狠狠地伤了陆羽，自作多情的事儿小陆常常会干，可这一次他输得太彻底了。
不幸中的万幸，小空怨还在，好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陪在身边，多少也给了悲痛不已的小陆些许慰藉。
溜溜达达地往前走，小空怨跟在陆羽身后小声叙述着一路上的见闻和自己的猜测，小陆静静地听着，不由得佩服这傻妞儿的缜密心思。
现在，那半卷残书重新回到了陆羽的手里，可陆羽却没有急着将它要回来，空怨说，抢东西的是个一身红袍的大和尚，打伤越南人的也是他，但是，杀死张震的人却是青衣本人。
空怨还说，她怀疑那个和尚是由别人易容成的，因为他虽然武功高强，却偏于狠辣阴柔的路数，那样的功夫，在禅门是很难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