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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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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深秋,原来郁郁葱葱的绿树已经换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彩衣,一阵秋风吹过,片片秋叶飘然而落---

时至黄昏,风很大,吹得尘土飞扬,这条街上的行人零零落落的,即使有行人走过,也是挡住脸孔匆匆而过,转眼就没了人影,街道上显得有些萧条---

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平稳地从这条街上驶过,一阵大风吹过来,几片地上的落叶被高高地吹起,飘落地轿车的玻璃上,轻轻地略过,转眼被抛得远远的。

车厢内一阵沉默,坐在车后座的男人身穿着一套整肃的戎装,外头套着一件毛皮大衣,从他的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一看就是一个身份非同一般的人物。

然而这男人的脸色却有些阴沉,那双深邃的双眸带着些许的沧桑,他由始至终侧头着,双眸往着窗外,那飘然而去的一片落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让他不由得回了回头。

车子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往左转进了一条大街上,继续往前驶去。

这是主干道上的大街,比那条萧条的大街热闹上许多,街上各色的行人在走动着,坐在车后座的男人那干练的目光从行人身上一一扫过---

这是他近半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去到哪里,他都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脸孔,然而每每都让他失望。

这一目扫过去,各色的脸孔五官又有哪一个与她相似?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刻意躲起来的女人谈何容易,。

想到这,他好看的双唇不由得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脸色沉了沉。

最终,他一脸失望地将目光收了回来,轻轻地闭上双眸,脸上尽是失落之色---

突然间,身下的汽车一个急刹,让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男人不由得拧了拧眉,睁开了双眸,语气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凋落(四)

第二百一十五章:凋落(四)

坐在前方的司机急急地回头,脸色不安地看着端坐在后方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向他解释道:“钧座,惊着您真对不起,前方忽然有辆黄包车冲了过来,属下迫不得已才刹的车。”说话间,前方那辆黄包车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男人不甚在意地淡淡吩咐他道:“开车吧。”

“是!”

司机谨慎地再度启动了车子,后座的男人正欲再度闭目养神,忽然间左方的街道上,一个身形单薄却大腹便便的女人踏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往前走去,仅是一个眼熟的背影已令男人的心陡然一颤,他不由得急急地开口道:“开快些,将车开到前面那灯塔处去---。狃”

前方的灯塔?那岂不是要调头了,回冀公馆的路应该是直去转右的,司机不明白男人为何突然间改变了主意,但他却不敢多问,只是乖乖地顺从了男人的意旨,往前驶了几米,将车子调头,往灯塔的位置驶了过去----

车子很快开到那名大腹便便的女人身后,男人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他侧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车子继续一点一点往前移动,映入眼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只一眼,男人便一脸失望地闭上双眸,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车子继续平缓地往前驶去,转眼便停在了灯塔下,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沉痛之色已经隐了去,他淡淡地开口说道:“调头,回冀公馆!镙”

“是!”司机握着方向盘,又得重新调了头,车子缓缓地往前驶去,男人闭目沉思了片刻,忽然间他又改变了主意,再次开口道:“到二冲岛去吧----”

车子缓缓地驶到了那幢洋房的院门前,男人下了车,站是外头,他静静地透过那拱形的大门望了进去,院内落叶铺了一地,一个丫头正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打扫着,那只白色的小狗总在追着她的扫帚玩闹。

这只小狗的身形长大了不少,只是四只腿还是短短的。男人移开了目光,仰头望着那一片金黄色的枝头,双眸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这里---他竟有些时日没来了。

目光缓缓地移至二楼上的一个阳台处,那里的窗紧闭着,窗帘垂了下来,显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的生气,站这里,已经感受到那卧室内的冷清,男人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他低下头,举步走了进去,两名侍从官如影随形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在院子里打扫着的丫头一见到他,一惊,赶紧停下了打扫的动作,垂手而立正着,冲着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躬,男人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倒是多看了几眼那围在她脚边打转的小狗,并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

踏进正厅,环顾四周,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淡然地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人问道:“林副官,这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他所指何事,林副官赶紧站直了身子,对着他战战兢兢地回话道:“回钧座的话,这都是冀大奶奶吩咐的,她上个月来过一回,说这里的家具都已经阵旧了,就吩咐属下换上一批。”

冀世卿拧了拧眉,他知道大嫂的用心,然而此刻眼前这崭新的家具让他觉得不舒服,最重要的是,这里竟没有了半分那人的气息。

“换回来!”他冷冷地开口。

“是!”林副官不敢有异议;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当初自己极明智地没有扔掉那批被撤下来的家具,而是命人暂时存放在储物室,要不然,这回,他就难交差了。

男人交待完毕,就举步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林副官见状,不由得一急,赶紧向他禀报道:“钧座,主卧室的阵设也被统统撤换了。”

男人闻言,眉间锁得更紧了,但这回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拾级上了楼,上了二楼,他看也没看主卧室一眼,迳直走进了书房内。

林副官很快就端了杯茶水进去,男人却只是默默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脸的沉思。

“钧座,您的茶!”

“放下吧!”

林副官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他的跟前,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哪里,林副官识相地冲着他敬了个礼,转身就欲离开。

“林副官---”身后的男人却唤住了他。

“是!”林副官恭恭敬敬地转过身来,默默地等候着他的吩咐。

“去,将院子里那丫头叫上来吧。”男人淡淡地说着。

林副官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他却不敢多话,只是应了一句后便再度默默退了出去---。

不知道军统大人为什么要传唤自己,雪丫战战兢兢地上了楼,站在房门口,她不安地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副官,林副官冲着她点了点头:“进去吧,钧座在里头等着你呢!”

雪丫不敢怠慢,神色怯怯地举步走了进去,进了门,往前走了几步,一抬头,就迎上了男人那凌厉的目光,雪丫一惊,再也抬不起脚步往前一步,只得怯怯地垂下头颅,冲着前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军---军统大人。”

“嗯!”男人破天荒地应了她一声,那声音竟带着一丝轻柔地对着她询问道:“你叫雪丫?”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雪丫脸一红,赶紧应道:“是---是的。”

“雪丫,你家小姐的那幅挂画呢?”他淡淡问道。

雪丫赶紧说道:“早些时候一些工人来换墙纸,小姐的画像被奴婢给收起来了---。”

“拿出来吧。”男人说着,伸手往墙壁上一指,说道:“挂在那里。”

“是!”雪丫怯怯地应道。

“现在就去拿过来。”男人淡淡地下令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雪丫冲着男人一作躬,并匆匆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抱着一副巨画走了进来,因为走得急,又过度的紧张,在这带着凉意的深秋,她的额头竟生生渗出一层细汗来,那被抱住的巨画一角竟也被她掌心的汗水弄湿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守在门外的林副官吩咐道:“林副官,帮她将画挂上吧!”“是!”林副官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接过丫鬟手上的巨型挂画,走到墙边,手脚利落地将挂在墙壁上的一副西式油画拿了下来,换上了这副巨型海报,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它移正了,这才默默地退了下去。

雪丫神色怯怯地回头望了林副官一眼,又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能男人的意旨,她却是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垂着头颅站在原地。

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那幅巨画跟前,他的目光停驻在画上人那清丽的脸孔之上---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雪丫以为这男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来:“雪丫,算起来,你家小姐也快要生了吧?”

雪丫抬起脸孔,望着他笔直的后背,回道:“回钧座的话,快了,小姐走的时候,已有二个多月的身孕,算起来,也将近九个月了。”其实这半年来,她是时时帮小姐计算着日子的。

男人闻言,目光缓缓往下移,最终投注在画中人那平坦的腹部---

九个月了,身子该是很笨重了吧?

天气变冷了,她还会不会赤着足走路?

脑海闪过一双天足立在粗糙的地板上的景象,她总喜欢赤足走路,每一回都将脚掌冻得发红;他的掌心甚至还能存在那一丝的触感,光滑而冰冷。

男人的手瞬间攥成拳状,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出去吧!”

闻言,雪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赶紧顺从地应了一声:“是,奴婢告退!”那男人再没了动静,只是如此默默地站着。

雪丫抬起头来看了那幅挂画一眼,这才默默地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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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新临,天边透着五彩的霞色,给大地蒙上一层朦胧的颜色。

一名女子穿着一件褐色的薄锦袍,头上围着一条蓝色的方巾埋头往前走着。

她怀中抱着一个极沉重的包袱,一步接一步匆匆在街上走过,风吹得她头上的方巾飘动着,几缕被包在方巾下的发丝散了出来,在她光洁的额间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得出奇,她的眼睛却很大很大,衬着那张瓜子形的脸蛋,无比的好看。可惜那本该红润的双唇此刻带着一丝的干裂,破坏了一丝美感。

风很大,甚至吹得一些沙粒扑打在她的脸上,阵阵生痛,但她的脚步却没有缓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只是那双大眼睛眯了起来,深怕被吹进了沙粒。

来到了一个瓦房前,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站在门前喘了几口气,她这才扬起手叩了叩门。

“谁呀?”一把尖锐而洪亮的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来。

“大娘,是我。”她的声音极轻柔、极好声。

下一刻,门被打了开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站在门里头热情地冲着她招手道:“快进来,外头风大。”

“嗯!”叶初云一笑,大步跨了进去,与妇人一道穿过长廊进了屋。

她走到屋内唯一的四方桌上将提着沉重的包袱放了下来,说道:“大娘,这些我都已经给剥好啦,您检查检查吧。”

说罢,她将包袱打了开来,里头尽是剥了壳的粟子。

李大娘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由得说道:“妹子,没想到你手脚还挺快的,这么快就剥了这么多。”

叶初云轻轻一笑,说道:“李大娘,您给称一下吧。”

“嗯!”李大娘伸手进包袱内,拿了一把粟子在眼前审视了一下,随即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把铁称来,将包袱重新扎好,用铁称子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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