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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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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战:凤坪君李觉,闻警带兵回援,这里是他的家啊!一旦丢去他就成丧家之犬了。朝鲜联军,加上耿仲明、刘兴祚一共是9。2营3。68万骑兵,加上不少民壮,大家真是努大血啦。野战、城战20天,最后丧兵过半,凤翔道主城失陷,多尔衮屠城三天,斩杀民壮3万有余。李觉重伤,左脚右臂落下残疾,耿仲明、刘兴祚等人也均挂彩!多亏了毛承禄,早在会战前夕,就命人将大部分民壮向三江口这边转移,损失还不算太严重。剩下的军民在毛承禄的接济下,落荒退到伏里其卫所,也就是三江口外围防线。

很早之前,毛承禄飞刀夺命图尔泰,救护下善友教之后,便与陆继盛分兵了,陆继盛领着一营兵马和善友教众,一路向东,去光复奴尔干都司府衙。毛承禄则沿路回返三江口,统一调度整个辽东的第二战场。因此,才得以及时救援下凤翔道这边。

第四战:毛承禄,为了保证凤翔道十四万民众,安全退回三江口,小毛帅亲率各军,严令李觉、耿仲明及其副将、刘兴祚三兄弟,一共是八员战将,10营4万人。苦守伏里其卫25天,其中李觉因重伤先回三江口。耿仲明被鳌拜一刀斩在肩胛,如非链甲的保护,耿仲明就会被阵斩,同样重伤退回三江口。刘兴祚被多尔衮一枪挑在腹部,如果不是刘二爷见机快,早早做好落马的准备,刘二爷怕是真就去见大哥去了。刘兴治、刘兴基、秦玉军、李雪民等人,也都是十条命丢了九条半,不过主要是吓的。

第五战:三江口城前冰面,这时的多尔衮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5万后金铁骑,转战两月,奔袭千里,又不像东江兵马,每到一站,都是一次喘息的机会,所以多尔衮的兵马,确实是人困马乏,师老兵疲。这也就造成了第五战,只进行了1天的光景。

毛承禄率领刘兴治、刘兴基、秦玉军、李雪民等四将,出城野战,全部挂彩。之前大家拼死拼活的也不敢让小毛帅受伤,但在三江口城前,毛承禄还是被鳌拜一箭射中前胸,当时把所有人都吓的心脏一停。紧接着秦玉军、李雪民双双抢出,把毛承禄拽进了城里,进城途中,秦玉军‘不慎’一脑袋撞在城墙上,借机昏死过去。李雪民‘不慎’将多尔衮投出的短梭枪,夹在了肋间,顺势就此病退。

这样一来,战时的指挥官就是刘兴治、刘兴基兄弟二人了,这哥俩立刻耍起无赖,指挥手下拿出事先早准备好的‘免战牌’,高高举着从阵后往阵前挤。后金骑兵原本就是勉强支撑,眼见对方示弱,自然默契退兵,但饶是如此,第五战仍以明军失利告终。

毛承禄的伤势不重,拔出箭头,清洗创口,也就没事儿了。但毛承禄眼见身边不仅伤兵满营,连八名主将也都挂彩负伤,自然知道不能再打了。于是退回三江口死守。

三江口是在喜申卫基础上做的改扩建,城墙等城防设施做的非常不错,守还是能守的。再看后金也没有强力攻城的意思,于是大家相安无事,各自舔伤。只是叫刘兴治守东北外城,刘兴梁守西北外城,这样与三江口主城,就组成三角形防守阵势,还算稳固。

多尔衮的五战五胜,动静不小,但效果不高,这点交战双方都清楚,因为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过杀人的瘾头,背后通常具有战略目的:先断退路,然后拾阶而上,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的往起拔,直至最终的三江口。同时,多尔衮也是为了和谈而这么玩命苦打的。是的,他已经决定和谈了,因为他知道,后金形势已经无可挽回。

现在是又一个25天后。

两匹骏马,穿行在无边的旷野上,在这片广袤的雪原上,山峦、冰河、城镇、兵营,都只是一些点缀,战马快速平稳的疾驰,远远望去,两道均匀半透的雪影,滚滚飘扬。

来的近了,三江口城楼上的?望哨,从千里镜中看清楚了马上的健儿,是多尔衮和鳌拜。小校赶紧转身,抱住一根木质的滑杆,哧溜就滑到了城下。尽管天冷,小校的手上身上,依然因为快速摩擦而热辣辣的疼。小校不顾身体上的痛苦,一边甩着手,一边跑到城墙内侧的一个小棚屋中,这里是帅帐,简陋却富有效率。

“多尔衮和鳌拜?只他们俩个?”

说话人,是斜躺在床榻上的耿仲明,他肩膀的伤口还没好,所以穿着戎常服。

“嗤,”顶盔戴甲的刘二爷一声冷笑:“小十四就是这么个人,总觉得自己是英雄豪杰,这是在学关老爷,跟咱爷们玩单刀赴会哪!”

“他娘的,整队出营,杀了他们两个兔崽子!”李觉,右臂基本废了,左脚倒还好,但因为凤坪道被抢,自然最想杀人。

“不忙,不忙,近日来看,后金已经没有余力,这次来一定是有事情商量,先听听再说。”

“承禄说的对…”

不提他们开始推演谈判问答,先说城外。多尔衮端坐马上,眯缝着眼睛看着天际,他正在想心事。

冬日的旷野,就像额娘的石碑,冰冷苍白。映在梦境里,世界变得透明起来,流水、鸟啼,甚至连心情都统统的通透茫然,一如与她的第一次相见。

见面前,本没有什么想法,无非是按照规矩去拜见汗妃,可谁能想到,见面后,心境就不再平复,同她一起默默对视,清淡着笑容,温馨的沉默,似乎什么都说了,似乎什么都明了,千言万语,都在那最后的回眸。

过往的日子,就这样变成一幅幅的画面,或快或慢的将几十年的人生,如雪花一样涌来。

嘟,嘟,嘟,是一旁的鳌拜,正在不安分的用铁剑敲打着马鞍,这是昨日赏赐他的,之前供奉在福陵之中,是大汗生前使用的,重达30斤,只有鳌拜这样的勇士才耍的开,只有鳌拜这样的死士才配得上。

多尔衮转头微微一笑,安抚下鳌拜的烦躁,城里还没有出来人,他依然可以趁机想点心事。

如果天地间,就剩下她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美?斜阳在天,飞鸟经云,淡灰色的世界里,有座青??的远山,还有一条大河,曲折蜿蜒,向着远方延伸,似乎不再有尽头。远方孤零零的城下,那一抹唯一的红色就是她,好像一团火焰,被微风吹着,吹着,直到那些记忆的碎片变成一片巨石。挡在了他和她之间,美人的眼泪,英雄的长叹,都在这天地间消散,散的好快,散的心好痛!

嗒、嗒、嗒,听马蹄声,他们来了四个人,谁呢?毛承禄、耿仲明、刘兴祚、当然还有李觉。喔,身边的鳌拜又开始烦躁了。

“鳌拜,”多尔衮开口安抚鳌拜,“听说过‘坦步葱雪,咫尺龙沙’这句话吗?”

“没有!”鳌拜将目光从来人的方向转移开,看着多尔衮的目光中,充满了盲目崇拜。

“呵呵,没关系,一会儿我让他们告诉你!”

轻笑着说完,多尔衮一带马,同鳌拜并肩伫立,平静地注视着正在走近的四人。

恰到好处的风,恰到好处的吹起,风雪不大,却渲染起肃杀的气氛。李觉、耿仲明虽然都带伤而来,却神情庄重尽显军人风采;刘兴祚明光亮银铠,英武不凡;毛承禄一身大红色戎常服,未着甲胄,彰显儒雅风度。再加上俊朗飒爽的多尔衮,和粗豪威武的鳌拜,六个人傲雪傲风,尽放出天地豪情。

“将军此来,有何见教?”毛。

“岂敢岂敢,本王只是昨夜读到一首诗,想过来说与小毛帅听哩!”

“…”

毛承禄没接口,只是笑着,他注意到鳌拜马上横着的那把铁剑,他听父帅说起过,30斤重的铁剑,不愧他们的第一勇士。他也看出来,多尔衮今天没带穆刀,而是配着他们后金自己的腰刀。他还清楚的感受到,多尔衮语中的‘小毛帅’,包含了些许的戏谑之意。既然如此,索性等对方自行接下去。

眼见毛承禄的反映,如此平静,多尔衮也不由得佩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曼声念道:

“将军分虎竹,战士卧龙沙。”

“哦,”毛承禄暗暗道声侥幸!“此乃太白佳作,其中龙沙二字,出于《后汉书。班固传》‘坦步葱雪,咫尺龙沙’,此情此景,倒也合乎你我六人的心境!”

“哈哈,不愧是东江少帅,乃文乃武!本王果然没有问错人!”

“多谢将军夸赞!承禄亦佩服将军,乃当世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毛承禄的话语,是一种保留对方尊严的劝降,这番情怀,多尔衮心中感动,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恳切。

“禄帅当知晓的,本王情愿战死沙场,也不愿眼见祖宗基业,一步一步的垮下去,一点一点的丢光。”

“将军心意,在下清楚。但留存祖业,当别有他途。”

“呵呵,是以今日赴会,特拜托禄帅一件事:自古只有族兴族隐,而绝无湮灭之可能。还望大明能善待我满家儿女!亦莫再追究满蒙联姻之旧事!”

“这自然毫无问题,本帅担下了。只是,将军人才难得,为何非要…”

“哈哈哈,既然明了本王心境,又何必再劝?孤现在,乃是大清摄政,权代掌理。逢国难,君死社稷,谓为大义也!禄帅熟读经史,自当清楚!鳌拜!”

说道这里,多尔衮不再理会明军诸将,招呼一声鳌拜,返身便走,行出十几步之后,多尔衮猛一勒缰绳,骏马人立长嘶,顶天立地!马上回身抱拳,朗声说道:

“福陵是否周全,本无所谓,今日多尔衮,只为活人而战!禄帅天地英才,多谢了。”



旷野上的太阳,似乎永远是斜阳,只是按照东西的方位来划分夕阳与朝阳。多尔衮表明心迹的时候是朝阳,当多尔衮带着鳌拜,率领五百名自愿蹈死的正白旗骑兵,朝着三江口城墙冲来的时候,挂在旷野西天边际的一抹斜阳,血一般殷红。

在斜阳之下的旷野之中,三江口的城池略显孤单。当是时,霞光斜照,瑞雪映天,无限风光之中,一身儒生打扮的毛承禄,长身玉立在城头,背衬着碧空如洗的高大身形,更加伟岸且令人神往,眼望着城下孤军,自城上飘下来毛承禄的轻轻一叹:

“满清的英雄一代,没了!”

……

注:将敌人塑造成愚蠢典范的作者,其实是在诋毁自身,很难相信,被一群愚蠢、丑陋、滑稽的敌人所击败过的民族,可该有多么不堪!

一个民族的自信心,应该建立在尊重敌人的基础上!');

第十九章:东江收官…3

毛承禄写给朝廷那边的战报考绩,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种复杂的心态:

“崇祯十一年癸亥庚辰,西历1638。12。06,南清多尔衮,伪以王号代摄政事。

“甲子己卯,集兵攻仲明于毛怜;壬午,战兴祚于双城;小寒日,伤李觉于凤坪道;五九,败臣于伏里其城;丙寅丁丑,疾进三江口。

“臣等车轮死战,均未得阻其锋。五战五败,失城有七。损兵丧民,计有六万六千。此皆小臣昏聩所致,自请科道部府,降罪诘饬。而众将官犀利血战,当叙功矣,明细另报。

“三卯之日(1639。03。19),多尔衮领伍佰死士,轻兵突近,殁于三江口南门城下,其所狙杀者,朝鲜凤坪君李觉是也。敌将鳌拜,影随身后。中箭矢如猬,乃弃剑下马。负尸缓步而行,破冰自沉而亡。伍佰死士,列阵自刎。

“多尔衮生前,大言语臣。概有“国君死社稷,谓为大义”之狂悖;亦有“族兴族隐,未得闻族灭”之哀怜。虽态度放浪,终不失英雄气概!

“测量其所言,自非全然无稽。筛遴其所余,悉皆老幼妇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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