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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的一声，铜镜砸到了地上。
八爷还是温润如玉地笑着，但是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他红了眼，手还在不停地抖着。
爷回来了！爷回来了！爷已经死了，又活了过来！
八爷心中先是震惊后是欢喜。
毓秀……小九……你们还活着！上天待爷不薄！爷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老四，你给爷等着！
过了一会儿，八爷收拾好自己，慢慢踱了出去。
爷是玉树临风临危不惧淡定从容的八爷，爷才不会向小孩子那样失了风度呢。
“何玉柱，那位，可还安好吧。”八爷指了指皇宫的方向，用手比划了个‘二’的形状，露出一个温润的微笑。
“回爷的话，太子爷前两天还和您秉烛夜谈呢，您二位关系好，全北京城都知道。”何玉柱恭敬答道，今天爷怎么这么笑呢，爷不是已经悲天悯人了好些年了么？
八爷已经呆住了。
您二位关系好……您二位关系好……您二位关系好……关系好……关系好……
八爷摇摇欲坠。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他刚刚问何玉柱胤礽怎么样了，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年龄大概是在一废太子的时候，他想确定一下现在的时间，没想到……
关系好！！！
八爷努力回想，他记得当初八爷党给太子爷泼脏水的时候，就是说太子爷和某某年轻俊秀的官员过从甚密，然后把太子爷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传得满天都是，后来，只要听到有人说‘太子爷和谁谁谁关系好’，人们都会会心一笑……
如今，他冰清玉洁的八爷，也要落入污泥之中了么？
不可能！！！
八爷在心中怒吼。
这一定不是真的，爷才不会委屈自己，胤礽算个什么东西！是谁在败坏爷的名声！
毓秀呢？毓秀听到这样的传言不会生气么？毓秀……爷想你了！
“何玉柱，福晋呢？”
“……”何玉柱白了脸，吞吞吐吐没有回答。
八爷心中一笑。
毓秀一定是又闹脾气回娘家了，唉，爷还要亲自去把她请回来。何玉柱很怕毓秀，爷的毓秀，就是脾气有点大，其他的全是优点，那些说毓秀坏话的人，一定是嫉妒她，嫉妒她有爷这么好的夫君……
八爷还在念叨着什么时候去接他的毓秀，一个人进来了，看了看神游的八爷。
“小八，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八爷抬头，见到来人，强压心头之火。
爷和太子从来就是敌人，还小八，叫得这么亲热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果然真的对爷……
八爷站好行礼，与胤礽保持距离，动作十分标准，规矩一丝不差。爷和你兄友弟恭，看你会不会无耻到打自己兄弟的主意！
“小八，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胤礽走过来扶住八爷。
八爷笑道：“臣弟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摸爷的胳膊！给爷滚远一点！
“哦，孤知道了……”胤礽神神秘秘探了过来，八爷嫌弃地退了一步。
“小八，不要害羞嘛！”
八爷：害羞？调戏爷！你给爷滚！滚！！滚！！！
“孤记得皇阿玛说过，你会在这些日子想念你心爱的女人。”
八爷：毓秀？没错，爷会在毓秀回娘家的时候想念她。
“孤是想劝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小八你问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八爷：爷就是喜欢毓秀一个，不行吗？你想干什么？劝爷离开毓秀，好乖乖从了你？做梦！
“小八，那个女人心里只有老四一个人，你不要执迷不悟。”
八爷：只有老四一个人……只有老四一个人……毓秀……毓秀心底只有……老四一个人？！！
爷一定是听错了，爷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小八，今晚的宴会你一定要来啊，你都很久没去毓庆宫了。”
八爷浑浑噩噩点头应下，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对！一定是胤礽在造谣，他觊觎爷，想逼爷就范！爷不能相信他！爷一定要揭露他的真面目！
……
宴会上。
八爷魂不守舍。
他又仔细想了一阵子，现在是一废太子之前，胤礽还受皇阿玛的宠爱，爷一定要忍，像老四那么能忍，最后的赢家一定是爷！哼，胤礽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八哥，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有些乏了。”哼，果然小九才是爷的好兄弟。
“八哥，你刚刚在看那个舞女？！”胤俄突然插话。
“嗯，怎么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想告诉毓秀？没错，毓秀和小十确实关系好。
“八哥，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胤俄大声惊呼。
石破天惊。
八爷僵住了。
宴席上的人没有反应。
不喜欢女人……不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
八爷的微笑面具碎掉了。
小十在说什么？为什么爷一句话都听不懂？为什么没人帮爷反驳？难道说……
难道说天下人都知道了，爷和胤礽……
这不可能！
八爷猛地站了起来。
他站得太猛了，又急火攻心，身子摇摇晃晃的。
“小八，你是喝醉了么？不要逞强！来人，扶着八爷下去休息！”胤礽关怀道。
休息？！
八爷又猛地转身，不敢置信地瞪着太子，他怎么敢……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八爷求救地向胤禟胤饿看去……
胤禟却是见怪不怪：“八哥，你就是酒量不好，太子向来关心你，你就在太子这里好好歇着吧。”
好好歇着……好好歇着……好好歇着……
八爷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冒起。
小九……
为什么！
为什么小九和小十……
呵呵。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众叛亲离！
他们竟然连一点掩饰都不屑做了么？
真是好兄弟！
小九和小十都背叛了他，连毓秀，毓秀也……
八爷挺直了腰板。
爷不会认命的，你们看着吧！！！
第23章 番外：八爷的悲催之旅（二）
八爷挺直腰板，跟着宫人往毓庆宫偏殿的方向走，他不会让别人看到他失落的样子的。
他是大清朝的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禩，他从来都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哪怕身陷囹圄，他的骄傲也不会减少一分一毫。那个九月初八，他凄凉地死去，死的时候还是带着笑的，他永远不会在人前示弱，哪怕是去死！
远处宴席上打打闹闹的声音传来，八爷脚步顿了一顿，呵，他不会听错的，那是小十和小十四。
小十……
八爷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在被雍正打压的日子里小十宽慰的笑，他那时还在感叹，小十终于是长大了，哪怕那代价高得他们没人能付得起。
与雍正做对，与皇帝做对，整整四年，被雍正刻薄批评是常有的事情，被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惩罚也很多见，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他整日整夜神经紧绷，他努力维持云淡风轻的微笑其实心里已经是千疮百孔。
雍正还说他虚伪，可是不笑的话，他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众人呢？
八爷很委屈，人们都说雍正即位是应该的事情，他勤政，他清廉，他爱民，他适合处理当时已经糜烂的政局……
可是他爱新觉罗胤禩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么？如果他当上皇帝，他一样会勤政，会清廉，会爱民，会改革政局。他不是懦弱昏聩的人，他不会向一些根深蒂固的势力妥协的，做王爷和做皇帝怎么会一样呢？为什么因为他行事温和，支持者众多，人们就认定他不会雷厉风行，就没有雍正肃清天下的手段呢？
呵，终究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算了，想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
八爷回头，正看到小九小十肆意的笑脸。在灯火照耀下，他们的脸年轻且美好……
八爷突然就释然了。
其实这样很好。
背叛他没关系，远离他也没关系，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他们还好好活着，就没什么关系。
他都多久没看到小九小十这样的笑过了！
不是见最后一面时小九决绝惨烈的笑容，不是小十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内里已经空了的假笑。
他们还活着呢，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所以，就算……就算被他们抛弃……那又怎么样呢？
……
“八弟？”
八爷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声呼喊，八爷回过神，就见一个人冷着脸看他。
这是……
老四！！！
八爷立即绷紧了神经。
“四哥在这里干什么呢？为什么弟弟刚刚没见到你？”老四不是最喜欢捧太子的臭脚了么，他怎么不跟在太子后面？
“爷在这里清静一下，这里月色不错。”
“四哥好兴致。四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弟弟有时间上门拜访。”
“没什么，还是老样子。吃吃素，念念经。”
“哦，这样啊，四哥慢慢赏月，弟弟先行告退了。”
老四又在表演吃斋念佛那一套了，他当年骗了这么多人，呵呵，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躲在幕后这么多年，看着爷在外面努力拉仇恨，他一定很得意吧。
现在他还想骗爷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
八爷继续往前走，其实他一直在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看到老四，他就想起了惨死的小九和尸骨无存的毓秀，他费尽全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直接冲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是的，咬断他的喉咙！他是想这么做的，尽管这样会显得娘们唧唧。
对了，毓秀！
太子说毓秀和老四……
“四哥，你还惦记着她么？”八爷返回去试探道。
四爷瞬间变了脸色：“八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也管不着！”
八爷：……
他为什么如此嚣张！
挖爷的墙角还这么理直气壮！！
他没反驳，那么他和毓秀真的……
太子竟然没说错！！！
八爷有些受不住了。
……
八爷木然来到毓庆宫偏殿，没有喝宫人端来的醒酒汤。
老四是阴险狡诈的毒蛇，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啻用最大的恶意揣摩他们，天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
八爷的心渐渐宁静下来。
他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东西，脑子一直浑浑噩噩的，现在有了时间，他才开始慢慢思考。
皇阿玛，太子，老四，小九小十，毓秀……
这些人……
“小八？”
一声呼喊传来，八爷惊醒。是胤礽！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八爷如临大敌。
胤礽见八爷心情不好的样子，宽慰道：“小八，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思念那个女人了？”
看胤礽这么和气，八爷不好不答，只得含糊其辞：“没有，臣弟只是有些事情想不开罢了，太子不比介怀。”
“小八，来二哥这里，让二哥开导开导你！平日里你总是一副天塌了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二哥想体验一回为人兄长的乐趣都没机会，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些怪怪的。”
八爷一凛，难道爷……暴露了！
爷的变化，只有他有感觉，难道是因为爷和他果然……
“多谢二哥。”八爷决定静观其变。
“小八，你还年轻，嗯，二哥是说你比二哥年轻，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呢，那是正常的，不要把自己困住，其实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觉得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小八，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二哥说，二哥会尽力帮你的，就算帮不了忙，说出来，你也会好受多了的……”
“……小八，凡事不要自己扛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