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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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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羡鱼见韩束想抚上她的小腹,却又怕伤着她了,几番进退的手足无措,便觉着好笑,道:“真的,只是胎气初成,还不牢靠。”

韩束一听,立时将手收了回来,“那妹妹可要仔细了,万不可劳累了。要不我扶妹妹进去歇息。外头都有我,你不必挂心。”说着,就想去扶花羡鱼,却唯恐自己手上不知轻重伤着花羡鱼了,可不扶又不放心,于是韩束的手伸了了又收回,几番折腾无从下手。

花羡鱼见了越发笑开了,依偎进韩束的怀中道:“束哥哥你这是做什么?那里就伤得到我了。”

韩束看着自己举着的两手,一时也觉着好笑了,但环抱上花羡鱼时,还是一再地放轻了力道,“羡鱼妹妹,我……我真的很喜欢,很高兴。”

花羡鱼在韩束怀中点点头,“人在做,天在看。上天终究待好人不薄的。”前世虽惨死,可上天到底还是给了她重生重来的机会。

韩束默然了片刻,后道:“嗯,但还有罪魁祸首,这事儿我绝不甘休。”

花羡鱼抬头问道:“谁?”

敢以一己之私养寇为患,且牵扯人数如此之多,除了在江南一手遮天的裕郡王,还能有谁的。

当年就是裕郡王诱引的韩悼滑,令韩悼滑骑虎难下,一错再错。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韩束这才更衣,携花羡鱼一并往前头去了。

到了灵堂,只见秦夫人麻衣孝巾跪倒在灵前,几番哭死过去,醒来再哭,伤心欲绝。

韩束将花羡鱼扶到韩太夫人跟前服侍,这才到棺前俯伏,只是面上并无半滴泪水。

这时,管事的来回说,韩涵回来了,要亲祭韩悼滑。

韩老太爷老态龙钟地坐在上首,道:“这是谁家的规矩,竟放妾室来登门的,这是要折辱谁?反正我是不认得的。”

这话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韩老太爷是再不认韩涵了。

秦夫人一听这话,越发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再不清醒了。

待林欣家的人等乱哄哄将秦夫人抬出灵堂,堂内这才又安生了。

回到秦夫人的上房,林欣家的又是灌药,又是抹药油,闹了好半日,秦夫人这才醒过来。

只是一想到被韩涵,秦夫人又不禁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涵儿。”

林欣家的在旁劝解了半日,秦夫人这才稍稍止住,“你可去瞧了,涵儿可回去了?如今老太爷回来了,让她万不可逞强顶撞,暂且先回去,日后我再想办法。”

林欣家的回道:“太太只管放心,方才王府打发人来接回去。”

秦夫人恹恹地歪在床上,凄然道:“如今连老爷说去就去了,从今往后再没人给我们母女做主了,果然还得依仗林家。”

林欣家的也道:“没错,只是要赶紧了,一旦出了热孝,必还要等三年,大爷方才再娶。那时我们爷等得,林姑娘可等不得。”

秦夫人点点头,扎挣着坐起身来,道:“就是这话了。只是那位二奶奶得了身孕,是越发不能同大奶奶她争这一时的朝夕了,如何是好?”

林欣家的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音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别的了,只有自己动手了。”

秦夫人道:“到底不够稳妥。”

林欣家的又道:“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秦夫人连忙问道:“怎么个神不知鬼不觉?”

林欣家的道:“太太忘了大奶奶一直吃的那海上方了?”

秦夫人面上一凛,道:“你是说在她药里下……那可不能,太容易让人抓着把柄了。”

林欣家的摇摇头,“自然不能是那样的。”说毕,林欣家的凑秦夫人耳边道:“听大夫说,大奶奶吃的那个海上方瞧着好,实则害处大着呢。只要太太这样……”

秦夫人主仆是如何一个打算,暂且还不知。

只说三日后,将军府破孝开吊,南都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一时间府里上下,白茫茫的亲朋你来我至,花簇簇的官来官去,哭声摇山振岳。

裕郡王最是会做名声的,不顾是身居王位,亲来探丧吊祭。

韩老太爷和韩束听说裕郡王亲至,自然要去迎的,且是以国礼相接。

裕郡王于灵前上香祭奠一番后,劝了一番让韩老太爷和韩束节哀的话,又说定要上书为韩悼滑请功追封等话后,最后说起韩涵来,说是王府道韩涵到底是韩悼滑儿女来祭祭才是礼,却为虑及韩涵如今身份,才有了那日的莽撞,望韩老太爷见谅等话,十分的通情达理。

就这样林林种种,裕郡王说了好些,才去了。

裕郡王去后,韩老太爷叮嘱韩束道:“他可不是你动得了的,你切不可妄动。我已将这些年所得,密报楚亲王,王爷不日将至。”

韩束默无言语。

再说柳依依。

大头的事情自然由轮不着柳依依去料理的,只是里头的亲戚堂客不少,还得有人应酬款待,供茶供饭,支取所需应用之物等等。

柳依依头回经历,难免上了茶就短了点心,有了菜却没饭等等不周之处,让秦夫人几番教训。

也是柳依依一心想要在韩悼滑身后事上干出一番作为的,自然没少用心,可是每每总有疏漏的,让秦夫人捡了现成的打骂,自然又添了郁郁在心,逼得柳依依越发不敢轻心。

柳依依所耗费的心血就越发了,精神气色越发不如从前。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让柳依依把那海上方捡起来再吃,顶过百日再说。

那方子是有效应的,可柳依依着实忙乱了些日子,虚耗过多,一时半刻难见效应。

也是柳依依心急了,便让人加重用药的分量,认真吃了几剂这才见效了。

☆、第190章 21

第结局回羡鱼得孕依依死;束御外敌封少保(十)

只是这样的虎狼药,岂是能常吃的;加之月事又耗损阴血,没出一月,柳依依便现了阴虚阳亢之症。

起先柳依依也不过现了潮热、失眠、盗汗等症状,只是因手上事情多;且眼看又快到七七四十九日;韩悼滑发引之期,各家亲朋送殡的下处;与一概所需都要细细分派料理了,越发没功夫理会自己身子的。

慢慢的柳依依又现了视物不清,五心燥热、麻木拘紧之兆。

只是这月前头的事情比内宅更要忙乱;韩束也多歇在外书房,就连澜庭阁都不曾去,花羡鱼更是在福康堂陪伴了韩太夫人一月,韩老太爷更是不能留心这孙媳妇的,只秦夫人看在眼里,却未提点半分。

在伴宿之夕,柳依依就露了马脚。

彼时,亲朋满座,灯明火彩,热闹非常,柳依依丛中张罗款待,挥霍指示,干净利索,把花羡鱼也比了下去,不知得了多少赞许的,让柳依依愈发起劲儿。

然,就在这时,柳依依忽然觉着气血汹涌,几番压制不能,浅得她嗽个不住,没一会子“哇”的一口血,就被柳依依咳出。

这可非小事,把在座的都唬了一跳,就乱了一阵子。

也是秦夫人早有预备的,让人将柳依依扶进去休息后,又打发人去请大夫,还对众人道:“我这儿媳是个好的,只是素性要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没多少心思料理,她妯娌又才坐上身子,不敢劳动,只能全依仗她了。大奶奶唯恐遭人褒贬,无一不亲力亲为的,闹得自己茶饭不思,坐卧不宁的。我瞧见了倒是劝过,只是大奶奶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面又如故了。唉。”

有人就道:“这可要不得。别仗着如今年轻觉着还不相干,不知道保重的,落下了病根,这可不是玩儿的。”

听罢,多少人点头称是的。

秦夫人又叹了一气,道:“少不得还得我来操持了。”

这时,丫头来回说大夫来了。

秦夫人忙让人领着去给柳依依瞧了。

大夫将柳依依的脉一扶便知原委了,又问身边的人柳依依近来可有吃什么方子,后开了一方是清热平肝火,滋阴养阴的,十分对症。

只是柳依依一心以为自己并无大碍,可这方子一吃进去,柳依依的阳亢之症在慢慢消退,露出了原本虚弱的症兆,但若小心养阴,慢慢也能好起来。

可柳依依见自己越养身子越弱了,又在有心人的挑唆下,便起了疑心,以为有人用药害她,便私下里停了药,悄悄滴改吃回柳夫人的海上方。

眼见的,自从柳依依咳血后,人就日渐消瘦了。

秦夫人就说这是前番柳依依过于劳苦的结果,要好好滋补才是,于是人参、燕窝等,每日都往柳依依院里送,让柳依依身边的人给她炖鸡,炖粥吃。

燕窝还好,养阴润燥的东西。

人参也是常用来滋补救命的,可并非什么症候的人都如此的,有时用得不得当,那可是害命的东西了。

只说到了八月,柳依依觉着身上越发不好了,咳血怎么都止不住,人也骨瘦嶙峋的。

画绢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急,早劝说柳依依把海上方给停了,可柳依依却不听,还说:“伴宿那日请来的大夫是个庸医,吃了他的方子才得如今的结果,他的药还如何吃得的。还要吃这海上方慢慢调养回来才好。”

见柳依依这般固执己见,画绢也无法,只得越发用心侍候的。

这日画绢给柳依依喂药,可没吃几口柳依依便开始大吐起血来,一个漱盂都接不完,可把画绢给吓坏了。

那日起,柳依依便昏昏沉沉的,没清醒的时候。

花羡鱼和韩束倒是有心想请莫大夫来瞧一瞧的,可秦夫人却说柳依依一向看的是某位大夫,如今再换一位来,怕是难知道头尾,便把花羡鱼和韩束给打发了。

其实秦夫人说的那位大夫也是好的,可再好的大夫得个不听医嘱的病患,他也难施回春之术,更何况柳依依已到油尽灯枯之时了,就是莫大夫来了也是束手无策的。

所以秦夫人请来的大夫把柳依依的脉一诊,少时便摇头了,让另请高明。

韩束赶紧让莫大夫来,莫大夫看了也摇头,却说了,“怎么又吃回那个壮体的方子了,不是告诉你们不能再让她吃的。再吃,就是今日的结果,神仙也难救了。”

一听这话,韩束自然要查。

那日韩束劝柳依依别再吃那海上方,柳依依果然再没吃了,只是后来为操办协理韩悼滑的后事,柳依依才捡起又吃了。

待柳依依吐血后,清热养阴的方子吃了几日,又是她自己命人改吃回原先的海上方,这才得了今日的结果。

所查结果无一处是不合理的,可韩束不信,一再细查,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就在这时,忽闻家人来报,说林蕊初来了,打的正是祭奠姨夫韩悼滑的幌子。

林蕊初的由头看似合情合理,可偏这时候来了,就多少有些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秦夫人得知林蕊初终于到了,喜欢得直把林蕊初留在她院里住了。

而就在这时,韩老太爷收到密报,林蕊初的父亲林怡然在朝中和同张氏一党斗得越发势同水火了,愈演愈烈,牵连甚广,已成祸害。

楚亲王司马徽青正是因此,一再推延来南都。

林蕊初此番会来,除了是秦夫人的一再相邀,也有秦夫人的姐姐——林夫人,不想让女儿受朝中倾轧所累,送到南都来避一避的意思。

可也是这么的巧,昏睡多日的柳依依这时候醒了。

有人就将汤药和独参汤一并送来了。

画绢也不疑有他,因独参汤的确是常用来吊命的,所以见有人自作主张送来独参汤也不以为意。

只是柳依依昏昏沉沉了这些日,也知道自己要不好了,所以一醒来便抓着画绢,气若游丝般地说,这是有人害她成的这样。

可韩束已查了多日,未见有半点可疑之处,且柳依依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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