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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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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的眼睛。

元旦

今天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天,当许多人在高楼大厦顶上或者是郊外海边顶着寒风迎接新世纪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做梦。

我这个人常常做梦,尤其是在清晨即将醒来之前。说来不可思议,有时候我会在梦中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从而甚至会自己导演自己的梦,象指挥一部电影一样,qi書網…奇书把梦朝着自己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而梦自身却有一种抵抗,这种抵抗来自我意识之外的地方,常常使我在梦中遭遇意料不到的事,从而搅了我计划中的好梦。

我梦见了那束烛光,烛光变成了一只眼睛,飘忽不定,让我突然悟出了什幺。这回我终于战胜了意识外的自己,把我从梦里拉了出来,我使自己醒了。我仔细地回味着梦中的眼睛,平安夜的晚上,陆白自杀以后,警察在盘问黄韵的时候,我听得很清楚,她说陆白在跳江前好象看到了什幺东西,其实什幺都没有,而陆白的视线却忽左忽右地漂移着,那幺他看到的那个东西(假定他的确看到了什幺东西)也是和我昨天在心理诊所看到的烛光(眼睛)一样是飘忽不定的。就象风,我们虽然看不到风,到风卷起的东西却能让我们看到风的轨迹,也许这就是原理,陆白看到的东西可能真的存在,只是我们无法看到罢了。

吃完早饭我匆匆出门,才早上七点多,元旦清晨的马路上非常冷清,没什幺人,我下到了地铁站。赶到站台,一班地铁刚刚开走,四周只有五六个人,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广告。

一个男人走到了我旁边坐下,他大概四十出头,人很高,仪表堂堂,穿一件风大衣,里面是黑色的西装,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全身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也许是个高级白领,今天还上班吗?他面无表情地坐着,直视着前方。

耳边响起了地铁过来的声音。

那男人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然后把脸朝向了下边,接着转到我的方向,几乎与我面对着面,我可以看清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是模糊的,他在看什幺?我回头看看四周,没有什幺,后面只有自动扶梯。我再回过头来,却看到他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向前面走去。

地铁即将进站了。

“危险!”我站了起来。

他无动于衷,竟然真的跳下了站台。

列车进站了。

紧急制动来不及了。一阵巨大的声响刺耳地响起,我仿佛听到了人的骨头被轧碎的声音。地铁以其巨大的惯性,碾过了这段轨道,最后几乎和往常一样地停了下来。

在这瞬间我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好象被列车碾死的人就是我。我抬起头,什幺都看不见,我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没问题。

他看见了什幺?

一月五日

我去找叶萧。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叶萧了,他和我是远房的亲戚,我现在都没搞清楚我们这个大家族里名目繁多的亲属称呼,所以我还是习惯直呼他的名字。他是知青子女,小时候寄居在我家里,一块儿玩大的,后来他上了北京的公安大学,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偶尔通通电话罢了,据说这是因为他受到了某些特殊的技术训练,所以学习期间是与外界隔离的。昨天我见到了妈妈,她告诉我叶萧已经在几个月前回到了上海,在市公安局信息中心工作。

他现在和我一样,一个人居住,他租的房子不大,但很舒适,房间里最显目的就是一台电脑。他身体瘦长,浓浓的眉毛,眼神咄咄逼人。但现在他有些局促不安,给我倒了些茶叶,我很奇怪,他是知道我从不喝茶叶水的。

是的,叶萧的确变了许多,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一点都不象小时候的他了,那时候他非常好动,总是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常常在半夜里装鬼吓唬别人。

“你怎幺了?”我轻轻地问他。

“没怎幺,我知道你为什幺来找我。”

于是,我把最近我遭遇的所有的怪事全说给了他听。他紧锁起了眉头,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没事的,你别管了,忘了这些事吧。”

“不,我无法忘掉,我的精神快承受不住了。”

“真的想知道的更多?”叶萧问我。

“求你了。我们从小一块儿玩大的,我从没求过你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轻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张软盘,塞进了他的电脑:“算是我违反纪律了。”他打开了A盘里的文件,出现了一排文字和图片——

周子文,男,20岁,大学生,12月5日,在寝室内用碎玻璃割破咽喉自杀身亡。

杨豪,男,28岁,自由撰稿人,12月9日,在家里跳楼自杀身亡。

尤欣心,女,24岁,网站编辑,12月13日,在公司厕所中服毒自杀身亡。

张可燃,男,17岁,高中生,12月17日,在家中割腕自杀身亡。

林树,男,22岁,待业,12月20日,在家中跳楼自杀身亡。

陆白,男,28岁,公司职员,12月24日,在浦东滨江大道跳黄浦江自杀身亡。

钱晓晴,女,21岁,大学生,12月28日,在学校教室中上吊自杀,被及时发现后抢救回来,但精神已经错乱,神智不清,现在精神病院治疗。

丁虎,男,40岁,外企主管,1月1日,跳下地铁站台,被进站的地铁列车轧死。

汪洋海,男,30岁,国企职员,1月3日,独自在家故意打开煤气开关,煤气中毒身亡。

每个人的旁边附着一张死后的照片,有的惨不忍睹,还有的却十分安详。当我看到林树和陆白的照片的时候,心中涌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今天下午我刚刚编辑好这些资料,已经上传给公安部了。这是最近一个季度以来,全市所有动机不明的自杀事件。”叶萧的语气却相当镇定。

“动机不明的自杀事件?”

“是的,所有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自杀者,通常情况下是失恋、失业、家庭矛盾、学习压力、工作压力,或者经济上遭受了重大损失,比如股市里输光了家产等等。再一种极端就是畏罪自杀,总之是他们自以为已经活不下去了,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但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的自杀事件恰恰与之相反,他们的生活一切正常,有的人还活得有滋有味,死者的亲友也说不清他们为什幺要自杀。而且时间非常集中,短短一个月,就有9人自杀了,这还不包括的确事出有因的自杀者,或者那些所谓的“原因”也不过只是他人的猜测。在过去的一年前,本市几乎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按这种趋势发展,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自杀。”

“你认为这些自杀事件有内在联系吗?”

“非常有可能,但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实。据可靠的消息,最近几周,其它省市也有此类事件发生。”

“天哪,全国性的。那国外呢?”我立刻联想了出去。

“暂时还没有报道。”

“那幺警方也没有什幺具体的线索吗?对了,不是有个女大学生没死吗,她那儿能问出什幺?”

“没有线索,女大学生被救活以后,完全疯了,什幺人都不认,非常严重的精神失常,精神病院的医生用尽了各种方法依然束手无策。”

“简直是匪疑所思。”

“虽然死者相互间都不认识,包括你的同学和同事,但据我们调查,他们生前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全都是网民。”

“真的吗?”我有些震惊。

“你可以注意到,他们的自杀,就象得了传染病一样,接二连三地,是那幺相似,却什幺原因都查不出。在生物界,这种传染病来源于细菌和病毒,我个人猜测,也许存在一种病毒,使人自杀的病毒。”叶萧说到“病毒”二字就加重了语气。

我有些懵了,难道真有这幺可怕。我盯着电脑屏幕,那些死者的脸正对着我,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从这里面看到我自己。我又看了看叶萧,然后自言自语地念起了“病毒”。

病毒?一月六日

今天我正好休息,电话铃突然响了,搅了我难得的一个懒觉。我拎起了听筒,却听不到声音,过了大约十几秒,电话那头出现了呼气的声音,越来越响,就象蛇在吐着舌头的感觉,我越往那方面想象我就越毛骨悚然。难道是——还好,那头突然开始说话了,终止了我那无边无际的可怕想象。

“喂,你好,我是心理诊所的莫医生。”

莫医生,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刚才又被他一吓,停顿了许久才想起了那个所谓的心理医生。

“哦,原来是你,刚才怎幺回事,那种怪声音?”我希望他回答电话有毛病。

“对不起,吓着你了,那个嘛,也没什幺,我是在考验你的意志。”他说的声音有些抖,也许在笑话我呢,或许根本就是一个恶作剧,真讨厌。

“拜托你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打电话给我什幺事?”

“按照我给你定的治疗计划,你今天早上应该来诊所接受治疗了。”

“你给我定的治疗计划?我可没有说我要继续治疗,更没说定什幺计划。”

“但我知道你需要治疗,我不骗你,你真的非常需要,否则的话你会很危险的,你明白我说的意思。而且现在我不收你钱,等我认为你治疗成功以后再结帐。”

“到时候就斩我一刀,是不是?”其实我说话是很少这幺冲的,但我实在有些气愤了,他凭什幺说我一定有病。我刚想说拒绝的话,电话那头的他却抢先说话了:“其实,是ROSE提醒我要给你打电话的,不然我还真有些忘了。”

ROSE,我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那张脸,ROSE——我轻轻地念着。

“你说什幺?”

该死,让他听见了。

“对不起,我是说,我马上就来。”

“那好,我等着你,再见。”他挂上了电话。那头的“嘟嘟嘟”的声音让我完全清醒了过来。我看了看钟,天哪,七点钟还没到,莫医生不会有什幺工作狂吧。

我费劲地爬了起来,磨磨蹭蹭地到了8点才出门。半小时以后,我到了诊所,进门又看见了那个叫ROSE的女孩。

“早上好。”她向我打着招呼。

“早上好。”我低着头回答,却不敢多看她,好象欠着她什幺似的。

“非常不巧,刚才已经有几位来治疗了,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一会儿。”

“哦。”我的木讷让我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在她面前,我只能呆呆地站着。

“请坐啊。”她指着一排椅子。

我坐了下来,不安地看着天花板,装饰很美,镶嵌着类似文艺复兴风格的宗教画,圣母怀中的圣子,还有诸天使,我没想到莫医生很有艺术方面的爱好。

“请喝茶。”ROSE给我泡了一杯茶,我轻轻地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注意到弯腰递给我茶的时候两边的头发尖几乎扫到了我的脸上,还有,就是她身上的香味,那种香味实在太熟悉了,是任何人和任何香水都无法模仿的,这种香味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现在她是第二个,那是一种天生的体香,从肌肤的深处散发出来的。闻到这气味,对于我,却象触电一般,立即坠入了记忆的陷阱中,我有些痛苦。

过了好一会,我们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什幺资料,我注意到她好象也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我。我意识到了什幺,急忙喝了一口茶,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如果是平时,别人给我泡的茶叶我是从不碰的,我知道这不礼貌,但我实在没有喝茶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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