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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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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问道:“那么……摩勒呢?”

杨帆道:“摩勒喜欢敛藏金银,我便怂恿他打造了那辆七宝祈福车,此车以黄金铸成,镶嵌宝石无数,由‘洛金’黄金珠宝行精心打造而成。由此一来,他与‘洛金珠宝行’的关系也密切起来。”

阿奴吃惊地道:“‘洛金珠宝行’?我还在那买过东西呢,这家珠宝行也是公子的产业?”

杨帆叹了口气道:“亏你在姜公子身边多年,怎么对他的底细全不了解呢?”

阿奴委屈地道:“说到底,人家只是公子身边一个侍婢,这些事我没必要知道,有些时候,公子说话虽不背着我,我也没有用心去听。”

阿奴说到这里,又诧异地道:“不对呀,你想法设法的让三仙师与公子的势力进行接触干什么?公子在长安吃了大亏,正想把洛阳打造成他的根基之地,三仙师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正可为他所用,你这不是帮了他的大忙么?”

杨帆微笑着道:“不错。我正是在帮他的忙。姜公子想在洛阳东山再起,报沈沐一箭之处,巴不得他的势力能攀上高枝儿,我既然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接下来的事根本不用我操心,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结交三仙师,并借助他们的势力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就像……”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城门。杨帆用马鞭指指路旁那一座座店铺前招摇的旗帜,道:“这就像官府修了这条平坦开阔的大道,两边自然有人争着抢着来建店铺,有眼光的人甚至不惜花费能买下一幢大宅的巨资在这儿盘下一家小小的店面。

因为他们看好这里的前景,可是如果有一天官府突然封了这条道路,宣布从此以后谁敢踏上这条路就杀谁的头,那你说那些花费重金建在这儿的店铺会不会血本无归呢?”

阿奴期期地道:“你是说……”

杨帆道:“我是说。三仙师根本就是三个神棍,三个以幻术欺君罔上的骗子!等到姜公子的势力越陷越深,与三仙师的利益再也割舍不开的时候,三仙师却突然身败名裂,那时候,你说姜公子会怎样?”

阿奴吃惊地看着杨帆。杨帆同三仙师来往的时候,常常把她带在身边,这些事都是在她眼皮底下进行的,有时候只是杨帆随口一句话,就促成了三仙师去做某件事。从而同某一方势力搭上了关系。

有时候只是杨帆邀约三仙师至某处游玩,很自然地便结识了某些人。或者那里正好有什么人,得知三仙师来了,主动上前结交。如此种种,那般自然,就连她这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人都没发觉这一切是杨帆有意为之,有所图谋。

万没想到,就在这看似平凡的一言一行之中,竟是暗伏杀机。更可怕的是,杨帆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举动,他只是于谈笑间稍作启发,又或者替三仙师和隶属于姜公子一方的势力制造一个认识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根本不需要杨帆去说什么、做什么了,姜公子一方的势力就像见了血的苍蝇,马上主动扑过来与三仙师接洽,在这整个事件之中,完全看不出杨帆的手笔,看不出有他作为的痕迹。

这等润物无声的技巧,这等借刀杀人的手段,换作她刚认识时的杨帆,是绝对没有这份功力的,在官场上这几年功夫,杨帆的城府真是越来越深了,心机手段也越来越是了得了。

阿奴有些叹服、又有些敬畏,唯独少了些欢喜。

她当然希望她的男人睿智、聪慧,可是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杨帆,她却缅怀起当初那个杨帆来,那时的杨帆少年热血,做事冲动,或许远不如现在的手段高明,可她就是喜欢,她不想让杨帆变成姜公子或者沈沐那样的人。

这时候,突然有数十骑快马沿着定鼎大道疾驰过来,眼看长街上有许多插着官幡的公侯贵戚的车驾从城门外驶进来,那些人的速度也不稍减,冲在头里的皂服公役扬着马鞭高声大喊:“御史台奉旨出京,一干人等回避!”

杨帆勒马伫足,定睛看去,只见公差们簇拥着好几位御史,其中如黄景容、吴让、赵久龙、刘光业、王德寿等等他都是认得的,这些人目不斜视,打马扬鞭,匆匆自长街上驰去,一改往日低调的作派,气势嚣张的很。

杨帆眉头一皱,心头顿时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第四百八十八章震怒

御史台这班泼皮出身的酷吏,骨头有几两轻重杨帆再清楚不过了,这些日子一直夹起尾巴做人,毫无气焰可讲的他们,突然一反常态,嚣张若斯,必定是有所凭恃,那么……他们凭的是什么?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么?

杨帆越想越是不安,立即对阿奴道:“走快些,咱们马上回刑部!”

一语未了,杨帆已绝尘而去,阿奴立即快马跟上。

杨帆快马加鞭回到刑部,把马丢给阿奴,立即脚步匆匆地赶到司门司,就算是官员出京,除了官凭也要有路引,而路引是由刑部司门司负责勘发的,他想搞清楚御史台一班人出京的动向,到此一查便知。

严潇君一见杨帆来了,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打着哈哈道:“杨郎中,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呀,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为兄帮忙么?”

严潇君睚眦必报,绰号“趟地瓜”,杨帆整治御史台的手段很对他的胃口,再加上刑部四司中以刑部司为头司,杨帆权柄日重,俨然是整个刑部实权最重的人物,由不得他不敬重亲热。

杨帆匆匆抱拳道:“严兄,御史台有多位御史匆匆离京而去,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有何公干,严兄可知道么?”

严潇君向他挤了挤眼睛,压低嗓音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盯着他们呢,二郎这性格,我老严欣赏的紧。你放心,他们的去处我都记下来了,正要着人给你刑部司里送去呢!”

严潇君引着杨帆回到书案旁,抓起一本卷宗,随意翻了翻,从中抽出一张纸条,顺手递与杨帆,上面果然写清了几位御史的去处,杨帆匆匆看了一下。几位御史的去处哪里都有,滇、蜀、黔、川、桂,尤其是岭南六道。

杨帆惊异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以致于御史台倾巢而出?”

严潇君道:“这个我倒没有细问,他们催促甚急,因有圣旨在手,我也不便阻挠。只听说是与流人有极大关联。哦!对了,你可以去去老孙那看看。他的都官司负责管理全天下的俘虏、奴隶和流放的官员及其家眷,听说御史台刚刚移交了一份名单过去,还从他那里索走了几份名单。”

杨帆听了连忙向严潇君道一声谢,又急急赶往都官司。

都官郎中孙宇轩绰号“难下笔”,此人经科出身,律法于其实非所长,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处理行本公文总是满腹为难,不知如何下笔。

此刻。他的书案上案牍积压甚多,堆成四摞。高如山积,孙郎中埋首于案牍之中,一手提笔,一手抚额,正在愁眉苦脸,杨帆急急赶到,拱手道:“孙兄。今天御史台来人了?他们来干什么?”

孙宇轩抬头看见是杨帆来了,忙起身道:“啊,二郎来了。坐坐,快坐!我这里公事太过繁重,御史台嘛,确曾移交过来一份公文,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看……”

孙宇轩说着,从那堆积如山的案牍中翻了翻,抽出一份递与杨帆,道:“二郎请看,就是这份,出了什么事吗?”

杨帆接过那份由御史台移交的案牍,只看了几眼便脸色陡变,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孙宇轩担心地道:“二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发疟疾似的直打摆子?要不要找个医士……”

杨帆双手一分,那份案牍“哗”地一声化作漫天碎片,杨帆重重一拳捶在公案上,厉声大喝道:“万国俊,该杀!”

“轰”地一声巨响,极结实的一张梨木公案,被杨帆一拳砸得四分五裂,堆积如山的案牍顿时垮塌下去,孙宇轩吓得踉跄退开,结结巴巴地道:“二……二郎,你怎么了?”

杨帆面孔赤红,呼吸急促,连一双瞳孔都红了起来,那双铁拳被他攥得嘎嘣嘣直响,孙宇轩吓得连连后腿,后脚跟绊在垮塌的公案上,一屁股坐下去,被埋进了案牍堆里,这位仁兄案头积压的公文还真是够多。

孙宇轩手忙脚乱地推开案牍探出头来,就见几个书吏闻声闯了进来,正在那儿探头探脑,一脸好奇之状,而杨帆却早已不知去向。

“郎中……”

一回到刑部,阿奴便又做回了称职的小厮,声音也粗了些,一见杨帆从都官衙门冲出来,她马上迎了上去。

谁料杨帆理都没理,一溜烟儿地便从她身边冲了过去,看着他那直欲喷火的模样,就仿佛是一头愤怒的公牛,更准确地说,是一头疯狂的公牛!

阿奴骇然叫道:“郎中,你怎么了?这是要去哪里?”

杨帆匆匆回了一句:“我去马廊,你不用跟来!”便消失了踪影。

阿奴哪里放心,急急追到马廊,就见侧门大开,杨帆一鞭抽在马股上,骏马四蹄翻飞,瞬间就窜出大门不见了。

阿奴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摇晃不已的门扉,她开始怀念方才在洛阳长街上谈笑杀人、智珠在握的那个成熟杨帆了。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真的很难猜。

杨帆一鞭接一鞭,胯下那匹马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好在这里是皇城范围,没有百姓在这个区域走动,更没有店铺和游戈坊巷之间的小商贩,否则以他这样的速度,就算是在宽有五十丈的定鼎大街上也难免会撞到人。

“三百一十七人,男一百二十三人,女一百九十四人,七旬以上老者二十九人,十岁以下儿童九十二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刚刚登记户籍的襁褓中的婴儿……”

每一个数字、每一条性命,都像是一根针,一针一针地扎在杨帆的心头,把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御史台移交过来的公文很简单,只是罗列了那些人的岁数、姓名、籍贯、身份,以便刑部将这些人注销,划入死亡名单。公文里大网的,是这些人如何煽动愚昧的岭南百姓蓄意谋反,如何利用他们李唐宗室的身份兴风作浪。

可是恰恰是被他们简简单单一句掩过的那些毫无感情色彩的数字叙述,在杨帆的脑海中幻化成了一副副挥之不去的惨烈画面。

在他报了自己的家仇之后,他本以为那从童年时代起就已成为他心中梦魇的画面将再也不会出现,可是他现在分明再次看到了。

他看到了燃火的村庄,看到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听到了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哭叫,看着了一颗颗人头带着一腔热血飞起……

在他看到那份由御史台移交过来的行本时,他就明白那些夹着尾巴扮乖狗狗的御史们为什么再度耀武扬威了,他也明白玉山县这桩惨案发生的真正缘由了。

御史台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了。

他们不惜采用这种一旦事败,将万劫不复的手段,来制造出一幅天下处处有反贼,女皇宝座并不安稳的假象,唯其如此,女皇才会感觉到他们的重要,才会庇护他们,才会不许百官打压他们,因为他们还有用。

杨帆觉得这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对御史台逼迫过甚,这些酷吏或许不会对那些已经无害的流人家眷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大屠杀;他觉得这也是李昭德的错,如果不是这位狂妄自大的宰相太过刚愎自用,放任那些疯狗离京,他们又怎有机会把他们的尖牙利齿施加在那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孺老弱身上?

种种景象,如走马灯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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