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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三千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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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除了商量,还发生了些其它的事情。”梅念远言辞闪烁,一道颇深的目光蕴含无限意义朝我看来。

谢沉砚眉头皱成了丘壑,一手紧抓扫帚,往地上重重一扫,一股灰尘奔梅念远滚滚而去。

后者扇着衣袖被呛得咳嗽,择栖身之所,“谢大人,为人心胸不可这般狭窄,咳……”

我举袖子抹了抹额头,“就没见着比你梅念远心胸更窄的。”

“昨夜扒你衣服是我不对,我道歉就是。”梅念远言辞甚诚恳。

谢沉砚脸色变成了一张砚台色,拖着扫把往远处去,垂下眼睫,默默扫地。

我望着天空叹了口气,也罢,就这么着吧。步伐再不迟疑,行向朱雀城楼。梅念远在我后面落着一段,不紧不慢跟着。

在城门前,我回身对他道:“阁下送路也送得太远了,请留步。”

他眉目深了一深,“你布衣弹劾要臣,冒这个风险,我只能送你到最远,这城楼我进不去,那就在这里等你吧。”

晨曦彻亮在天际,霞光万丈,将他青色衣袍也染成朝霞颜色,在晨风中孑孑而立。我望了一眼,转头入了城门。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唷~~~

69 官复原职,危局又起

布衣入不得宫城,我拎着玉牌一路横行无忌。再拎住一个小太监问:“圣上在何处?”

“希、希宜宫。”小太监咽咽唾沫,苦着脸,“您去不得!”

我扔下小太监,赶往希宜宫。这么说,老狐狸从昨晚沐浴后就没离开了。

希宜宫的大小宫女太监见着我又来了,一个个面色惨白,想拦住我又不敢喧哗,所以最后还是没拦住。

“圣上,草民有要事参奏!”从几个宫女手里挣脱出去后,我一路小奔,穿过前殿中殿后殿,直奔寝殿。

寝殿内香雾袅绕,阒寂无声。

榻上一对龙凤身姿,搂抱在一起,正沉睡。

我杵在殿内,左思右想,这个情形可如何是好?

转身往外走,走到殿门处,再转身,足上发力,一口气奔向凤榻,口中大喊:“陛下——草民有要事参奏——”

疾风起,带倒一扇屏风,“嘭”的一声巨响,屏风砸向一张檀木小桌,“哐当”一声巨响,檀木小桌倾斜倒地,叮叮当当,桌上玉壶金杯碎了满地……

卧龙从榻上惊坐起,惶惶四顾,一眼瞧见殿内断屏残桌碎玉屑,狼藉一地,一时间怔住,不知梦里梦外。

卧凤亦惊起,见到殿中的凌乱,不由惊叫一声,一头扎进老狐狸怀里,“陛下!”

老狐狸龙目游离,忽地往断裂屏风后凌厉一扫,“谁?”

“是、是草民……”我小步探身出屏风,挪了出来。

老狐狸抽了口冷气,“这些——是你干的?”

“也、也不全是……”我抬起头往半裸的老狐狸身上瞄了一眼,锁骨倒还精致。

老狐狸将沈昭仪放回锦被中,自己下了地,光足,敞胸,薄衣衫,一步步往我跟前走来。

我左右环顾,择了一处没碎片的地毯上跪下,“草民、草民有要事——”

洁白的一双玉足站到了我视线中,我忙垂下眼睑,忽然,后劲衣领处一紧,似乎被人揪住,一股力道揪得我仰起头,对上一双幽冷寒芒的眸子。冷眸逼近,“顾浅墨你几次三番,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我扑扇了几下眼睫,视线不受控制地溜下去几分,正瞅上玉雪嫩滑的锁骨——

老狐狸继续拎着我,“朕沐浴的时候你有要事,朕睡觉的时候你有要事,你还不消停了你!是想蹲天牢了么?”

“草民一夜未眠!”我抬起双眸,眼波闪动,忠心耿耿道。

老狐狸眼眸一闪,脸上的火气忽地没了,语气软下几分,“爱卿是想着朕在希宜宫宠幸昭仪,所以夜难眠?”

我牙齿一酸,脸皮抽动,“陛下误会了。”

“阿浅,原来你是这样的心思,是朕误解了你!”老狐狸忽然眼如秋水,波光荡漾,两臂将我搂住,敞开的胸膛紧紧贴着我。

“昭仪在这里,草民不想死得太惨。”我快被挤得没了呼吸。

搂我的两臂松开,老狐狸含情脉脉望着我憋得通红的脸,“阿浅,一直以来是朕错怪了你。降职扣俸,都是朕在等你,等你来讨要。却是朕忘了,阿浅也会羞涩,不好意思开口。是朕糊涂……”

我小心肝乱颤,又被老狐狸抓住了手,按向他心口。

九五之尊的身体,摸起来还真是手感不错,没留神就摸向了上面的锁骨。

果然,滑嫩。

老狐狸很享受地哼了一哼,我顿时醒了,忙收回手,“草民、草民情非得已……”

“是情不自禁吧?”意犹未尽的老狐狸很满意地看了看我,站起身,敞着胸襟负手道,“即日起,顾浅墨恢复正三品门下侍郎一职,补薪俸一年。”

我热泪盈眶,“臣谢陛下隆恩!臣斗胆恳请陛下半年内不可反悔!”

“好。”老狐狸眼波闪烁地凝视我。

我再拜,“臣再恳请陛下赦免谢沉砚扫街之刑。”

“好。”老狐狸想了想,“即日起,恢复谢沉砚……”

“御史大夫。”我抢道。

老狐狸犹豫了一下,终于在我深深的凝望中应允了,“擢谢沉砚为御史台长官御史大夫,从三品。”

御史台自上次工部景明贪污事件中被一举拔了几十个贪吏,包括萧阶门生御史大夫吴德草,御史台一直未委任新的长官,今日才总算让谢沉砚回归他的老本行,而且官升数级。

我心中十分欣喜,对老狐狸行了君臣礼,自袖中掏出一纸奏折,双手呈上,“门下侍郎顾浅墨弹劾内阁萧阶贪污受贿通敌叛国二十四罪,请陛下过目!”

朱雀楼外,日头高升。

等候许久的梅念远见我完好无损地出来,疾步迎来,面色惊诧中谐着几许欣慰,“没事了么?布衣弹劾阁老,怎会这么顺利?”

我扯着嘴角一笑,“谁说是布衣,本官恢复了三品的侍郎。”

梅念远不由大为吃惊,尚来不及道声恭喜,眉头便一皱,“闯禁宫,弹劾阁老,不加罪,还加官,蹊跷。”

“本官行事一向游刃有余,何蹊跷之有!”我笑一声,迈开步子走上朱雀大街。

梅念远深度怀疑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脸上,冷飕飕的语气上了来,“以色事君,倒是可以游刃有余。”

我嘴角的笑意顿时干巴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行至一株合抱梧桐下,我停了步,侧头朝郁郁不语的梅念远望去,视线从他面上落到衣领处,徘徊良久。

察觉的梅念远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未觉异常,疑惑地回望我,“你眼神色迷迷,看什么呢?”

“啊,有么?”我忙翻眼睛看梧桐树上头。

依然很疑惑的梅念远不由再度打量自己,一手还在衣领处探了探,愈发困惑的样子。

我抬头望着梧桐树上飘荡的落叶,梅念远飘到了我跟前,“顾侍郎,你可是色了圣上,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我平视前方,万物不在眼中,“色即是空。梅先生你还没有领悟通透。”

一片落叶飘下,飘到他肩头。我抬手替他拂了梧桐叶,再拿手扳住他肩,将他推靠到梧桐树树干上。

“非礼不可在外头。”梅念远左右看了一圈,欲劝我。

我一把扯开他外袍衣口,再扯开内衣领口,一对凹凸玲珑的锁骨蓦然露在清风中,雕玉清骨锁连环。

撤开手,放开他,我似笑非笑站于一旁,看他连忙整理衣衫。

“挺不错的。”我语义不明地夸了一句,笑着转身,继续行路

“什么不错?”显然不知我所指的梅念远赶上来,十分不解。

“没什么。”

“究竟什么?”

“没什么。”

“……”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放弃,问起另一事,“圣上打算怎么处置萧阶?”

“过几天看吧。”

朱雀街上,谢沉砚仍在扫街,远远看着了我,便低头继续打扫只作不见。

“谢大人。”我行上前,笑道。

“谢某如今只是个平头百姓,万不敢担大人一称。”砚台垂着眼睛扫地,边扫边退。

“谢大人要升迁了,我先道个喜。”

谢沉砚受我连累,自正五品的御史中丞降到八品的国子监学正,又受我连累降为布衣洒扫大街。当日午时,圣旨降下,命谢沉砚为从三品的御史大夫,总领御史台。

受苦这许多个月的砚台终于甩了扫把,换上紫色的三品官府,走马上任御史台,着手肃清吏治,监察百官。

阿沅捧着一张帖子小心翼翼递给我,小心翼翼道:“大人,这是谢大人命人送来的监察条例,叫大人最近不要往这些条例上犯事。”

我喝着茶,翻开帖子,第一条就是严禁官员出入勾栏瓦舍,限制平康坊风月所的规模和数量。

我叹口气,忽觉杯中茶少了些滋味。

小龙袖来一封纸信,一字不漏传道:“大人,这是梅先生让人送来的地址,说是他新搬了家,购了一处小园,风景建筑俱佳,大人得空了可以去坐坐。”

我笑了笑,将信收了。

小龙皱着眉,少年老成道:“大人,咱府上最近开支比较乱,不能没有总管。我打探过,西市有个管账的张先生,算得一手好账,可同时给三十二家管账。”

我被一口茶噎了噎,如今这年头真是炒得没边没谱。当年梅念远都是号称给十六家管账,这个什么张先生哪里冒出来的,就这么凭空翻了一番,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挥挥手,我道:“罢了,自家账不给外人管。你也得前总管教导了这几年,可以试着入入手,阿沅也一起学着。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府上的总管。”

二人一面惶恐一面应了。

前方屋顶上一个身影在疾行。我将手里茶盖抛了出去。

屋顶的人“哎哟”一声,沿着瓦片带着包袱滑了下来,一跤跌到地上,揉着屁股骂道:“顾浅墨你暗箭伤人,不是江湖人所为!”

“小盗圣又从我府里顺了多少东西走?”我瞟过去。

“顾浅墨你又血口喷人!”空空悲愤地背起包袱,来到我面前,将包袱打开,“睁开你的针眼!我哪里顺了你家的东西!”

包袱里琳琅满目,瞧得晃眼,刚招手叫小龙过去查看,忽然瞧见一件眼熟的衣裳,指着问空空,“这是打哪来的?”

“使节别院。”空空气鼓鼓道。

“你顺人家衣裳做什么?”

“看着新奇,我就喜欢!”很冲的语气。

“不知有没藏咱府里的钱……”小龙不放心地拎起衣裳抖了抖。

空空气愤得满脸通红,蹲到一边等着被搜检后再咬人。

忽然,一物从衣裳里被抖落,小龙捡起来递给我。

一封信,用殷国文字写着“密函”二字。

我心头一跳,命小龙拿来火烛镊子,烤融泥封,启开信。

满纸的殷官体字,好在从前在师父教导下学过三国文字,看起来并无障碍。

条分缕析的密函,汇报殷国三皇子于大曜沉沦情爱,被西圣弟子察觉其身份,无法获得重要情报,实乃阳奉阴违,心无大殷江山,不足留。其母亦不足留。

我将信纸折好放入函中,面色变了变。

“大人,您怎么了?”小龙担忧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过完鸟,好生惆怅~~~

70 满朝同贺,侍郎还朝

不理众人的惊讶,我袖着密函到书房,磨墨提笔,仿着密函字迹写就了一封新的密函,重新火漆封口,面上看不出动过的痕迹。下一步便是收买空空。

“要我再去一趟使节行馆,凭什么?”空空悲愤地蹲在前厅收拾自己的包袱。

“自然是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我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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