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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宝马-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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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上,曲宝蟠昂着脑袋,也不知要被运往何处,竟然大声唱起了戏,他用戏腔念白道:“俺已是白发之人,死是常事,也不争这早晚了!”放开嗓子唱道,“向这傀儡棚中,鼓笛搬弄,只当做场短梦,猛回头早老尽英雄!”

“唱得好!”风车冷声道,“好久没听戏了,往下唱!”

“唱完了,您三位别忘了喝声彩!”曲宝蟠笑道,猛地涨红脖子粗声接唱,“大丈夫何愁一命终,况兼我白发蓬松!”

路不平,曲宝蟠被晃得东倒西歪。“唱完了?”风车问。曲宝蟠道:“唱完了。”风车抬起手,夸张地鼓了两下掌,长长地喝了一声:“唱得真好——!听本姑娘也唱上两句!”拉开嗓子唱道:“时来运来,讨个娘子带胎来!运来时来,赶辆牛车带财来!”

“唱得好!”曲宝蟠大声道,“自己编的词吧?”

“本姑娘是烧瓶的窑,满肚的瓷(词)!”

鬼手看看风车,低声问赵细烛:“她就是风车?”赵细烛点点头。鬼手轻轻一笑,道:“是个疯女子?”赵细烛低着声道:“上回见她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没准被曲宝蟠吓成了这样。”

一行人来到一处干涸的河滩边,“吁——!”风车喝停了牛,下了马,走到一块大石旁坐下,大声道,“都歇了。”

赵细烛和鬼手停下马,往树上拴好,在石边坐下。风车从魏老板的鞍囊里取出个大馕,像捧着个大盆似的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赵细烛和鬼手,问道:“你们二人,从昨夜起,就在一块了?”

赵细烛一本正经地道:“在小镇客栈的大炕上就在一块了。”

风车道:“大炕上?这么说,你和她在一个大炕上睡过了?”

赵细烛的脸一阵发红:“不不,那炕上挤了几十口人……我和她……和她……嗨,我和她什么也没……”

“没什么?”

“没在一个被窝里!”

风车夸张地大笑:“你一个太监,怎么想着女人的被窝呢?对了,我听人说,也有太监不仅想女人,还娶女人!把女人给娶进了前门,那后门就在夜里打开了……”“说完了么?”鬼手的眼里饱含了冷色,“风车,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敢这样对赵细烛说话,我可不会再救你第二回了!”

风车仄着眼看着鬼手:“你是谁?”

鬼手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就不该这么问我!”

风车猛地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不认识你?”

鬼手笑道:“那你说,我是谁?”

风车道:“你,叫鬼手,跟个叫跳跳爷的人在天桥演傀儡戏,前不久,天桥来了一帮兵爷,把你和跳跳爷都请走了,请进了兵营,天天给一个叫麻大帅的人唱堂会……”

“风车!”鬼手冷声道,“告诉我,这些事,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真想知道?”

“想知道!”

风车从背着的大布袋里摸索了一会,摸出了一张破报纸,道:“你看看,这报纸上都写着哩,你的照片也印着哩!”鬼手取过破报纸看了看,抬起苍白的脸道:“报纸哪来的?”

“捡的!”

赵细烛看着鬼手,急声:“鬼手,别生风车的气,她只是从捡来的报纸上认出了你,她没有恶意。我会把你要去天山演汗血宝马的事告诉她,她会相信你的!”

“赵细烛!”风车突然冷笑了一声,“你真以为这个叫鬼手的女人,真的是去天山演傀儡戏么?”

赵细烛道:“风车,你听我说……”

“你该听我说!”风车厉声道,猛地拔出了刀,横在了鬼手的脖子上,对鬼手重声道,“你别动!你一动,我就杀了你!”

这么争争吵吵又走了半天,一行人远远见到了一个废弃的村子前有一间还没倒塌的草料棚,便走了过去,想找到些喂马的草料。棚里果然有些干草。风车让鬼手守着曲宝蟠,她领着赵细烛进棚往麻袋里装干草。

风车道:“赵细烛!难道你忘了么?正是你告诉我的,那个麻大帅,可是看上了咱们的汗血马。要不是有个白袍人暗中相助,汗血马就不会回到咱们手里。你想想,鬼手为什么不被别人请去演戏,偏偏被麻大帅请去演戏呢?你怎么不想想,正是这个从麻大帅那儿混了一趟的鬼手,又出现在你的身旁?赵细烛,连你也没想到吧?跟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竟也是个要夺汗血马的人!”

“风车!”赵细烛打断了风车的话,“你可以不信这世上的任何人,可你不能不信鬼手。她决不是个想夺汗血马的人!”

风车道:“你真相信了她?”

赵细烛道:“是的!我相信她不会夺汗血马!”

风车道:“你疯了!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想夺汗血马,为什么她不会呢?”

赵细烛道:“我不相信一个演《汗血宝马》戏的人,会夺汗血宝马。你没看过她演的戏,她在唱汗血宝马被人夺走的那一段时,她是哭着唱的。一个会为汗血宝马哭的人,会夺汗血宝马么?”

两人抱着草袋走出了棚子。

风车道:“赵细烛!你在宫里的时候碰过女人么?”

赵细烛不说话。

风车道:“看你也不像碰过。记住一句老古话:歹毒妇人心!”

“好一个歹毒妇人心!”鬼手在修理着自己的指甲,笑了,“风车,你真要是觉得我鬼手也是来夺汗血宝马的,那你就想错了。好吧,既然你不需要我和你们一同上路,那我就放单吧!”没等风车和赵细烛开口,鬼手已骑上了黄马,一溜烟离去了。

赵细烛想喊,风车抓起一把草,一下塞进了他的嘴里。

“哈哈哈哈……”牛车上的曲宝蟠大笑起来。

风车猛地看向曲宝蟠:“你笑什么?”

曲宝蟠道:“我笑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怎么配和天下无双的汗血宝马在一起!”

也许是这句话刺中了要害,风车和赵细烛都沉默下来。牛车在乱石上又缓缓驶动。风车和赵细烛一前一后走在牛车旁,两人谁也不说话。

鬼手的离去,显然给两人的心里都投下了不安的阴影。

傍晚,牛车的轴磨坏了,不得不又停下,风车和赵细烛在溪河边的砂石滩上打起了一堆篝火。赵细烛看着四周,道:“要是白袍人再帮咱们,好有多好。”

风车道:“死心吧,谁会来这鬼地方帮咱们?”说罢,把一支手枪和一把刀手扔给赵细烛,“我可要睡觉了,你守着曲宝蟠,别让他逃了!”

赵细烛一手握枪,一手拿刀,苦笑起来。

雨后,通往小镇的泥路一片泥泞。在这条通向镇子的路面上,挤满了运货载物的驴马车辆和去镇里赶集的行人。

豆壳儿骑着马也在挤行着。

“前面怎么了?”从车窗里探出一颗油亮亮的大脑袋来。

仆人道:“回老爷话,镇口设上卡子了,挨个检查行人哩,听说是贴出了照子,抓一个放火烧楼的逃犯!”

“倒霉!”轿里老爷放下了车帘。

豆壳儿默默地听着,从内衣袋里取出墨晶眼镜戴上。

人和车像潮水似的推着豆壳儿往前移动着。他想离开已经不可能了,人和马都被挤在路中间,他只能往前走。

泥路边,鬼手骑着马,戴着一顶垂着黑纱帘的篾帽,在看着豆壳儿。

镇口卡子前的芦棚墙上,贴着一张显眼的通缉令,上面绘着豆壳儿的人像。进镇的行人和车马排成了长队,在芦棚着接受着警察的“验相”,棚边,五六个挎枪的士兵在走动着。

豆壳儿下了马,在人堆里脸色苍白地寻找着脱身的办法。芦棚前一片嘈杂,过了卡的人和车朝镇里涌去。豆壳儿快走近芦棚了,他盯着通缉令上自己的肖像看了一会,从墨镜里收回目光,突然摘下墨镜,捞起了身边那辆马车的帘子,钻了进去。

坐在车厢里的老爷是个胖子,被突然钻起来的一个“女子”吓了一跳。

豆壳儿白净秀美的脸上露出极媚的笑容,用女子般的甜娇的声音嗔道:“哎哟!是张老爷呀!几天不见,您怎么又长肉了?”

胖老爷一怔:“你是……”豆壳儿在“张老爷”的肥腮上拧了一把:“我是春红楼的香香,您忘了?那回,您酒喝大了,还吐了香香一怀哩!”胖老爷糊涂了,想了起来,脸上渐渐绽出笑来,道:“记起来了,那日你穿的是可是水红色的袄子,葱绿色的裤子,老爷我还替你做了两句诗哩!”打量着豆壳儿的脸,“几日不见,你像是又长漂亮了!”

豆壳儿往胖老爷的怀里一偎,道:“有老爷您宠着,香香能不越长越漂亮么?”

胖老爷大乐,抚着豆壳儿的脸,一脸淫笑:“小宝贝,你这是去哪?”

豆壳儿道:“这不是去看俺爹么?俺爹吸水烟没剔干净烟竿子,把烟虫给吸进肺里去了,咳了好多天血痰哩。这不,回家给他老人家请郎中去。”

马车被拦住,警察把车门推开,摆着手喊:“下来!验脸!”

车内,胖老爷怀里抱着豆壳儿,紫红着肥脸道:“怎么了?镇上开缎子行的八爷也认不出来了?”那警察打量了一下胖老爷,忙笑道:“哟,八爷!叨扰!谁不认得您八爷,那就不是长着人眼了。可咱弟兄也是行公事,过往的行人莫管眼熟眼生,都得过一遍眼。能让八爷搂着的这个人转过脸来么?”

八爷问:“捕的是谁?”

警察道:“是个烧了九春院的小相公,叫豆壳儿。”

“豆壳儿?”八爷笑嘴一咧,“雅身俗名,想必是个好身子相公。怎么,想瞅瞅八爷的相好?”

警察笑:“要不是行公事,像咱们这干小警察的,哪敢瞅您八爷怀里的小娇娘?”

“香香,”八爷对豆壳儿道,“把美人脸给二位爷瞅瞅,馋死他俩!”豆壳儿娇滴滴地回过粉脸,小红嘴轻轻一弯,眼风一丢,露出个媚得死人的笑靥。

二警察看得呆了,八爷哈哈笑起来。警察忙欠了欠身,帮着关上车门,道:“八爷请!”

马车过了卡子,向着镇里驶去。

豆壳儿推开了八爷的肥手,笑道:“停车,我可得下了。”

八爷道:“怎么?不跟八爷回府上乐乐去?”

豆壳儿道:“香香可不敢,八爷府上的大太太、二太太,可都是如狼似虎的,香香怕被吃了哩!”

八爷道:“这倒也是。要不,八爷和你在这马车里乐乐?”没等豆壳儿开口,八爷的手已经往豆壳儿的身上乱摸起来。

“你?”八爷的脸突然一怔,抬起自己的手,仿佛在怀疑自己的手似的,“你是……男人?”

豆壳儿的脸惨白起来。八爷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推开豆壳儿,惊声道:“你……你就是那个纵火烧了九春院的……豆、豆壳儿?”

豆壳儿发出一声寒彻人骨的冷笑。八爷猛地从腰里摸出了手枪,对准了豆壳儿的胸口:“下车!他奶奶的!想骗八爷?还嫩着点!下车,去卡子边见警察去!”

豆壳儿抬起左手,用一根细白如葱的手指轻轻拨开八爷的手枪,笑道:“八爷,有一条路,叫黄泉路,在那条路上走着的人,可不兴玩枪,只兴玩刀。”他的话音刚落,右手握着的尖刀已经捅进了八爷的肥肚。

一股紫血淌在了车板上。

“停车!”豆壳儿对着车门外喊。

马车停下,豆壳儿从车里不慌不忙地走了下来,故意对着车内大声道:“八爷,路上走好!香香等您哪!”

车门关上,马车继续往镇里驶去。豆壳儿匆匆朝一条小路走去。

马车驶过的路面上,淋下了一溜紫血。猛地有路人喊起来:“血!血!马车淌血了!”马车停了下来,路人围上。

豆壳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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