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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菡回到厢房里,刚关上房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冷的声音,“你去哪呢?”
顾梓菡心猛地一揪,转身却见轩辕痕坐在里头,却无离愁的身影。
“四爷怎么来呢?”她走到原桌前一边倒茶一边道。
“朕是否坏了你的好事?”他的声音很冷,仿若腊冬天的雪。
她握着茶杯,眉头微蹙道:“四爷此话何解?”
“你去见谁呢?”他低沉的声音再次道。
她转身,淡淡一笑道:“四爷可是在质问我的行踪,若是,我倒好奇,四爷有何权利质问?”
他面色一冷,黝黑的瞳孔凝视着她不语。
她无惧地与他对视。
他放在身旁的手握弄,而后起身,一个闪身到她跟前。
她握在手中的茶杯猛地滑落到地。
她被他禁锢在圆桌与他之间。
“想必你没忘记与朕合作之事,那么朕当有权利知道你的去处。”他道。
她嫣然一笑道:“四爷这话便是强词夺理,我与四爷只是合作关系,四爷当无权知晓我的行踪。若四爷非要胡搅蛮缠说有权,那我是否也有权知晓四爷的行踪。若是如此,那四爷每日且不得花费许多时辰给我解释所去之处。毕竟四爷比我忙,不是吗?”
他眼眸眯起,眼神不经意扫过她微微红肿的嘴唇,瞳孔猛地一紧。
他倏地欺身上前。
她心猛地一紧,向后踉跄地一腿,腰却撞到圆桌,整个人几乎半身躺在圆桌上。
“四爷请自重。”她清冷的声音道。
他嘴角微扬,“你似乎很怕朕。”
“笑话,这天底下还未有我所怕的。”她绝傲道。
“很好,若是如此,那朕便跟你打个赌如何?”他低冷的声音。
她微微侧头,“我无这般心思跟四爷玩,若是四爷想赌,请找他人去。”
“你曾欠朕三个承诺,这第一个承诺朕便拿来与你做个赌局如何?”他道。
她眉头紧蹙,抿紧了嘴。
“朕一直很好奇,你何以会送萧云溪入宫。所以朕查了查,原来萧云溪长得甚为像朕昔日宠幸过的一名妃子。虽然朕不记得与她的过往,不过你送萧云溪入宫,当是打着想以色侍君的打算吧。”他低冷的声音缓缓道。
她眉头紧蹙,送萧云溪入宫不过是想混淆视听而已,无他这般算计。但她难得解释,但他说他曾查过过往,他到底知道多少。
不过她的身份他应该不知。
他黝黑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她道:“所以朕的赌局便是,赌你我间谁会先倾心于对方。”
她身体猛地一僵,撇开头道:“四爷这赌局全然不会有所结果,如此无聊之事我无心思去赌。”
第七百章 请君入瓮(四)
他嘴角冷扬,“看来朕的筹码不够,不若如此,若你赢了,朕便将手里所有关于昔日顾家军的密信和证据全数给你。更帮你除去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如何?”
他丢下诱人的诱饵。
她眉头紧蹙,她与他为谋,他曾允诺给她幕后之人和吴越所有牵扯之人的线索。但仅仅只有线索,她要查清楚恐要花许久的时间。她怕太君等不了那日。便是她终有一日复了仇,但顾家军的冤魂却无法昭然若是,还有冷心。
若她能得到所有的证据,不但能告慰太师他们,更能帮冷心正名。
这诱饵十分诱人啊!
“朕的耐心不多,你若无把握便算了。”他突然直起身道。
她站起身道:“不是无把握,而是四爷不是可信之人。且四爷所赌太过虚伪,一无时间为佐证,四爷当不会想让我耗尽一生来做这个毒吧。”
他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扬,“你倒是第一个敢当面质疑朕诚信之人。不过一生,朕倒不介意与你纠缠一生,但却无精力拿一生来赌一个赌。”
她心里微悸,因为他所说的“纠缠一生”。
她眼帘微低,再抬眼眼里露着算计道:“不若如此,我们以三月为时间。这三月若你我都未输,赌局为平局。但四爷依旧需给我四爷所有的密信和证据,但杀人之事便不劳四爷费心了。”
他难得一笑道:“朕想,你若是为商,当是个奸商。这赌约所有的好处都让你占尽了,朕不知朕何以要赌。”
她眉头紧蹙道:“那四爷想如何?”
他黝黑的瞳孔微闪,凝视着她道:“三月为期,三月后你若离开便算你赢,你若留下便算朕赢。你若赢了,朕许诺的一切都会兑现。但你若输了,便得将这贵妃一直当下去,直到死。”
她胸口猛地揪。
“娘娘,您没事吧?”离愁担忧的声音传入顾梓菡耳中,她才惊觉自个尽然坐在椅子上发了呆。
她看了离愁一眼,微微摇头,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离愁眉头微蹙,犹豫半响后问道:“娘娘,昨夜你与皇上究竟在屋里都谈了些什么?”
她瞳孔微动,手指背不由地轻触着嘴唇。
“这是你我赌约的画押。”他突然低头覆在她唇上。
那原本以为已经忘了触感,那一刻她才知道记忆的深处原来从未淡忘过。
她眼帘低下,如同自语道:“我与他签了个赌约。”
“啊?”离愁一脸糊涂。
“一场我应该稳赢的赌约。”她道,只是何以说出这话时,心底却少了几分底气。
“娘娘,斋戒穿的服饰送过来了。”宫女简梅进屋道,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各捧着两个木盘。
须臾,离愁伺候顾梓菡换好了斋戒的衣衫,一袭白,少了精致多了几分清雅。
春季祈福,后宫妃嫔和贵族女眷会在法华寺斋戒三日,这三日须得素服淡妆以示对春神的敬畏。
换好素衣,顾梓菡领着离愁跟随神官来到大殿。
高立的神像,下面蒲团上跪着众人。
念经祈祷,是今日早晨众女眷要做之事。
其余众人已经都到,最前面跪着的是姑诗云,身背后跪着萧淑妃、萧淑妃右边空着,是留给顾梓菡的,左边跪着庄妃。
身后一排按妃位跪了吕梓冉和其余两名嫔位的妃子。
再之后则是王妃按王爷的品阶而跪了两排,之后最后两排,是一些达官贵胄的正夫人或嫡女。
这春季祈祷,按说辞是为吴越新的一年五谷丰收而祈求,但私底下却也吴越贵胄,乃至后宫妃嫔攀比的契机。
毕竟不贵便参与不了。这出席的总女眷,俨然就是吴越朝堂和后宫权势的缩影。
只是让顾梓菡吕梓沐亦在其中,昨日倒未留意到沐儿也在。
顾梓菡缓缓地从跪着的人群里往前走,路过南宫婉身旁时她不由地看了其一眼。
南宫婉似乎也发现顾梓菡在身旁,微微抬头,但目光接触时却倏低头,俨然有躲避之意。
顾梓菡眉头紧蹙,心里起了疑惑。
走到最前面,顾梓菡在姑诗云身旁跪下。
一旁神官递了念诵的经文到顾梓菡手里。
她缓缓摊开,低声吟念着。
两个时辰过去,神官小步上前,在姑诗云跟前低语道:“皇后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姑诗云纤细的眼帘微抬,拿起跟前的小锤在小钟上敲了三下。
众人放下手中的经文,一起趴在地上磕了三下。
姑诗云身旁贴身玉姑姑上前将起扶起,然姑诗云刚站起,突然一个踉跄,接着整个人便向后仰了过去。
众人大惊,还好顾梓菡眼疾手快接住了姑诗云。
大殿内乱成了一团,直到顾梓菡扬声让众人噤声,而后让奴才将姑诗云送回其厢房,让人唤了太医去。
姑诗云厢房内,顾梓菡、萧淑妃、庄妃坐在里面。
须臾,太医走了出来。
萧淑妃见太医出来焦急问道:“皇后她如何?”
太医低头道:“回淑妃娘娘,皇后乃是有喜但身体过于羸弱才会气血不住晕倒而已。”
萧淑妃惊得忘了回应,还是身旁的庄妃出声道:“皇后有喜乃是大事,黄太医你且先下去给皇后开些调理的药。”
黄太医退了出去。
萧淑妃回神,对着身旁的姑姑吩咐道:“将此事立马通知皇上。”
“是,娘娘。”姑姑退了下去。
此时,内屋的宫女出来道:“萧淑妃,皇后醒了要见你。”
萧淑妃看了顾梓菡一眼,而后转身进了内屋。
庄妃看着顾梓菡一笑道:“皇后有喜,若是能生个皇子便是嫡子,皇上定然高兴。”
她不甚在意地微微颔首应付庄妃,此刻她心里惦记的是方才萧淑妃离去前的那一计怪异的眼神。
“二位娘娘,皇后想亲近些,请二位娘娘先回。”此时屋里又出来命宫女道。
顾梓菡看了宫女一眼,而后同庄妃一同离去。
姑诗云有喜之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传了出去,法华寺后面一骑快马匆匆下山往京城而去。
第七百零一章 请君入瓮(五)
姑诗云厢房中——
萧淑妃看着面色苍白做在床榻上的姑诗云,轻柔的声音道:“自个有了身孕却不知,这春季祭祀你一人忙里忙外,当是如此才劳累了身体。日后你且得留意些。”
姑诗云眼帘微动低头不语。
萧淑妃见其神色有异,打发了屋里的宫女出去,而后看着姑诗云问道:“你怎么呢?”
有喜对女人而言,特别是后宫中的女人乃是极大的喜事,但何以姑诗云却看不出一丝的喜悦。
姑诗云抬眼憔悴地看着萧淑妃,失魂落魄道:“本宫终究还是躲不开命运的捉弄。”
“你何以如此说?”萧淑妃眉头紧蹙不解道。
姑诗云眼神有些虚幻地看着某处,“萧淑妃,本宫可否求你一事。”
萧淑妃微微颔首,“皇后请说。”
姑诗云有些缥缈的声音道:“这后宫之中本宫此刻唯一信得过之人便是你了,若有一日本宫去了,可否帮本宫求皇上一事,让皇上顺处找个地儿将本宫埋了便是,不要让本宫入皇陵。”
萧淑妃瞳孔一紧,“皇后,你何以说如此之话。”
姑诗云有些空洞的瞳孔看了萧淑妃一眼,而后缓缓躺下,背对着萧淑妃道:“本宫乏了,你回吧。”
萧淑妃咬着嘴看着姑诗云,眼里尽是担忧。
萧淑妃离开后姑诗云缓缓地坐起身来,眼神看着某处失了神。
不稍许,姑诗云身旁的贴身玉姑姑走了进来。
见屋里无人,沉了声一边往床榻边走一边道:“这些个奴才,娘娘如今身体精贵,怎无一人在屋里伺候。”
“娘娘,方才奴婢去厨房看了看,这法华寺里只有素食。娘娘如今身子骨当得仔细调养,所以奴婢已经让人下山去弄些上好的母鸡来给娘娘顿汤了。”玉姑姑道。
姑诗云瞳孔微动,“我们来法华寺是为了吴越今年农物丰收而祈福的,若是带了血腥进来,招怒了神灵惹了灾难该如何是好。你去让人守在门口,让他们不要将东西带进寺来。”
小玉道:“娘娘如今怀了龙种,若是生个小皇子便是嫡子,将来我吴越的皇上。娘娘需营养的东西来护腹中孩子,神灵亦会理解的。”
姑诗云嘴角微动,“他还出生,你倒想好了他的未来。”
小玉惊觉说错了话,立马转了话题道:“娘娘为一宫之后,若乱了规矩的确会留人话柄。奴婢这就去让人到门口守着。”
说着小玉往屋外而去,但刚走到扇门处,姑诗云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小玉,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呢?”
小玉后背猛地一僵,埋下头谨慎道:“娘娘前月儿才问了奴婢这话,怎么今儿又问起,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已经十一个多年头了。”
“十一个年头了啊!”姑诗云空洞的声音道,“本宫以为用心待人,时日久了当能得其真心对待。但十一个年头了,终究还是——”
姑诗云后面的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